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怪、怪物!!!”

    那人在地上死死盯着计长淮的眼睛,不知是对那从未见过的样貌,还是对计长淮此前作为大声控诉着。

    计长淮看着那人,一声“怪物”似乎将他拖进某个隐藏在深处的记忆。

    他转向了一边,让他的左眼面向了无人的一旁。

    霍青一拳将劫匪打晕,绑了起来,沉默地看着计长淮。

    他也从没见过先生摘下眼罩的样子,只是低头不语,走向屋内去查看其他人。

    只是姜凌根本没注意到,看着那蜿长的伤口吓得怔忡半晌,才想起来掏出手帕为计长淮压住伤口,“你、你怎么样?”

    她担心地上下看了一遍,刚才竟是没想到那绑匪那么多人,他是怎么从那屋子里走出来的。

    姜凌细细查看后抬起了眼,对上了计长淮的眸子。

    只是一瞬间,计长淮又偏过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神情是多么深恶痛绝一样。

    他右眼映着姜凌的神情,只是他不忍心去解读。

    姜凌顿时愣住,而后迅速低下了头,什么都没有说。

    难怪他会戴着眼罩……

    半晌,还是计长淮先说了话,轻笑一声,“这就是不仔细的下场。”

    他按住姜凌的手帕,自己按住伤口,起身向屋内走去。

    “你去哪?”姜凌追上去看他还滴着血的伤口,十分担心。

    橘黄的暖光顺着木门逸出,投射在计长淮身上,地上的剪影在张牙舞爪。

    屋内溅了满墙的血迹拉成了一条一条猩红的斑驳,时不时传出的呻吟声也只能传达出半分痛苦。

    计长淮挡在了姜凌与木门之间,笑了笑让她放心,又叫了霍青出来。

    “带她们回去。”

    他淡淡地吩咐着,推姜凌向马车那边走。

    但是姜凌怎么可能就这么让计长淮自己留下,执拗地让计长淮一起走。

    计长淮笑着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是一会想被抓个现行带你回去?”

    姜凌抿了嘴,被推着上了马车。

    “姑娘不必担心,先生自有安排。”霍青沉稳地说着。

    姜凌惴惴不安地放下车帘,见计长淮转身走向了屋内,关上了屋门,就知道这人又在谋划些什么。

    只是为了她能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却又一次一次推开她呢?

    *

    山脚下的村庄有的已经废弃多年,隐藏在麦浪之间似乎不是那么明显。

    蜿蜒的小路上一行人提着灯,快速赶着马急急驰行。

    “吁——!”计南安勒了马,四周望去,转头问向冉振,“是这附近吗?”

    “是的,两里路之后榕树下的茅屋。”冉振顺着约定好的地点看了过去,远远地看见了独自亮着烛火的茅屋,“应是那个。”

    计南安顺着冉振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立即拍了马赶了过去,他已经急不可耐得等着见到姜凌惊讶的神情了。

    被困了一天,金枝玉叶的公主早应该吓得泪水盈盈,见了救命恩人应该立刻扑到他的怀中,说着以身相许。

    他早就计划好了,不管那些山匪如何,最终只要都不留活口,那么事实只有他说了算。

    姜凌不是说他总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吗,这次可是新鲜的,不然她就的背上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计南安的算盘打得倒是很好,但他们到了茅草屋周围,乡下只有夏日蝉鸣,四下一片寂静。

    他按照约定,扣了三长一短的门。

    只是等了半天无人来开门。

    计南安只能让人上前推开了门扇,“吱呀”木门发出难听的转动声响,只是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人惊恐万分。

    八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血渍溅了满墙,只点了一盏烛火,昏黄阴暗,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作呕。

    活着的被绑了起来,还有些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透了。

    而坐在烛火旁的人淡然地抬眼看向了来者,只是这一抬眸,竟然让计南安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

    他带来的护卫纷纷拔了刀,银亮的光影指向那坐着的人。

    计南安看清了那人的眼睛,他分明几天前才见过,但是此时竟是如此陌生,甚至那眼睛竟然和那人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

    计南安震惊之余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巧合罢了。

    “接下来的话,我想你并不想让人听见。”计长淮缓缓说道,冷淡地盯着计南安。

    计南安还愣在原地不动,仿佛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山匪竟然都被解决了?!

    那岂不是、岂不是他的计划已经败露了?

    计南安看了四周只有他一人,那就好办多了,他的眼底顿时起了杀心。

    但只听——

    “五百四十万八千七百六十三两。”

    计长淮见计南安没有动弹,笑着接着说:“是不是很熟悉?”

    计南安听到这个数字更是冷汗涟涟,这是他那本账目流向他的钱款数目,他是如何、如何知道的?!

    “让所有人出去。”计长淮压低了眼神,“别让我说第二次。”

    屋内的压迫感不是那横七竖八地尸体散发出来的,而是这个年岁不大的男子散发出来的,就像是身后跟着千军万马,丝毫不在意刀光剑影的威逼。

    “出去。”计南安还是妥协了,他不能拿那件事做赌注。

    其余的人只能听从了计南安的话,从屋中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计南安思忖一番,刚要开口问。

    “嘭——!”

    一阵剧痛从下颌传来,计南安猛地向后倒下,甚至猛咳了一口鲜血,那里还包含着一些白色硬碎片,像是牙齿破碎了一样。

    紧接着他又被拽了起来猛得砸在了墙上,一切都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耳边响起了如同鬼魅的声音。

    “这么多年你还是就会这么些把戏。”

    计南安从疼痛中清醒,眼中颤抖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找的账簿在徐州驿站,亲自去取。”计长淮眼中冰冷无情,字字狠厉不留余地。

    那本账簿他清楚的知道是关于计南安的,只不过处于安全他自己留了一份底,而真正的原版确实是让商会遗失了。

    计南安如此焦急地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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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州就是为了这个。

    数额之巨大,一旦揭露,就算是国公府也要为他焦头烂额。

    “你、你怎么会……”计南安肿着一侧脸,含糊着问,但是却被计长淮更加勒紧了脖颈钉在墙上。

    “三天之后见不到你的人,这账簿会送到隋将军府,他们会怎么做你清楚。”

    计南安瑟缩着理解着每一个字的含义,他知道送到隋将军府的含义,隋将军恨不得计国公府挫骨扬灰,这本账簿到了他的手中必定会夸大其词。

    不论结论如何,父亲必定要责罚他。

    只是这人为什么如此了解?

    “我怎知……你那账簿是真是假?”

    计长淮见人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冷笑一声,“那就要问你现在有没有赌的魄力,你大可等着三日过去,那账簿到京城。”

    “那我为什么不杀了你?”

    “那你倒是可以试试,原版的账簿还在我手上,若是我有事,那账簿一样会到京城。”

    “你想、你想要什么?”

    计南安自然是赌不起,他别无选择。

    计长淮的眼睛中的火焰一直没有停歇,狠狠盯着计南安的眼睛,一字一顿,“以后你再敢打姜凌的主意,我保证你必定人头落地。”

    他本是想做别的交换,虽说也没有差别。

    “听懂了?”

    计南安盯着他猛地点头,被吓得早如筛糠,他心中有个可怖的猜想,但一直不敢确认。

    若是真是他,恐怕只会比现在更加可怕。

    “嘭!”木门被人踹开,冉振不大放心地冲了进来,见到计南安鼻青脸肿的被压在墙上,瞬间拔了刀。

    计长淮冷笑一声,差点把他忘了,问向计南安:“他出的主意?”

    计南安立刻点头。

    他松开计南安,看向冉振,缓缓说:“今日之事总要有个人承担罪责。”

    “宿州府尹应是快到了,如何取舍就看你们了。”

    计南安从头顶发凉到脚底,果然不会这么简单,他是算准他们到的时间去叫的宿州府尹。

    若是宿州府尹到了,这几个山匪还活着那么必定会指认他,还有这个魔鬼一样的人。

    计长淮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计南安。

    计南安当然明白计长淮的意思,这是要让冉振吃下去,顿时变了脸色,“只是一本账簿、可换不来这么……”

    “不舍得?”计长淮嘴角勾起弧度,“不舍得,你替他喝。”

    冉振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紫,但那药瓶在计南安手中越攥越紧。

    他是要冉振的命来抹平今日的事。

    但冉振要是不死,这人必定会揭露今晚的事。

    计南安抬眼看向了冉振,心中已有了决断。

    屋内一阵呼喝,慌乱一阵之后,计长淮安然走出了屋子,跨步上马,看到了远方徐徐跑来的宿州府尹,挑了挑眉梢。

    他正要拍马离去之时,计南安走了出来,神情恍惚地看着他,惶惶问了一句,“你是……南恺?”

    计长淮那只久违露出来的眼睛看向了他,不屑地笑了一声,“计南恺?”

    “早已经死了九年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