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来运送尸骨,让鸣玉去祝家吧,”孟昭抱拳道,
“赵鸣玉,你做得到吗?”县令望了鸣玉一眼,眼神里满是压迫感,
鸣玉尽力稳住呼吸,既然自己决心做捕快,那么早晚都是要面对这一天的,再者说,她还要向大家证明自己呢,咬咬牙,“没问题,我做得到。”
鸣玉看向孟昭,
孟昭跟她对视一眼,语气坚定道:
“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鸣玉点点头,给自己加着油鼓着气。
“既然如此,那便快些做事吧,”县令指示着。
小半个时辰后,一行人重新在县衙里会面,
祝赟赞被押了进来,看上去“一脸茫然”。
已经在县衙里等候多时的贾家老大贾有旺看到祝赟赞,顿时气得两眼直发红,
祝赟赞跪倒在堂前,看到贾有旺,不喜地将脸扭到了一边,
结果又在另一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更是震惊了,
“赵鸣玉?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赵鸣玉的名字,贾有旺也是一惊,可此时此刻,他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不得喧哗,”县令将惊堂木一拍,“祝赟赞,你可知本县为何唤你前来?”
祝赟赞表现得很是疑惑,摇摇头,“我不知道。”
“昨天夜里你人在何处?”
“在家里,”祝赟赞脱口而出。
“你说谎,”贾有旺激动不已,“我们家家丁都在院外看到你了,你休想抵赖,”
祝赟赞看上去很不在意,随口答道:
“贾有盛亲自上门给我递的请帖,我本想卖他个面子,去你们家喝杯水酒,可刚走到你家门口,我就反悔了,所以转身回了家,不行啊?”
“你这个杀人犯,大堂之上,还能面不改色,还敢满口胡言,”贾有旺看上去恨不得将祝赟赞生吞活剐掉,
听到“杀人犯”三个字,祝赟赞紧皱眉头,“怎么回事?谁死了?大人,我冤枉啊,无凭无据地怎么就能说我杀人啊?”
“大人,这是在祝家库房里搜出来的,”孟昭从怀里取出个纸包,递了上去,
“什么啊?”祝赟赞的视线紧跟着孟昭手里的纸包,
孟昭将纸包打开后,黄色粉末状物体直接落入县令眼里,县令用食指沾起些粉末,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确认是硫黄无疑,
“祝赟赞,你当真没有杀人?”
“我连鸡都没有杀过,又怎么敢杀人啊?”
“这硫黄作何解释?”
听到“硫黄”两个字眼,贾有旺的情绪彻底被调动了,“硫黄纵火,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姓祝的,你这个杀人犯,注定不得好死,”
“贾有旺,你含血喷人,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我杀人呢?”
“县令大人明察秋毫,祝赟赞,你连篇的谎话,早晚都会被揭穿,”
“县令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就连到底是谁死了都不知道啊,
至于这硫磺,我们家确实有很多,这是因为布庄里要定期用它来驱赶蛇虫鼠蚁,
但这些事向来都是我爹吩咐家丁去做,我平日里真的很少碰这东西,我真是冤枉的啊,”祝赟赞连声喊冤。
“你那天在赵家门口,当众打了我们家有盛,后来我们家有盛好心好意地去你们家送请帖,又被你给赶了出来,
你必定是因为自己被休弃了,见不得我们家有盛好,所以才在他的新婚之夜,杀人性命,可怜我们家有盛,刚过弱冠之年,就……”,
讲着讲着,贾有旺被悲痛哽住了喉咙,一度发不出声音,
“贾有盛,是他?他死了?”祝赟赞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可那天在赵家,是他先当众奚落我,我一时气不过,才出手给了他一拳,后来我就被赵家家丁给拦住了,他们可以给我作证的,
之后他过来给我下请帖,也是话里话外的带着刺儿,成心拿我难堪,
我是很生气,但也不至于杀人啊,县令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既然贾有盛送请帖时话里处处带刺让你看不惯,那你昨天又为何想起去喝他的喜酒啊?”县令厉声问道,
“因为,因为,”祝赟赞支支吾吾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是吗?”贾有旺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祝赟赞摇摇头,“是,是因为我,”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我当时真的很生气,就想去捉弄他一下,但到最后我想通了,不想再跟他计较了,所以到最后我还是回家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真的都与我无关啊。”
“刚才还说想来喝喜酒,现在证据出来了,你又改口说要捉弄人,一次次的,就想把罪名往轻了说是吗?”
贾有旺冷哼,
“姓祝的,我们贾家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为有盛报了这个仇。”
贾有旺话音刚落,祝家的人也赶来了,
祝老爷跟祝夫人心急如焚,刚刚捕快在祝家搜了许久,从库房里搜出了驱虫用的硫黄后,就将祝赟赞押回了衙门,只告诉他们老两口说衙门里的人怀疑赟赞牵涉进了个什么案子,
一进县衙,祝老爷跟祝夫人就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替自己儿子喊着冤枉。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祝赟赞看到自家爹娘这样,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孩子出了事儿,做爹娘的怎么还能在家里坐的住?”祝老爷摸摸儿子的后脑勺,
“县令老爷,我们家赟赞一向是个老实孩子,他不会犯傻去做什么糊涂事的,”祝夫人抹着眼泪,道。
“老实孩子?老实孩子就敢纵火杀人,”贾有旺怒目圆睁,
“什么?杀人?”祝老爷一惊,“县令老爷,天大的冤枉啊,就算借这小子十个胆,他也不敢害人性命啊,”
“我们的儿子我们清楚,县令大老爷,赟赞从小到大,就没有过什么坏心眼儿啊,”祝夫人拉着儿子的手,不住地替儿子辩护着。
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祝老爷,本县问你,祝赟赞昨天晚上何时回的家?”
祝老爷没有任何犹豫,冲口而出道:“戌时,”
“回家之后,祝赟赞又做了些什么?”
祝老爷摇摇头,“什么都没做,直接就回屋休息了,”
“神色如何?”
祝老爷想了想,“有些失落,”说完,又急忙补充道:“不过赟赞已经一连几天如此了。”
县令没有回应,又转而询问贾有旺道:“贾家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新房起火?”
“丑时过半,将近寅时,是府里起夜的下人先发现的,”
“这中间隔了三个多时辰呢,大人,火真不是我放的啊,”还不等贾有旺说完,祝赟赞就为自己申辩道,
“正是隔了三个多时辰,你才有机会再次从祝家偷溜出来,”贾有旺开口道。
“我没有,回家之后,我就一直呆在房里,”祝赟赞晃着脑袋,
“房间里可还有其他什么人能证明你所说的这些话?”县令反问道,
祝赟赞身形一僵,“房间里就我一个人,但我发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只可惜誓言不能算是呈堂供证,”县令淡淡地开口道,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明察啊,”祝夫人身形瘫软了下去。
“县令大人,凶手就是他,”贾有旺指着祝赟赞,恶狠狠地说道:“祝老爷跟祝夫人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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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切,颠倒黑白,也理应一起治罪,”
“姓贾的,你冤枉我一个人还不够,还要拉上我爹娘,”祝赟赞也红了眼,朝着贾有旺就扑了上去,“我,我跟你拼了……”
贾有旺本来就怒气冲冲的样子,被祝赟赞这么一激,火气算是彻底压不住了,
顷刻间,两人扭作一团,
其余人反应过来后,孟昭紧忙带着几个人把他们两个给拉开了。
“县令大人,”见证了全过程后,鸣玉忍不住开口道:“我有一句话想说,可以吗?”
听到声音,祝老爷跟祝夫人才注意到一旁穿着差服的鸣玉,两人大大的吃了一惊,最后,祝夫人首先反应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声音颤抖着,
“鸣玉,你救救赟赞,救救赟赞,他是你夫君,他不能有事啊,”
“祝夫人,我会说出我的想法,但祝赟赞他再也不是我夫君了,”鸣玉摊摊手,
“只要能救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祝夫人起身,颤颤巍巍地握着鸣玉的手。
“你有什么话要说,”县令转眼,望着鸣玉道,
鸣玉翻过手掌,拍拍祝夫人的手背,“我觉得,祝赟赞不像是凶手。”
“姓赵的,你不是当众都给他休书了吗,你们怎么还是一伙儿的?”
贾有旺使劲挣着身子,想要冲到鸣玉跟前,然而,他却被身后的孟昭死死地拦住,对着空气踢了两下空脚后,只能气急败坏地吼出声来,
见到赵鸣玉竟然在帮自己,祝赟赞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贾公子,我跟他不是一伙儿的,您大可放心,”鸣玉认真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姓祝的说话,”
“令弟跟弟媳惨遭如此横祸,您这做大哥的心情悲痛,我很能理解,不过我觉得,早日揪出真凶,才能更好地告慰他们二人的在天之灵,”
“真凶不就在你眼前吗?”
“不,不像是他,”鸣玉郑重其事地摇摇头,
“你有何证据?”县令沉声道,
鸣玉耸耸肩,“证据暂时还没有,不过根据我对祝赟赞的了解,原因我倒能说出两条,”
“讲,”
鸣玉走到祝赟赞的身旁,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
“鸣玉,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祝夫人急不可耐道,
“这话说出来,可能会有损祝公子的声誉,祝公子,你想让我说吗?”
祝赟赞想起赵鸣玉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转念一想,人家现在跟自己无亲无故的,还愿意帮自己说两句公道话,实属难得,
“都这时候了,赟赞,你就让鸣玉说吧,娘相信鸣玉是个好孩子,是不会害你的,”祝夫人劝解道,
祝老爷也出声附和着,“是啊,赟赞,你就让她说吧,”
祝赟赞垂眸,轻轻地点点头,应允了下来。
鸣玉拍拍祝赟赞的肩膀,
“原因有二,
一呢是因为我感觉祝公子没有这个胆子,二呢是因为我觉得祝公子没有这个脑子。”
祝赟赞眼前一黑,果然没有什么好话,
听到鸣玉说祝赟赞没有这个胆子时,衙门里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听到鸣玉讲祝赟赞没有这个脑子时,祝老爷跟祝夫人一脸黑线,而衙门里的许多人都有些想笑。
“为什么你说他没有这个脑子?”县令道,
鸣玉叹了口气,“只是根据前些天我对他的观察。”
“这算是什么理由?”贾有旺不服道,
“你很了解他?”县令皱皱眉头,道,
“也没有很了解,但从他的做事风格来看,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鸣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