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同样是一身青袍,缓带轻裘,颇为风雅。
不仅声音熟悉,面容也非常熟悉。
“燕仇?”沈微霜轻喃出声,着实是克制不住心中惊讶了。
那人闻言抬眸,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眼中仿佛碎了春日片片桃花,一眼望过去,牵尽少女心肠。
不是燕仇又是谁?
沈微霜看他缓步走来,诧异散尽,竟生出果然如此的恍然来。
她初见这人时便知其绝非等闲之辈,只是没想到竟与仙界有关,谢辞那小子的直觉,的确是灵验得可怕。
“燕师兄。”舒璇腾一声自床榻上站起,笑着喊道。
青年来到沈微霜床前,轻轻一颔首。
他身上衣袍虽也是青色,款式却与舒璇大不相同,不止是男女样式的区别,一眼看去就比舒璇的名贵许多。
她注意到青年腰间除了佩剑,还悬挂了一块灵润剔透的玉牌,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摇晃,其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大字,铁画银钩,笔力劲挺,一看就是名家所刻。
昆仑。
她认识那两个字,谢辞腕内与谢章尸体上都曾浮现过。
“那是昆仑执法者的令牌。”舒璇注意到沈微霜的视线,挤了挤眼,语调中的崇拜丝毫不加掩饰,“燕师兄年纪轻轻,就是执法者三大统领之一呢。”
执法者。沈微霜心中默念这三个字,面上扯出一个笑来。
“燕公子。”
她轻声打招呼,原本撑在床榻上的手肘用力,作势要坐起身来,另只手却不着痕迹地将被褥往自己胸口掩了掩。
她还只着了一件白色单衣,方才屋内只有舒璇倒是无所谓,这燕仇一进门视线就若有若无地往她胸口落,倒真是毫不避讳。
燕仇目光收回,面上笑得一派温润。
“小璇儿,你方师姐炼丹又炸了炉子,你去帮帮她。”
“哦。”舒璇应声,视线在两人间好奇地转了转,转身跑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嘎吱,门扉轻轻阖上,屋内瞬间冷清下来。
如今这场面,倒也算是故人重逢。沈微霜默不作声,面上神色淡下来,扯了扯三狐的尾巴,小狐狸被扯得嗷一声,动动身体,反倒与她贴得更近了些。
床榻靠着的墙壁上方开着一扇小轩窗,浅淡的日光透过宣纸洒下来,照在人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燕仇也不说话,倾身开了窗,又随手变幻出一张木椅,在床边坐下。
他仍是浅浅的笑,眉目清隽,修竹一般。
沈微霜目光自他面上扫过,转头望向窗外,视线霎时一凝。
窗外碧天万顷,云霞舒卷,橘红色的日轮自云后探出半个身子,冷冰冰地照耀世间万物。
除此之外,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脚下踏着制式统一的飞剑,神色严肃地巡回穿梭。
这些人,全部都是凌空而行。
沈微霜看得心中一跳,那个不妙的猜想几乎就要落实,她又盯了几息,燕仇不出声地任她看,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自女人莹白的面庞划到被褥下蜷曲的身体,与大多数男人的目光不同,沈微霜竟未从其中感到令人不适的冒犯。
在青年的目光又往上划到她乌黑的发上时,沈微霜回头,正正与他对视。
“燕仇,”她唤他,“你是谁?”
这话问得古怪,燕仇唇角一挑,这下是真的笑了。
“如您所唤,在下燕仇,昆仑弟子,初次见面时未能如实相告,在下深表歉意。”
“昆仑弟子。”沈微霜重复,“是你将我带到这里?”
她身子尚还虚着,眉目清丽若月下芙蓉,语调轻柔如风中柳絮,一句并不客气的话被她说的温婉无比,燕仇却敏锐地捕捉到其中情绪。
“夫人莫恼,小心气坏了身子。”他笑道,伸手将趴在沈微霜床头的三狐轻轻拨开,三狐委屈得轻唤,却不再敢乱动。
青年修长的指尖轻轻点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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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霜右肩上,隔着被褥一触即离。
“夫人身子未好,还是躺下吧,仙界并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沈微霜看他一眼,青年面色坦然,她半支着身子也确实不舒服,扯扯被子躺下了。
燕仇坐在床边低头望他,窗外不知什么法器变幻的光流过他眉目,神色带了几分满意。
“夫人,三狐很喜欢你。”他开口,说了与舒璇一样的话。
沈微霜蹙眉,意识到不妥,转眸去看那只小狐狸,那小宠被燕仇拨远,此时正哀哀地望着她,一双黑不溜秋的眼里竟有些人性化的不舍。
它望着她,准确地说,是望着她的胸口。
沈微霜低头,将被子掀开一角,看到自己左侧锁骨下方两寸的位置上,平白多出了一个印记。
那印记光泽变幻,形似一根蔓延出枝干的小小树枝,只有她半只手掌大,静静地印在左胸上方。
没什么异样之感,但沈微霜直觉这东西是由自己体内映照而出。
她阖上被褥,面色微微发青。
燕仇端详着她,见她已然注意到那印记,继续道:“夫人莫怕,那是您体内灵根不稳,灵力外溢,自然形成的印记,此外,您刚醒来,此时身体大抵仍有酸痛,此乃灵根种植完成后必然产生的排异反应。”
“此类种种,皆是灵根种植后的正常现象,不日后便会消散,到那时,您的修炼天资与寻常修者无异。”
……沈微霜沉默,目光直直与燕仇对视,片刻后,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费这么大功夫,总不至于是做慈善。
门外隐有人声,燕仇俯视她,一双桃花眸中似是有几缕浅浅疑惑划过,他抬手,将沈微霜一绺长发捋到耳后,她蹙眉,没有躲避。
“夫人聪慧。”几息后,青年笑道,“我的确有一事相求。”
他顿了顿,不等沈微霜问,自己继续下去。
“在下想要夫人,扮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