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大名吗,叫什么?”
沈凌云拍了拍榻上这蓝眼睛的酷妹,认真问到。她方才听周围人叫狗儿,毕竟是女儿,再不济也会有大名。
狗儿这样的名字一听就是贱名,这些地方讲究贱名好养活。
“我没有名字。”嘶哑的声音,带着些冷漠,似乎是想与过去彻底切割。
“如果你想自己取个名字都话,可以和我一个姓。不过你应该还不识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取个名字,以后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
沈凌云有些乐呵,她想到一个很适合的名字。
但酷妹一直背对着她,没有任何回应。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冒昧,毕竟刚被毒打一顿,现在估计也不想考虑那么多。
“若是还不想考虑那么多,那就先回县令府睡一觉,明日我们就要离开这了。”
蓝眼酷妹头顶的光一直保持着橙色,但刚才逐渐变成透明的。
沈凌云将她扶了起来,付完银子,两人就一路这么搀扶着走回了县令府。
“沈都尉,这人是?”门口的将士看沈凌云搀扶着一个瘦弱女人,有些疑惑。
“身边缺人侍奉,买回来照顾我的起居。”沈凌云随意为酷妹扯了个身份。
将士挠挠头,“那也得买个身体好些的啊,这位看着连自己都无法照顾。”
沈凌云哈哈笑了几声,“她能力强,只是现在受了点伤,不知明日可有马车能让她坐?”
沈凌云突然想到这一茬,受着伤骑马肯定是骑不了的。
“明日肖将军会带那位小侍一同上路,沈都尉你的人可以与马夫一起,凑合凑合。”
沈凌云挑了挑眉,“那好,我知道了。多亏了你,不然她还得遭罪。”
两人客气一下,沈凌云就带人往房间去。
“你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就先别沐浴,不然伤好多了。”沈凌云将人放在床上,叮嘱到。
一路都低着头的酷妹,这时突然抬起头,“我会很有用的,我想换名字,你取的名字。”
这明显前后不搭的一句话,沈凌云却一下子领悟到了。
她将桌旁的椅子拉到床边,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睛里神采奕奕。
“叫沈墨或是沈般,怎么样?墨翟与公输般那都是历史上很有名的制造大师,希望你以后也可像他们一样,让后辈崇敬。”
酷妹盯着沈凌云,但见她目光看过来,又将眼神垂下去。
“你选。”
“我选的话,就沈墨吧,好听些。”
沈凌云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以后你就叫沈墨,一切都重新开始,好好干。”
沈墨低着头,脑袋上下动了动。
她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都尉,沈都尉,肖将军叫你去书房,有急事。”一个士兵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前,直接便把门推开,慌忙传话。
又来,怎么每次叫她都这么急,别到时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我这这就去。”转头还想和沈墨再交代一二。
“沈都尉,你快去!”
这么急,沈凌云心不由得提起来。只示意了一下沈墨,便又往书房赶。
隔着一段距离,沈凌云都能听到肖砚初的怒吼声,还有瓷器破裂的声响。
沈凌云一进去就见到满地的狼藉,里头的每个人都面色愁苦,一个个都像是天塌了。
“大人,属下来迟了,请您责罚。”沈凌云察觉气氛的凝重,立即单膝下跪。
“沈三你起来,我命你带这最精锐的兵立即前往陈水县,确保明日能到达。”肖砚初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冷冽。
“陈水?大将军可是出了什么状况?”沈凌云很疑惑,陈水县是肖台玉给的会合地点。但按理来说,肖台玉现在应该还没到这。
“来不及了,你立刻启程。带上李周,她会向你说明一切情况!给你三炷香的时间,准备妥当。”这又急又厉的声音,让沈凌云瞬间警惕。
肖砚初拨了六千人给她,而且沈凌云回去准备时,队伍已经在城门外集合完毕。
她只来得及叮嘱别人照顾沈墨,交代了沈墨的特殊,便立即骑马领军前往陈水县。
“李周,到底出了什么事?肖大将军如今在陈水县?”沈凌云边赶路,边询问李周。
“军中出了内鬼,她将肖大将军先引到陈水,如今大将军被围困在那。”
沈凌云不解,“如何将肖大将军引到陈水?五万大军如今也在陈水的话,为何无法突围?”
“大军还在郑州边界,且军中不知为何许多将士开始浑身溃烂,关将军便提议肖大将军乔装打扮先去往陈水避险。没成想大将军一到陈水城没多久,城中便开始大肆抓捕可疑人员。”
“大将军如今被困在陈水,消息也传不出去,情况很危急。大军如今状况极差,此仗恐怕十分艰难。”
李周这一番话下来,沈凌云成功愣神。
“浑身溃烂?攻打永川城时将士们沾染的那些药粉所造成的病状,也是如此。这种药竟然非永川县令所独有,胡、周二人在军中定是安排了人手。那关将军如今身在何处?”
“关将军被肖大将军留在大营全权负责行军,如今那边已经没再传来消息,情况很是危急。”
这关将军可谓是肖台玉最信任之人,两人情同姐妹,肖台玉父亲与此人父亲还是表兄弟关系。
肖台玉对她青睐有加,在营州可谓是给了她很大权力。她有什么理由背叛肖台玉呢?但现在的情况又指向关将军,她为何提议肖台玉来陈水,且一到就被围困?
还位于郑州边界的大军如今可以说了无音讯,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人心上。
肖台玉一旦出意外,那中原即将大洗牌,毕竟肖砚初似乎还扛不起大旗。
“你怀疑关将军吗?”沈凌云问李周。
李周有些犹豫,“关将军没道理背叛大将军,她的家人都还在营州,此举过于冒险。”
“那方白此前不是也看不出来任何端倪,肖将军也想不到母亲信赖之人会置她于死地。”沈凌云骑着马,哒哒的马蹄声在有些余温的黄昏中让人无端升起凉意。
“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陈水城外有近五千人,虽说我们与她们人数相当。但如今大军状况不明,若是与其正面冲突,后续对我军很是不利。”
李周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沈凌云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陈水附近。”
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次日辰时感到陈水城北面。据士兵侦察发现,胡周军队五千人驻扎在陈水南边,两支队伍间隔着陈水城。
早餐阳光照在每个人身上,此时还未显得过于灼热。
沈凌云骑着马,吩咐士兵在原地驻扎,便找到奇兵队长。
“我稍后会进城找肖大将军,但城中如今是何情况还尚且不知,你在外头拖延几日。”沈凌云将她的安排告诉奇兵队长。
“你这几日伪装成我的模样,带几百人接连去骚扰胡周军,只需做一些动作,制造弱势的假象,不必真刀真枪与她们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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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全副武装,浑身都包裹严实,将口鼻都遮住,以免吸入她们那些药粉。”
“顺道将周围那些白石研磨成粉,混以草汁,靠近时撒在她们身上,告诉她们此药粉五日之内必定毒发。晚上派人在其驻地附近燃烧这些紫藤,其味奇臭无比,吓吓她们。”
沈凌云仔细交代着,最好能牵制住胡周军几天,让她们的目光不要一直放在陈水城中。
奇兵队长认真点头,打算将这些都记录下来。
“记在脑子里!这几日行动时代不同的人。仔细留意,一些行为怪异的将士。”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觉得现在的情形与之前找失踪的肖砚初时似乎没什么区别。
沈凌云离开驻地,去附近的村落找了身衣服,将之前一直携带着的工具拿出。没多久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面色蜡黄、充满劳动气息的妇女。
陈水城对进城的管控很松,倒是出城的,都仔细搜身,认真辨别其身份。沈凌云的文书都准备的很齐全,甚至手上还有好几份肖砚初提供的假文书。
她现在是耒县人,夫郎说是回家省亲,但却一去不复返,所以她千里来寻夫。
“大人,草民是耒县人,夫郎回这省亲就没了消息。可家里还有好几个孩子等他照顾啊,找夫郎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非得把他带回去!”沈凌云眼里盈满泪水,半弯着腰。
但她控制泪水尽量不往下流,万一把妆冲花了怎么办。
“这年头男人都敢跑了,太不像话,你快去把这‘倌夫’带回去。男的打一顿就好了,不然不老实。”
这守城门的大姐很义愤填膺,沈凌云后头那几位大娘也都在点头认可。
她在众人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中,颓废的走进陈水县城,活脱脱一个被生活击垮的忧郁女人。
沈凌云顺利通过,想找个人了解一下陈水城。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跑过来,叫住了她。
“等一下,我瞧你也怪可怜的。这陈水城没有我不知道的地、不知道的人,你说说你那夫郎长什么样,没准我见过。”中年女人瞧着就是个热心肠的人。
“我那夫郎啊,他就是、就长的瘦弱,眼睛下头有颗黑痣,很一般很一般。”沈凌云没想到在这会遇见这么较真的人,这么热心肠。
但转念一想,随即开口,“我昨天托人给他带了封信,说是今天来寻他。若是他诚心躲我,恐怕不会去一些官府一下子就能找着的地。”
“唉,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若是他去了这些地方,我就算是报官也找不到他啊。”
沈凌云一下子萎下去,像是被霜打的花。
“诶哟,我当是多大的事,这些地我熟啊。城西汀枯小街那地,住的都是些鱼龙混杂之辈。官府只偶尔会去那巡查,这几日倒是去的勤些,你可以去瞧瞧。实在不行,在这城中四处找找,总会瞧见人的。”
中年女人絮絮叨叨了很多,将城中的一些可以居住的地点都一一告知沈凌云。最后沈凌云和她一起去摊子上吃了碗馄饨,约着说等沈凌云找到夫郎,就一起去喝点小酒。
沈凌云告别她后,打算先去居住环境稍微过得去的地方看看,毕竟肖台玉瞧着并不会委屈自己。
但她却一无所获,在路边仔细思考,按照肖台玉的习性,她现在会做什么。
这时对面医馆走出个人,腿一拐一拐,低头盯着路面,瞧着并不想周围人注意到自己。沈凌云眼神盯着街道,这人进入沈凌云视线范围内。
真是得来全部费功夫,这不是之前在军中常见到的,肖台玉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