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白驹过隙,翻过了十年,竹清已然二十四岁了。
琮哥儿也十岁了,上了书房,在一众皇孙中都是有名儿的,无他,他太聪明了。
一岁不到会走,接着便会说话,三岁已经能背四书五经,七岁饱读诗书,如今十岁,出口成章,骑射俱佳。
雍王甚是重视琮哥儿,亲自带了他读书,连皇帝也常过问琮哥儿的功课,有时琮哥儿在宫中下学了,便会被大太监接走,到勤政殿接受皇帝的考问,宫门预备着下钥了才放琮哥儿离开。
任谁都看得出来,琮哥儿是独一份儿的。
因着这个,雍王多受了两份重视,连带着雍王妃,在夫人里头也隐隐有些不同了。
竹清送了敏姐儿与琮哥儿到宫门处,琮哥儿下了马车,对竹清说道:“竹清姐姐,我走了,下学了我想吃东街李三福的烤鸭,你替我买一只罢,来的时候顺便带来,我吃了再回王府。”
“欸,哥儿去罢,我定会给你买。”竹清说,敏姐儿便牵着琮哥儿,待望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姐儿哥儿消失在拐角处,她这才在木生的掺扶下上了马车。
“回罢。”竹清吩咐。
“是,竹清姐姐。”
十年能改变许多事情,譬如与竹清一样是副管家的那位管事也老了,去年退下去,换了一个与竹清相识的管事上来。又譬如宋管事,她是雍王的奶妈妈,操劳恁多年,今年年初倒春寒一来,她就病了,风寒来势汹汹。到现在初夏了,她还没有好,反倒是病得愈发严重,已经卧床不起了。
雍王感念她的照顾,在王府里许了一个院子与她住着,又寻了退休的太医与她看病,雍王妃使了好些药材,这才教她活着。
暖春与绘夏早在八年前一前一后嫁出去了,绘夏早有未婚夫,这倒是不奇怪,倒是暖春,到底没有抵住娘家那边的压力,她那母亲不是个好的,用孝道压她,教她把银钱全部给她,然后让她的哥哥弟弟盖房子。暖春硬气,不愿意被她母亲压迫,寻了个老实巴交的嫁了。
她成了别家的人,她的母亲自然不能再窥视着她的钱袋子。
大丫鬟中,唯有一个画屏与竹清共事了几年,又因着竹清副管家的身份,她在竹清面前也得矮半个身子。
不过三年前,画屏也嫁了。
竹清回去并处理好各式事宜的时候雍王已经下朝回到正院了。她端来了小食服侍雍王妃用听着雍王边吃边说道:“今日上朝有个言官参了祁王一本说他不顾规矩礼仪在湖边公然与威德大将军不检点啧啧啧你是不知道当时满朝哗然父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雍王想到当时那个场景就头皮发麻若他是祁王还不如当场抹了脖子也好过教恁多大臣指指点点且不知旁人如何传祁王的事呢。
丢脸。
“然后呢?祁王认了没有?”雍王妃问。
“没有。他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否认。我原以为他会否认毕竟这样的事他要是不认父皇再施压一下也就过去了。哪曾想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儿魂游天外由着文武百官参他。”雍王其实并不是头一回听说祁王的这些事隐隐约约会有风言风语传入他的耳朵里。不过麽男女通吃的也不是没有他以为祁王也是如此。
但是今日一看再细想祁王一个孩子都没有雍王就发觉这事好似不是他想的那般。
“他没有认威德大将军倒是认了顿时早朝就跟集市一般吵吵嚷嚷的威德大将军的亲朋手足都低头了祁王妃的母家她的父兄气到浑身发抖
“父皇可有气到身子?”雍王妃问她又想到了祁王妃自从三年前她似乎就变了变得淡泊平静出来走动的时候常常与人顽笑但是与祁王便是忽视他。
这般也好左不过她已经嫁了还是王妃断然和离不了。持着大娘子的身份她只管过着自个的小日子比甚麽都强。
“对了今日祁王妃过来探我的口风我看她的意思是想要过继咱们府上的庶子。”雍王妃说她只生了一个哥儿祁王妃过继也不会开口要琮哥儿的。
后院陆陆续续有人生下了哥儿姐儿。
康侍妾生的岚姐儿崔侍妾生的铮哥儿贺侧妃生的蓉姐儿与宁哥儿柳侧妃生的铭哥儿苗侍妾生的沛哥儿。
再加上李侍妾生的庶长子全哥儿。细数下来除了她的琮哥儿能与人过继的哥儿有五个不少了。
“过继?”雍王挑眉她有没有明
确说是哪个哥儿?
“这个倒没有想来也是不大清楚咱们府上各个哥儿的脾性不过左右哥儿们还小她也是想趁着小带在身边养大了好亲近她。”雍王妃猜测她想了想两位侧妃肯定不愿意过继这便没有了指望谁知道再生是不是哥儿呢?
至于三位侍妾倒不一定了。
三位侍妾身份都不大拿得出手特别是李侍妾她会不会贪图富贵让全哥儿过继出去当嫡子其实也难说。
“再等等罢我先问问祁王看看他能与我甚麽好处若诚意足自然可以商量。不过你也可以先瞧着打量哪个哥儿还算精怪伶俐的。”雍王说过继麽定是要的。
祁王现在这个情况过了年与圣上开口圣上照样会下旨让他们过继一个孩子给祁王府。既然这样倒不如他私下问祁王多多少少要些好处。
一个哥儿他还不算看重。
*
事情还没成之前雍王妃也不会漏了口风只在侍妾们带着孩子来请安的时候多分几分注意力在他们身上。
柳侧妃有些张扬但是并不嚣张她生的铭哥儿与她一般俱都是活泼好动的。
贺侧妃的宁哥儿最是安静只依偎在贺侧妃身边静静地看着弟弟妹妹们。
孩子像母亲如同琮哥儿与雍王妃。
至于剩下三个侍妾生的孩子们
“王妃昨个全哥儿背了一首长赋背得可顺溜了全哥儿快背与王妃听。”李侍妾迫不及待地开口全哥儿便在雍王妃的注视下走到正中间虽然小有磕绊但还是完完整整地背下来了那首诗。
“不错想必是用心去学去背的十岁小孩子能背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雍王妃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对比只比全哥儿小不到两个月的琮哥儿全哥儿还有些不够看的。
李侍妾拉着脸红的全哥儿说道:“妾身也是想着全哥儿渐渐大了若是寻好的师傅来教导想必学得比现在要好。”
这才是李侍妾的目的她身份比不得两位侧妃不敢让全哥儿与她们两位的哥儿比但是自觉在侍妾中稳压一头便想着全哥儿跟着有本事的师傅好给她争脸。
“这不难回头本王妃
与王爷商议一下,寻个好的老师教全哥儿。雍王妃说,至于像琮哥儿那样上太学?那是不可能的。
李侍妾欢喜地应了,说道:“妾身替全哥儿谢过王妃,此事劳王妃操劳,王妃寻的师傅定然都是好的,妾身与全哥儿只等着师傅进府,日后全哥儿有出息了,肯定会孝敬王妃的。
她进王府十来年,身上没有了当初那种毛毛躁躁的感觉,又因养着王府的长子,她还有了几分沉稳娴静。
只她们请安还没有结束,竹清就来报,“启禀王妃,宫中来了太监,说是今日陛下去勤学殿看诸位皇孙的时候,挨个考教了小皇孙。咱们殿下表现出色,得了陛下的赏赐,这会儿刚刚送来,王妃快去接了罢。
雍王妃惊讶,起身,边走边说道:“散了罢。
圣上对于琮哥儿向来是大方的,譬如这一次的赏赐,居然还有皇庄与院落,可见圣上对琮哥儿的喜爱。
后院的女子们一个个出了正院,她们三三俩俩凑堆,别的不说,就连柳侧妃也是羡慕,琮哥儿的聪慧那可是打小的,得圣上宠爱教雍王长脸,人生顺遂得不行。
她们欢喜,就有人愁。
宣王府,宣王妃一听见琮哥儿又得了赏赐,心里火急火燎的,她这三年里再生了一个,却不料是个姐儿,原本不算失望的,谁知琮哥儿越长越出众,到底教她坐卧不安。
“王爷,咱们得再生一个哥儿。
而她生的两个哥儿,原本还能称一句不错,现在直接沦为绿叶了。
宣王妃自个都知道孩子天分不足,与琮哥儿一起读书的哥儿们就更加了。
勤学殿有好些哥儿姐儿,俱都是各家各府的嫡子嫡女,有些身份高贵,不输承哥儿琮哥儿的,但是论起天赋,没有一个能与琮哥儿比肩。
得了圣上的赏赐后,琮哥儿目送圣上离开,他身边的两个伴读陪着他坐下。
两个伴读都比琮哥儿大,一个是他大舅舅的嫡次子,叫昆哥儿,也就是他表哥。一个是四品官的嫡长子,叫清哥儿。
“琮哥儿,你太厉害了,我连圣上的问题都听不懂,你居然能回答出来。昆哥儿神色激动,他比琮哥儿
年长几岁,自然清楚琮哥儿好了,他才能好。
“不难的,我下课与你细说。”琮哥儿是个大方的性子,不会藏着掖着,伴读有甚不懂的,他也会教。
“好。”
“哥哥,你看他们得意的哀样。”承哥儿旁边,他的弟弟佑哥儿一脸愤愤不平。
原本,这样的夸赞是该他的哥哥夺得的,如今却教他人得去了,岂不教他生气?
“佑哥儿,别这样说。”承哥儿打断了佑哥儿,他心下叹息,方才皇祖父连续的三个策论,他其实只能听得懂大概,他想的答案错漏百出,与琮哥儿给出的答案差距大了去了。
不能比。
琮哥儿更像是天授而知。
生下来,他就会。
*
雍王府今日上到主子下到仆从,皆喜气洋洋,主子们得了体面,仆从们得了赏赐。
卧床不起的宋管事听着外头的嬉笑怒骂,问身边的小丫头,“今个怎的了?”
小丫头回答了,又说道:“宋管事好生歇息罢,这些差事,就交由竹清姐姐去做。”
床头正摆着一大叠的单子,都是需要管家掌眼的,宋管事病着,却也不肯放手,就怕对不住她得的月例银子。
“这原是我的活计,如何能摊给其余人?倒教她们劳累。”宋管事咳嗽几声,只觉得身上的骨头漏风似的冷,盖着被子也不顶用。
老毛病了,当年生育之后没有养好,一到阴冷天身上就疼,现在更加严重了。
“不过,你说的有道理,既然大家高兴,不若我教竹清她们喜上加喜罢。扶我起来梳妆打扮,我去见王爷。”宋管事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只是她的脸上,皱纹愈发深,眼窝也凹陷进去,眼珠子有些混浊。
雍王正在书房里教导琮哥儿,虽然他某些地方不太擅长,不过到底与圣上当了恁多年的父子,对圣上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会儿,他就是与琮哥儿讲圣上的脾性。
“老奴见过王爷,见过琮哥儿。”得了雍王的允许,宋管事教人扶着进了书房,她先是朝两人行了礼,随后坐在圆凳上。
“宋妈妈坐,妈妈来找本王有甚麽事?”雍王对奶/大自个的奶妈妈还是挺和善的,这会儿和颜悦色地问道,问罢又拧眉说道:“妈妈该是好好将养
才是,奔波劳碌于身体无益。
宋管事笑了笑,又看向琮哥儿,“一晃恁多年过去了,老奴看着琮哥儿,就感觉看见了王爷小时候。老奴看着王爷长大,只是想再看着琮哥儿长大,只怕是不能够的了,咳咳咳咳咳咳……
“快给妈妈拍拍。雍王吩咐了宋管事身边的小丫头,待宋管事好些了,她又说道:“这些年得王爷体恤,老奴能在王府有个一席之地,只是这会儿老奴身体实在是差,担不起王府的大管家了,故而,老奴是来与王爷请辞的。
雍王虽然有所猜测,但是现下听见宋管事真的要离去,还是不免伤感,他挽留道:“妈妈这是听了谁的话去?你只管做着大管家,剩下的事情交由其他两个管家去做,也碍不着你甚麽,你何必要走呢?
“王爷是知道的,老奴不会因着旁人的话就改变自个的想法。宋管事解释完,又望着书房内升起袅袅烟气的香炉,陷入了沉思,“老奴这辈子从小村庄长大,后来到了盛京城,一直没有机会瞧瞧外头的风景,想去走走。
“这一走啊,就不管甚麽大事小事的了,只管痛痛快快地顽上一场,瞧瞧咱们大文朝的风光。
“王爷就允了老奴罢。宋管事大约真的是老了,不想再为王府操劳。
雍王再三挽留不得,只能沉着脸点头应了,他说,“那妈妈便去罢,只是妈妈答应本王一件事,你去了一阵儿之后要给信与本王,好教本王安心。
“这是自然,哪怕王爷嫌弃老奴,老奴也定日日写信的。
此事说罢,宋管事已然是要离开王府的,接下来的话,才是她最先来书房的目的。
“老奴一走,大管家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老奴在这里想与王爷推荐一个人。宋管事抬眼。
雍王挑眉,“谁?
“竹清。
见与自个的猜测一样,雍王也任由宋管事继续说下去,她说,“王爷想必也是清楚的,竹清这些年勤勤恳恳,有些事情下边的人出了纰漏,她也能及时发现并且解决,虽然十年过去了,她才二十四岁,不过已经能独当一面,是个可以信赖的。
“本王知道了。雍王说。
“王爷与琮哥儿还有正事要干,老奴不打扰了。宋管事心事说罢,一身儿轻松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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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书房。
琮哥儿一直没有讲话,见宋管事离开了,他扯了扯雍王的衣袖,安慰道:“父王别难过。”
雍王的确有些难过,自他出生,陪伴他最久的不是生母淑妃,而是宋妈妈,他出宫建府,也是她帮着管事。
“父王没有事,咱们继续讲。”
*
“宋管事。”竹清刚过拐角,就看见了在赏花的宋管事,她快步走到宋管事身边。
“竹清姐姐好。”几个小丫头问了好,又自觉站远一点,与她们二人说话的地儿。
“您怎的出来了?郎中不是说您不宜吹风麽?”竹清虚扶着宋管事。
宋管事侧头,看向身边容颜姣好的小娘子,自她与竹清共事开始,竹清待她一直很尊敬,包括她卧床不起后,她也不会架空她,反而有甚麽事,会挑她精神头比较好的时候来问问她,教她安心。
做人做事都好,哪怕是做戏,都做了几年了,为着她的这份心意,宋管事这才想着成全她。
“我方才向王爷举荐你接替我的位置。”宋管事忽的出声,竹清眼里闪过一抹讶然,没有接这个话,反而宽慰起宋管事,“您其实不必如此早离开王府的,哪个敢不敬您?”
“我老了,大管家的位置由你接了正好,教旁人接,我反而担心。他们都有家,都有亲人,也就会有私心。”宋管事说。
“那就谢谢妈妈成全了。”竹清不再虚伪,真情实意地道谢,谢完,又询问道:“不若我扶您回去罢?起风了。”
初夏的风还是有几分刺凉的,宋管事感觉浑身漏风,便也应了。
过了两日,竹清照常去了宫门口接下学的琮哥儿,敏姐儿昨日感染了风寒,现在正请假呢。
马车上,琮哥儿忽的问竹清,“竹清姐姐,青瑶坊是甚麽地方?我能去顽麽?”
青瑶坊?那可是盛京城不大不小的一个赌坊,里头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还有一些赌红眼了的亡命之徒,琮哥儿这样的公子哥儿,怎会知道这样的地方?
竹清不动声色地打探道:“琮哥儿做甚想要去青瑶坊?可是在宫中有甚无聊的地方?”
“没有的,只是今日听清哥儿说的,他说青瑶坊是个好顽的去处,教我过几日与他去瞧瞧。”琮哥儿其实并不好顽乐,只是伴读的
邀请他总不好拒绝太过。
清哥儿?竹清立马警惕起来伴读作为琮哥儿身边的亲近人可是对琮哥儿的影响有些大的千万不能教他带坏了琮哥儿!
“琮哥儿既然不急着去顽不若教奴婢去打听打听若是个好的我只管预定了位置教您能请他们去顽可好?”
琮哥儿点点头“好那我先不与他们说。”
这番回到王府琮哥儿去了敏姐儿的院子里头瞧了瞧她又与她带了一些玩意解闷两姊弟好生说了一场话待敏姐儿有些疲乏了琮哥儿这才离了。
“见过母亲。”琮哥儿朝雍王妃行礼让雍王妃拉着好一顿亲香早有旁人端来了吃食教琮哥儿用了。
“母亲皇祖父生辰我能不能写一副字与皇祖父?”
万寿节如何讨皇帝欢心是许多人绞尽脑汁要作的事。
雍王妃想了想道:“可以或者是歌颂功绩的诗词也可以皇祖父今年年初不是解决了淮安的水患麽?正是需要赞赏的时候你往这个方向捣鼓总归是没有错的。”
琮哥儿不解抬头“可是母亲朝中许多文武大臣都发文称赞过了其中一些文采斐然、歌词信手拈来一气呵成儿子这个时候也这般做会不会太没有新意了?”
雍王妃摇头轻声细语地与琮哥儿说道:“大臣们的赞誉是赞誉
琮哥儿似乎是理解了若有所思又与雍王妃说道:“母亲在勤学殿见到皇祖父的时候个个都怕他唯独我不怕皇祖父似乎还很高兴。”
“你才十岁对于你皇祖父的亲近是发自内心的不含一丝一毫的算计他自然高兴。”雍王妃意味深长地说若是旁的孩子也就罢了但是琮哥儿聪慧他亲近皇帝绝不会没有算计。
当然话还是要这样说的。
琮哥儿有雍王与雍王妃教导父亲教他皇帝的习□□好母亲教他如何利用这些习□□好去教皇帝放下防备琮哥儿学得很好。
他们正好说罢就看见一个小厮进来语速急切地说道:“王妃宣王在集市上被刺杀了此事教许多人都看见了王爷现下往宣
王府去了。
“收拾一下,咱们也去,带些得体的药材。雍王妃吩咐了竹清,又教人备马车。
宣王府一片惨淡,宣王是被人用匕首刺中了心脏的位置,命悬一线。
太医不敢耽搁,已经死命地赶来,替宣王救治去了。
雍王妃带着琮哥儿站到雍王身边,不多时,祁王与祁王妃也到了,他们带来了百年老参。
雍王手在颤抖,他现在急切地希望宣王挺不过来,那样,他就能……
伺候皇帝的太监也到了,带来了补气血的好物,他说道:“陛下挂念宣王,你们可一定要尽力救治,不可懈怠。
“遵陛下的旨意。太医们皆应了,不敢托大。
宣王妃与几个女子在哭泣,她们是最想宣王安然无恙的人,这不仅是一家之主,还是她们的指望。
雍王妃低声与雍王交谈,其中神色复杂,她问雍王,“恁多人的集市为何会有刺客?还有,刺客抓住了麽?
雍王低低地摆摆手,小声说道:“谁知道?那刺客与普通百姓无二,得手后冲进人群中就不见了,宣王出府带的人一部分人紧着他,一部分人去追刺客,追到一条死胡同里面,那刺客见逃脱不了,就地自决了。
这就是此事最棘手的地方,和三年前害承哥儿下马的马术师傅一样,这下刺客死了,死无对证,谁都有些怀疑。
特别是他,他自个也知道自己嫌疑最大。
毕竟祁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断袖,只要宣王没了,他就是最有可能继位的王爷。
雍王纠结,他一方面想宣王快点死,一方面又苦恼自个身上有这样的疑点。
可是这事,真不是他做的。
人心浮动,各自都有算计,琮哥儿看向胸口只有微微起伏的宣王,低头,不知道在思索甚麽。
宫中的赏赐一波接着一波,连太后都赏了不少的药材下来,还有一些保平安的玉石。
几位太医忙活了好一阵儿,直到一个半时辰后,他们额头上的汗水才逐渐少了,太医院院判朝众人行礼,冲着宣王妃说道:“启禀王妃,王爷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若今夜没有高烧,挺过去了,兴许就是无虞的。
太医说话向来不会说的过于绝对,就像现在,他们也不能保证宣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