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秦见君确实是十分佩服裴眠的。

    许多人标榜自己坐怀不乱,可大多最后都会被轻易诱惑——不像裴眠,是真的能忍。

    又一次清晨醒来,秦见君转头看过去,裴眠还在熟睡。

    她忍不住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身材......还好吧?

    那怎么就诱惑不到他呢?

    虽然屋子里燃了炉子,但寒意无孔不入,秦见君只是掀开被子看了看,裴眠便感到冷,睁开了眼。

    秦见君忙将被子掖好,自己起了床。

    “今晚要赶路,你别陪我去店里了,好好休息吧。”秦见君洗漱完,回来见裴眠已经坐起来了,忙道。

    裴眠却并未躺回去,而是继续穿衣裳道:“无妨。”

    秦见君也很纠结,今夜他就要启程回叶水州,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何时了。

    她既想要他陪着,又怕他累着。

    最后裴眠还是跟着去了含萃店。

    “午后就打烊,然后我们回家吃晚饭,好吗?”秦见君决定夜里提前吃团圆饭,也算是给裴眠送行。

    “嗯。”裴眠点头,手上是袁原抄录送来的农事孤本,已经快要翻到头了。

    秦见君想着快些招待完午餐的食客,下午也能早点打烊,于是也不多话,闷头开始干活。

    临近年关,绵州百姓脸上都带着笑意。

    严格来说只有除夕到初一的夜里才算“过年”,但过年是极富仪式感的事。

    从准备仪式到仪式开始后的许多习俗,会将“过年”这个瞬间延伸成几日,甚至半个多月的狂欢。

    “冯小娘,团圆饭可还有位置啊?”

    冯莲只想了片刻便道:“有的,只剩了四方小桌,不过能加椅子。”

    食客追问:“能坐下八人吗?”

    冯莲微微蹙眉,老实道:“能坐下,就是挤。”

    那食客笑了道:“挤点好,热闹,劳烦冯小娘帮我留一桌。”

    冯莲点头,去柜台拿了纸笔,将食客的预留信息记了下来。

    这段日子她努力在学字,但天资一般,学起来比袁芽吃力得多。恰好这食客的名字有一字有些复杂,她记不清是如何书写的了......

    握着笔的手僵悬在纸上,冯莲正想赔个笑脸,让食客自己写上去,身边便传来了一个清朗的男声。

    “我来吧。”

    冯莲转头——是个清秀的书生。

    罗衔玉接过笔,将那复杂的字写下,一笔一划工整漂亮,与前面冯莲的初学者字体迥然不同,对比之下竟显得有些滑稽。

    冯莲将纸笔还给柜台时,罗衔玉也跟在她身后。

    袁芽将纸笔收好,听到罗衔玉问。

    “秦小娘在后厨吗?”

    “在的。”袁芽见罗衔玉要往后厨去,忙拦住他道,“姐姐前几日说怕后厨人多容易碰到食材,往后都不许人随意进出......”

    罗衔玉听了,便也不再往前走,而是拜托袁芽告知秦见君一声,他找她有事。

    “这会儿店里正忙呢,姐姐抽不开身。”袁芽道。

    她虽年纪小,却能看出罗衔玉的心思。这会儿裴眠还在后厨,若是两人遇上,秦见君肯定会为难。

    她心道不妙,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找上门?

    “无妨,我在这儿等她。”

    袁芽只好转身进了后厨。

    “姐姐。”

    秦见君头都没抬,应道:“怎么了?”

    袁芽先看了一眼旁边翻书的裴眠,然后才回话道:“罗书生来了。”

    秦见君眉头一蹙,终于抬起头来:“罗衔玉?”

    听到这名字,裴眠也抬起头来——袁原同他提过这个名字。

    先前袁原去虔渊州取孤本时路过绵州,便“打听”了一下秦见君的近况,于是得知了罗衔玉的事。

    食客都离开后,店门口“营业中”的木牌被收起。

    裴眠在后厨,秦见君只能去大堂与罗衔玉说话,其余人见状,都纷纷躲进了后厨。

    裴眠见几人接连进了后厨,知晓现下大堂只有秦见君与罗衔玉两人了,握着书册的手不住攥紧了些,面上却不显。

    袁芽在一旁却有些着急,她趴在门口屏息听着,两人的谈话声却模模糊糊的。

    “我此番来找你,是来道别的。”罗衔玉道。

    那日被秦见君委婉拒绝,他回过岭州后许久都未再来。直到前几日听闻秦见君的心上人与她寸步不离,这才有些按捺不住。

    “道别?”秦见君问。

    “爹娘要带我去虔渊州了。”罗衔玉道。

    “那.....挺好的......”秦见君不知要如何回答。

    关于罗衔玉的一切,她都不是很清楚,只知他是个书生,家住何方、在哪个书院就读,她都一概不清楚。

    尤其在察觉到他的心思后,秦见君便更是能避则避。眼下他来道别,她心中只有微微的离别之感,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袁芽仔细听了会儿,实在是听不清,有些焦躁起来。

    冯莲端着饭碗走过来道:“去吃饭吧小芽。”

    袁芽转头,店里的人都围着灶台吃饭呢——除了自己与裴眠。

    她大着胆子上前,问裴眠:“大人,你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吗?”

    裴眠手中的书册已有一会儿没翻页了,但无人察觉。

    他淡声道:“不好奇。”

    好奇也不能趴在门上偷听,那样有损风度......

    袁芽见他一副淡然的样子,忍不住为他着急:“那个罗书生,先前来找姐姐说......说他喜欢姐姐!”

    裴眠自然知晓这事,他按在书册上的手指不自觉用了点力。袁芽还在耳边喋喋不休,每句话都听得裴眠心中烦躁。

    他忍了又忍,正要起身去看看时,秦见君回来了。

    “小芽,你在做什么?”秦见君拎着袁芽的后领子将她拽到身前问。

    袁芽被抓包,一脸心虚地看着秦见君道:“没做什么......”

    秦见君眉头微蹙,有些要生气的模样,吓得袁芽心砰砰直跳。

    “其他时候就算了,吃饭的时候别耽误他,他得按时吃饭。”秦见君严肃道。

    袁芽小鸡啄米般点头,感到衣领被松开后,抬腿便跑远了。

    秦见君转头看向裴眠,脸色依旧严肃:“你也是,要我把‘按时吃饭’四个字刺在你背上吗?”

    裴眠抬手摸了摸鼻尖,没说话。

    秦见君看他默然听训的样子,也不继续说了,拉着他去灶台边吃饭。

    “姐姐......”

    吃饭时袁芽又大着胆子蹭过去,小声喊秦见君。

    “怎么了?”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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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书生跟你说什么啊?”

    其余人吃完饭后都聚在一旁闲聊,灶台边只剩下秦见君、裴眠与袁芽,是以袁芽问出口后,裴眠便竖起了耳朵。

    “他是来道别的。”

    “道别啊?”袁芽松了口气。

    裴眠听完,便将倾过去的身子回正了些——道别啊,那没事了。

    午后含萃店便打烊了,秦见君给裴眠戴好帷帽,拉着他去了城郊的千喜寺。

    秦见君记得韩思霖的含萃楼里供着一尊关二爷像,逢年过节都要祭拜,但大荆没有关二爷,她只好去寺庙拜一拜。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秦见君与裴眠并肩走在城郊小道上。

    “并未。”

    “听说这里香火很旺的,求财很灵!”秦见君眼里冒着光。

    她倒是想找个地方跟裴眠约会,但大荆连电影院都没有,她不知道该去哪儿约,索性来了寺庙,顺便还能求个财。

    大荆流行大年初一上香,是以这会儿寺庙中人不算多。

    秦见君跟着指引跪下礼佛,心中默念着姓名住址,期盼佛祖保佑她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施主,这边请。”跪拜完,小和尚又引着二人去了另一间佛堂。

    “这里是求什么的?”

    小和尚笑着对二人道:“求子。”

    秦见君:“?”

    小和尚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转了两次,道:“小僧观二位施主关系非同一般,便擅作主张了。”

    秦见君转头看向裴眠——他站得离佛堂远远的,方才自己在跪拜求财时,他也是在佛堂外等着。

    小和尚看出了秦见君眼中的疑惑,便道:“那位施主身上有血腥气,不宜亲近佛堂。”

    “血腥气?”秦见君问。

    “佛不杀生。”

    这下秦见君懂了,她重新转头望向裴眠——他手里沾过人命,身上带着血腥气,所以才不入佛堂,只远远站着。

    “这血腥气......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吗?”秦见君担忧道。

    小和尚上下打量了裴眠一会儿,道:“无妨,非恶债,施主不必忧心。”

    秦见君点点头,松了口气。

    “若是不求子,是否要求一签?”小和尚又问。

    秦见君秉承着“来都来了”的至理名言,跟着小和尚去求了一签。

    解签之事有专门的老和尚帮忙。秦见君与裴眠跪坐在蒲团上,等老和尚解签。

    “施主想问何事?”

    秦见君想了想,问:“能问几件事?”

    老和尚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温声道:“都可问。”

    秦见君便迫不及待道:“先问生意。”

    老和尚笑道:“财运亨通,但防小人。”

    这话不难理解,于是秦见君又问:“那......感情呢?”

    老和尚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裴眠,没看一会儿,又转了回来,道:“交心方可长远,切忌心存保留。”

    秦见君微微蹙起眉,心想自己穿越过来的事,就保留着没跟裴眠说,这事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老和尚见她表情纠结,也不催促,直到秦见君问出下一句话。

    “那......前世今生,能说说吗?”秦见君心怀忐忑。

    此话问出口,裴眠便疑惑地转头望向她,似是不解她为何会忽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