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过目不忘
    雍王与宣王讲的皆有道理,皇帝却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教雍王与宣王立即安静下来,他起身,摆摆手挥退想要扶着他的大太监,慢慢踱步到两个儿子的跟着,淡声说道:“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哪儿像个王爷了?跟市集的那些脚夫一般。

    “吵起来好啊,打起来更好,正正好合了幕后黑手的心意。皇帝哼笑,道:“还看不清楚麽?

    宣王忽的抬头,“父皇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了承哥儿,想让儿臣与雍王离心?

    “还不算蠢过头。皇帝点评,雍王见宣王挨了批评,不敢喘气,结果皇帝又看向他,明晃晃的嫌弃,“雍王,你低着个头做甚?哑巴了?

    “儿臣不敢。雍王说。

    “你们且回去,此事朕会让人追查的。宣王,记住了,不可没有真凭实据就巴巴儿地指控自个的亲兄弟。雍王,对待兄弟要有包容心,不要因着一句两句话埋怨手足。皇帝说道,待雍王与宣王皆应了,他说道:“行了,下去罢。

    雍王与宣王同时出门,眼里皆是充满了猜忌与不信任,今日的事,总归是把他们的不合都摆到了明面上。哪怕皇帝说了有人离间他们,他们也不会握手言和,只会更加记恨对方。

    勤政殿内,大太监替皇帝换了茶,“陛下喝口茶,歇一歇罢。

    “你说朕的这两个儿子,如何托付?皇帝叹气,至于祁王,一个只喜爱郎君的,他从来没有动过国本之念。

    “宣王也是爱子心切,这才莽撞了点。雍王讲的也不错,也不是不会辩解的。大太监安慰皇帝,皇帝听罢,只让人去彻查这件事。

    朝堂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有的听闻了承哥儿的事,暗自思量。

    经过了宣王攀咬他们王府的事,雍王妃如今可不会教人送贵重东西去宣王府了,送去的全都是一些只能看不能用的架子货,用来顾全面子罢了。

    至于真心?雍王妃气愤,她喂狗都不会与宣王府的任何一个人!

    “王妃别气,气坏身子可不好。竹清安慰道,她抱着琮哥儿到雍王妃跟前,说道:“王妃瞧一瞧琮哥儿。

    雍王妃接过来了,软了表情,一下一下地哄着琮哥儿入睡。

    “王妃,今日夫人送了信来,说是她已

    经回到安州了教您不必担忧。”

    姜大夫人在盛京城住了两个多月后就启程回了安州虽然中馈她暂时托付给了儿媳妇们但是也不是真正放下心的。

    *

    又过了两日承哥儿挺过来了只是听闻伤了脑袋要修养许久没个一年半载的下地儿都难。

    “没得多管他们。”雍王妃翻白眼儿不再理这件事转而与竹清核对年礼的事。

    “那沈二对惠姐儿倒是有几分真心。”一边核对雍王妃一边与竹清闲聊。

    沈二来了盛京城住在沈夫人的陪嫁院子里与姜家挺远的但人家还是三天两头的上门不仅拿了功课卷子请教姜二郎君还买了好些礼物送与姜二夫人。至于与惠姐儿那就更加关心了时常接她出去顽。

    “姜九娘子人好自然也能遇上一个好的哥儿只待明年九娘子进了门下半辈子也能顺遂了。”画屏说。

    “也是。”雍王妃点头应是像她们这样的贵姐儿嫁给谁都是不能做主儿的能得一个贴心合乎心意的郎君跟天上掉馅饼一样难。

    *

    很快就翻过了年今年便不同了是由竹清与画屏随了雍王妃进宫参与除夕宴只是家宴席上并不平静雍王与宣王差不离撕破脸

    待家宴结束后便各自回了。

    雍王妃已经出了月子于是又恢复了从前那种一天三回查账的作息暖春翻账本翻个不停这时她停下来对雍王妃说道:“王妃这里不大对永州康文县脂粉铺子递上来的账簿有错落入账已经连续三个年头都没有变化。”

    “哦?我瞧瞧。”雍王妃拿过今年的账簿竹清与暖春一左一右拿着去年前年的账簿供她看仔仔细细看过两回她才点点头说道:“是不太对劲康文县过于遥远有些消息未必能传到咱们的耳朵里头算一算这两年事情多我也就不大管一个外地铺子的账簿想来倒是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我们远在京城也不知道那个铺子到底是甚麽情况这样我派人去瞧瞧。”雍王妃思索一阵儿说道:“竹清你自从当上副管家一应事物处理妥当我对你是很放心的。王府里的事情就由宋管

    事与周管事去处理你帮我去永州康文县走一趟去查一查那里的账簿有没有问题。”

    管家麽也得会查铺子看账簿教竹清走一趟也是历练历练她。

    “若是有尽管来信与我事情比较急来不及写信的时候你就直接做主料理了他们。”雍王妃说她见惯了那种阳奉阴违的管事料来这个脂粉铺子的管事们也是不干净的。

    “是。”竹清极快地应了又听雍王妃交代道:“对了这回去你自个挑一些人跟着不拘男女可要帮得上你。”

    竹清点点头待雍王妃说罢立马就下去了她去寻人点的是曾妈妈、明心、文思这几个相熟的以及三四个她看好的。

    除了去康文县的脂粉铺子看一看这一趟她们另外还要拐去其余两个县探看故而竹清带的人有些多。

    翌日下午她们就坐上马车去渡口乘船若是顺利的话不消六七日她们就能到达永州康文县了。

    “这儿的小娘子怎的皆以面纱遮脸?”文思纳闷。她们这会儿途经大阳县文思撩开轿帘子的一角往热闹的街上探望他看向曾妈妈“妈妈你听说过麽?”

    曾妈妈虽然老道

    “大阳县地处高山村民们世世代代避世不出到这会儿他们虽然渐渐愿意出来走动但是陈旧观念觉得小娘子不应当抛头露脸若是在大阳县生长的小娘子们敢不戴面纱出门下一刻就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头一回听见大阳县如此落后的时候竹清还惊了一下原以为对女性的压迫就已经够严重的了大阳县更加简直是不把女子当一个人。

    这跟一件物品有甚麽区别?

    “还有这种地儿?怎的我们从前都没有听说过?”曾妈妈不是跟着王妃嫁进王府的她自小就是在盛京城长大辗转多次才进了雍王府。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但也没有见过大阳县这样不把小娘子当回事的地界。

    “好的地方当然名扬天下不好的地方自然是藏着掖着难不成还教那些外族人看了笑话去麽?”竹清说。大臣们都恭维圣上万民归心大阳县百姓经过多次教化依旧死性不改谁敢大肆宣扬?

    哦不,大阳县这种状况已经是改过的了,还没有开化之前,对小娘子的迫害更是让人发指。

    竹清有些担忧,她们不必在大阳县停留,但是得在大阳县的隔壁县呆个两三天,不知道会不会受大阳县的影响?

    “怎的不走了?”忽的,感受到马车停下,曾妈妈问了一句。

    轿夫是大阳县的人,闻言说道:“方才下过雨,前方倒了几棵大木,预备着要一个时辰才能通行。”

    “那我们上轿子之前,你怎么不说?”曾妈妈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头满是怒气,难不成白白拖她们一个时辰麽?

    她们租了两个大轿子,要不少银钱的,倘若现在下轿子,等下再租,那又是另外的价格。

    “哎呦这位妈妈,您是从大地方来的,难不成还与我们计较麽?我们又不能未卜先知知道这儿的情况,您可怪不到我们身上。”轿夫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却并没有几分尊重,甚至因着做主的是竹清,他们还看不起呢。

    竹清抬抬下巴,曾妈妈便会意,撩开了前头的轿帘子,竹清看着打头的轿夫,轻声问道:“那我们这一回不下轿子,应当还是可以带我们去附近的地方罢?”

    “自然,小娘子想去客栈还是脚店?”轿夫心里一喜,他以为面前这一行人跟以往的外客一样,仍由他们搓圆按扁呢!

    “你不必替我们做决定,去府衙,我们找县大人,去罢。”竹清似笑非笑地说,不等轿夫说话,她又接着说道:“你们不是想要耗费时间麽?去府衙里,痛痛快快地教人打上几板子,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正如你们的意了。我为你们想的耗费时间的法子如何?可好不好?”

    她虽然是笑着的,但是气势汹汹,压了几个健壮的轿夫一头,他们惊疑不定,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认识县大人。半响,他们又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袖口中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把玩,继续低声说道:“不过不去府衙也可以,便等上一个时辰,你们带我们出城,正巧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最后一句她压得特别低,只有他们几个听见了,教这些五大三粗的人无端端惊出一身冷汗。

    竹清开了个头,明心也拿出了一把双刃匕首,她们身后的轿子里,两个粗仆出来,抽出背后用布包裹着的东西——一柄剑

    、一把刀。

    “如何,想与哥俩对一对麽?

    这样一番威慑,教轿夫们彻彻底底安分了。

    “我,我忽的想起来,还有另外一条大道能行走的,也能到隔壁县。

    这次他们的脚程极快,不消小半日,就到了隔壁县。

    待他们一溜烟地走了,曾妈妈这才与竹清说道:“他们一个个的,居然恁怕您。

    “他们是求财,自然怕心狠手辣的。竹清说,人性麽,就是如此。

    那两个护卫挠挠头,说道:“还真教竹清姑娘预见了,这一路上会不平静。

    他们在盛京城时,就受了竹清吩咐,说是要带上刀剑,那时他们还不以为意,觉得竹清大惊小怪了,没成想这些人果真胆大。

    “出门在外,留个心眼儿总是好的。所幸他们只是求财,不过正因如此,以往被他们威胁的人也就大事化了了,倒让他们愈发嚣张起来。竹清说,性命金贵,如何多心都不为过。倘若这一次这些轿夫要害命,他们没有武器,岂不是像砧板上的肉?

    她们一行人在隔壁县逗留了两天,先是把雍王妃的吩咐做好,然后就是重新核算账簿,敲打敲打管事的,再去另外一个同样偏僻的县城重复她们的路数,待俱都办妥了,如此才重新出发去康文县。

    与这两个落后偏僻的县城不同,康文县是一等一的富庶,皆因这里有两条大河,运输发达,这儿船上的名妓艳冠天下。

    之前竹清陪着姜九娘子去的宜州同样多水,只不过那里文风盛行,永州康文县则是以女子闻名。

    相传是古时有一男子与妓女相恋,二人约定私奔,哪儿知逃跑前夕,妓女才知那不过是一个赌约,心死如灰之下,她在高台之上弹奏出余音绕梁的名曲。这下,众多嫖客对名妓吹之若骛,一个个的皆到康文县,一来二去的,这里就富裕起来了。

    故事不可拷,但是后续的发展还是有目共睹的,康文县就此出名起来,路边来往的,皆是暗娼或是不卖身的清倌。

    “这儿小娘子真多。曾妈妈稀罕,与大阳县恰恰相反,这里小娘子多且个个鲜亮,穿戴俱都多样,几乎不重样的,看得她眼花缭乱。

    大阳县的小娘子们,头上只戴素静的木

    簪子衣裳都是素色的瞧着像个木偶。

    “甭看了去寻个客栈咱们且痛痛快快地睡上一回。”竹清说舟车劳顿少不得休息过才好继续接下来的差事。

    “欸。”这般她们就在康文县住下了。

    翌日她们等不得逛一逛这康文县就想着去红妆脂粉铺子瞧一瞧竹清却教她们不要着急。

    曾妈妈问她“您可是有主意了?”

    竹清颔首低声说了几个字转而带她们去了别的地方。

    康文县里红妆脂粉铺子里头三三俩俩地坐着几个跑腿的伙计他们手上俱都拿着干涩难啃的饼子一个个唉声叹气。

    “掌柜的怎的恁吝啬明明铺子日进斗金他却给咱们吃这些。”一个伙计气急把饼子往地上一扔那饼子邦邦硬在地上弹了两下“咣当”一声撞在了桌角旁边。

    “瞧瞧比我修木柜用的木锤子还要硬

    正说着呢就看见有女客进来他们无甚招待的心思一堆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容易才推了一个人出来接待。

    只是一听女客说的话伙计就愣了说道:“大娘子这样大量的采购不是我能做主儿的您且等等我去找掌柜的。”

    那大娘子似是无意间问了一句“这都甚麽时候了?掌柜的不在?若他有事那我下回再来了。”

    “不是的。”活计摇摇头却并不过多解释他转身去了后头其他人就带着这个大娘子到二楼雅间坐下又端茶倒水伺候她。

    大娘子暗地里打量他们待楼梯有声响她看去正巧看见一个浑身富态的男子揉着眼睛上来似乎是刚刚睡过。

    “让贵客久等了您说您是打宜州来?”掌柜的问道他眼睛圆小自带一股精明待上上下下打量过这个大娘子后他就笑着说道:“宜州本来就有许多的脂粉铺子您何必到我们这儿进货呢?”

    大娘子早已有了措辞回答道:“我家主母嫁去了宜州想在宜州开店铺只是没有名声到哪儿都不好作的。恰好宜州多花娘与这儿的名妓们皆都爱美便想着借一借永州脂粉的名气在宜州打出一条生意路来。”

    “哟你们主母倒是会做生意。”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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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的夸了一句又多问了一道“那您怎的不去华妆铺子里买?他们那儿可是永州第一大的脂粉铺子。”他觉得不大对劲怎的恁巧就有人来买脂粉?

    “我瞧你们不是诚心做生意的与那华妆的人一模一样也罢我且换个铺子问不与你们说。”大娘子恼怒了那掌柜的一听只当她是先前在华妆那里遭人看扁心里疑惑顿时去了不少。

    “这位大娘子怪我多嘴只是我也是替主家做事儿的自然得多注意。”掌柜的道了歉又亲自替大娘子倒茶两人这才谈起生意来。

    好一阵儿那大娘子约好了下次再来便带着两个小丫头离了这儿一路往茶楼走去。

    “竹清姑娘。”那大娘子进了门先唤了一声竹清自斟自饮头也不抬替她倒茶“曾妈妈辛苦了喝口茶。”

    “欸。”曾妈妈喝了这才问竹清“咱们这样做真的有用麽?”

    “有的。”竹清说在京城的时候雍王妃就大致确定红妆脂粉铺子的管事们贪污了而且数量不少她这次来就是想着抓到证据。

    “我们先慢慢卸下他们的防备心再之后就是分几次大量地买脂粉他们不会不心动的这几笔银子肯定会贪。不过除了这个以外我觉得脂粉的材料可能会被替换换成更加便宜的我教你买的脂粉呢?”竹清问道曾妈妈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小圆盒竹清接过来打开仔细嗅了嗅。

    “……不一样虽然香气与他们送去京城的脂粉大差不差但是材料不一样少了几样。”竹清说红妆脂粉铺子每年都会送一批脂粉去雍王府她也曾经闻过的与这个有差别。

    红妆脂粉铺子的脂粉都是采购材料回来自个做的其中可以捞的油水别提多少了。

    “这起子人果真有了别的心思打量着王妃管不到这里便野了心了竟然敢作这样的事。”曾妈妈一脸愤愤不平“有句话怎麽说的来着?财帛动、动人心。”

    她文邹邹说了一句卖弄文采过后

    “等他们找他们会查咱们也会暗中观察你这个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露馅。你不是留了客栈的位置麽?他们会来的。”竹清望向外边她带来的人差不离都被她派出去了只

    待一次便能把这些贪污的管事们一网打尽。

    事情皆按照竹清预料的那般走,待过了五六日,红妆脂粉铺子的管事们就约见了曾妈妈,他们答应了供应脂粉,曾妈妈也交了定金。

    一时间,这就像真正的生意,教管事们好不得意。

    天刚擦黑,三个管事便约着一起去青楼里喝上一回,推杯换盏间,有一个迷迷糊糊地说道:“今年咱们要富裕了,多了恁多的订单。”

    过了一个月,眼看事情差不多了,竹清便去了红妆脂粉铺子,她拿出腰牌,对掌柜的说道:“我是奉王妃的命来查账的,这三年的账簿,购买胭脂材料的、耗费的、卖出去的一一找出来。”

    掌柜的也是管事之一,一听顿时冷汗直冒,不消一会儿,整个人衣衫尽湿透了。他看向竹清,肥胖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来,说道:“那竹清姑娘且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拿。”

    “跟着他去。”竹清对两个护卫说。

    待那些账簿拿过来后,其他两个管事也着急忙慌地来了,他们不敢对竹清不敬,只能相互交换着眼色。

    竹清慢慢地一页一页看,她纤细的手拨动着算盘珠子,“啪嗒啪嗒”的声音一下一下敲打在管事们的心上。

    “我问你们,上个月就只有三单几十两的单子麽?”竹清问,这些人果真大胆,她让曾妈妈与其他人下单的脂粉,居然在账簿上找不到。

    那可是上千两的单子!

    “是,姑娘有所不知,上个月因着没有名妓的比试,故而客人少了,所以单子就少了,皆是一些散客。”掌柜的擦着汗回答。

    “是极是极,姑娘可能不太了解脂粉的买卖,那都是很平常的,不会突然出现一大单子,您也知道,小娘子们买脂粉,哪儿能一下子买多的?少不得分几次买,也得比较过后才好。”

    “真的一个大单子都没有?几百两的呢?”竹清问,“两三年前还有的呢,一个月怎麽着也得有一两个客人买上三四百两的脂粉,怎的近年少了,甚至是没有了?”

    “竹清姑娘有所不知。自从三年前华妆铺子开起来后,咱们的生意一落千丈,许多客人冲着他们的新鲜花样去,长久下来,客人所剩无几,有时一年到头,都不见都贵客登门。”掌柜的说得有条理,完了还与竹清诉苦,“竹清姑娘

    您可得帮咱们与王妃说说情呀咱们辛苦了恁久不求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姑娘在王妃身边美言几句。”

    “王妃记得你们。”竹清意味深长地说待管事们欢喜起来她又低头。

    “王妃能记得我们真是小的三生有幸……”

    “曾妈妈你怎么看?”竹清不想再看他们装傻充愣她朝外头叫了一声曾妈妈走进来一看见她们两个认识这些管事的还有甚麽不清楚的?

    “你、你们认识?”掌柜的腿软了。

    “真是可笑我问你们曾妈妈定的那些脂粉呢?怎的没有记录。还有她们的——”竹清左手提着毛笔右手拨着算盘头也不抬。只是在她说罢明心以及其他两个人就进来她们按照竹清的吩咐也在这里下过单子。

    “解释的话不必与我说且等着上京城亲自与王妃说去罢。”竹清一边查账一边说她拿出一个自带的账簿说道:“这是供应脂粉材料的商家提供的账簿

    “买材料贪卖脂粉也贪。”竹清抬起眼皮子扫了他们一眼嗤笑道:“慌甚麽这样不经试探就露馅的居然还学旁人贪污。”

    这些管事的心态比起大贪官们要差得多了根本经不起试探推敲这样就慌脚鸡一样了。

    贪污主家的银钱是重罪轻则打板子重则被卖去下等地方下半生凄凄惨惨。慌乱以及恐惧的情绪控制了三个管事横竖都是一死他们不想就这般认罪!

    其中一个人朝其他人使眼色他们会意便瞬间拦住两个护卫那个主事的管事扑上来一手抓住账簿一扯上个月的记录便被他扯下来撕碎吞进肚子里。

    如此就是死无对证。

    他不信竹清能搞到供应货商的账簿说不得是蒙他们的既如此何必不搏一搏?

    “呵。”竹清意味不明地看了被曾妈妈按住的管事他神色癫狂嘴里嚼动着脖子伸得老长估摸着是噎住了。

    “你没有上个月的对账如何能定咱们的罪?至于以前的你也得仔仔细细查出来才行需得有证据才能报官。”掌柜的被护卫擒拿住饶是这样他依旧嘴硬。

    “有本事你掀开货商给你的账簿我就不信里头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