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左等右等,等了半个时辰,却等来了一尊“大佛”。
街巷被清空,皇后仪仗驾临。
听闻外面传来一声尖厉的通报声,“皇后驾到!”
下一刻,就见皇后着一身华贵的皇后宫装,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二皇子见来人,微微蹙眉,正想着作揖礼问安,却不想皇后气势汹汹而来,扬手就先甩了李梵一个巴掌。
李梵早有预料会是这一遭,却也防不住被打了一个踉跄,倒退两步,脸上浮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也挡不住他茫然无措地看着皇后。
二皇子蹙眉,张口喊道:“母后……”
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先打断了他们要出口的话,直接占据主导地位。
“李梵,你胆大妄为,竟敢谋害太子!”她指着李梵鼻子怒骂道。
二皇子眸色一暗,侧身跨至李梵身前,顺势受了皇后的“指责”。
没了往日浮于表面的恭敬,只是冷冷地俯视她,譬如睥睨一切。
“皇后娘娘来的真是凑巧。”他微勾起的唇角满是讽刺的笑,“太子这边刚出了事,就摆了这么大的阵仗过来,莫不是早有预料太子兄长会命绝于此?不辨是非,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指阿巳为凶手,这莫不是也早就算计好了?!”
他眸光阴冷,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且不说阿巳出现在这算不算巧合,单凭老五去他府上纵火行凶。若不是他碰巧去了平西侯府,那此刻便是死无对证,娘娘也要颠倒黑白吗?”
“你怎知李梵就一定能置身事外?!”皇后丝毫不慌,对上他的问题,竟然还能井井有条的做出回答,“先不说,他为何出宫之后不回府一事。他为何要跑去平西侯府那样偏僻的地方,回府上吃饭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你怎知这不是他蓄意陷害栽赃小五?午时我在宫中同他提了催促太子回宫之事,他为何不将我的话放心上,为何不先找太子?如今太子出事,怎能与他撇清关系?二皇儿,难不成这事,是你与他合谋算计本宫与太子?!”
当真是熊孩子遇上事,背后的熊家长顶上来,就先破口大骂占理了。
“娘娘何必将太子之死拉扯在阿巳身上,四皇子妃在侯府,他凭什么去不得,何况那是他母妃的娘家,他多走动走动何错之有!”
二皇子条理清晰,义正言辞道:“难不成娘娘还是想让他代替太子与老五在您膝下尽孝,大肆辱骂!太子是老五带来青枫楼的,阿巳府上走水是老五带人去做的,桩桩件件皆有见证者。皇后娘娘如此心急如焚想要至阿巳于死地,莫不是哪处出了差错,迫不得已狗急跳墙了吗?!”
“李蹇!你出言顶撞,是何居心?!”皇后眼见争辩不过,又拿他母妃来说事,“难不成,这也是你那狐媚子姿态做尽的母妃教导你的吗?!”
“皇后娘娘口不择言,粗俗至极!”李蹇反唇相讥,“我母妃乃是御史大夫夏侯大人之妹,夏侯家的嫡女,京都里人人称赞的高门贵女。娘娘口不择言宣称我母妃如此粗俗,实在有愧这一国之母,心怀天下的位置。若是这位置也有退位让贤的道理,那轮到谁,也不会轮到你来坐这个位置!”
“你如此大逆不道!”
皇后气急败坏,厉声怒斥:“来人,将李蹇、李梵二人拿下,一同压入宫中,待陛下发落!”
“谁敢!”李蹇自然是一派谦谦君子的作风,不过此刻怒急,脸上也堆满了阴郁和怒气。
“说得好,我看谁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温和沉稳的女声自外传入,让此刻与皇后对峙的李蹇眸光一亮。
李梵和许邡也是顺着声源处看去,下一瞬,一个身着朴素衣裳,容貌卓绝,气质清冷贵气的妇人缓步走了进来。
二者对比,大相径庭。
“母妃!”李蹇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
“见过丽贵妃娘娘。”身后二人异口同声,向她问安。
丽贵妃只是挥了挥手,似是不注重这些繁缛礼节,对上皇后唇齿相讥,“姐姐今日好大的阵仗,大费周章将仪仗都摆到宫外了。可是请示过陛下,得了恩准前来,还是迫不及待来问责,好至阿巳于死地的,所以将后宫的规矩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李梵谋害太子,李蹇伙同包庇,丽贵妃你如今也是来包庇的吗?”
丽贵妃浅笑,“是陛下让我来处理此事的。陛下听闻姐姐火急火燎的出宫,担心长泽和长平会受委屈,所以让我来看看,此事得回宫解决。”
“好一个回宫解决。”皇后狞笑,“陛下如今都向着你,你只需在陛下面前戏言两句,我的皇儿就死得理所应当。丽贵妃,你已被陛下宠冠六宫,又何必为了这个位置,与我不死不休呢?!”
“姐姐若是有何不服气,大可回宫了解事情前因后果再做决定,何必当众给孩子不堪。”丽贵妃说得风轻云淡,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容。
她继续说:“况且,这本就是五皇子做得不对,又何必栽赃嫁祸给长平,将黑的说成白的,将无罪的说成是罪无可恕的。莫不是姐姐见长平孤立无援,没有母妃护着,所以故意整治他,要将他逐出继位之列吗?”
“若是如此,不就显得姐姐心胸太过狭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吗?”
皇后险些目眦尽裂,“你说我心胸狭隘?夏侯家的,我贵为一国之母,难道我还会无故冤枉一个孩子不成?李梵,他谋害太子已成事实,你竟还三番两次为他辩驳!”
这一口咬定李梵有罪,半点不讲究证据。
丽贵妃也终于是变了脸色,面上带着薄怒,冷笑道:“姐姐何必冥顽不灵,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五皇子带太子来此厮混,致使太子死在男人身上,这便是长平的错。只因他没能立即找到太子,并催促他回宫,所以这便是谋害太子?那五皇子带人火烧长平的府邸,这也长平的错,你大可自圆其说,说这是五皇子为太子报仇?可此事是五皇子烧完长平府邸之后,才传出太子死了一刻钟。从青枫楼到四皇子府,紧赶慢赶都要两刻钟,五皇子还真是料事如神,提前知道了太子殿下必死无疑。”
“还有,姐姐未得陛下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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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出宫,声势浩大,劳民伤财,有损一国之母的威严。而且,后宫不得干议政事。姐姐一来就想着将长平捉拿下狱,此事可经过陛下论断?若是没有,此举便是欺君,越俎代庖之行。长平只是不受陛下重视,并非是个角色都能骑在他头上蹦跶。他再不济,也身在皇子之列,别说你不得私自处置他,就算是陛下,也得仔细斟酌过后才能下决定。难道,姐姐自诩比陛下还会治理大聿,妄图挑战陛下的权力吗?”
原本只说皇子的事,皇后尚且还能咬死几句李梵的错处。
可丽贵妃这几句话攀扯上了陛下,左右是不打算给皇后台阶下,就让她站在火上烤。
这会儿,皇后口不择言,怒吼道:“我兄长可是当朝丞相,你胆敢给我扣上大不敬的罪名。我要让兄长参你这个祸国妖妃,要陛下将你处以火刑!”
“你……”
李蹇听她说的越来越离谱,蹙眉着想要呵斥。丽贵妃只是情绪稳定地伸手将他拦下,瞥他一眼,示意切莫轻举妄动。
“既然姐姐如此执着,那就将这些话留给陛下说去吧。”
她不甚在意,只是高声道:“来人,请皇后娘娘回宫。至于太子,先入棺迁进东宫停丧,五皇子压入大理寺候审。”
“谁敢!”皇后怒呵。
但此刻两级反转,没人听皇后的话,话音还没落地,就见一众训练有素的羽林卫鱼贯而入。不等皇后继续叫嚣下去,就已经动手将她请回她的仪仗,撵着回宫了。
等羽林卫处理这些事情也等了有两刻钟,丽贵妃看着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从袖袋里拿出一盒药膏递给李梵。
她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消肿祛瘀的。晚些陛下应当会召见,别让他看见你鼻青脸肿的样子,不讨喜。”
李梵双手接过药膏,点头道:“多谢丽贵妃。”
“嗯。”丽贵妃点头,轻应了一声,转头去看李蹇,浅笑道:“今日表现的不错,随母妃进宫坐坐,正好殿里多做了好些芙蓉糕,你带些回去送给我儿媳,让他也尝尝鲜。”
“是,母妃。”李蹇笑得真心实意,转头看见李梵拿着药膏,面上皆是落寞之色。他略显没心没肺,拉拽着丽贵妃的衣袖,笑道:“母妃,听说四弟妹对吃食也颇有研究,让阿巳也一块进宫给四弟妹带些回去?”
丽贵妃笑得纵容,“好,听你的。”
母子二人其乐融融,李梵看他们,心中涌起羡慕之意,眼里的落寞藏也藏不住。
他如今还背着毒害生母的罪名,任谁也不会觉得他心地善良。
皇后冤枉一事,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人心悲凉,他已无可奈何。
突然,他猝不及防就想起了尉迟嫣,毫无征兆,也是毫无保留地想起了她。
听她叫自己阿巳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能让他心中拥有一丝满足。
他就可以说服自己:没事的,李长平,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抬头看看,触手可及的光里还站着一个人。
她叫,尉迟嫣。
“阿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