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金妮从踏上绿茵场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像从高塔扔下了一个一直不落到地上的实心球,就这样悬在空中,难免不踏实。然而,里面材质是实心的,最后总会归于大地。

    “准备好了吗!”格兰芬多队的魁地奇队长伍德大喊出声,话一落地,他半举在空中的扫帚就重重撞在地上,撞得萤虫慌忙四处逃窜。金妮早在他说话前就跨坐在了扫帚上,心还是虚着,开始溜溜球似地上下左右地跑。

    二年级就有资格进入魁地奇球队,只要通过了考核,这便是一个证明她自己的机会——证明金妮·韦斯莱可以不是躲在所有人背后,她也可以像哥哥,像哈利一样有能力去保护她重要的人。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进魁地奇队的机会,这种机会的成功甚至说不上有多么厉害和伟大,但金妮就是觉得这是一个台阶,踏上去了就能改变什么。

    伍德就在她紧张的等待中吹下了口哨,哨停,金妮嗖地操纵扫帚向上,飞得太激烈引得狂风呼啸着她披散开的头发,看起来像振翅的红色飞鸟。

    追球手的位置。金妮专注地盯着足有足球那么大的鬼飞球,计算她追赶上鬼飞球的距离和时间,她一面还在往上,瞥到守门员魁梧的身形已经在圆柱那等着,虎视眈眈地瞪着任何一个勇于靠近圆环的球。

    碰——!

    是游走球!金妮追逐鬼飞球的时候,黑得发亮的游走球狰狞地冲她撞过来,她手腕一弯,及时错过了这样野蛮的冲撞,但她分身应对游走球时,鬼飞球可不会照顾她,一眨眼便又飞到另外的地方。

    金妮沉下心来,现在千万不能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方向,她连呼吸都赶不上,握紧扫帚的一刹那她盯紧了另一个对手队的追球手,那人脸上欢欣雀跃,显然得意自己即将到来的胜利。然而金妮不会随他的愿,她顺着他的目光极速前进,几秒后,她看到了鲜红的颜色停滞在空中,不断旋转着,似乎正在思考下一个地方是哪里。

    机会!金妮收敛住自己的表情,不给任何人从她脸上知道信息的可能,与此相反的是她的心脏,从溜溜球变成了游走球,把心室搞得乱七八糟。

    屏息凝神。如同一个将狩猎玩得炉火纯青的猎人,她死死的视线钉在那摇头晃脑的鬼飞球上。咫尺之间,她快碰到那球了——突然,那球不动了,直直地坠落下去。

    金妮立刻俯冲向下,岂料左边竟凭空窜出一人,两人迎面相撞,金妮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先前发现鬼飞球踪迹的家伙!

    那家伙比她大了好几倍,金妮被他撞出几十米,左肩清晰地发出“咔擦”的声音,脸色难看地发现他只微微向旁移动了一点,还朝她比了个中指,做完这一切后也将扫帚掉头向下。

    金妮被撞开后,稳住了抖个不停的扫帚便也马上继续向下,她体型较小,与人争执赢的可能性渺小。但她飞行的速度可以一提再提。

    瞬息间,她已远远把人甩在身后,她依然加快速度,鬼飞球近在眼前了!

    咚——!

    扫帚重重地打在鬼飞球上,发出撞钟般的沉闷鸣声,她传给了她游荡在圆环附近的队友,队友也发现了这点,将那辛苦拿到的球射向圆环。

    射中了!守门员仓促地想要拦住那颗突击猛进的球,然而却抵不住它势不可挡的架势。

    哨响。是十比零!

    好极了!金妮继续寻找下一个鬼飞球的踪迹。一阵来者不善的风意外出现,吹得她眼睛酸痛。登时那个没能赶上她的追球手出现在她面前,眼神传递出“你完蛋了”的凶意。

    金妮的左肩还隐隐做痛,她回敬了他一个中指,做出鬼脸,一把飞向上空,心中暗暗冷笑,是谁完蛋还说不定呢!

    *

    芙罗拉、埃拉和亚伯正坐在观众席观看这一次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内选拔赛。埃拉仿佛身临其境,跟好些球员一样面红耳赤。亚伯聚精会神,喃喃自语,就像在思索什么卓绝的战术样的。

    至于芙罗拉,她对魁地奇只能说一知半解,只草草知道有追球手、击球手和找球手这三个位置。她迷茫地看着天空,黑色的、红色的身影一下像快进的电梯一样上下,一下像疾驰的火车往左或往右。

    这是一场危险的角逐。哪怕她不了解规则,单凭球员们的状态,单看裁判员手上变幻莫测的比分,属于竞技比赛的热血氛围包围着她,她却只感到窒息。

    高空,坠落,死亡。

    摔下去,就会死的。

    她很想像身边的埃拉一样,以为至少可以装出精气神不错的样子。她错了。她被泡在洗菜的冷水里,下一秒就被泼到了地下水道,本来就遭受了一遍污染,瞬间染地更加惨烈。

    这种惨烈在看到金妮被人撞到一边时变成了泛青蟹壳般的阴色。余夏明明还没褪尽,秋冬却在此时此刻已经吃掉了这点夏的气息。

    没有人发觉她的异常。在裁判吹哨示意比赛结束前,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飞贼,以190:140的比分结束。

    金妮所在的队伍输了。她落下来,整个人像一只淋雨的小狗不知所措。

    比赛的时候她一刻都没有看向观众席,但比赛结束后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芙罗拉的身影,嘴唇像个优柔寡断的人类,最后只能微笑起来。

    微笑的含义有如此之多,金妮的微笑是最简单的那一种。

    ——一种安慰。

    金妮双手拢住脸,手指往外划圆把热汗擦落。她实在是尽力了,以至于精疲力竭。虽然比赛确实是输了,但选拔赛对个人表现的看重会比结果输赢更多。所以现在她寄希望于队长能认可她的努力,这说不定能实现,她认为自己是不那么差的,甚至还是挺优秀的那一批。

    伍德召集起这些人,脸上看不出什么,他沉声道:“这是场很精彩的比赛。现在我来宣布入选名单——”

    宣布的过程很快,结果不怎么尽人意。也是,比赛结果一出她就有所意料,不过自己放小了这意料面,挤出一点期待。

    她跟所有人一样,只是点头接受了一切。今天真是个好晴天,太阳还很毒辣地挂在天上,一场选拔比赛竟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竟然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没有跨上那层台阶。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就是真的踏上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晕眩像船一样荡在脑海,芙罗拉她们朝金妮的方向跑去,金妮也走过来,她看上去一点也不难过,挠着头一脸无所谓,连唉声叹气都让人觉得虚伪。

    “唉,没办法,这次输了,只能等明年了。”金妮的口气带着些清淡的平静。“嗯?芙罗拉你也真是,我都没一幅要哭的样子,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不好?”

    她笑起来,“我昨天明明监督你早睡了啊。”

    “……”芙罗拉没说话,沉默变成了她们之间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埃拉打破这不对劲的氛围,她安慰地拍着金妮的肩膀,正如她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她说。

    “害,只是这次没进罢了。那群人真没眼光,走走走,去吃饭。”

    “好啊。”金妮的笑容依然那么标准。她勾住芙罗拉的脖颈,用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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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一行人到礼堂时,已临近十二点。芙罗拉按照往常的食量,小口小口地喝着玉米汤。她注意到金妮比昨天、前天,乃至于开学到现在,今天这顿是她吃得最多的一次。

    “……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她注意到了这与众不同的一点,放下碗,疑惑地问道。

    “我,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人接她的话,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难过也好,什么也好。什么感觉也没有。说到底也没办法,毕竟还只有二年级的我跟三四年级的比还是差了一点。所以,什么感觉也没有。你们看,我还是好好的。”

    金妮真的看起来很正常,芙罗拉为这正常的表现难过。金妮在为了正常而正常,她总是这样,总想着没有人会受伤。

    但是无法说什么。这是金妮的事,就像金妮阻止不了她想做的事,她也阻止不了金妮想做的事。

    这份掺杂了过多了解的友谊,究竟是好,还是不那么好——芙罗拉不想去探究太多了。

    亚伯坐到她们身边,当时他知道金妮输了就自觉退了观众的位置,直到现在才露了面。

    “我还以为巫师会吃得更奇怪。”他掏起一条死不瞑目的鱼放入嘴里,“结果好像没什么不同……呕,这什么……”

    “腌鲱鱼。”不怎么喜欢跟亚伯搭话的金妮热情出声,“像从臭水沟里钓上来的味道,每周三都有这么一道菜,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吃这种东西。”

    “鲱鱼……难怪,闻起来真糟糕。”他的脸几乎跟那条鲱鱼的绿颜色没差了,反正都是倒胃口,他没吃多少,转而想聊天。“二年级的课程是什么样的?”他突然问。

    “越来越难了。”埃拉在这个话题上起了活人的生气。“三年级还有选修课呢。”

    “选修课?”亚伯很有兴趣,“有什么?”

    “古代魔文,算数占卜,神奇动物保护,占卜和麻瓜研究课。”金妮答道:“我对神奇动物保护课和占卜挺感兴趣。麻瓜研究也不错。”

    “麻瓜研究。我喜欢麻瓜研究。”埃拉高兴地说,“我就是从麻瓜生活过来的,这门课我肯定能得o。”

    “选什么都无所谓。”芙罗拉果断说,“这几门课都跟治疗师没什么关系。”

    “神奇动物保护课听上去还有点联系啊。”亚伯说。

    芙罗拉质疑地凝视他,她的视线一向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压力,亚伯顿时坐直了,颇有被长辈提问的意思。

    “医生和兽医确实没什么关系。”他悻悻然撇嘴,眼睛不自然地垂落斜在一边,突然瞥到一个奇怪的场景。

    清脆的“啪”声在不远处响起,亚伯耳朵动了动,是碗跌到桌面的声音。亚伯的眼睛里倒映出那个斯莱特林新生陡然难看的神情,他似乎正在跟另一个人说话,但莫名其妙地是,他身边分明什么人都没有。

    他在跟谁说话?他的精神不像有问题的,那样子又像真的跟一个人在对话。那肯定真有其人,可能用了什么什么的魔法道具。那他们说了什么,能让那个厉害的新生——艾徳蒙斯露出那种好似灼烧的冰川的表情?

    艾徳蒙斯最后狠狠拧了一下眉,保持这副表情突然朝亚伯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礼堂。

    “我去上个厕所。”看着艾徳蒙斯离开的背影,强烈的好奇心吸引亚伯说出这句话。

    “不会是要吐了吧,你没吃多少啊。”埃拉一听,那种担心又嫌弃的复杂出现在她脸上。她一挥手,示意亚伯赶紧去。

    亚伯离开座位,追着艾徳蒙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