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堂上争吵
    “既然对他没有这么了解,就不要妄下结论,”贾有旺哼道,

    “是啊,不能轻易妄下结论,”鸣玉抿抿唇,“可是贵府好像也没有人亲眼看见他放火吧,”

    “要是当时有人看见,还能让他出了我们贾家的大门?”

    贾有旺恨恨地道:

    “只可惜他机关算尽,终究还是漏了马脚,让人看见他在我们家院墙外踩点儿,还有就是他们家来不及处理掉的硫黄。”

    “祝赟赞,贾有盛的卧房位于贾家何处?”县令再次开口问道,

    “东边,他住的是东屋,”祝赟赞探口而出道,

    “县令大人,姓祝的连这个都知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冤枉啊,大人,这事儿要真是赟赞做的,他怎么还能说实话啊,”祝老爷磕头道,

    “我虽说跟贾有旺不合,但在很多场面事儿上,还是跟他有过交集的,他卧房在哪儿,我自然是知道的;反过来说,我的卧房在哪儿,他也是清楚的。县令大人,这实在是说明不了什么啊,”

    说完,祝赟赞又冲着贾有旺道:

    “昨晚去你家喝酒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只盯着我不放啊?”

    贾有旺“呸”了祝赟赞一口,“道喜的人很多,可杀人凶手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祝赟赞,”

    “姓贾的,你别含血喷人,”祝赟赞挣扎着身子,看上去极想凑到贾有旺跟前,

    “说不过我,就又想来杀我了是吧,”贾有旺把身子使劲地往祝赟赞那边探,

    “来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他似乎想让衙门里的人亲眼看看,这姓祝的是怎么狗急跳墙的。

    祝赟赞气得直哆嗦,“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你满手鲜血,还敢说干净?”贾有旺横眉,

    “姓贾的,你这样白白诬陷我,让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就能让贾有盛走的安心了吗?”

    “姓祝的,你在这世上多活一天,有盛入土为安就得推迟一天,”

    “贾有旺!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我杀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只想为我二弟报仇!”

    “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祝赟赞气极,“你这么诬陷我,我还怀疑是你们贾家人自己杀了贾有盛,然后栽赃嫁祸到我身上呢!”

    “什么?我们家自己人杀了有盛?姓祝的,你别欺人太甚!”贾有旺闻听此言,额头上青筋骤然暴起,

    “你这么激动,难不成被我戳中肺管子了?”祝赟赞再补一句,

    “祝赟赞,你这么说,凭据呢?”县令抬起眼,

    “县令大人,您看贾家老大的反应,若他心里没有鬼,怎么会这么激动?”祝赟赞道,

    “我二弟含冤,我们整个贾家还要被这个杀人凶手冤枉,我怎么能不气愤?”

    祝老爷脑里灵光一闪,从地上抬起身,接着儿子的话头道:

    “县令老爷,您有所不知,贾家业大,财产也不少,这贾家老二成了家就该立业,所以现在有人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也是合情合理啊,”

    “你这个祝老头,你们祝家跟我们贾家抢了那么多年生意,说不定真的就是你们全家人密谋杀害了有盛,”

    贾有旺的脖子都气红了,

    “祝赟赞一个人脑子不够,所以你们祝家那么大一家子人就合在一起,害死了我可怜的二弟。”

    两家人吵嚷着的时候,一个干干瘪瘪的小老头又走进了前衙,

    小老头只是瞥了两家人一眼,这场面,他好像是司空见惯了似的,

    “徐仵作,您可有什么发现?”县令问道,

    徐仵作上前行了一礼后,抬起眼皮,“稍微完整些的是具男尸,那么那个头颅应该就是具女尸,”

    “尸体上面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县令接着问道,

    徐仵作摇摇头,“烧成这个样子,可见那把火不是一般的大。”

    大家见他摇头,或多或少都有些失落,

    “没有了吗?”县令有些头大,

    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徐仵作摇完头,却接着开口道:“烧成焦炭后,虽然不能通过观察气管里是否有烟尘来判断起火前两人是否还活着,可除了眼睛外,我还有鼻子,”

    徐仵作引以为豪地继续道:“大人,焦尸上面,明显散出一股硫黄烧过的味道。”

    能将硫黄撒到两人身上再点火且不惊动贾府里的其他人,足以说明在起火前,房间里就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是啊,按理说,两个人发现起火时,应该大声呼救并尽力往屋外跑才是,”鸣玉咬着指甲,喃喃道,

    “没人听到动静,说不定就是凶手趁着两人熟睡之际,暗下杀手,”孟昭轻拧着眉头,“之后他企图制造一个意外失火的假象来掩盖自己罪行。”

    徐仵作看着一唱一和的这两个小捕快,倒是诧异起来衙门里怎么招进来个小丫头。

    “可要是这么说的话,凶手杀人后纵火,除了硫黄外,他还得有其他的凶器啊,”鸣玉也眉头紧皱,

    “姓祝的,你竟然用如此残忍的办法杀害我们家有盛,快说,你到底把其他的凶器藏哪儿了?”贾有旺攥紧了拳头,

    “什么凶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人,这件事从头到尾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祝赟赞焦急不已,

    “孟昭,此案关系复杂,你带人先将祝赟赞关入大牢,待证据确凿后,本县必将还所有人以公道,

    县令重重地拍下惊堂木,

    “其余人等,先行退下。”

    祝赟赞听说自己要被关进大牢,顿时慌张万分,

    “县令大人,您明察啊,”

    “爹,娘,你们救救我啊,”

    最后,又转向鸣玉,

    “赵鸣玉,我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呢,我真的不想死,你再替我多说两句吧,”

    “你先去牢里安心呆会儿吧,真相总会被查出来的,无辜之人不会被冤枉,凶手也不会逍遥法外,

    鸣玉见到祝赟赞可怜兮兮的样子,出于相识一场的份上,还是安慰了两句。

    “我真的是冤枉的啊!”祝赟赞紧紧地抓着孟昭的胳膊,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后,还是被孟昭等人带了下去。

    “县令大老爷,牢里又黑又潮,我们家赟赞怎么受得了啊,”祝夫人哭哭啼啼,“求求您就让民妇把他带回去吧,他就在家呆着,哪儿都不去,”

    “哪儿都不去,鬼才信呢,”贾有旺啐道:“说不定你们这两个老东西连逃跑的路线都给他找了好几条了,”

    “贾家老大,你说什么呢!”祝老爷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发紧,

    “你们都先回去吧,在这里也耽误县令大人办案,回去耐心等待几天,相信事情很快就有眉目的,”鸣玉从中协调着。

    就这样,祝家人跟贾家人被捕快们半推半赶地“请”出了衙门。

    内宅里,小双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来踱去,没想到自家玉姐姐第一天做捕快,就遇到了案子,

    现如今,玉姐姐他们都离开大半天了,还不见人回来,想必他们遇到的事情有些棘手,

    小双不住地祷告着,请求老天爷保佑玉姐姐他们一定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处理完案子,也好让他们快点回来休息休息。

    “小双,等久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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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双慌忙抬起头转身,

    “玉姐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跟你说,我刚来,就碰上了个大案子,”鸣玉大大咧咧,朝着石凳就径直地走了过去,

    一屁股刚坐下,鸣玉的眼神就直直地对上了不远处的县令,她心里一慌,赶忙从凳子上弹起身来,又用袖子在上面胡乱地抹了两下,

    “大人,我替你处理处理凳子上的灰尘,现在很干净了,您坐您坐,”

    县令看了鸣玉一眼,无奈地笑着,

    “凳子不少,大家还是都坐下聊吧,”

    “大人,您真是个体贴下属、关爱百姓的好官,”鸣玉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

    县令身后的孟昭看到古灵精怪的鸣玉,忍不住低头轻笑,

    大家坐定之后,

    鸣玉凑到小双身边,接上自己刚才的话头,

    “昨夜贾家失火,新婚夫妇双双殒命,结果你猜现在谁被押进了大牢?”

    “谁?”小双一脸迷茫,

    鸣玉知道,这个答案小双绝对是猜不到的,于是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宣布了答案,

    “祝赟赞,”

    “啊?祝公子?”不出鸣玉所料,小双的表情里足足透露出十二分的震惊,“他杀人了吗?”

    “凶手纵火时用了硫黄,在祝家确实也搜到了这东西,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祝赟赞不像是能杀人的人,”鸣玉啃着食指关节道,

    “那天在赵府门口,祝赟赞教训贾有盛,我恰巧也看到了,”孟昭在一旁开口道:“祝赟赞当时是放了狠话,不过一开始确实是贾有盛先惹的火,”

    “贾有盛这个人我听说过,是个纨绔,胆子虽然小,但是嘴巴欠,在县里惹过的事不少,然这些事到最后大多都被贾家人给糊弄了过去,”鸣玉托着下巴,回忆着自己的听闻,

    “虽说如此,可跟贾有盛表面过去、背地里结仇的人应该也不少,”孟昭也学着鸣玉的样子,撑起了下巴,

    “说的没错,看不惯贾有盛的人绝对大有人在,”鸣玉点点脑袋,

    孟昭摇摇头,“但关键是祝赟赞最近跟他结的梁子不小,昨天还恰巧被人在贾家附近给撞见了,”

    “我觉得,祝赟赞应该真的只是想去捉弄捉弄他,”鸣玉认为,这个祝赟赞做事,真真算得上是又幼稚又点背,

    “凶手为何要选在贾有盛的新婚之夜动手?”县令叩着石桌,出声道,

    “人多混乱,容易得手?”鸣玉想了想,道,

    “可杀两个人与杀一个人相比,哪个更容易?”县令意味深长道,

    “县令大人,您成过亲吗?”鸣玉眨着眼睛问道,

    县令被鸣玉问得一愣,“尚未,”

    鸣玉一拍大腿,

    “这就对了,县令大人您没成过亲,不知道这有多麻烦有多累人,

    一天到晚,干完这事儿干那事儿,连肚子都填不饱,好不容易能躺下了,还能不睡得死沉死沉的,

    所以呢,虽然按常理讲,杀一个人是比杀两个人容易,但是对于刚忙活完婚事的两人来说,这还真不一定,”

    想起自己前两天成亲的经历,鸣玉简直是有一肚子的苦水儿要吐,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县令又不自觉想起县里正在流传的关于祝家公子祝赟赞新婚之夜逃婚,赵家小姐赵鸣玉回门之日休夫的闲谈,

    “听上去赵姑娘颇有所得啊,”

    “那可不是,”赵鸣玉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回应道:“因为我亲身经历过,所以才能如此肯定地回答啊,”

    见赵鸣玉这样的坦荡,孟昭更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