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大多卖的是西瓜,冰棍的生意也好,但这时期人家都没冰箱,一次也买不了多少。
因为天确实热,十点多的时候冯月梅还拿了冰棍给她们吃,四个年轻姑娘,一人一根冰棍站在摊前吃。
吃完之后华咏姝掏钱:“我们三个吃了三根,就是一毛五。”
冯月梅刚要推辞,就感觉有人捏了捏她的手,她回头对上华咏章的脸,于是一犹豫就接过钱:“不用这么客气的咏姝姐。”
华咏贞顿时觉得手里的冰棍不甜了:“你批发价多少?”
冯月梅对她也没什么防备:“二分一支,不过……”
“那你怎么这么奸?还收我们五分一支!”华咏贞从目瞪口呆的冯月梅手里把钱拿回去,数了六分钱给她:“我们照顾你生意,不然你今天卖不掉就化掉了。”
华咏贞说完顺手就把钱塞自己兜里,默认了这钱是她要回来的。
华咏姝最先受不了:“你要不要脸了?家里怎么教的?”
华咏贞才不吃她这一套:“家里教的那一套是针对女儿的?怎么平阳就不用遵守,男的比我们高贵吗?他都可以,我也可以。”
面对华咏贞的强词夺理,华咏姝顿时有了一种无力感。华咏章适时出来说话:“二姐说的也有道理。”
“马上要中午了,我们中午吃什么?”华咏章似乎没看到两个姐姐的眼神,话题一转。
华咏贞早就看到附近的摊子了,因为集市初具规模,很多吃食摊子也都应运而生。目之所及处有几家,卖杂粮馒头和粥的,卖酱面条的,居然还有一家卖芝麻花生糖糕的,远远就能闻到一股焦糖浓郁的香甜气,勾的路过的人心痒痒,站了一上午,华咏贞的目光就光顾了数次。
“你们管饭吧?”华咏贞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家糖糕摊,自然没看到冯月梅的白眼。
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华咏贞也不尴尬:“赚这么多都这么抠,你的格局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上午都赚了十块多了……”
“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冯月梅忍无可忍:“你走吧,我请不起你这种人。”
“那可不行,你说让我走我就走?那我的损失谁来承担?”华咏贞丝毫不慌:“我那么大早起来,又走了这么久,你就得给我钱。”
华咏章把冯月梅拉到一边,两个人小声嘀嘀咕咕起来,过了半天,冯月梅抬起头双眼发亮的看向华咏贞,直看的华咏贞心里发毛。
“咏贞姐……”
华咏贞浑身一哆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凭直觉不是啥好事,瞪向华咏章:“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啊你!”
冯月梅安抚道:“咏贞姐,你误会了,我们不包吃的,不过你们中午想吃什么?今天我来请。”
华咏姝没说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在华咏贞这打不赢嘴仗,但期待别人能赢。
冯月梅大方起来,华咏贞却疑神疑鬼:“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冯月梅指着集市最前面那个位置:“本来那里也有个摊位的,我们忙不过来撤了,咏贞姐你今天也学了一上午了,下午我们去那里摆吧,这里留给咏章和咏姝姐。”
华咏姝犹豫了片刻:“我不能留在这边吗?”
冯月梅神色自若:“也行,只是你在这边就二块一天,去那边摊位就可以按提成拿,底薪一样,卖出去十块钱就抽一块的提成。”
华咏姝凑热闹:“蛮好的呀,你不去让我去。”
华咏章也笑嘻嘻的:“二姐,这是我给你争取的福利,你要是不想去我可就去了。”
华咏贞一锤定音:“说了是我去,就是我去!”
中午她们吃的酸面条,冯月梅还去买了一包花生糖糕,回来四人一人分了一块,多的拿纸包起来了,华咏贞看了看,难得没说话。
冯月梅提着纸包走了,去看她几个哥哥的摊位。
不一会儿冯四推着半车西瓜过来,冯月梅叫上华咏贞,就往最前头的摊位走去。
摊子还没支好,她们就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只见原本支在那里的第一家就是西瓜摊,他们周边都是空位,看摊的是一对夫妻,男的戴着草帽站在板车后,女的一脸横肉,坐在树下乘凉。
“喂,没看到我们在这儿卖,还敢来?”那女的跳起来,气势汹汹的来了。
冯四被吓的一缩,当即抬头向妹妹求助,冯月梅没说话呢,华咏贞就吼回去:“这地写了你名字了吗?你叫它答应吗?凭什么你在我们就不能来?”
那女人一愣,她自打来到这里,靠着胡搅蛮缠的功夫,已经把周围的全轰走了,这地方还不规范,政府都不管,自然谁占到就是谁的。
冯四加快速度把摊位支好:“我就在附近,闹起来喊我。”
他小声说完,一脸敬佩的看向华咏贞:“咏贞姐,你真厉害!”
华咏贞尴尬的咳了咳:“不算什么。”
那女人一见这边只剩下两个年轻女孩,当下又热,几乎没客流,当即又叉着腰走过来:“喂,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是谁吗?”华咏贞叉着腰回问。
那女人气势矮了:“你说你是谁?”
“凭什么告诉你?”华咏贞得意道:“别站在我摊子前,耽误我做生意!”
一看有客来,那女人连忙跑回去:“自家种的瓜,特别甜!”
客人自然向她们走去,华咏贞一看急了:“怎么办?人家去她们那里了?”
冯月梅不疾不徐:“那就没办法了。”
事关她的提成,怎么能没办法呢?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好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客人买了瓜走人。
等下一个路人路过,华咏贞和那女人同时喊:“自家种的瓜,特别甜!”
路人左右看看,溜达着走远了。这可惹到那个女人了,她隔着一条马路在对面开始骂起来:“有娘生没娘养的瘪犊子,臭不要脸的学舌精……”
华咏贞可没在嘴上吃过亏,当即“投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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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不管怎么说,附近的摊主都从燥热发昏的状态中调为竖耳状态,一个个津津有味的围观。
两边倒是很默契,一有客人来了就休战,人一走就续上,华咏贞骂的喉咙冒火星子,冯月梅给她递了两次冰棍,她都不客气的吃了,一边吃一边火力全开。
第一天,瓜是没怎么卖出去,但华咏贞的胜负欲已经完全被挑起来了。
第二天她劈着嗓子又跟对面骂了一天,对话已经从器官升华到祖坟了。
第三天,对面女人的嗓子也哑了,叫上自家男人直接来上“才艺”,冯月梅见势不妙,连忙跑去找哥哥。
等他们跑过来,华咏贞已经打完了。
她从小就力气大,真的放开了让她打,她早就能把华元璋打服了。这次攒了三天的怒气,她直接把对面两口子打到当场推车走人。
“你等着!”那女人留下一句狠话,跑的飞快。
不知不觉,附近围满了人,好多摊主生意都不做了,一股脑的涌过来围观“勇士”,华咏贞觉得这简直是自己人生的高光!
但大家虽然鼓掌的鼓掌,赞美的赞美,却并不怎么敢跟她说话,连眼神和她对视上都赶紧挪开,深怕下一个被骂到狗血淋头的就是自己。
别说冯月梅,连华咏章都没料到是这个结局。因为华咏贞的嘴真的很欠,跟她讲道理是不可能的,华咏章就问冯月梅有没有那种特别难缠的对手,把她二姐送去受受“刺激”。
没想到恶人和恶人狭路相逢,华咏贞都能恶中取胜。阴差阳错的,居然成了附近摊主眼中的“英雄”。
华咏贞前世唯一受的气就是来自杨四一家,看来再彪悍的女人,只要进入婚姻,都要吃婚姻的苦。
正当华咏章琢磨着接下来如何走呢,华咏贞却悄悄转变了。
起初只打算让她们做三天就停,因为华咏贞把那对无赖夫妻赶走了,冯月梅便和华咏章商量着,让她们继续来。
做了五天后,华咏贞拿到了十三块多,钱到腰包后,她莫名的腰杆子硬了,自然,她的婚期也近了。
不知道那天开始,华咏章突然发现,华咏贞不再那么计较了。她还是嘴欠,爱占便宜。
她的变化是如此明显,连郑雯都惊讶不已。二女儿的反骨好像打从一会说话就开始的,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直肠子一样粗鄙,跟自家人也计较毫厘。
华咏章刚欣慰几天,新的“风暴”就来临了。
燥热的北城夏季很少下雨,但一下雨就是好几日,被雨水困在家的冯家人被迫休假,华家三姐妹也跟着在家看雨落。
就是这样的一个雨天,华家的门忽然被敲响。
华咏章打开门,看到两位穿着雨衣的陌生人,来人一见到她就问:“这里是华咏姝家吗?”
华咏章心头一阵狂跳,她按捺住心中的猜测,镇定地点点头,那两个人双眼一亮:“我们是来送通知书的!”
华咏章只觉得双眼一热:“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