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阿福乘的船加快速度,迅速来到了李清壁所乘这艘小船旁边,将她们都接了过去。
船夫本想跟着一起过去,被傅元大力一脚踢回原本那艘船上:“好好在那边待着。”
然后傅元吩咐后面其他船上的兄弟们三两下将他擒住。船夫大呼冤枉,对着李清壁那艘小船不住磕头:“贵人您开眼,我真不知这艘船怎么就不听使唤了。求您放过小人,小人不过乘船糊口罢了。”
范希诚在水里扑腾的身影却越来越小,径直要往水下沉去。
李清壁一颗心简直悬在了刀尖上。
阿福也急坏了:“快些!驸马就是从那里掉下去的,他不会水!”他忍不住扁着嘴哭出声,“呜呜呜驸马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他在这边毫不顾忌地哭喊,吓得李清壁脸色发白,丹若没好气地拍了他脑袋一下:“瞎叫什么?这么多人,一定能把驸马救回来。”
李清壁朝着水面望去,人很多,但范希诚身着红衣,极为显眼。落水的位置处,他露出水面的部分越来越少,渐渐地就连头也看不到了。随着他跳下去的杨亦书也不见了身影。
李清壁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她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潜入水下寻找的人带来好消息。
齐王府的暗卫拖着一个人出了水,准备上岸,李清壁定睛一看,玄色衣裳,是杨亦书。
阿福看清楚后抱着傅元哭得更厉害了,眼泪鼻涕都往傅元身上擦:“杨大哥怎么让别人救上来了?不是去救人的吗?”
傅元忙让船靠岸,几人都围拢过去,看着杨亦书被一下下压着肚子,吐出好几口水,人终于有了精神,坐起来。
李清壁依旧紧紧盯着水面,杨亦书浑身湿透,一边拧干衣服一边说:“我看到驸马被水草缠住了,过去救他,结果我也被缠住。”
李清壁无意识地往水边走了几步,丹若撑着伞,吓得直接拉住她:“殿下,不要过去。驸马很快就会被救出来的,是吧杨大哥?”
杨亦书虽然没领会到丹若的意思,但实话也还算好听:“是,只要把水草割掉就可以。”
果然,没几下范希诚也被拖着出了水,但人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众人赶忙围到他上岸的地方,齐王府的暗卫非常专业地按了几下他的肚子,他吐出几口水来。那暗卫见他还不醒转,预备给他渡气。
范希诚眼睛一睁开就是一张大黑脸朝他凑过来,给他吓得,抬手便挡:“干嘛呀?”话音刚落他就迅速坐起,一把推开了暗卫,站到了李清壁身边。李清壁见他形容狼狈,忍住泪水,抬手预备用衣袖为他擦去脸上的水渍。
范希诚劫后余生,但脸上看不出什么害怕的神色:“很脏吗?”然后他胡乱用自己的衣袖抹了两把,“我来就行了,别脏了你的衣裳。”
阿福破涕为笑:“驸马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担心死我了。”
众人见范希诚醒来,都长舒一口气。尤其是傅元一行人和齐王府的暗卫,若是范希诚真没救过来,他们的脑袋不知还能不能安稳长在脖子上。
范希诚一开口却惊掉了一众下巴:“水下好像有人,缠着我们的应该也不是水草。”他对齐王府的暗卫统领说,“我们灵州来的人大多不识水性,还得麻烦你再带着兄弟们查查是怎么回事?”
杨亦书下水救人却自己也陷进去,深觉丢脸,主动请缨要留下来:“殿下,我们几百个兄弟中也有识水性的,我带他们留下来一起查。”
李清壁开始怀疑难道自己平时待他们很苛刻,杨亦书才如此不安。
她语气虽然温和,但不容拒绝:“衣裳湿了的都赶紧回去换一身,我回去请王爷派些别的人来,叫没下水的兄弟们守着这里就是。”
突然,有一个齐王府的暗卫来禀报暗卫统领:“老大,少了两个兄弟。”
统领二话不说:“殿下,我们得在这里寻人。您与驸马先回去吧,烦请告知王爷,再派些识水性的兄弟一起来帮忙。”
李清壁很担心,但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因刚刚范希诚的话,大家很担心这里还有贼人。若留在这里,还要连累别人护着她。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一切小心。”
范希诚还不想走,紧紧地盯着水面。李清壁拉着他的袖子:“走吧,这不怪你。”
此行出游并没有带多的衣裳,外面的雨势变大,雨点落地声在马车里清晰可闻。李清壁将因怕冷带的薄薄披风递给范希诚:“将就披着。”
范希诚没说话,默默穿好披风。李清壁拉过他的手,很凉,不像他平时的手掌,纵使暖烘烘的。她一开口便带了泪意:“今日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范希诚自知理亏,不敢辩解,低头认错:“是我不对,我太笨了。掉下去还被缠住了,害得杨亦书也被缠住。”
“我和你说了,让你不要出去。你今日若是出了事,要我怎么办?要父亲母亲怎么办?”
范希诚垂着头:“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他很丧气,“若不是我掉下去,齐王府的人就不会在水下不见了。”
“这怎么能怪你?你又不是自己想掉下去的,刚刚你说水下有人,说不定他们是被坏人掳走了。”
“若说真的要怪,还是我提议今日出来乘船观雨景的,算在我头上好了。”
范希诚大惊:“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只是想游湖而已。”
李清壁泪眼笑着看他,摩挲着他的手掌:“所以你也不必怪罪自己,你只是想在船头吹吹风而已。刚刚是我口不择言,我只是觉得你非要出去淋雨不好,没觉得你掉下去是你的错。就算是识水性的在船头,那么大的力撞向岸边,也得掉下去。”
范希诚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被李清壁握住了,他刚刚浑浑噩噩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应该没有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吧。
那岂不是,岂不是李清壁主动牵他的手!
——
杨亦书本想和来时一样,骑马回去,但范希诚特别坚持地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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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进了另一辆马车:“你已经受了凉,不能再吹风,我都不骑马,不要犟。”
他这个情况确实也不适合骑马。但问题是,来时就只两辆马车,一辆李清壁与范希诚坐,另一辆丹若与阿福坐。阿福还是个小孩子,和丹若同乘一辆马车没什么不妥,但他是个湿身的大男人,简直太过冒犯。
但范希诚是驸马,他的好意杨亦书也不好拒绝。
丹若等着阿福上了车之后才上去,杨亦书颇为不好意思地道了一声失礼。
“没事,杨大哥,你身体重要。”
阿福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试图看出杨亦书到底知不知道殿下与驸马想给他介绍的姑娘是丹若。
可惜杨亦书生得黑,又不爱笑,什么时候看都是黑着一张脸,委实看不出什么。
阿福心里叹了口气,又不敢问,总算说了句正经话:“杨大哥,你今日第一个跳下去救驸马,真是勇敢。”
杨亦书更惭愧了:“我也被困住,实在惭愧,当不得你的夸奖。”
阿福:“你会水,真好。我以后也要学,等驸马遇到危险,我不想再站在一旁哭,我也想救他。”
丹若:“你倒是忠心。”
阿福:“我小时候,是驸马收留了我,我也想做一个对他有用的人。”他略思索了下,“丹若姐姐是灵州人吧,你应该也不会水。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找个师傅学习游水。”
“是,我家便在离灵州城不远的定远城,去年殿下还允我回去过几次。我确实不会水。我本来觉得,在灵州会不会水都没什么影响,但今日一看,技多不压身。”
阿福揶揄道:“你也可以不学,找个会水的郎君时时陪着你便好了,你不是说要找一个能照顾你的吗?”
旁边会水的杨亦书莫名其妙脸红了。
丹若见他如此,脸也微微红了:“我才不要有求于人,这些东西最好是自己会才好。”
阿福作死道:“你们两个真好玩,怎么脸都这么红?”
丹若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闭嘴,你再口无遮拦,我就让殿下罚你。”
阿福老实了,他知道若是李清壁要罚他,范希诚绝不会为他说话。
没了阿福的插科打诨,这辆马车里一时间安静得不像话,丹若一抬眼,就发现杨亦书的眼神飞快从自己身上移开,盯着窗外的雨。这一路一直到王府门口,两个人都没敢抬眼再往对方那边看过一眼。
马车刚停稳,丹若第一个下了车,去前面那辆马车处接李清壁。
回到宜兰苑,李清壁让范希诚先去用热水沐浴,然后叫夏竹给他熬姜汤。
“多熬些,给杨亦书他们送去。”李清壁看了看宜兰苑的这个小厨房,好像地方不太够,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阿福,你去请王府的大厨房多熬些送给他们。”
她让丹若给了阿福一包铜钱:“你拿着这个给厨房的人分一分,然后跟着一块把姜汤送过去。要是有人受了凉不舒服,你就多跑一趟叫吴定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