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李清壁起身迎道:“嫂嫂快坐,什么好事?”

    范希诚准备出去,给她们一个说话的空间。程荻拦下他,笑眼盈盈:“驸马也坐吧。此事大家都听听。”

    程荻连茶水都顾不上喝:“今日一直为王爷治病的府医把脉时说,王爷的身体比从前好上了许多。”说着说着,程荻笑眼里就盈满泪水,“王爷这病是心病,他总担心妹妹去西北过得不好,如今见到你们二人和和美美,驸马如此体贴,便好多了。”

    程荻实在是太过开心,竟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若是平时,怕范希诚多想,她绝不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李清壁也喜悦至极,泪竟然要落了下来,范希诚手忙脚乱递了帕子过去。如果不是程荻在这里,他肯定要亲自为她擦掉那些眼泪,再将人抱到怀里好好安慰。

    他曾立下誓言,会让她以后都不再哭,每天都开心。可他渐渐长大之后才知道,这世间总有些人力不可为之事,便是他这种心大的,有时也会有些烦心事。

    李怀的病一直搁在李清壁的心上,时时担忧,程荻的话真是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殿下,别哭了。这是好事,实在是太好了!要我说,你们都不要哭,我们要好好庆祝一场。”

    程荻擦干眼泪:“驸马说的是,这是好事。府医和你们带来的两位医士看了那些药材,说是好些有用呢,加之江南温暖湿润,待过个三五年,不说和平常人一样,王爷的身体也能恢复到常人八九分。”

    李清壁没想到竟然还有更好的消息,往越州赶来的路上,她虽然没有日日以泪洗面,但心里其实非常不安。范希诚那时约莫也是察觉到了,时时黏在她身边说个不停,转移她的注意力。

    但其实,这种担忧怎么能转移走呢?

    只要还在往越州的路上,无需任何提醒,他们一行人都会记得这趟到底是为何而来

    李清壁笑着道:“是要好好庆祝一下,但办宴会的话太吵,不利于阿兄养病。”

    程荻也认可她的想法:“是这个理。就我们自己在家里庆祝也好。”

    范希诚手痒:“要不我耍枪给你们看吧。我的长枪没带,傅元好像带了,我去找他借来。”他越说越兴奋:“傅元刀舞得特别好,他未成婚时曾在灵州节日庆典上舞刀,得了许多小娘子青眼。让他也舞一段给你们瞧瞧,好东西就不要藏着掖着。”

    李清壁却有些担心:“可是这样也会有些吵吧。我担心阿兄……”

    程荻却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没事,我们替王爷庆祝。反正他只爱古书典籍,并不热衷这些刀枪。”

    几人就将这件事说定,李清壁便叫丹若去告诉杨亦书这件事,范希诚也叫阿福跟着她一起去找傅元借长枪。

    ——

    阿福在路上边走盘算,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旁边的丹若:“丹若姐姐,你认识绣房的岁珠姐姐吗?”

    “我不仅认识,我还知道你小子被她拒绝了。”丹若笑得促狭,“你这么小年纪,还知道喜欢人了。”

    阿福脸皮和范希诚一样厚,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和岁珠姐姐熟悉吗?要是熟的话,在她面前帮我说说好话嘛。”

    丹若断然拒绝:“我才不要,你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好话替你讲?亏心事我不做。”

    阿福叹气:“你们女子是不是都不喜欢比自己小的?”

    丹若想了想:“也不一定吧,我看殿下如今对驸马就很好啊。”

    “那你喜欢比你小的吗?”

    丹若:“不喜欢,年纪小的幼稚,我要是嫁人,就要找一个能周全家里和外面的,要能照顾我才行。”

    见阿福垂头丧气,丹若又安慰他:“这只是我的想法,但说不定岁珠姐姐不这样觉得。”

    阿福又来取经:“那你觉得我怎么做岁珠姐姐才能觉得我很靠谱?”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杨亦书他们住的院子门口,阿福敲了敲门,没有人应,里面闹哄哄的。

    丹若也和他一起拍门,用得力气也大了些,门被拍得哐哐作响,但还是没有人应。丹若的动作又大了些,反而将虚掩着的门直接拍开。她便直接进去了,嘴里念叨着:“都在干什么?怎么敲门都没人应?”

    一踏进去那道门,丹若就跟见鬼似的捂着眼睛退出来了。

    阿福不信邪,大跨步进去,正对上院子里一群正着急忙慌穿衣裳的光膀子男人。

    他眼神颇为羡慕地扫过那些大块结实的肌肉,故意大声道:“你们怎么不穿衣裳?杨统领,这里又不是军营,来来往往的可有很多小娘子呢。”

    阿福脑袋还算灵,他知道若是给杨亦书找媳妇的话,多半会找上丹若,他猜到李清壁之前便是要和丹若说这件事,但范希诚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丹若拒绝了。

    刚刚丹若笑他年纪小还喜欢别人,他虽然不在意,但调侃丹若两句总是好玩的。

    杨亦书刚刚明明叫人在门口守着的,不知道那人去哪了,竟直接让丹若闯进来了。

    他也没多说,直接认下:“是我的问题。下次不会了。”

    等他们穿好衣裳,阿福去叫了丹若进来,然后便直接去找在屋内的傅元,只留下丹若和杨亦书面面相觑,丹若的脸上还留着被那一幕冲击的薄红。

    杨亦书脸皮薄,被好看的女子瞧见光膀子,黑黑的脸上也有些红:“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丹若扯出一抹笑:“杨大哥,殿下说后日王府里要办一个演武会,叫你看看兄弟们有什么招式,都可以上去表演。”

    杨亦书僵硬地点点头:“知道了。”

    “那你确定好了谁要上去后便自己报与驸马。我走了。”话音刚落,丹若逃一样离开。

    不是她害羞,实在是身旁还有好多年轻男子,而她刚刚将他们没穿上衣的样子一览无遗,确实尴尬。

    丹若走了后,杨亦书身旁的人开始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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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领大人害羞了!脸这么红。怎么,喜欢人家啊?”

    “那是殿下身边的丹若吧,殿下身边的小娘子都未曾许人呢,还有机会呦。”

    杨亦书黑着脸,眉头紧蹙,一人踹了一脚:“瞎说什么?不要坏了姑娘家的名节。”

    阿福也和傅元借了长枪出来,那枪有些重,他走得艰难,还不忘语重心长地揶揄:“丹若姐姐说她要找靠谱的,能照顾她的男人。杨统领,你得努力才行。”

    然后阿福得意地抱着长枪走了,这一通话说得他舒服极了,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得不到心爱之人的欢心吧。

    ——

    范希诚计划得很好,准备在演武会上一展英姿,连后续杨亦书和傅元报上来的那些,他都一应安排好时间。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日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没停。演武会是办不成了,李清壁便预备乘船观越州雨景。

    雨势不大,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河畔的青石板街上,别有一番意境。河面飘着一层似有若无的薄雾,烟雨朦胧的江南,果真如梦似幻。

    范希诚从没见过这种景,兴奋地跑到船头往岸上看。

    李清壁也微微探出头去感受湖面上的凉气,然后就被雨水毫不客气打湿了脸庞,她怕弄花妆容,又躲进了船舱里,又叫范希诚:“你在外面淋雨作什么?快进来,当心着凉。”

    范希诚闭着眼享受着湖面上的微风与她这话里的关爱之情:“无碍,我身体好,你容易生病,就不要出来了。”

    怎料船突然失去控制,左右摇晃,船夫努力控制还是无济于事,李清壁着急地叫范希诚快进来。

    但已经迟了一步,城内的河道本就窄,小船撞上了河岸,范希诚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水里扑腾了。

    这河虽然不宽,但是天然河道,水并不浅,淹死一个不会水的人简直轻而易举。

    “快!快救驸马,他不会水!”这艘小船上除了李清壁和船夫,就只有丹若和随身保护的杨亦书以及傅元。

    李清壁惊呼之时,杨亦书当即对傅元说:“保护好殿下。”,然后转身义无反顾跳进河水里。

    这些护卫里面,只有傅元和他带的二十人原本就是灵州的,虽然他之前与范希诚不甚相熟,但他的弟弟傅仲白是范希仪的副手,经常提起范希诚。看着熟悉之人在自己身旁丢了性命,他终身都会懊恼悔恨。

    这一路上,他也对范希诚颇有好感。最重要的是,若是出了事,待回了灵州,任节度使再通情达理,他的差事都保不住,还会影响弟弟的前程。

    傅元绝对是这群护卫中最关心范希诚性命的,恨不能以身相替。但他和范希诚一样,不会水。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亦书一个猛子扎进了小河里,后面跟着的小船上的护卫们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跳下去。齐王府的暗卫们也奋不顾身从两边河岸中跳进水里,一瞬间,沉寂的小河热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