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秦见君几乎睡了两日,除吃饭上茅厕外都待在床上。

    大年初三时总算是睡饱了,她早早起床去了平雅街。

    “闵老板,看见沈老板没?”秦见君拢住自己脖颈处的毛领问,这天太冷了,寒风无孔不入,她刚从屋子里带出来的热气没一会儿就被吹凉了。

    中年男人抽出揣在袖子里的手道:“方才还看见沈老板朝那头去了......”

    秦见君一路走,一路问,总算找到了沈勤忠。

    “沈老板,我在平雅街上转了一圈,好像没有很合适的铺子,街南有几个楼看着还行,就是不知道铺子开在街南方不方便?”

    秦见君并未明说,但两人心里都清楚,她如今的店面开在街北,又与沈府的沈婉交好,街上人都默认她是沈勤忠一派的了,若是这会儿将铺子开到刘与叶的街南地界去,怕是不妥。

    果然,沈勤忠蹙起眉道:“街南不方便。”

    秦见君叹了口气,街北发展不如街南,都是些小而窄的铺面,要想租下珍馐楼那样的,只能去街南......

    “我再去看看吧。”秦见君说着就要走,却被沈勤忠喊住了。

    “珍馐楼斜对角那家当铺你去看过没?”

    “当铺?”秦见君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我是要去看的,但当铺的老板说已经有人定下了。”

    “我定的。”沈勤忠道,“原想着再开一家成衣铺子,如今看来,你的酒楼更要紧些。”

    街南与街北对垒这么久,沈勤忠心中的一根刺便是珍馐楼。

    如今正是和平年代,百姓安居乐业,吃酒玩乐的行业兴起,往后前景也一片光明。

    从前街北苦于无人能撑起酒楼,眼下好不容易出个秦见君,沈勤忠定是要想法子将她扶起来,与珍馐楼分一杯羹的。

    秦见君曾在门口张望过那当铺,上下两层,听闻后头还带院子,虽然没有珍馐楼那么高、那么大,但对事业刚起步的秦见君来说,也算是很不错了。

    “我去当铺先看看,要是合适,我再回来找您谈租金。”秦见君道。

    沈勤忠点头,看得出秦见君不是那种有点小钱就骄傲自满的人,看新铺子也足够细心谨慎,他心中便愈发满意起来。

    下午秦见君在当铺转了一圈,觉得比自己想象的好上许多。

    铺子两层高,里头足够宽敞,一层除去柜台与厨房还能摆下十余张桌子,二层就更不必说了。

    她最满意的是后头的院子,院子里房间多,可以收拾出来放酒坛子。

    沈勤忠给出的租金价格并不贵,也并未刻意削价,而是以市面价报给了秦见君。

    “姐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铺子了?”袁芽进了当铺,左摸摸右碰碰,新奇得不行。

    秦见君站在门口,看着宽敞的铺子,道:“嗯,这里就是新铺子,到时候把这柜子都打掉,重新做个柜台,柜台后面嵌架子,摆上酒......”

    袁芽与冯莲跟在秦见君后头听她的规划,越听越兴奋。

    “阿君......你真的能开酒楼了......”冯莲眼底有些湿意。

    秦见君好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酿酒权都没到手,等有了酿酒权,我们就能跟其余的脚店打通交易网,到时候食材进货、食谱学习、客源共享......我要开绵州最大的酒楼,比珍馐楼还大。”

    她说这话时眼神中都是坚定,腰背挺直,气势十足。

    冯莲看得眼热,连袁芽都静下来看着她。

    “阿君......”冯莲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想开酒楼?”

    秦见君转头望向她,默了会儿才缓缓道:“因为人对食物的嗅觉、触觉、味觉、视觉等,都会潜入记忆中,来酒楼吃饭,有以庆祝为目的的,也有以哀悼为目的的,无论是哪种目的,如果能通过桌上的美食加深记忆,保存住哪怕一时半刻的美好,也是很值得的......”

    就如同她,靠着当年在含萃楼与孙先生、文女士吃饭时感受到的温暖美好,一直坚持到现在。

    她仍然记得那天透过窗户洒在桌上的阳光有多温柔,也记得每样精致食物带给她的视觉与味觉冲击。

    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漂亮又好吃的食物,也不知道原来吃饭的时候会有人给自己夹菜,自己完全不必时刻盯着食物,提心吊胆怕别人抢先一步夹走......

    虽然后来孙先生与文女士离开了,但留在秦见君心中的记忆却温暖如初。

    彼时韩思霖问她,为什么想学做菜,她记得自己的回答中二得要命。

    “我想创造更多幸福的记忆,就算这些记忆并不属于我。”

    酒楼在她看来,是一个可以创造幸福记忆的地方,而她想做那个见证者,即便是旁观,也能让她感到满足。

    冯莲不懂秦见君的情感,但她脸上的向往与坚定却感染了冯莲。

    “我们何时搬到这边来啊?”袁芽问。

    秦见君默默算了会儿,道:“怎么也要一个多月,我先去请师傅来估算一下,看看要怎么装修......”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秦见君除了脚店生意,还要四处奔波找工匠重新装修铺子。

    好在房大河帮了许多忙,虽然肥胖,但看着并不虚,往铺子里一站,施工的师傅们都不敢懈怠,花了一个多月便将铺子装好了。

    房大河这段时日令秦见君刮目相看,她从前只觉得他是个脾气暴躁且心眼极小的厨子,没想到在酒楼布局安排上很有见解,许多秦见君都未发觉的漏洞,都被他揪了出来一一排查。

    待新铺子完工,秦见君便也定了主意,打算将房大河招进来做厨子。

    “先说好,含萃店每次上新菜都要大家试菜的,只有大家都说好才能上,不是我一言堂,也不是你随意就能定的。”秦见君道。

    房大河意外地好说话,点头道:“这样最好。”

    秦见君看他脸上并无愠色,便继续提醒道:“如果你做的菜,我们觉得不好吃,你可不能发脾气。”

    房大河的脸红了点,随即道:“我尽量。”

    这段日子他替秦见君跑前跑后,没少在含萃店蹭饭,对秦见君的手艺是心服口服的,想着店中众人的嘴怕是都被秦见君养刁了,看不上自己做的菜也不是没可能......

    他支吾了会儿,嘟囔着问:“那若是我想做秦小娘的菜色,能学吗?”

    他字句黏糊,秦见君仔细听才辨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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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什么,顿时笑了:“你想学我就教,但我先说好,待会儿我们要签契约的,你在含萃店期间学的所有菜,以后出了含萃店都不许单独做......”

    房大河听到这儿是十分理解的,大荆厨子自创的菜谱都是可以写下来售卖给其他酒楼的。

    秦见君要签这契约没问题,他正要点头,又听秦见君道:“不过我的手艺你要是学走了,那就是你的本事,以后出去了随便用。”

    房大河感觉头脑发晕,他原先想的是秦见君只会教他做个别菜色,其中奥秘定要自己去琢磨参悟,如今听秦见君的意思,她并未有藏私的心思,而是要倾囊相授!

    “我......”房大河也顾不上年纪大小了,俯身就要跪,吓得秦见君连忙将他拉了起来。

    “你做什么?”

    “拜师!”房大河的膝盖还半弯不弯的。

    秦见君摇头道:“不急,先看看你能不能学会,我觉得你能学我再收。”

    学做菜没问题,但她可不想以后房大河顶着自己徒弟的名号出去丢人......

    新厨子定下来了,但秦见君还是很忧虑,如今的大店铺与先前的小铺子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即便多一个厨子,怕是也忙不过来。

    房大河似是看出她的苦恼,试探道:“先前我从珍馐楼出来时,有几个厨子、帮厨,也跟着出来了......”

    秦见君抬头看向他,他连忙解释:“都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手艺也都不错,当时逞一时意气跟着我出了珍馐楼,眼下绵州的酒楼都不敢收我们......我想着你要是缺人就先用着......若是实在不满意,到时候再换......”

    秦见君倒是觉得挺惊喜的,要知道新厨子与帮厨之间也是需要磨合的,房大河这是相当于带了一整个成熟的团队过来,只需要自己稍加修整就可以用了,方便得很。

    但她面上仍是不显,只淡淡道:“明天叫他们过来,我先看看,能行的话就留下。”

    “好好!”房大河眉开眼笑地应着,转身便跑出去通知兄弟们了。

    秦见君看他压根藏不住喜悦的背影,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黑切白,难怪长得凶神恶煞的,还能被人诬陷设计赶出珍馐楼......

    “姐姐!”袁芽从外头跑进来,脸上还带着笑。

    她将一封信与一个用布包着的小木盒递给秦见君,道:“叶水州来信。”

    秦见君拆了布包,取出小木盒看了看,觉得新奇。

    先前她与裴眠都只是书信往来,并未送过什么东西,难怪此次信件晚了好几日。

    “姐姐快看看是什么!”袁芽兴致勃勃地守在一旁催促。

    秦见君便将信放在一边,打开了木盒——里面放着一本空着封皮的小册子。

    “这是什么?”秦见君将小册子拿起来打开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袁芽好奇得不行,忙凑过去看,秦见君反应极快地将小册子重新合上,“啪”的一声,差点夹到袁芽的睫毛,她惊魂未定地看向秦见君:“姐姐,什么呀?”

    秦见君心脏直跳,她也有些摸不准,毕竟这实在不像裴眠的作风,他居然......

    送了避火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