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2-ABO
    「司,你的婚约者决定了。」

    咻、好像听到有谁的喉咙里发出了短暂又干燥的吸气声。那之后就是幼狼一样的低吼,混着依旧有些青涩的声音,从那道未成熟的喉咙里冰冷地爆发出来。「和谁?上层的蠢蛋们吗?」

    「悟少爷!请注意…」

    「哼~、只管我叫少爷,不对司这么叫啊。这家伙姑且还算是我的兄长,你们这群饭桶忘掉了吗?」

    什么叫姑且还算是啊…

    揣着兜站在我身前的是悟,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却在今天的开诚布公之后强行参与了这次秘密的会议。还随意披着学校的制服,矮我一个头左右。并没有迎来变声期的他后脑有雪白稚嫩的发旋,怎样看都是小孩子,但在这里,唯一有能力能为我说上话的只有他而已。

    连我自己都无法随意发声和迎合悟的袒护,这个家闭锁的程度已经没有多少能力去强硬地破坏。因此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悟的话语能够起到作用。

    毕竟被家庭主宰婚姻,怎么想都是几十年前才会有的事。

    婚约者。

    说不出什么话。从十二岁进行的初次性别测定开始,我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世家大族从来不吝啬于在传承后代上花费时间,所以十四岁、时隔两年后才发生这些事,已经算是有些晚了的。

    -

    除了跋扈于此世的咒灵以外,这个世界不同于以前的是一个崭新的性别架构。如同狼群一般、男女之中各分出了社会主要责任的承担者和工蚁,以及生育者的角色。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信息是在义务教育时期、它们出现在生活常识的彩色课本上,罗列起来的文字陌生到显得不像是母语。

    就是说男性中有会怀孕的群体,而部分女性也可以让他人怀孕…

    那完全是一次认知的洗刷,而那时的我了解到A和O数量较少时就松了一口气。对一个不光经历了几十年的人生,还经历过穿越的普通男性前社畜来说,这种额外的要素刺激还是越少越好。

    自那之后我就差不多遗忘了这些事。浸淫在细节处有所不同的世界里,一天一天地度过。我的成长和同辈的男孩们差不多,术式和才能都不赖,似乎做到这样就可以被从性别的预判中排除,老老实实地做一名Beta预备役生活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也不错。毕竟我虽然想要变强,却不怎么想去负Alpha应有的责任。我不热衷于此,也不是权力迷。只要眼前的事能做好就可以了。

    于是时光转瞬即逝。在十二岁的某一天,族内的私医进行了统一的性别查验。

    结果是保密的,似乎每人都是这样。只是日常的训练中陆续出现了不再继续参与的人,听说他们有的去了主宅。一开始我没有在意,只是母亲会担忧,在为我准备晚饭时低语着什么,靠近询问又得不到结果。

    入秋几天之后,依稀记得那是个稀松平常的日子。我从学校回来,在房间换好衣服,准备去参加日常的课业时,负责教养的老师站在了庭院之中。

    「司

    你的测试结果,是Omega。」

    刚刚洗好的双手上的水滴还没有擦尽,我就停滞住了动作。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什么?」

    「从明天开始,你的教养课换到别馆进行。训练以后也不用参加了。」

    「等、那连术式训练也一样吗?」

    「谁知道呢。看你是否坚持。不过要我说…」

    面前的长辈变得格外轻浮,平时稳重又依稀带着谨慎的态度明显变得随意,连那张脸上都浮现出有些轻蔑的笑意来。

    「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

    自那之后,训练就没有了我的席位。在三番五次的坚持下勉强保住了课业,师范却变得不像以前那样热心回答我的问题。耳边依稀能听到私语和窃笑,说着「那家伙来这里干什么」,即使去瞪也只能换来另一阵刻意的笑声。

    因为实在气不过,在实操时下手教训了他们一顿。在课程的初期这也是常有的事,不把事情闹大的话,胜者甚至能得到夸奖。但到最后我却收获了禁闭的惩罚,连带着吃晚饭的权利也被擅自夺走了。

    随着门外响起发钝的锁声,被绑在梁柱上的我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也确实是摸不到的状态。但曾经认为的理所当然被这样倾覆,怎样都感觉不太好。

    早就习惯了这个家触犯儿童保护法的种种,我都有些懒得去追究什么了。只是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去…假装自己吃饱了一点。

    「笨——蛋。」

    「对对,我就是笨蛋。所以麻烦把绳子解开吧?」

    「不用你说啦。…笨蛋」

    「是是…」

    支撑着有点发酸的上臂,我起身时顺带还揉了揉悟毛刺刺的脑袋。只是那之后的怒视有点令人心虚。走出仓库时,外面还站着课业的师范,他只对悟行了礼,却没怎么继续看我了。看样子是开了例外吧。

    「不管是谁都是笨蛋,那家伙也是,这家伙更是。」

    悟揣着兜站在长廊上。他早就嫌弃了传统的衣饰,总穿着自己中意的兜帽衫。那双漂亮的六眼折射的夕阳的光,先是在我身上扫了一下,又把视线固定到已经远去的人背后。「…总是纠结着没意义的事。真无聊。」

    「老师也只是按规矩办事吧。虽然我不清楚是什么规矩…但那确实很笨,效率上完全没意义」

    「对吧?」

    悟好像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还带着一点稚嫩的脸上显露出和年龄匹配的狡猾。「这个家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那样。…所以司,那样的家伙就扔到一边好了。你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也许吧」

    「司…?」

    带着一丝寒意的秋风卷起几枚枯叶,落到脚边。我想起了为我编织围巾的母亲的身影,她那时坐在廊外,不知为什么弄偏了针脚,有些慌张地将一大片的围巾拆开。枯燥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成果就此消失,她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匆忙地继续。

    有人说无意义才是生活的真谛,也许真的是那样也说不准。

    我笑了笑,这一次带着些果断地把悟的头发揉乱,不再顾及他张牙舞爪的抗议了。

    训练之外的教养课同过往有了很大的差别,这是我不被允许告诉悟的事。当然,他也没有必要知道。从基础礼仪到认知的改编,换作他来做的话大概会直接踹翻面前放着花瓶的小茶几,但我却没有去那么做的底气。如果说变强是我以前认为的一条出路,那么在现在,这条出路的大半都已经被阻碍了。

    也没关系,再怎样都会有逆流而上的方法。该做的还是要有条不紊地去做。…至少在现在,为了亲人们,只能在表面上做一个乖孩子。

    因为事实已定。假如这是个普通的世界,我作为女性出生的话大概也会经历类似的事。无论发生什么,命运赐予的东西也无法轻易改变。既然这样,该做的就是在这基础上去想办法。

    家事和料理的教习其实也不赖。家里顽固的陈年污渍都被我用各种类型的洗剂解决掉了,还蛮有成就感的。

    其他的一些也可以容忍。再加上这里到底还是咒术师的世家,我也不可能百分百地和咒术隔绝。由此,渐长的实力也不会让我受太大的委屈。

    兴许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但总有些门槛,我好像没法跨越。——比如现在。

    「司——,你又怎么了啊。说好今天一起打游戏的」

    「那个…其实就是感冒了」

    「不碍事,把门打开」

    「…对我来说很碍事诶。…而且…咳咳,这个是流行感冒…传染到悟就不好了…」

    「现在好像不是流行感冒的季节吧…?」

    好像听到了门外悟在嘟囔「怎么可能」,心提到嗓子眼时,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手里握着的是打开的药剂包装,刚刚不把门紧紧按住的话,就要被悟看到了。

    ——再次需要说明的是,无论是哪种类别,第二性别都默认是秘密。社会上也对我这种人有万全的隐私保障。除非一些人会破釜沉舟地戴上项圈、杜绝标记的风险,否则很难有人能弄清楚身边的亲人或者同僚拥有特殊的第二性别。

    对我来说,保障秘密也是铁则。同时也的确,…这种事并不想那孩子知道。

    该怎么解释呢。就是觉得…那孩子需要一个哥哥,除此之外的身份应该都是不必要的。或者说,对现在的年龄的他来说有些少儿不宜…还是怎样……

    ……虽然让我这个从死前到现在都没有过女朋友的人来判断有点奇怪就是了。

    又显得有些旧时代家长的味道了啊。本来还打算避免的。

    「…但这种事…也不可能有脸去说吧」

    类似感冒的症状。全身发热,头脑眩晕,胃里吐得什么都没有。免疫系统出了岔子,一直无意识地舔着口腔里的溃疡,症状让那里的疼痛得到麻痹,就像是在发烧的时候,来了一瓶度数不低的威士忌。

    我有些泄气地丢掉手中的药剂。抑制剂圆筒状的盒子在地上滚动。上面作为卖点标出了「强效减轻」的几个字,副作用的说明只在角落里,写了一行「说明书上见」。

    -

    「是Alpha」

    「…哼,理所当然嘛」

    报告结果被下人说出时,悟正在按着掌机的按键。嘴里蔓延出柠檬的甜味,他将棒棒糖换了个位置,随意地咬碎一块。「所以?我需要做什么?」

    「请您自由地生活。」

    「我想也是—。」

    没什么意义。…如此,悟这么想着。对他来说性别的判定本身就没有意义,幼时听到的有关于第二性的各种碎嘴也更加烦人,让他铁了心地不去关心。就像是一群未开化的猴子彼此戏耍一样,说到底会有这种东西本来就算是没进化完全嘛——每当悟如此评论,下人们都会摇头说「您还尚未到那个年龄」,就会让悟更加不爽。

    如果有什么东西,小的时候想不明白,长大了就肯定还不明白。所谓的大人不过是一群一直什么都没想的蠢货罢了。

    ——去司那里算了。悟丢掉掌机起身,侍奉的人退到一边。「悟少爷,您这是?」

    「去司那里。告诉老师晚上的课不去了」

    「…好的,请您路上小心。」

    「跟谁说呢。」

    所以说,才不想和你讲话——

    「悟少爷,请您之后,务必注意」

    「…啊?」

    「所谓的Omega,是群多么浪荡不堪和不知廉耻的生物…他们会对已经是Alpha的您产生多大的影响、这件事。」

    「…好恶心啊,你」

    下意识地觉得恶心,然后是强烈的厌恶。放空的六眼好像澄净得不带一丝杀意,但从另外一个层面来看,作为「武器」,毫无杂念时是最有威胁性的。

    「还有…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

    没有回答。自知触犯了年轻的主人,下人已经深深埋下头去。

    又是这套,悟想着,每次有什么要隐瞒的,他们都会这样,所有人都会这样…只有司不同。

    一只红色的蜻蜓停在门边,又随着悟关上门的动作飞远。他抬头透过咒力铺展的世界,去看那只纯净的虫,却怎么都寻不见了。

    说到这个,最近司有点不对劲。

    要问是怎样的不对劲……又有点难说。他表现得和以前差不多,搭话会回应,也会照常出去玩,但总觉得在距离上有些被避开了。

    就比如说,一起玩游戏的时候他不会主动靠得太近。换作往常悟输掉的话,他都会得意地靠过来捏捏脸,作为胜利的报酬;或者一起上学的时候,通勤的车程有一个多小时,而他有时会困得靠过来直接睡着,但这一个月里他却一次都没有这样过,甚至带的水杯里还有他讨厌的咖啡的味道。

    最明显的一次也是在打闹的时候。两人在抢夺遥控器,一个为了海外女明星的演唱会转播,另外一个为了让悟能准时看到学校规定的新闻,以保证暑假作业顺利完成。严守着遥控器的司还是在犯困的时候露出了破绽,在他瞌睡了几秒之后,悟悄悄靠近了。

    「…悟!」

    「别硌我——」

    「是你先要拿的,说好了要好好看完每天的新闻吧,否则作业…、等、别乱抓人的头发、」

    「…——」

    有那么一瞬间,大脑识别感觉到了什么。

    血管明显地鼓动,几乎能感觉到有种异常的分子,顺着那一次血流传递到思考之中。唾液异常地分泌,带动喉咙咽了一次。本不想咽的,却好像尝到了什么东西。

    接收信息的部位是鼻腔,始作俑者是一股柔和的香氛,让悟联想到他喜欢的甜味水果。

    「遥控器没收了。」

    「哇、还我!」

    「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一开始就是你的,小少爷,——现在是新闻时间」

    「…咕呜…grrrr…」

    「扮小狗也没用」

    「谁在扮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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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接下来发生的,是日常的吵嘴。过于熟悉的过程让悟本能地多说了几句,疑惑却在胸中烟雾般扩散开来。

    那是从未嗅到过的味道。那是…什么?

    -

    「司,晚上吃什么?」

    「鸡肉丸子火锅。是我一个个捏的哦」

    「直接去买便利包装的不也一样…」

    「区别可大了。总之找个地方坐吧。」

    「打扰了,司前辈」

    「啊,夏油君吗…地方有点小抱歉,沙发够坐吗?」

    「没关系的,只要悟不躺在上面」

    「——嘁」这是好像有点不情愿的悟。

    「チース。有打火机没?」

    「小硝子,这里禁烟」

    「嘁。」

    「不要学悟」礼仪很差哦。

    咒术师的常识中有提到,咒灵的诞生是季节性的。阴郁的时节会让人忙得团团转,而张灯结彩的圣诞节中,咒术师们也能得来一丝闲暇。学生们这两天都是难得的没有接到任务,我也是推掉了预定,把今天空下来,就当是聚会地在自己公寓里准备了一番。

    本来就是单身公寓,挤了成长期的两个男子高中生好像有点勉强,硝子只能坐到沙发的扶手上。

    然后就是没什么危害的吃吃喝喝,我喝了点啤酒,也破例允许了未成年人们也喝一点。悟只是喝了个我剩的底,脸就有点红了,反而是酒量还好的两位开始拼上了酒,最后双双醉倒,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是熟睡后的规律鼻息,偶尔还有呼噜。

    悟有些嫌弃酒味地打算直接起身,我用啤酒罐敲敲他的脑袋,指使他去给两个友人拿被子,自己则收拾起宴会的残骸来。

    「有够多的…」

    将一堆空了的酒罐收进垃圾袋,我盘算着丢垃圾的时间。「悟,要不要下去走走?我顺带把这个丢一下」

    悟正往夏油的身上丢毯子,他听到我的话,偏着头想了想,然后点头答应了。

    -

    「…超坏的主意…」

    「我也不想明天凌晨起来扔这个…而且你答应过,所以不要抱怨。」

    悟围着两条围巾,一个是他的,一个是我嫌他自己的太薄,又给他系上的。现在他就显得像是一个严格包裹后的白熊快递包裹,鼻尖还有点红。

    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我和悟走在圣诞夜之中。远处的商业街依稀好像放着圣诞歌,近处却很安静了。透着平凡的路灯去望那道霓虹灯,我就能觉得安心许多,也许正因为是严冬中的节日,才会显得可贵吧。

    天气预报显示的最低温是零下四度。只披了一层秋天的大衣,却不怎么冷。脚步发轻,皮肤也很温暖。就好像是现在能感觉到的幸福,化作实体包围住我了一样。

    -

    「司…脸是不是有点红?」

    「嗯?…我喝了点酒啦,没事的」

    不仅是有点红,还有点口齿不清。…确实有点像是喝醉了的司,但他喝醉时也不止会这样。丢完垃圾后的归途要经过一段小路,那里有颜色橘黄的古老路灯,在那里,司的白色大衣被洒上一层温暖的颜色。连带着他带着些醉意的脸颊一起。

    「…圣诞节之后,有什么预定?」

    既然司这么说,悟也没多想什么。前面的路好像结了冰,上面积了一层薄雪,简直是陷阱。不放心让这样的司先走,悟就走在前面,拽着哥哥的手慢慢过。移动时间变慢,悟随口说了一句,只是想改变一下变得安静的气氛。

    「预定…呢」身后传来了司的声音,还是有点模糊。「工作,出差…——啊,还得去一次那个家」

    悟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司艰难地越过冰层靠近。「…那个家」

    「嗯,之前说好的。那边说至少让我得在那里过一次年」

    「不能留在东京?」

    「好像不行…态度很强硬啊,那边。好像还有什么会议和祭拜…?之类的东西…」

    终于穿越了打滑的道路,司原地跺了跺脚,弄掉靴子上的雪块。他低着头,笑着,好像很不在意地又说了一句。「如果悟愿意的话,也可以过来一次」

    什么叫「过来」?

    好像有些黑色的东西,在胸中聚集,缠绕,最后变成一团解不开的毛球,蹭得悟胸腔一阵发痒,只想大吼些什么。但他不是笨蛋,也不想惹人不高兴。…虽然之前也曾有过很多争吵,但至少是在圣诞节,他不太想做个不讲理的家伙。

    然而,要疏解的方法怎么也想不出来。哪怕是最强也一样。

    「…我就不用了」

    「这样吗…嗯,也对,过年的时候像今天这样,悟也和朋友们聚一聚吧」

    成功抖掉了最后一点雪,可以走了!像是要这么说一样,司很得意先走到了前面。他回头等着悟跟上来,在悟真的走过来时,又皱起了眉头。

    「好像有点怪怪的…」

    是啊。我从刚刚开始就那么觉得了。但是你说没事。在心里报复性地连续回应三句,悟才靠近去查看司的状况。

    「别靠过来、!」

    「——」

    被推开后的几秒,悟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拒绝了靠近。对方似乎一时也很难接受自己做出的鲁莽行为,难以置信地望着掌心、补充了好几句语气更柔和的「先不要靠过来」。刚刚只是虚浮程度的脚步变得踉跄,不顾冬日的严寒,司靠上小巷结霜了的墙壁,用手抵住了上半张脸。

    从来都没有人规定不能靠近,于是悟无视了司的话语,迅速上前几步去查看哥哥的体征。

    脸有些红,是刚才就有了的,但现在那些红晕好像蔓延到了耳后和露得不多的脖颈。有着特征性的白发垂下来遮住他的眼睛,不规则的呼吸从用来遮蔽着的指间漏出,吐露到冰冷的空气中,变成一道道象征其温度的白雾。

    「喂、到底怎么——」

    一时匆忙之下,悟抓住司用来遮挡的手腕,想掰开后询问更多的信息。只是对方的力气意外的大,不知是出自什么原因一直不愿放松,反抗着悟的力道。

    兴许是发烧,或者过敏,所以别闹了——悟还带着这样的侥幸。但他的话语到一半就终止了。始作俑者是那股香气,一如数年之前,他曾闻过的一样。

    「……」

    白雾漂浮、消失。原本应当同样的气味却久久不散,将四周原本应该彻骨的空气,染上夏日般的甜腻。

    -

    说明书

    「本品和酒精一起服用会降低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