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但因为下雨的缘故,显得灰蒙蒙的一片,伴随着细细密密的雨声,当月出和夕落来叫自家姑娘起床时,发现她依旧睡得很沉,枕头也从脑袋下面跑到了她的怀里,两只手抱得紧紧的,微微翘起的嘴角旁依稀还有口水的印记。
这个睡相真是……
夕落无奈笑了笑,轻轻推了推她:
“姑娘,已至辰时末了,快起来吧。”
温晚嘴里咕嘟道:
“这么早起来作甚?”
夕落又推了推她,靠近她的耳畔说道:
“姑娘醒醒吧,今日您要回府一趟,可不要误了时辰。”
“嗯?回家?为何?”
“今日是三公子的生辰,老爷让您回家吃饭。”
温晚闻言,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坐起了身子,待脑子晴明一些后,首先闪现的是昨晚的记忆碎片,待它们慢慢拼凑成完整的过程后,她不禁一怔,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梦?
她之前也梦见过谢书生,但从未做什么不轨之事,可是昨日,她强行吻了他,那感受太真实了,确实跟话本子里描述的一样。
她的目光落在了怀里的枕头上,看着上面微微发黄的一小滩印记,莫非自己抱着这玩意亲了一晚上?
她摸了摸有些胀痛的唇瓣,很是疑惑,春/梦这东西的体验感如此刺激的么?
月出过来帮她更衣,凝着眸子观察了她半晌,诧异地说道:
“姑娘的嘴怎么了?莫非是前几日在宫里吃什么了?如此上火?”
温晚“嗯?”了一声,咳了两声,道:
“……吃了好多酥饼。”
“怪不得,昨日喝了酒,倒把前几日吃进去的火气都发出来了,那奴婢给您准备点凉茶喝一喝。”
温晚胡乱应了一声,才想到刚才她们俩说今日要回家一趟的话,遂问道:
“确定是温昊的生辰,一定要回去么?”
她想起了出宫那日捉弄温晴,骗车夫先行回家的事,虽报了上次夏家庄子里的仇,但以温晴的性子,必然已经告诉了父亲,自己今日若是回去,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说不定,就是温晴和秦氏使的计,骗自己回去呢!
夕落回答道:
“正是呢,姑娘今年从通州回来了,自然要给三公子好好过个生辰礼呀!”
温晚无奈点点头,回去就回去吧,若是父亲问起来,她就把温晴锁着她在小黑屋的事情说出来,她都已经被罚到庄子里来了,还能比这更坏么?大不了来个两败俱伤!
月出和夕落催着自己姑娘快些洗漱了用早膳,换了一身衣裳后,就拉着她行至庄子门口,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温晚心事重重地拖着步子挪了过去,抬头却见到前方站着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那人听见了她们的脚步声,转过身子,拱手唤道:
“大小姐。”
他的目光飞快地从小姑娘微胀的红唇上扫过,嗯?昨晚的小樱桃变成水蜜桃了?
温晚看着这张昨日出现在自己羞羞的梦里的面孔,顿住了脚步,四目相对后,燥热爬上脸颊,她不觉脱口问道:
“怎么又是你?”
面前的书生身形微微一顿,这句话好熟悉,她昨晚刚看见自己,也是这么问的。
但是,今日,他真的是被姚总管临时抓包过来给这位大小姐驾车的,谁知道这庄子里的车夫真的会得急症呢?
不过,她此刻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晚刚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今日就不想看见他了?
还未等自家大人开口,旁边的封武笑了笑,说道:
“禀大小姐,今日庄子里的车夫又生了急症,故而让谢先生代为驾马。”
温晚哦了一声,没好意思再看书生一眼,拉着月出就上了马车,昨日的事虽然只是做梦,但此刻见到了正主,总有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觉,不由得小声嘀咕道:
“庄子里怎的不多请几个会驾车的!”
前面刚刚吃着痛坐定的谢首辅闻言蹙起了眉弓,黑眸晦暗不明,封武的目光刚刚触及到这位大人的脸上,就识趣地转开了头,幸好雨停了,空气清新,非常适合上路呢。
月出许久不曾出门,一路上兴奋地掀开车帘看向车外,已至初夏,田野生机盎然,雨后的稻秧长势喜人,阡陌纵横,满眼葱绿。
见自家姑娘闷闷不乐,月出把水壶拿了出来,说道:
“姑娘可是嘴巴疼?这是奴婢早上刚刚熬好的凉茶,姑娘喝点降降火就好了。”
温晚嗯了一声,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月出又笑道:
“姑娘日后可不要贪嘴了,酥饼再好吃,也不能多吃,既上火,又容易积了食。”
“嗯,知道了。”
车外的书生闻言,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火?呵,这小姑娘,真是事后翻脸不认账的一把好手!
马车缓缓驶入京都,月出想起夕落嘱咐的话,提醒温晚说道:
“姑娘第一次给三公子过生辰,当送个精巧的礼物。”
温晚掀开帘子瞧了瞧两侧林立的商铺,想了想,问道:
“上次见面礼给了他们兄弟俩文房四宝,这次送什么好呢?”
月出看了看头顶隐约透出的日光,说道:
“夕落特地打听了,说是京都时兴送年轻的小公子玉饰,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姑娘去店铺逛逛,看看有什么精巧不俗的小玩意。”
温晚点点头,掀开帘子,四处看了看,果然见不远处有个玉器铺子,便吩咐将马车停在路口,主仆二人下车进入了店铺。
掌柜的满脸堆笑地迎了这位容貌绝美的小姑娘进门,热心地给她介绍着,问她想要买什么样的。
温晚看了一圈,她并不懂什么玉器,也分不清这些红的白的粉的绿的有何区别,便问道:
“我想要送个生辰礼给年约十三的弟弟,不知选什么样的好呢?”
掌柜的闻言,拿出一块吊坠说道:
“姑娘看看这块平安扣如何?此乃和田白玉,颜色最衬年轻公子,款式寓意平安,也是极好的兆头。”
温晚点点头,道:
“好,就拿这个,给我包起来吧。”
月出跟着掌柜的去付账,温晚听到两句熟悉的声音传来:
“晚晚?”
“温姑娘?”
她转过头,却见两名年轻男子正从内堂出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袅娜的身影。
温晚愣了愣,心道真是巧,笑意盈盈地朝二人福了一福:
“薛公子,李公子。”
薛砚怀和李儒面露惊喜地向她走来,三人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为何在此?”
薛砚怀笑了笑,道:
“这是李兄家的铺子,我陪他过来瞧一瞧。”
李儒热情笑道:
“温姑娘可看上了什么?只管拿去就好,就当是李某送姑娘的见面礼了。”
温晚淡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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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月出已经付了账,拿着吊坠走了过来,诧异地看着自家姑娘和两个男子说话。
温晚一一给她介绍了,月出向两人行了礼,李儒见吊坠已经细细包好,便问道:
“这是送人的么?”
温晚点点头,道:
“我三弟今日生辰,这是给他的生辰礼。”
李儒会意点点头,看向身旁的好友,薛砚怀有些诧异地说道:
“原来,今日是三弟弟的生辰,在下竟不知道,失礼失礼。”
温晚道:
“不过是闲时的生辰,故而妹妹没有跟你说,也是情理之中。”
薛砚怀闻言面色一滞,看着温晚,欲言又止。
这时,掌柜的把李儒拉了去商量什么,温晚向薛砚怀道:
“薛公子,我要赶着回家,告辞。”
说完便拉着月出步出门外,薛砚怀顿了顿,还是追了出去,挡在温晚面前,鼓起了十分的勇气,说道:
“晚晚,其实,我与温二妹妹,只是……”
“不是……”
温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嗯?”了一声。
“晚晚,其实,我对你……”
这边的薛砚怀还在吞吞吐吐,那边李儒已经飞快跑了出来,气喘吁吁道:
“怎的我说个话的工夫,你们就要走了?温姑娘,天色尚早,不如在旁边的茶庄坐一会儿喝壶茶再走吧?”
温晚笑了笑,说道:
“不用了,李公子,我赶着回家,就不打扰了。”
不远处马车旁的封武见驾马的自家大人凝眸看着商铺门口的几个男女,陪笑道:
“话说,咱们大小姐真的很受欢迎呢!”
有这样一位迷人的东家,他此刻作为小厮,甚觉脸上有光!却见自家大人面无表情地赶了马:
“驾!”
马车在温晚主仆身旁停住,驾马的书生神色如常地说道:
“大小姐,请上车。”
温晚淡笑着向面前的薛、李二人微微福了一福,扶着月出的手,上了马车。
书生清冷的目光扫过两个痴痴看向小姑娘的男子,挥起了手中的马鞭。
月出兴奋地问温晚道:
“姑娘,那位就是薛家的大公子么?”
温晚点点头嗯了一声,拿起玉坠,仔细研究着,为何就这样一个小东西,竟要了她十几两银子,她之前只知道姑娘家的首饰费钱,看来男子的配饰也不相上下嘛!
“奴婢看,这位薛公子似乎很喜欢姑娘呢!”
月出掀开车帘,悄悄往后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您瞧,他还站在那儿,看着咱们的马车呢!”
温晚收起了玉坠子,道:
“别胡说!”
月出笑道:
“反正,这会儿二姑娘和薛公子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等姑娘的庚帖从谢府退了回来,不就可以再与薛公子议亲了么?”
“奴婢看这位薛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对姑娘说话也温柔,更关键的是,他与姑娘年岁相当。”
“想到姑娘差一点就要给那个又老又丑又可怕的‘黑面阎罗’做妾,奴婢就心疼得慌!”
还没等温晚答话,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差点让她从座椅上滑下来。
隔着车帘传来了书生平淡的语音:
“不好意思,大小姐,在下没注意,车轮压到大石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