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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鉴一怔,竟然思索道,“或许也不会。”

    吕知锦嗤笑一声,“怎么?她也是你表妹?”

    楚鉴笑而不答,起身送客,“太子妃,请回吧。”

    吕知锦一甩衣袖,看到案首的海参汤,心想楚鉴才不配喝,端起来怒气冲冲地走了。

    *

    沈芫自那日与沈玄尘吵完,两人分开冷静了一段时间,齐殊过来帮忙算账都能感受到国公府氛围之冰冷。

    过了几日,沈玄尘带着萧钲过来与沈芫打招呼,两人顺势和好,沈玄尘道,“芫娘前些日子受罪了,现在才长一些肉,还是要勤加锻炼,将身体养好。”

    沈芫心想也是,若是前世的她遭此一出怕是要香消玉损,现今她能安然无恙,还是这几年与沈玄尘好好锻炼的缘故。

    闻言她点点头比划道,“哥哥,我明日便早起寻你练剑。”

    沈玄尘颔首然后转身离去,给萧钲和沈芫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萧钲已经知道她是中毒,将毒清理掉,以后能慢慢好转,但仍忍不住眼眶一红,“芫娘,你受苦了。”

    他恨不得能以身代她受这份折磨。

    沈芫能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在他眼前比划:“没事,我已经好很多啦!”

    萧钲将她紧紧抱入怀中,说道:“沈芫,我萧式彻一定会娶你为妻,你等着我,我定不会负你。”

    他说得动情,唯有一墙之隔的沈玄尘听得分明,看不到他脸的沈芫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感受到他胸腔有震动。

    满眼茫然。

    萧钲与她分开,又无声重复一遍,沈芫笑魇如花,眼睫湿润捧着萧钲的脸吻下去,两人气息微乱,发出的靡靡之声让听墙角的人张皇失措。

    萧钲坐到椅子上,沈芫被他抱到自己腿上,孔武有力的臂膀紧紧环着她的腰肢,两人抵着额头,目光缠绵。

    萧钲问道,“沈芫,若我不是宣武将军府的嫡子,你可还会与我在一起?”

    这是什么话?沈芫双手用力比划以示自己的愤怒,“当然会,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萧钲笑道,“我知道你会如此说,我很开心。沈芫,我只是在想,若有一天,我们都要抛去身份,你我可还会走到一起。”

    沈芫露出思索的神色来,若无身份阻力,其实齐殊才是沈芫心目中的最佳人选,两个人彼此欣赏互相理解,还没有家庭因素的阻碍。

    毕竟婆媳关系是千古命题。

    萧钲最让沈芫头疼的就是萧府那堆长辈了,他们过于聪慧,沈芫那些小九九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又百般计算人心、朝政,为萧家谋划前程,沈芫这样的儿媳,实在难当萧家主妇。

    按照沈芫怕麻烦的性子,萧钲早已被她踢出名单外,在另寻个人选让她脱身。

    可想到前世萧钲的处处维护和两人间的遗憾,沈芫总想着在今生将它抚平了。

    或许真正得到后也不是沈芫想要的,但尝试过的失败经历也是珍贵的经验。

    能让她明白自己真心想要什么。

    所以她道,“萧钲,世上没有方方面面都如意的事,总要接受有些不完美之处,就如我,在京中人眼里肯定是配不上你的,不过是国公府的庶女,母家还不显。”

    萧钲赶忙解释道,“不,沈芫,你很好,我没有这个意思。”

    沈芫道,“我知道,所以呀,只要我们心悦彼此,愿意为彼此迈出那步来,别人怎么看,都不重要。”

    萧钲点点头,盯着她的红唇心猿意马,可沈芫不动,他不敢先一亲芳泽。他眼眸深邃,望着沈芫脸上的欲念过于明显。

    沈芫了然一笑,双手端住他的脸,俯身吻下去,萧钲双手紧紧扶住沈芫的腰侧,让她在椅面跪坐安稳。

    两人贴得过于紧密,沈芫都能感受到萧钲汹涌的情欲和澎湃的心跳,萧钲喉结滚动,急促的喘息声在院中响起。

    沈芫见他情动,火候正好,她的手刚要不老实的摸下去。

    萧钲饱含渴求的“嗯”了一声,听墙角的人一个激灵,加重步子打圈多走几步,再从门口进来。

    沈芫和萧钲已经各自坐好,沈芫抬头看他时眼中秋波未平,嘴唇微肿,衣衫有些皱乱,带着些恼意的比划,“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玄尘暗道,他再不出来,两人不知道会进行到哪一步,萧钲万般尴尬掩饰衣下的难堪,赶紧躬着身告辞,“表哥,我先走了。”

    沈玄尘冷冷地“嗯”一声,萧钲回首与沈芫眼神相触,情意绵绵,沈玄尘横行一步,将两人眼神断开。

    萧钲慌忙遁走,快成一道残影。

    见院中外人已清场,沈玄尘开始苦心孤诣教导妹妹,“芫娘,世间男女是有大防,你还未与萧钲成亲,不能与他过于亲密。”

    沈芫手中还有些潮湿,她启唇道,“哥哥,我不会和他做到最后一步的,世间盲婚哑嫁居多,婚前不试试怎么行,若是嫁过去才发现丈夫不举,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她嘴唇微肿,嘴角有些破损,一切过于明显,让沈玄尘有些晃神。

    提到这个话题沈玄尘便有些窘迫,他绞尽脑汁道,“芫娘,男女力量悬殊,若是萧钲欲对你用强,你当如何?”

    沈芫皱眉道,“哥哥,萧钲不会的,正因为他不会,我才敢试他,你不知道,刚刚他都不敢吻我,谨遵哥哥的教诲呢,若不是我先动作,他断是不敢的。”

    合着是沈芫先动的贼心,沈玄尘才不想听这些,他生气地喊她大名,“沈芫!”

    沈芫连忙端正坐好,道歉:“下次不会了,哥哥。”

    而且她也知道沈玄尘不会走远,他每次防着萧钲跟什么似地。

    沈玄尘又对沈芫一番谆谆教导,看得沈芫直打哈欠,闭着眼睛拒绝沟通。

    沈玄尘将她双眼撑开,让她看到自己的话,直到沈芫保证再也不这么做了才放过她。

    沈芫嘀咕道,“试完了,萧钲没问题,当然不需要再试第二次啦,哼。”

    沈玄尘眯起眼,“你是不是在说什么?”

    额?她嘴唇没动吧,沈玄尘为什么这都能听见?

    沈芫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她赶忙捂住嘴,打着哈欠,对他比划道,“哥哥,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沈玄尘才作罢。

    *

    入夜,沈芫总觉得浑身燥热,难受的紧,梦中又魂归承乾宫,楚鉴在床上的痴缠。

    他在房中总是让人难以招架,沈芫初时也很不适应,但渐渐摸准他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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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比如他喜欢女子包容他时娇吟,还喜欢有人叫他夫君、楚郎等称呼,而不是陛下、圣上。

    沈芫也是冒着杀头的风险试探出来的,第一次叫他,见他面色冷硬,还想请罪,是自己情动不慎冒犯了殿下。

    结果此人将自己紧紧拥进怀里,动作更加剧烈,沈芫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果然话本子写的天家更羡慕平民百姓的真情是真的!

    那次楚鉴的时间更为持久,将沈芫翻来覆去尝试个遍,离去时回望沈芫,眼中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成沈妃后,也曾在去楚鉴书房时遇见萧钲,他会弓着身行礼远远避到墙边。

    沈芫会轻扶他起来,然后笑着问道,“萧将军年少有为,和五姐琴瑟和鸣,祝你们早添贵子。”

    她手轻轻摸了下肚子。

    萧钲便知道她的意思,但没依例恭喜她,只是跪拜道,“沈妃娘娘,万福金安。”

    沈芫便转身离去。

    倘若她回头,便能见到萧钲未藏住的,情深如许的眼睛。

    只是无论是法理情理还是沈芫的道理,都叫她别回头,往前走。

    梦中不太一样,萧钲不太一样。

    萧钲一直是个正人君子,即使她以身求他将那个孩子带出皇宫,他都不曾逾矩一分。

    但梦中情形,大为不同。

    她还是沈妃,楚鉴驾崩,承乾宫的那个孩子被沈玄尘扶上皇位,成为傀儡。

    吕皇太后伤心过度,去陪了楚鉴。

    她成了后宫的主人,顺利晋升为太后。

    幼帝还小,也没有广纳后宫的必要,所以后宫中只有她太后和一群拘在偏僻宫殿的太妃。

    梦中的萧钲夜夜从慈宁门的宫墙翻进来与她纠缠,沈芫还挺享受这种偷腥的刺激,趁着夜色邀他裹紧斗篷去慈宁宫的花园。

    见门口和花园的暗卫瞬间清空,沈芫哪里还不知道,这皇宫早就是萧钲和沈玄尘的天下了。

    她故意表现的放荡,甚至在沈玄尘面前,在幼帝面前,在大臣面前,抬手便想撕开这宫廷的纱帘,让世人看看其中的污秽。

    然后便是更加严厉的看管,萧钲也与从前面目全非,沈芫只会嘲讽道,“你夜夜到我这来,可是要让我给陛下生个弟弟?”

    换来萧钲更加粗暴的行事。

    沈玄尘来时,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沈芫闭上眼仍清泪流下,对沈玄尘道,“哥哥,是想用我去换萧钲这条狗的忠心吗?还是说哥哥也管教不了这条疯狗了?”

    沈玄尘捏住她的下巴,眼睛扫射过她身上的伤痕,竟闪过怜惜。

    沈芫抓住这抹情意,状似不经意的往他身上靠去,他竟没躲闪,沈芫在他怀里怔了一会儿,才双手攀上沈玄尘的脖颈。

    “哥哥,你可是对我……”

    沈玄尘猛地推开她,沈芫先是吃痛一声,随后便是畅快大笑。

    沈玄尘一阵心虚,将她抱到床上,对她道,“他不会再来了。”

    沈芫却摸摸肚子,笑得恶意,“是吗?”

    她看到沈玄尘眼神变得凌厉,握上她的脉搏,然后甩袖离去。

    沈芫的笑声被他甩在身后,而一条白绫横在她脖颈上,越缠越紧,她猛地从梦中醒过来。

    还好还好,是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