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周一清早,符伊年起床洗漱吃了早餐,由容院长的司机送她去了火车站,路上还顺便接了金苓。
金苓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只手提包,见符伊年诧异,她笑着解释说因为她家就在安平县,随时可以去取。
符伊年记起来,上次她说过的,是自己没记住,“对不起啊。”
金苓摆摆手,“有啥可对不起的,谁也不可能别人说啥都能记住,又不是电脑。”
因为改革开放,越来越多的人外出找工作谋生、做生意,他们南下北上、走东闯西,于是国民出行频率高了起来,人口流动也比以前大。
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汽车站还是火车站,日日都是人流攒动,客流量高的车站如京城西火车站、京城火车站,甚至会出现摩肩接踵的情况。
至于飞机场,此时乘坐飞机还需要介绍信,更何况,飞机票虽然如祝镕所言“还不到一百块”,但对于这个时候的普通民众的收入来说,也是高消费了。
所以,很久没有乘坐过火车的符伊年看到车站挤挤挨挨的乘客和他们的大包小包,很是吃了一惊,“这,这么多人啊?”
金苓看到符伊年的吃惊的表情,想到今早送她们到火车站的小汽车,若有所思。
“我上次坐火车,还没有这么多人呢,才两年,人口流动这么大了吗?”符伊年情不自禁地问出心底的疑惑。
倒是金苓,听到她的话有点诧异,转头看向符伊年,“你还坐过火车啊。”
符伊年被她问的一愣,“当然啊,寒暑假回家经常坐火车的。”
“你不是京城人吗?”金苓更诧异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京城人。”
符伊年笑起来,“误会了,我是安县的,在京城和北河交界处,我爱人是京城人。”
“你,你结婚了?”这可真是惊讶连着惊讶,“我记得你还比我小一岁,才二十三?怎么那么早结婚啊。”
这么年轻,还漂亮,又有文化有学历,干嘛那么早嫁人啊。不过想到今早那辆小汽车,好像又找到了原因。
符伊年不知道金苓已经想歪了,以为她单纯好奇,就解释了一句,“我爱人是军人,他从战场上回来后我觉得既然就是这个人了,也就不等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很快就开始排队检票上车。
金苓买的是硬座车票,车厢里人不少,几乎人人都带了很多行李,听他们的交谈,似乎是去南方进货的,然后带回老家售卖。
这趟车从京城到安平县用时五小时十五分钟,途径十三个站点,而且逢站必停。
刚开始两站还好一些,停下车后都是普通的上下车乘客,等到第三站,此时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区了,这时候上来的“乘客”,就都不普通了:有咕咕鸡、有嘎嘎鸭、有哼哼猪,还有成筐的土豆、红薯和一些不是那么新鲜的辣椒、茄子等。
符伊年明白了。这趟车其实就是后世高铁、特快遍地但是仍然存在的那种专为农村、农民服务的“绿皮车”。
听这些“乘客”的携带者们说,是因为今天在安平县有一场大集,他们都是拿东西过去卖,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家里需要的可以购买。
符伊年忍着各种小动物散发出来的气味,看向身边的金苓。
金苓讪笑,“那个,我忘了。”
古语云: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虽然原文的意思是比喻与人相处,不过放在这种情况下也挺合适的——刚开始的时候挺难闻,闻久了吧,也就不臭了。
在距离到达安县前的两个站时,乡亲们就提着各自的东西下车了。大集就在这个镇上,离县城还是有些距离的。
等到乡亲们一下车,金苓顾不得天气还冷,立即把窗子打开,让寒风吹进来把异味带走。
符伊年莫名地就想起了七七年冬天,高考结束后她回乡下老家,那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长途客车上除了人,还有鸡鸭之类的,导致车厢里都是异味。
只是当时开窗换气遭到反对了,她最后下车时沾染了一身的鸡鸭粪便的气味。
到达安平县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一点多了。令符伊年没想到的是,县政府居然派了人来接,工作人员在出站口举着一个牌牌,上面写了符伊年和金苓名字。
接到她们后,工作人员询问是先去招待所住下,还是去吃饭。
“先回招待所住下吧。”符伊年想了想,提议道,“身上味儿有点大。”
工作人员显然对她们乘坐的车有了解,“今天不巧,底下有些镇子有大集。平时不至于。”
工作人员把她们送到县政府招待所,帮忙把行李提上楼,又和她们约定了接她们去办公室的时间,之后就离开了。
符伊年和金苓拿钥匙开了门,进去后分别去洗了手、脸,又换了衣服,整理了一番,然后下楼再招待所的餐厅吃了午饭。
午饭刚吃好,来接的车就到了。
两人带着必备的资料,坐着县政府唯一的一辆面包车,过去和当地的领导会面。
经过一系列的欢迎啊讲话啊,符伊年和金苓进入了县林业局为她们俩准备的办公室,开启了两人一个月的指导、帮扶工作。
其实,这次的工作没有符伊年想象的那么劳累,她们俩更多是政策性和统筹性的工作,具体工作当然有本地工作人员来执行。
“咱们这次工作,我觉得千头万绪的,”金苓再自己位子上坐下来,叹气,“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配合。”
“乱麻总有头的,慢慢来,”符伊年安抚她,至于后面那个问题,“谁会钱咬手啊,咱们是来帮他们赚钱的啊。”
符伊年有点好笑,前天晚上还是祝镕开导自己呢,今天就轮到自己开导她了。
这一个月,工作不算忙碌,但也没有清闲。符伊年和金苓商议了一下,将这一个月的工作分成了四个步骤,每个步骤用时一周的时间。
第一步,收集蔬菜种类。第二步,挑选并确定栽种何种蔬菜种类。第三步第四步就是将蔬菜清理、称重、包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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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传授下去。
反正现在天气这么冷,土地还没化冻,除了蔬菜大棚,是没法开垦种植的——如果有蔬菜大棚的话,安平县恐怕就不会这么贫困了。
好在,如同祝镕对符伊年所说、符伊年又告诉金苓的话一样,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件增加财政和农民收入的两全其美的事。
所以,整个工作推进施行的算是比较顺利,一个月后,两人不辱使命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
与此同时,符伊年带来的两袋奶粉、一包奶糖和两大块巧克力,也全部消耗完了。
其实安平县提供的伙食还可以,符伊年和金苓两个人用饭,每顿都有至少两个菜,,虽然新鲜蔬菜不多,但是总能做到每天有一个素菜。
但是人呢,就是这个样子的,吃多了正餐,总想搞些零食吃吃,要不是这时候还没有烤串烧烤这类,好不容易脱离了家长(姑婆和容院长)的视线,符伊年一定每天都搞一些吃。
共同工作的最后一天,其实前面工作基本都结束了,符伊年和金苓定了当天下午的火车票返回京城。
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提议在本地最好的饭店为两人践行,“既是践行,也是感谢两位这一个月的帮助和提点。”这一块的主要负责人很真诚地说到。
符伊年和金苓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不用了。”
“太破费了,没必要。”金苓说,同时看向符伊年,“我们买了下午的火车票,很快就离开了。”
“哎呀,下午的票嘛来得及,午饭总要吃的,”工作人员说到,“你们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我们总要有点表示。”
周围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在极力劝说,最后符伊年和金苓对视了一眼,答应下来,不过,“不用去什么最好的饭店了,就在单位食堂吃一顿好了,既不破费也不麻烦。”
最后就是在食堂吃得午饭,即便如此,饭菜也十分的丰盛,桌上甚至还放了一瓶五粮液。
符伊年皱眉,看向几位同行的当地领导,“酒就免了吧,我以茶代酒敬诸位,感谢诸位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协助。”
金苓也跟着端起茶杯向几人敬“酒”。
并没有人勉强或者为难她们,本来这顿饭就是感谢宴,当然以她们俩的意见为主。席间,当地的领导和工作人员都过来同两人敬酒,说些感谢的话语,以至于最后符伊年和金苓饭菜没吃多少,光喝茶水了。
“幸好是茶水,不是酒。”等上了火车,金苓心有余悸地说,“就是那么多菜都没吃几口,小灶师傅厨艺不错呢。”有点惋惜的样子。
符伊年呵呵笑了两声,从身边的双肩包里掏出两个饭盒和两双筷子,把饭盒打开,露出里面的饭菜,在金苓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塞了一双到她的手里,“吃吧,都是没动过的。”
金苓回过神来,看看装满了饭菜的饭盒,对着符伊年竖起一个大拇指,“牛X!”
符伊年笑笑,她只是记起了本山大叔那个“牛大叔”的小品,不想干些“扯蛋”的浪费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