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霜一瞬间以为自己听岔了。
她低头看窝在自己怀中的人,环着他的双臂放下来,转而推了推他,没推动,谢辞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她。
他幼时的面容配上这副表情,倒是比成年后更具杀伤力,沈微霜晃了晃神,肃着神情道:“不行。”
“为什么?”谢辞不服气。
他眼下明明只有六岁,六岁也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
可你毕竟是十九岁。沈微霜无奈,她此刻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了,实在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没考虑太多。
“不行就是不行。”她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想了想,这次带了点强硬地将谢辞自怀中推开,他像是极为不情愿,但到底是没挣扎。
“不止是师娘,你长大了,以后不能随便亲其他人,也不能被随便什么人亲,知道吗?”
她握着他双肩,直视那双湿润明亮的眼睛,郑重其事道。
两性之间的事情,这孩子貌似缺乏正常的概念,她以前觉得他还小,没必要提这些事,后来谢辞长大了,又觉得自己不适合提,可到底得提前教育起来。
毕竟长歪了可不行。她将那些个成日逛花楼的登徒子形象代入了一下谢辞,霎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若是真长成了这样,她可以准备断绝关系的文书了。
她被自己的想象闹得有些担忧,一张芙蓉面上满是沉肃,蹙眉补充道:“除非是你喜欢的,那姑娘也是喜欢你,且愿意与你亲密的。”
喜欢?
谢辞其实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他不是沈微霜想象中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心里清楚这个词代表什么,像师父跟师娘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亲吻了,但他还不能够理解这个词后面蕴含的那些情感。
毕竟他好像也没有喜欢过什么姑娘。
他注视着女人严肃的神情,缓缓抿了唇,垂下眼眸。
可他分明也只是想要她的一个亲吻而已。
他心中觉得委屈,沈微霜看着怀中人轻颤的睫毛帘子,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又不开心了,就听谢辞开口道:“师娘,闭上眼睛,我们出去吧。”
在这里待太久了,已经被发现了。
他向前一倾,重新埋进沈微霜怀中,面庞陷在她肩窝,下半张脸被女人柔软的肩颈线条遮住,只露出被黑发遮掩了的额头,和发下明亮的眸。
一只眼润泽如犬类,另一只陷在半片腐烂血肉中,长长的睫毛上甚至沾了些类似肉沫子的东西,看着不像是人的眼睛,倒像是自一片烂肉中莫名生长出来的黑白色异物,只消一眼便令人心中发憷。
谢辞的疑惑其实很是寻常,不会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觉得这样的孩童可爱。
他趴在女人怀中,感觉到女人轻微的叹息,抬起眸,直视向柴门外头。
那里昏黄的天光已被遮蔽,层层叠叠的人影持着刀斧挡住他们的去路。
人影逆着光,昏暗的阴影下面容麻木,不再有眼白的浑黑瞳眸死死盯住他们,谢辞认出他们,是谢家的那帮仆从,他甚至从中看到了谢章和尚且年轻的谢母,如今他们不似方才那般生动,反倒似个任人摆弄的提线木偶。
他看着他们,拥着女人单薄的脊背,眼眸狡黠地弯起。
***
鬼门黑影幢幢的浑浊天幕下,一队昆仑弟子坐在一座山谷中修整,个个神色疲倦,衣衫染血,他们前方,金辰蹙着眉,时不时望向远方,背负双手,焦急地来回踱步。
“喂。”有人喊他,金辰回头望去,正正对上一张凑近的面庞。
青年男人面容清秀,神色却有些嬉皮笑脸的,手中握着昆仑剑,目光肆意地在他面上盘旋打量。
金辰不喜欢这样的目光。
果然是昆仑之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无礼。他心中恶狠狠地想,面上却未展露出半分,提起唇角道:“仙君有何指教?”
他表现得恭敬,青年一笑,坦然受下,同样转头望了望渺远的,哪怕是经过了灵力淬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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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也望不情绪的远方。
“那位出去多久了?”
“两个时辰左右。”金辰道。
青年是与他一道看着谢辞出去的,此番显然是明知故问,闻言点头道:“这么久没回来,怕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金辰没吭声。
青年也不在意,继续道:“据一时辰前的通信纸鹤来讯,他去的那个方向疑似出现了魂障。”
鬼门内通讯玉符无用,修士之间想要互相联系,只能以灵力构建通信纸鹤,且无法与门外传信。
这话说的,当他不知道似的。金辰依旧沉默。
青年的目光自远方收回,重新落到他脸上,两人靠的极近,金辰能清晰看到青年眼底的谑色。
“你说,你觉得那位会不会……”
“仙君,慎言,谢小仙君吉人自有天相,想来不会有事的。”金辰打断他,神色如常地笑笑,“大家也都累了,还是继续在这儿等着吧。”
青年看着他,撇撇嘴,似是还想说什么,金辰已经转移了话题。
“对了,方才舒家传来纸鹤,是所为何事?”
“想要我们帮忙找一个女人。”青年被他截断了话,身子无趣地向后倒,语气也变得懒洋洋的,“就是那个之前王家也请我们帮忙找的那个。”
哦?金辰眼神一动。
他倒是没注意,也没去看那两只通信纸鹤,只知道要找一个女人。
这茫茫鬼门,寻常人等顷刻丧命,要上哪儿找去?只怕是早死得尸骨无存了。他心中其实不屑。
“王氏要保,舒氏要杀,倒是有趣。”青年似是想到什么,嗤笑一声,“你说我们要应哪个?”
“谢小仙君曾欠过舒氏一个人情。”金辰想起谢辞取走的那朵花,并不正面回答,只是隐晦地提了句。
“懂了。”青年一扬眉,笑吟吟地点头。
金辰颔首,目光又飘向远方。
那位到底有没有出事?再不回来,他要镇不住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