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回家(二)
    晏平和晏青云父子俩时隔两年未见,甫一见面抱头痛哭,晏平一边搂着晏青云怒骂兔崽子去哪了,两年来连个音讯都没有,一边老泪纵横,摸着他脑袋说以后可不许再这样突然消失。晏青云连连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只觉得无比高兴。

    太好了,爹还在,宁知远也在,老天爷对他真是不薄,此生再无他求。

    对于晏青云来说,父亲是死过一次的人,这次再见到活着的父亲,别提有多激动和珍惜。

    想到上辈子父亲临终时,躺在病床上抓住自己手谆谆叮嘱,不许嫁进侯府,不许做人男妾的那一幕,如在昨日,至今仍深深印在脑海。

    现在还能再度被父亲抱在怀里,晏青云眼泪根本止不住。

    后来还是宁知远出言提醒,先进屋再说,晏青云才用衣袖拭泪,拉着父亲的手一同进屋。

    晏平收拾心情,泡了一壶茶,给坐在椅子上的宁知远倒茶,宁知远忙站起来双手接过,态度恭敬得出奇,让晏平忍不住留了意。

    “云儿,怎不介绍一下,这位公子是谁?”

    宁知远长得高大,比晏青云和晏平高一个头,经过近一个月的休养稍微长出点肉,不是那种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而是劲瘦,给人一种武者的强悍感。

    他并没有特意在晏平面前显露自己的气势,然而常年养成的久居上位者的风度自然而然流露,再加上他长相英武,目光炯炯,人老成精的晏平一眼看出宁知远绝不是普通人。

    这人说话彬彬有礼,明显家世背景不凡,是底蕴深厚的世家才能养出来的人。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医术高超的晏平能看出他气血充盈,应该武功不差。

    有样貌,有家世,有武功,儿子失踪在外这两年,怎么结交到这种明显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仅此而已倒还罢了,他有时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戮之气。

    很明显,他应该杀过人,甚至或许刚刚杀完人。

    如果只杀过一个人,身上都不会有这么浓重的杀气。

    他的杀气与他自身的气质融合在一起,成为他身上挥之不去潜藏不了的标签。

    他虽然对晏平很恭敬,但晏平完全不敢小瞧他,反而愈发小心对待,见他站起来接茶碗,赶紧按下他:“坐坐坐。”

    宁知远被晏平的态度弄得跟着紧张起来:“多谢伯父。”

    晏平在脸上挤出笑意:“不客气,应该的,农家没什么好茶叶,莫要嫌弃才是。”

    “怎会嫌弃,茶色上佳,清香扑鼻,此茶实乃晚辈平生仅见,堪称翘楚。”

    晏青云还是第一次见到宁知远如此对待一个人,连自称都是“晚辈”,看着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客气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来。

    “爹,宁大哥,你们俩都坐下吧。”

    晏青云对晏平说道:“爹你不用对他这么客气,他是我的……”

    说到这儿,晏青云忽然顿了一下。

    猛地想到,爹上辈子最在意的事是希望晏青云不要嫁给一个男人,这辈子谢予臻换成宁知远,难道爹就能接受了吗?

    爹最大的愿望是想要晏青云娶女子为妻,生个大胖小子传续香火,独生子跟了宁知远,对于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刚刚回家,实在不想搞僵气氛,不如先遮掩过去,日后徐徐图之,想办法让爹慢慢接受宁大哥。

    这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晏青云当下改口说:“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好大哥,宁知远。”

    宁知远闻言有些意外,转头看一眼晏青云。

    晏青云不敢去接他的眼神,低下头喝茶,借此掩盖心虚。

    晏平笑道:“既是云儿的朋友,欢迎来家里做客,日后更要多多亲近才是。”

    晏平接着问晏青云,“云儿,这两年你去哪里了?走的时候怎不告诉爹?”

    晏青云当然不会跟他说重生的事,眼珠一转,编了个故事:

    “我被镇安侯给抓了壮丁,抓到白龙城的军营里,当了两年军医,好不容易逃出,宁大哥是侯爷的暗卫,一路护送我回来,要不是宁大哥帮忙,我现在还见不到爹爹呢。”

    晏青云说着冲宁知远甜甜一笑。

    宁知远没笑,脸绷得紧紧的。

    晏青云知道他还在生气刚才对他的介绍是“朋友”,悄悄冲他使眼色。

    宁知远不得不配合,顺着他的话往下编:“在下曾被云兄弟治伤,心中感念其恩义,得知云兄弟不愿参军吃饷,便帮助云兄弟逃出军营。如今人既送到,在下心愿已了,这便告辞。”

    站起来冲晏平抱拳。

    “在下要回侯府了,咱们江湖再会。”

    宁知远往门外走。

    “宁大哥!”

    晏青云吓得冲过去拉住他衣袖。

    悄悄咬耳朵:

    “你怎么要走啊?”

    “我不是要走,”宁知远低低说,“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嘛。”

    “哎呀你配合过头了。”

    “没事,你爹不会让恩人走的。”

    俩人快速交流几句。

    晏平来到宁知远面前,叫住他:

    “宁兄弟莫走,你护送云儿从白龙城赶到千秋城,路途遥远,劳苦功高,好歹在家里吃顿饭,让我略尽心意。”

    晏青云打蛇随棍上,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爹,你不知道,在路上我遇见好几拨来抓我的人,多亏宁大哥帮我。

    你教导我做人要有恩必报,咱们这回可要好好报答人家。

    再说宁大哥为了我已经背叛了侯爷,哪还有地方回去。

    如果被镇安侯府的人发现,肯定要找宁大哥算账,咱们可不能做这种卸磨杀驴的事。”

    晏平听儿子这么说,便道:“既然如此,宁兄弟先在寒舍住一段日子避避风头再说吧。”

    晏平叫宁知远“宁兄弟”,宁知远叫晏青云“云兄弟”,三个人这辈分是彻底乱了套。

    在晏平看不见的地方,宁知远剜了晏青云一眼,晏青云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想的。

    到了晚上住宿时又出现难题,晏平想将宁知远单独安排在客房,宁知远眼看着脸色越来越黑,晏青云忙拉过宁知远衣袖说自己想和宁大哥秉烛夜谈,就让宁大哥住自己卧房吧。宁知远这才脸色好看点。

    等晏平送完洗澡的热水出去后,门一关,小小的天地里只有晏青云和宁知远两人,晏青云从背后抱住宁知远,把脸贴在他的腰上,小小声地说:

    “宁大哥,别生气了嘛。”

    宁知远缓和了情绪,转过身,把晏青云搂进怀里,狠狠揉他的发,“那你想什么时候告诉伯父你我的关系?总不能瞒一辈子吧?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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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跟你是不是能见人,有什么关系?是我爹不喜欢我嫁给男人,他想让我娶妻生子延续晏家香火,你才跟他第一天见面,慢慢来,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宁知远眉毛一挑:“延续香火?我倒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那你怎么想,你想娶妻生子吗?”

    宁知远露出一副如果晏青云说是,就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

    晏青云并不怕他,反而感到一丝甜蜜。

    真奇怪,他明明对自己那么凶,自己却很受用。

    晏青云脸上发烫,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故意别扭地说,“那我是晏家独子嘛……”,一边说,一边还偷偷从指缝里偷看宁知远的反应。

    宁知远果然上当,气哄哄抓过晏青云的手腕,压低声音吼道:“不许!”

    晏青云被抓住手,露出笑成弯月牙的眼睛,宁知远这才知道自己上当,气得扬起手就要打他屁/股。

    “好啊,小坏蛋居然敢骗我,看我的如来神掌!”

    晏青云故意啊啊啊大叫起来,扭着腰想逃,被死死禁锢动弹不得,心想这下惨了,肯定要挨收拾,紧闭双眼等着预想中的疼痛感,等了半天也等不到,睁开眼睛一看。

    只见宁知远促狭地眨了眨眼,左手搂住他的腰,右手轻轻拍了一下屁/股。

    力度轻的就像挠痒痒。

    “小坏蛋。”

    晏青云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热辣辣快要着火,心跳急促,砰砰砰,跳得快从胸腔里蹦出来。

    宁知远就着搂腰的姿势俯身凑近。

    晏青云眼看着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

    直到对方距离自己鼻尖不足一寸。

    “我可以吻你吗?”

    虽然是问句,可他根本没等晏青云允许,已经贴了上来。

    温软的感觉在唇上涌起。

    然后是轻柔的摩擦和反反复复的碾压。

    瞬间天旋地转,好像什么都飞上了天似的。

    一股奇异的酥麻感传遍全身,如同电流一般,微妙而强烈,让晏青云忍不住颤栗。

    “闭上眼。”

    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热气喷到耳廓里。

    晏青云整个身体被对方所牵引,不由自主陷入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感觉里,听话地闭上眼。

    闭上眼睛后其他感官更加灵敏,感受到那个人身上传来的几乎能融化自己的热气,听见一些让人脸红的啾啾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带着血腥气的味道,被他所营造出的氛围牢牢包裹,深深沉溺,无法自拔也不想自拔。

    晏青云好似陷入一个醒不来的梦里,内心既有被宠爱的甜蜜,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但无论什么感觉都让他难以抗拒,只想继续从对方身上要到更多。

    不知过了多久,晏青云才被放开,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怯怯的,从下往上瞟了他一眼,揪着他的衣领,尽力使自己站稳。

    “你接吻怎么不闭眼睛?”

    这时候问这种问题是想死吗?什么意思嘛!

    “我就不闭眼睛了,怎么了?”晏青云两腮鼓起,像一只生气的青蛙。只是红透的脸庞实在没有说服力,并不能威慑别人一点。

    “你不会接吻吗?没关系,”

    宁知远一捞晏青云的腰肢,将他横抱起来,走向床铺。

    “我们将有一生的时间来学习如何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