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不知是不是冬季日短的缘故,许知意就感觉全身发软,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终于扳倒了严书妤,六皇子七公主皆被赐死,而她的皇儿最终继承皇位,她也如愿当上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太后。

    许知意是在一片嘈杂中被吵醒,脑子不甚不清醒的她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不耐烦地斥责:

    “是谁在吵吵嚷嚷妨碍哀家休息?”

    她这句话一出,坤宁宫所有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后,朕还没死呢!朕倒不知,原来皇后一直盼望着朕早点死好当太后啊!”

    赵乾的声音突然在她耳旁响起,许知意顿时被惊醒睡意全无,她一下子睁开了那双疲惫的眼睛。

    身旁不同于平时的肢体触感,让她掀开被子的动作忽然停下,她不可置信地缓缓向身侧看去。

    就这一眼,她脑中一片空白,震惊地瞠大了双眸,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了坤宁宫。

    情急之下她胡乱穿上外衣,颤抖着瘫软的身子从榻上跌落下来,再也顾不上平日的端庄与高贵,痛哭流涕的爬到赵乾的腿边。

    “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解释,这个男人臣妾压根就不认识,是有人陷害臣妾,求求您相信臣妾!”

    榻上的男人似乎才被吵醒,看清眼前一幕后,他瑟瑟发抖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当看清男人的面容时,赵乾心中那股怒气直升脑门,一团熊熊怒火在他的胸腔中疯狂燃烧了起来。

    他拔过侍卫的长剑向着男人的胸口刺去,鲜血如水柱般飙出,洒在了许知意的脸上,黏腻的触感令她不适作呕,可她却不敢动弹半分。

    到底是二十多载的夫妻,看着跪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女人,赵乾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只要一想到方才恶心的画面,他就心生厌恶,抚着气息不稳的胸口吩咐道:

    “来人,传朕旨意,皇后失德,不堪为后,其上皇后玺绶,废居寒门宫!”

    说完,赵乾看也不看她一眼,带着雷霆之怒拂衣而去,许知意连他的一片衣角的捉不住。

    “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她瘫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刻,她无比悔恨,若她不主动陷害严书妤,也不会有此一遭。就算未来大皇子不能继承大统,但依严书妤的性格,起码也能容忍她安稳的当个太妃,是她咎由自取!

    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陛下能顾忌父子多年的情分上,不将怒火移到大皇子的身上,只要儿子还在,一切都还皆有可能,可惜她的希望最终还是破灭了。

    不到一个时辰,赵雍便得知此事,他踉跄了几步,不敢相信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不顾侍卫的阻拦,他疯了似的骑上马就往皇宫去。

    毫无意外,当他进了宫后,赵乾并不想见他,他只能跪在乾清宫门口,祈求他能够看在父子情分上,见上他一面。

    半个时辰过去了,地面上早已形成一片白色的薄雪,赵雍高大的身躯在寒风大雪中,打着轻轻的战栗。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那道沉重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他双眼透着希冀的光芒,紧紧盯着那扇门。

    可惜令他失望的是,等来的并不是赵乾,而是他身边的贴身总管王公公,他不死心,伸长脖子往他身后望去,见他身后空无一人,心存的那点希望彻底破碎。

    “殿下,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您何必去触霉头,今夜恐有大雪,您再这么跪下去,这双腿可受不了。依咱家看,您先回府去,等过几日,陛下气消了,您再来求见也不迟。”

    王总管是陪伴皇上多年的公公了,赵雍知道,他的意思代表的就是皇上的意思,无奈,他只能趔趄着身子慢慢站起来。

    从前赵雍最瞧不上这些阉人,如今却不得不强忍厌恶之情与之客套。

    “若父皇气消了,还请王公公美言上几句,我过几日再进宫。”

    “殿下慢走。”

    在他离去后,王公公对着他的背影甩了下浮尘后撇了撇嘴,真是风水轮流转,从前眼睛长在天上的大皇子,今日竟然也能对他客客气气的了。

    赵雍垂头丧气出了宫门,一回到府邸,他的假面伪装便维持不住了,将气全撒在了姬妾身上,拿着皮鞭朝着她们身上抽去。

    发泄完后,他心中的怒火少了多半,拎着一坛子酒边喝边走,当他走进陈穗的院子时,坛中已不剩多少酒了。

    不知因何缘故,府里众多姬妾里,只有陈穗一人并未被赵雍的皮鞭暴力抽过,而且还对她温柔有加,因此府里的侍卫们与下人对她难免高看一眼。

    将醉醺醺的赵雍抬到了床上后,侍卫们识趣地退了出去,留她一人独自面对醉酒的男人。

    醉酒后的赵雍,再无白日的狠厉与精明,在陈穗的故意试探下,他将今夜发生的事,全部托盘而出。

    陈穗听后,激动地心潮起伏,她背对着赵雍,颤抖着双手悄悄打开首饰盒,从夹层里面抽出从前塞进去的纸张,悄悄塞进怀里。

    为确保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她捂住鼻子憋着气,在屋内点燃了迷魂香,同时偷偷将房门开了一条缝。因为不做防备,屋外守卫的两名侍卫很快便瘫软在地。

    因空中飘起了雪花,夜空中并无月光,陈穗只能摸着黑,小心翼翼打开了后门,逃离似的跑出了府邸。

    虽然路途并不遥远,但因为下着雪,路上又漆黑一片,平时一刻钟的路程,她硬生生跑了两刻钟。

    等她到了战王府,亥时已过,她喘着粗气扣响了大门,却被府里管家告知战王与王妃回了娘家,陈穗瞬间就欲哭无泪。

    战王府与苏府相距十多里,一来一回她得走上个两个时辰,等她再回到府里,那两个侍卫说不定就醒了。

    管家见她红着眼眶,瘦弱的身子冒着大雪一路跑来,猜测她定是有急事相告,一时心中不忍。

    “姑娘,您别着急,稍等一下,我给您安排一辆马车,让府里侍卫护送您过去。”

    “谢谢大人!”

    有了马车之后,这一路上顺畅了许多,不过一刻钟,他们就到了苏府,由侍卫去通报,陈穗很顺利的便进了府。

    也是她运气好,自打上次回门之后,苏清浅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不曾在苏府过夜。

    今晚她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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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带着顾荣轩回到苏府小住,一家人格外兴奋,到现在都不曾入睡,陈穗这才能轻而易举的在前厅与她见上一面。

    “这么晚了,姑娘这是?”

    在苏清浅的记忆中,她似乎不曾见过眼前这个貌美女孩,又见她穿戴贵重,不像是需求帮忙的贫苦女孩,她一时猜不出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不知王妃您还记不得得六年前,在西街卖身葬父的姐妹俩?”

    经陈穗提醒,苏清浅终于想起,那时她不过十三四岁,见两个貌美的可怜女孩,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肆意打量。

    其中有个无赖,不顾她们姐妹俩的意愿,就要买下她们当小妾,她看不下去了,带着小莲她们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身份,并将那无赖打跑。

    不仅如此,她还安排人给她俩父亲找了个好地方下葬,又给了那姐妹俩十两银子作为日后的生存盘缠。

    那件事于苏清浅而言,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今日若非陈穗提起,她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啊,我想起来,你是妹妹吧,你姐姐如今可好?”

    陈穗忽然眼眶蓄泪,“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清浅的面前,

    “我姐姐她去世了……六年前,多亏了您,我们俩才能堂堂正正做人。有了您的十两银子,我们在乡下租了房子,靠着绣活倒也衣食无忧。可是一年前,姐姐来京城送绣品,被大皇子看上,强行掳去府里当小妾。”

    说到此处,她泪流满面,苏清浅见状,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让她坐在身旁,并递给她一张帕子。手上传来的温暖给了陈穗动力,她哽咽着继续哭诉:

    “可是不过几月,姐姐就香消玉殒了,我甚至连她的尸体都不曾看到。半年多前,我入了府并成功做了大皇子的妾室。经过多日的观察,我终于在府邸后山上找到了姐姐的尸首,与之一起的还有多具女子的尸体。这些全是被大皇子虐待而死的女孩!这些是我偷偷找到的身契,只要去后山一挖,就能对上。如今皇后娘娘已经被废,这是唯一能将大皇子拉下来的机会,还请王妃原谅我自作主张找您,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寻求谁帮助了。”

    苏清浅铁青着脸接过陈穗递上来的身契,她翻了下发现足足有二十余张,脸色愈发阴沉。

    “你放心,这事我会查明的,不会让你姐姐与那些女子白白死去,现在天色已晚,又下着大雪,不如你就在苏府住下,大皇子那你也无需再回去,日后便跟在我身边。”

    “多谢王妃美意,只是若我今夜不回去,大皇子定会心存怀疑,可能会销毁证据,那样我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陈穗很感动,但她知道自己如何都不能留下,她的迷魂药药效没有几个时辰,若他们几个醒了见不到她,定会察觉到身上的不同从而怀疑她。

    “那你切记一定要注意安全。”

    与苏清浅道别后,陈穗以为战王府的侍卫已经驱使马车回去了,可等她出了苏府,却发现他们还在等着她,刹那间,她的眼泪险些再次夺眶而出。

    当她回到府邸时,两个侍卫还在睡,她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进了屋,她小心翼翼关上房门,一回头,却对上一双睁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