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松开握着肖砚初的手,转过头朝着众人说道:“都出去吧!”
“砚儿,别谈太久了,还是得保重身体,好好歇息。”孟氏语重心长地说完,便领着几人离开。
沈凌云几步上前,“将军,不知把属下留下所谓何事?”
肖砚初皱着眉,有些难耐地动了动身体。“沈三,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关习亮。”她眼神开始放空,“我本以为凭她与母亲的多年情谊,她绝不会在今日这样的日子做出这样的事。她看着我长大,偶尔也会温柔教导我,过去她还说视我为女儿。”
“高览与母亲的关系虽说不如关习亮的亲近,但也曾一同出生入死。她们为何要这般,权力当真能让人转瞬便换一副模样?可明明母亲对她们并不薄。”
肖砚初语气满迷茫,她将目光转到沈凌云脸上,眼里带着猜疑。
因为你们母女俩是这营州的最高掌权人,在这可以说是说一不二,所有人都竭尽所能讨好你们。而你肖砚初,从出生就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力金钱,你当然很难明白底下人的渴望。
就像肖台玉,她不愿屈居人下,所以可以为了排除异己杀掉并肩作战的将士。今日关习亮与高览不也同肖台玉是一样的动机,只是关习亮过于会伪装了些。
沈凌云不管怎么头脑风暴,但对着肖砚初也只是轻声说道:“人心易变,将军不必再纠结。再想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大将军与您未曾薄待我们,故属下与吴将军、林将军等人都会誓死守卫在您身旁。”
“无论从前高览等人许诺任何财富权力,属下都认为大将军与您才是我该追随的人,毕竟您向来礼待麾下之人,且亦安是我的夫郎。”
肖砚初听到肖亦安的名字,眼中的怀疑才彻底褪去。旁人暂且不论,她与沈凌云还有另一层关系,他相信以她弟弟的美貌定能笼络住沈三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
这层关系给了她一剂强心药,这让她在这样的情境下不由得信任沈凌云,好让自己走出现在这样“孤立无援”的境界。
“沈三,今日在紧要关头你又救了我。母亲一走,我也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局面,身边最能靠得住的只有你。”肖砚初头上的汗滑落下来。
“高览与关习亮手底下的将士便移交给你,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能带好。至于那关习亮,你与吴章一同审问,切莫出差错。”
沈凌云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的神情,双手抱拳,响声回应,“属下定不负将军之托!”
随后在肖砚初的目送下离开,房门外有两个人守着,瞧见沈凌云小声点头问好。
跨出院门,就瞧见一圈士兵将院子围的密不透风。看来这次的事件,让肖砚初整个人都“脱胎换骨”,防范意识直线上升。
她看了圈,便去寻肖亦安一同回家。想着肖亦安这时候应该在孟氏院子,她绕了绕路打算去那等他。
好巧不巧,遇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万侧夫,不知您等在这所谓何事?我倒是有些好奇,您怎会知道我从这走,时辰还把握的这般好?”一股香气飘来,沈凌云瞧着眼前这个保养的很好的男人,上下打量对方一番,漫不经心地问。
“沈将军,我在这后宅那么多年,总有些知晓府中消息的渠道。若是对什么都一无所知,那岂不是白活了。”万氏身姿柔弱,对着沈凌云柔声细语。
沈凌云挑挑眉,“万侧夫的手段我也是了解一二,那不知再次等候是所谓何事?”
“沈将军,你与我姐关系亲厚,我不愿看你误入歧途。我知晓从今日之事后,大公子定会更为重用你。但如今营州早已不是从前的营州,你若是一直跟在她身后,往后恐怕难以善终。”
万氏不知道再打什么哑谜,所以呢?来跟她说这番话是想让她怎么样呢?
“万侧夫,你的意思是?”
万氏左右张望,确定周围无人,便上前几步,离沈凌云大约只有一臂的距离,小声说,“另择她主,这营州往后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屿儿…”说着突然暂停,生硬地接着道:“与我有联系的故人告诉我,营州安生不了多久了,沈将军!”
沈凌云面露思考状,视线向下仔细打量对方的神情。万氏看着比上次状态好了很多,整个人似乎卸下了重担。yǚ儿?这样的亲密称呼,名字中带着这个字的人是谁?还是万氏嘴里的故人。
她面色犹豫,“我与师傅情谊深厚,我自是相信万侧夫定不会害我。只是这另择她主,这个‘主’是何人?”
“明日午时,天香楼天字一号房,沈将军可与我那故人详谈。”万氏说完,环顾四周,向沈凌云道别,急匆匆离开。
她看着对方的身影,突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人。这个什么屿儿,难道就是肖清屿?现在看来极大可能她没惨死京城,反而是投靠了一方势力,现在被派来当说客策反她。
这方势力是谁呢?沈凌云脑子里一团乱麻,有限的信息,以及这一系列事件叠加在一起,让她深感无奈。只能明天去会会这人,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深呼一口气,大跨步往孟氏院子走。快到院子时,正巧这时肖亦安从里头走出来。他瞧见沈凌云,立即带着青竹小跑到沈凌云身旁。
但一靠近,就闻到沈凌云周身有一股熟悉的香味。这股香带着成熟男人的韵味,成功让肖亦安低下了头。
沈凌云没关注到肖亦安的任何变化,只是顺势牵住对方的手,“回去吧,今日你也受到了惊吓。回去好好歇息,喝碗安神汤,别吓坏身子。”
肖亦安轻轻回握沈凌云的手,身体更贴近对方,似乎是在汲取力量。“亦安记下了,妻主今日也辛苦了。”
沈凌云轻轻笑了声,转身亲了下他的脸庞,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摩挲了下。两人对视一眼,沈凌云眉眼弯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牵着他离开肖府。
晚上运动一番,她和肖亦安洗完澡,水还溅了一地。等沈凌云回到床上整个人身体虽有些累,但精神却不错。她闭着眼假寐,肖亦安躺在她的臂膀上,正轻轻喘着气。
床帐里的味道还未散去,沈凌云将床帘掀开,让空气流动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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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只剩下床前的两盏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到沈凌云精致的侧脸上,带着些温情与暧昧。
肖亦安轻轻挪动身体,手在昏暗中悄悄环住沈凌云。抬起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她,嘴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开口。
“怎么了?”沈凌云声音暗哑,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显得那样温柔。
肖亦安问了个让沈凌云不知所以的问题,“妻主喜欢浓香吗?”
“浓香?”这个字眼一下子将她的回忆拉到在魏州,“说不上喜欢与否,怎么问这问题?”
肖亦安摇摇头,“只是随便问问。”说完床帐内一下子就安静了。
沈凌云摸了摸对方光裸的后背,“你今日很难过吗,还是很害怕?”毕竟她在城外回头看他时,眼睛水汪汪的。
肖亦安声音有些轻,“原本有些怕,但妻主出现时,亦安就不怕了。亦安知道妻主会保护我…我们。”
沈凌云有些心虚,其实那时候她的全部心神都在肖砚初那,还是事情尘埃落定后,她才挪出眼神到肖亦安身上。但这样的氛围下,也不需要她说出这话来煞风景。
“也许是有些难过吧,但又说不上难过。若是亦安将所想说出来,妻主也许会觉得亦安有些冷血。”
沈凌云拍拍他的脑袋,随口道,“怎么会,你怎样我都能接受包容。”
肖亦安紧紧贴向她,“我其实并不喜欢母亲,她只当我是一个有价值的物品,能随便置换利益。我还小时,她从来不会在意我的处境,不管孟氏暗地里怎样对我,她往往都会视而不见。她说会对爹爹一辈子好,但却放任爹爹与孟氏斗,以致于爹爹在这后宅中丧命。”
“她不在乎我们,她眼里就只有嫡姐。”
沈凌云脑子里立即脑补了一出后宅大戏,但虽说这里头勾心斗角,但起码吃喝不愁啊。沈凌云想努力共情,但也只能对枕边人无力地说出,“别难过了,以后有我在。”
肖亦安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从前我总觉得身如浮萍,总是孤立无援、不知前路。但妻主,如今有你便好。”
压抑的抽泣声在沈凌云耳边响起,她熟练地拍起对方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以后有什么伤心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替你解决。”
“你的痛苦我都心疼。”
拍着拍着就睡了过去,有时候她觉得这种仪式就适合精神抖擞的时候进行,没一会她就能睡着。
第二日,沈凌云起了个大早去接管关、高手下的兵,到也算是顺利。拿几个知情者立规矩,再嘉赏几个反对两人行为的人,恩威并施一番就大致将人镇住。大约午时,她便去往天香楼。
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前,敲了敲门。
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女人将门拉开,那双眼睛倒是有几分像万氏。
“沈将军请进。”这女人眼神带着几分凌厉,但传达出来的气质却很是平易近人。
沈凌云大跨步走进去,直接坐到椅子上。看着走过来的女人,漫不经心的问。
“肖清屿,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