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范希诚松开她,似乎在纠结什么,好半晌才磕磕绊绊道:“我今日听齐王殿下唤王妃,就是唤的乳名。”

    李清壁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所以呢?”

    范希诚理所当然:“所以说丈夫应该是称呼妻子乳名的!

    他现在后悔得不行,极度想回到成亲当日,然后打死当时口不择言的自己。还叫姐姐,哪有人会叫自己心上人姐姐的?

    他越长大,便越觉得奇怪,其实在船上时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每句话都要加一句“阿九姐姐”了,只是李清壁没有发现。

    在听到李怀称呼程荻时,范希诚终于大彻大悟,明白了自己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到底是什么。

    他又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一下:“你是天启十一年九月生的,我是天启十三年正月生的。满打满算你也只比我大一岁零三个月而已!我们分明就是同龄人!”

    范希诚第一次恨自己生在正月,若是早生几天,不就名正言顺只跟她差一岁。只差一岁那和没差还有什么区别,她起初也不会将自己当做孩子。

    不过当时他也觉得称呼李清壁乳名过于僭越,她多半不会同意,所以自作聪明地加上了姐姐二字。

    他渐渐长大,终于觉得这样称呼很是不妥。该不会李清壁一直不拿他当丈夫看也有这个原因吧。

    试想,若他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大概是不会喜欢上一个整天对着自己叫姐姐的少年的。

    这种称呼,总给人一种开口之人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错觉。

    没错,是错觉!

    他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痛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

    如今他们也熟悉了,所以他大着胆子提出了这个要求。一是真的不想再叫自己心上人姐姐,二是借机试探自己在李清壁心里的重量到底有几分。

    在灵州,不论是阿耶阿娘还是阿姐桓大哥,亦或者是军中的同僚,他都确认这些人都是喜欢他的。只有李清壁这里,他要一遍遍确认,自己是被接受、被认可、被喜欢的。

    李清壁是没弄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当时要叫她“阿九姐姐”的人是范希诚,如今后悔的也是他。

    “阿兄比嫂嫂大三岁,自然不会管她叫姐姐。你又同他们比什么?”

    范希诚无意识地双手互相把玩着手指,委屈道:“我没同他们比。哪有人把自己的妻子叫姐姐的?从前是我傻了。”

    他期期艾艾:“我以后就叫你阿九行吗?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同在人前一样称你殿下。反正我不要再叫姐姐,我们本来就只差一岁。只差一岁的玩伴或同窗都没人会叫姐姐,更何况是妻子。”

    李清壁想了想,若是她和范希诚都七老八十,白发苍苍,范希诚牙齿都要掉光了,还管她叫姐姐,确实过分滑稽,就应了他。

    “都随你,只是不要在人前这样称呼。”

    “放心吧,我都知道。”他咧嘴笑了,“快睡吧,阿九。”然后他利索地下床吹了灯,拉好床帐,一切归于黑暗与寂静。

    范希诚等着李清壁睡熟,暗戳戳准备着要进行他的睡前三部曲,牵手、亲手指、还有轻轻搂一下。结果李清壁的呼吸一直没有平稳下来,他等啊等,等得自己都困了。

    他没有午睡的习惯,今夜是两人说话耽搁了一会儿。平时他等李清壁睡着便会立马睡,这会儿都已经睡熟了。

    但今夜已经很晚,他实在熬不住,遗憾地先睡着了。

    李清壁的心绪并不宁静,她没想到范希诚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她自己见了李怀和程荻的这次冷战,推己及人,怕范希诚觉得委屈。可范希诚不仅觉得不委屈,还一直真诚地安慰她,夸奖她,将她的担心抚平了不少。

    范希诚说若是他觉得委屈,会自己告诉她,这话倒是真的。范希诚天真随性,自由肆意,确实是有话直说的性子。

    李清壁便也放下不少心,她就怕自己的驸马其实和程荻一样,心里委屈但是不说。虽说范希诚不是她自己要嫁的,但总也不能看着人在自己身边受委屈而无动于衷。

    她之前和仆固艾依说很羡慕范家姐弟俩,这话也不是假的。

    范巡与仆固艾依夫妻恩爱,对待孩子平等慈爱却不会过分放纵。李清壁觉得大约是自己和李怀从小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爱,所以他们在亲密关系中拧巴又生硬,认死理,不懂得如何开口。

    突然,范希诚朝里翻了个身,一只手伸过来,越过她平躺的整个身体,搭在了她的另一边胳膊上,还无意识地捏了捏。

    她定了定,然后将那只手放了回去。没过一会儿,那只手又搭了过来,她只能又放了回去。好一会儿没动静,她也闭目凝神,准备睡了。

    正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那只手又搭了过来,不仅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地手脚并用,将她整个人环抱住,埋头在她肩头蹭了蹭。

    被一个常年练武的男子手脚并用地夹在怀里,李清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推开。

    她的心本来被他的一番话拨弄得柔软极了,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更耐心一些,结果范希诚没一会儿就来了这一招,将她的耐心消耗殆尽。

    其实以往二人共枕时,范希诚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精力旺盛,睡得晚起得早,李清壁根本没有机会发现。

    李清壁又羞又窘,一抹薄红从耳尖蔓延至脖子,拼命用力摇晃他的胳膊:“阿石,阿石,醒醒。”

    范希诚在她身边睡得安心,又把人抱在了怀里,正做着美梦。被人唤醒,他还迷糊着:“怎么了?阿九姐姐。”

    李清壁红着脸,从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松手。”

    范希诚定睛一看,急忙松手:“对不住对不住,”想了想,补充了两个字,“阿九。”

    李清壁手忙脚乱翻了个身,背对他:“睡吧。”

    范希诚望着李清壁的背影,用可怜兮兮的语气继续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小睡相就不好,以前和桓大哥一起住的时候他就老是因为这件事说我。”

    见李清壁还是不说话,他翻身坐起,下床点燃油灯,在他的一堆衣物中翻了翻,找到自己那条今日特意用上的枣红色发带。

    虽然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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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未曾说过红色最衬他,但她送给他的那件衣裳是红色的,每次他穿红色时,她眼底的欣赏意味也是藏不住的。

    “给你。”他轻轻拍了拍李清壁的后背,又强调似的加上,“阿九。”

    李清壁的脸还是微微红着,颤着声问:“什么?”

    范希诚:“我睡着之后乱动这个实在是控制不了,你要是觉得受不了的话,就用这个发带把我的手绑起来吧。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哪有人睡觉还像受刑似的双手被绑住,李清壁断然拒绝。

    范希诚再次确认:“那你也不赶我走是吗?”

    李清壁声音极小:“嗯。”声音还是颤着

    范希诚又得意了,开始叭叭:“你刚刚是没有睡着,才会被我打扰到。放心吧,这次我等你睡着再睡,绝不会再打扰到你。以前可能我也不小心碰到你,但是都没有……”

    李清壁一想到以往可能很多次,她与范希诚都是像刚才那样,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入睡,脸上的红霞便更惹人注目了。

    只可惜她背对着范希诚,他没机会瞧见她因为自己心乱如麻的瞬间。

    李清壁不敢再想下去:“再说就出去睡。”

    范希诚立马老实,下床吹了灯,又回来规规矩矩躺好。

    等了好久,他才确定李清壁真的睡熟了,照例抓着人的手温柔摩挲了好一会儿,又往李清壁那边悄咪咪挪了一些,搂着人渐渐睡去。

    ——

    第二日一早,范希诚就起床练武,阿福跟在后面有模有样学着。

    范希诚瞧得稀奇:“你这小子,以往都说练武累人,不爱学的,怎么今日有兴致了。”

    阿福还未满十五岁,藏不住话:“我要强身健体!强壮的男子才能讨人喜欢。”

    范希诚自认如今在讨心爱女子的喜欢这件事上有几分心得,欲指导他几句:“你喜欢的是谁?府里的人吗?”

    阿福还有些不好意思:“是岁珠姐姐,她是府里最好的绣娘,月钱可高了!据说夫人还要让她负责小娘子的婚服,能得好大一笔赏钱。”

    范希诚逗他:“那你喜欢她什么?因为她能赚钱?我给你小子的赏钱还不够多?还想讨个有钱的媳妇贪她的钱?”

    阿福深感冤枉:“才不是!岁珠姐姐能赚钱,是她有本事,我佩服她。我也在努力攒钱,才没有要贪她的钱的意思。我喜欢她是因为她……算了,说了驸马你也不懂。”

    范希诚抬脚要踹他:“还我不懂?你才多大,你懂什么?我有媳妇你有吗?”

    阿福抬腿便跑,范希诚懒得追他,叉着腰叫他回来。

    阿福:“我又不傻,回去了你得踹我。”

    范希诚:“回来练武,还想不想讨心爱之人的欢心了?”

    阿福又乖乖回来了,跟在他后面学着,范希诚时不时指点他两句。

    两人便这样练着,谁知没一会儿便看到了李清壁,竟然是准备出门去。

    范希诚有些奇怪,走过去问她:“殿下,怎么还没吃早膳就要出门?我身上都是汗,要不等我洗漱一下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