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头发很长,面容在夜里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我,见我没有回应,又重复了一遍:“我的猫不见了,你能帮我找一下我的猫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朵云,轻易就吹散在夏夜里了。
回想起刚才白福学姐讲的鬼故事,居然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这次合宿只有我们几个学校参加,除了几个经理之外再没有女生。音驹学生全部放假,学校里也不该有别的女学生。
饶是一向胆大的我,看见这个场面,也不由得心里发毛,小小地后退一步。
她真的是鬼吗?
我低头看了看地面,月亮正好被云层遮住,没有了光亮,地面上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好吧,虽然我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既然根据我看怪谈的经验,不论回答是或不是,都容易被鬼抓到空子给抓走,所以比起回答,询问更能拖延时间。
“你的猫长什么样?”我冷静地问道,观察着身后的三条路。
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了,但是出发前还是有仔细看过路线图,我记得应该是向左跑才对。
“你愿意帮我找猫吗?”那个女生突然激动起来,一把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臂。在这个温热的夏夜,她的手竟然是冰凉的,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凉意沿着我的胳膊一路往上,冻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表哥之前倒是有说过要给我护身符,被我拒绝了,当时想着世界上没有鬼,我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
现在看着直勾勾盯着我、双手冰凉的女生,虽然我内心还在坚定地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不由得心里发毛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是个人,大晚上这么抓着我,也是很吓人的。
我没有回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你的猫长什么样子?”
虽然在漆黑的晚上,我也看见她的嘴角勾了起来,她松开抓住我胳膊的手,笑道:“是一只奶牛猫。”
她转身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跑了……”
就是现在!
我转过身,连路也来不及看,抓着一个方向就闷头冲了起来。
耳畔的风呼啸而过,我从没觉得自己有跑得这么快过。女生的声音还是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不要跑呀!等等!”
她居然还会追!怪谈里可没说这个!
我咬了咬牙,跑得更快了。
回去要不还是找表哥要一张符吧,这种东西,有备而无患啊!
前面拐角处突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与我的节奏全然不同,仿佛在暗处还有什么人在等着我自投罗网。
身后的女生轻轻笑了起来:“都说让你不要跑了……”
她是不是鬼我不清楚,但是确实有这样的新闻,有女子会故意找落单的女生帮忙,用找猫找狗的方式降低落单女生的警惕心,实际上等她走到僻静处,就会和同伙一起把她绑走。
前面等着的不会是同伙吧?
这好歹是东京的音驹校园,应该不会有这么差的治安吧?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听见拐角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盯着面前唯一的路,思考着该以什么样的角度才能从埋伏着的同伙手底下逃脱。
谁知就在此时,一束手电筒的光突然从墙角转了出来,晃到了我的眼睛,我一时不察身子歪了歪,险些摔倒,还是从拐角转出来的这人扶住了我。
因为我冲得太快,他一时也没站稳,和我双双倒在了灌木丛里。
身后的女生像是完全没预料到面前还会出现一个人,发出了一声害怕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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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听完那个怪谈后,便想着要不要等一等千树一起回寝室,但是男生和女生不同宿舍,她们又要留下来收拾东西,大概率会几个人一起走。
影山不好意思再去女生群里把千树叫出来,既然她们会一起回寝,也就回了宿舍。
只是他到宿舍洗漱完,还是觉得不放心,给千树连着发了两三条消息,都没有回音,一下子心就悬了起来。
他又想给别人发消息问一问,却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谷地同学的联系方式,只好又去找日向。
谷地同学倒是很快就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影山飞雄】:你好谷地同学,请问千树回来了吗?
【一年五班谷地仁花】:还没有诶,她去检查体育馆了,没有和我们一起。
【一年五班谷地仁花】:不过奇怪,都这么晚了,应该回来了呀……
【影山飞雄】:千树带手机了吗?
【一年五班谷地仁花】:啊!完蛋了!千树的手机在包里,包在我这里!怎么办,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年五班谷地仁花】:不该让千树一个人走的,万一和白福学姐说的怪谈一样!都怪我,听千树说不怕黑就让她帮我……
千树也听了那个怪谈?
影山心里“咯噔”一声响。
手机对面的谷地仁花因为太过担心,已经忘记了这是她平时几乎不太敢单独说话的影山飞雄,胡言乱语地开始担心和自责让千树一个人去检查体育馆。
【影山飞雄】:我去找她。
影山立刻拿起手电筒和手机,匆匆往外走去。
他出门太急,撞到了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月岛,月岛眉毛一竖瞪了他一眼,影山则匆匆地说:“千树不见了。”
虽然他很不喜欢月岛这家伙,但是至少他对千树还蛮在意的。如果多一个人去找,或许就能快一点找到千树,千树也就不用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害怕了。
果然,月岛没有再和影山吵嘴,将手里的毛巾塞给山口,就跟在影山后面匆匆向外跑去:“我也去找。”
影山和月岛拿着手电筒,分别向两个方向走去。月岛在出发前,谨慎仔细地和影山规划了两个人要找的路线,并且考虑到影山的路痴属性,把简单一点的那一条分给了影山。
两人都没再耽搁,提着手电筒,一路喊着千树的名字。
千树很少迷路,即便是外面很黑,她也应该能够有办法自己找回来,最大的可能还是她因为天太黑不敢走,或者是路上出现了什么事情。
影山意识到这一点时,愈发心焦,再次后悔自己没有留下来等千树一起走。
明明知道她会怕黑,自己怎么就那么放心地离开了呢?
学校晚上路灯不太多,音驹校园里又有不少猫,随着影山的脚步一路细声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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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唤,时不时就从灌木丛里窜出来,把影山也给吓一跳。
影山越发觉得,千树大概是在哪个角落瑟瑟发抖,害怕得泪流满面了。
手机依旧没有消息音,如果千树没有遇见他和月岛,自己回到了宿舍,一定会给他发消息。
他脚步骤然快了起来,听见前面拐角有一声幽幽的女声,被风裹得模糊了,听不清是什么。
似乎还有跑步声。
影山又向前走了两步,一个身影突然从一处拐角冲了出来,被他手中的手电筒晃了眼,本能想停住步子,身子却向前冲去,眼看就要扑到地上。
影山还没能看清那身影,夜风却已经送来了甜甜的荔枝香,他手比脑子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她,整个人却和她一起倒进灌木丛里。
身后应该是压折了几根灌木,硌着他的背,影山却无暇顾及这些,女生正趴在他胸口,他似乎被那股温柔的荔枝甜香给包裹,夏季的衣服穿的太薄,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女生吐在他胸口温热的呼吸。
“影山君?”千树轻轻地问道。
“是我。”影山回答。
趴在他身上的人浑身骤然一松,像是舒了长长一口气,却迟迟不起来。
“怎么了,是受伤了吗?哪里疼?”影山立刻着急地问。
“不是,”千树的声音还算冷静,如果忽略她声线里那一点细微的颤抖的话,“脚有点软,一下子站不起来。”
影山笑了笑,伸出手扶住千树的双臂,一边自己起身,一边稳稳将她扶了起来:“脚没事吗?”
千树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头。
她身后那个女生看见他出来的时候就尖叫了一声,这会儿跟着千树跑到他身前,上气不接下气,影山疑惑地看了千树一眼,千树低着头要拉着影山走:“她让我帮她找猫。”
影山脸色瞬间变了,这不是那个怪谈的内容吗!居然是真的!
那个女生伸手还要抓千树的手:“那个……”
影山立刻站出来,用力打掉了女生的手,将身子往千树面前一挡:“千树快走!”
“不是!”女生终于忍不住了,“我就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受伤,我有创可贴!”
事情闹到最后原来只是个乌龙,音驹校园里有很多猫,女生怕暑假没有人喂猫猫会挨饿,这才偷偷跑进学校里,一只奶牛猫和她不太熟,看见她过来就受惊跑走了。她看见李千树,这才过去问一问有没有看见她的猫。
影山皱了皱眉,还是一脸严肃地说:“但是你们音驹既然有这样的怪谈,晚上你就应该小心点啊!”
女生:“嗯?什么怪谈?”
所以原来黑尾学长也是故意编出来吓唬他们的吗!
女生连连给两人道歉,说自己第二天再回来找猫咪喂食,接着一转眼就跑走不见了,剩下影山和千树两人大眼瞪小眼。
千树刚刚才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不好意思地和他说:“影山君,谢谢你……”
“没事没事,我们、我们先回去吧。”影山也莫名脸红,结结巴巴地道。
两人转过身,影山却面对着面前的路沉默起来。
“影山君,怎么不走呀?”千树疑惑地问道。
影山:“……我好像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