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贾家的宅子即出现在眼前了,进门之后,他们果断地兵分两路,
鸣玉去找丫鬟小厮,从他们嘴里旁敲侧击地打探起贾家兄弟几人的关系如何,
孟昭则去找了贾家人,向他们打听之前有哪些人跟贾有盛有过大的过节,同时,又从他们手里要到了份昨日喜宴的宾客名册,
从贾家出来后,看着一长串名字,鸣玉跟孟昭无奈扶额——跟贾有盛结过梁子的人实在是多得厉害,一个个查下去,不知道得耗费多大一番功夫,
鸣玉甚至怀疑,就算衙门里的人齐上阵,也很难将这件事儿于一天内做完。
天色渐晚,两个人带着从贾家打探到的消息匆匆赶回衙门。
走着走着,鸣玉跟孟昭远远看见有个姑娘在衙门门口徘徊,
走近一看,这姑娘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有什么事吗?”鸣玉走到她跟前,热心肠道,
这姑娘低着头,抿着唇,看样子很是纠结,
“我们是衙门里的捕快,若姑娘你遇到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们讲的,”孟昭也开了口,
“是啊,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的,”鸣玉提提手里的佩刀,
这个姑娘捏着衣裙,
“她来这里大半天了,既不进去,也不离开,晃来晃去地,晃得我眼晕,”衙门口的一个差役不满地嚷嚷道,
“既然来了,就是遇到了什么事,咱们在衙门当值,要多给人家点时间,让人捋捋头绪呀,”孟昭走到差役身边,讲道,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言之隐了?”鸣玉将她拉到旁边,温声细语道:“没关系,我是衙门里的捕快,但我也是个女孩子,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你可以先悄悄地跟我说,”
听到“捕快”、“女孩子”几个字,这个姑娘有些诧异的抬了抬眼,看了看鸣玉辫着发辫的样子,
也就是这一眼,让鸣玉注意到,这位姑娘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要不你跟我到衙门里面,咱们两个坐下来聊聊好不好?”
这位姑娘眼眶里渐渐蓄满泪水,
“走吧,跟我进去,”鸣玉牵起姑娘的手腕,“相信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可以处理好的,”
姑娘吸吸鼻子,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
“祝公子是不是被关进大牢了?”
“你是婷儿姑娘吗?”鸣玉没有来得及回答她的话,便恍然大悟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婷儿怯生生地问道,
“我之前听祝赟赞提起过你,”鸣玉轻声回答道,
“你是?”
“我是赵鸣玉,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我吧,”鸣玉挠挠后脑勺,有些惭愧道,
“你就是赵家小姐吗?”婷儿稍稍打量了鸣玉几下,
“是我,”可很快,她又讲道:“不过我跟祝赟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心里没有我,我心里也没有他,”
婷儿轻轻地摇摇头,“没事的,”
“你是想见他吗?”鸣玉试探道:“他现在确实在牢里面,不过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他不会杀人的,”
“嗯,放心,一切都会水落石出,”鸣玉安慰道:“要是想见他的话,我跟孟昭可以带你过去。”
“知道他没事就好,其他的就不麻烦你们了,”婷儿轻轻地开口道,
说完,她努力地扯扯嘴角,“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
鸣玉心思复杂地点点头,
婷儿蘸蘸眼角,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孟昭看到怔愣在原地的鸣玉,抬腿走了过来,
“你认识刚刚那位姑娘吗?”
听到孟昭的声音,鸣玉转过脸,“有听说过,但没有见过,”
孟昭有些好奇,“她的事处理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她来衙门,为的是祝赟赞的事儿,”
鸣玉抹抹鼻尖,补充道:
“她就是祝赟赞那天逃婚的原因。”
孟昭看了看婷儿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鸣玉,
“很好的一个姑娘啊,只可惜当初祝赟赞不能再坚定些,要是真喜欢人家,一心一意地认定人家,恐怕都不会生出如今这事端,”鸣玉喃喃道,
“也是因为祝老爷跟祝夫人从中阻拦吧,”孟昭叹了口气,
鸣玉耸耸肩,“婷儿姑娘心里还是有祝赟赞呐,”
“鸣玉,你觉得他们还有机会吗?”
鸣玉无奈,“估计得看祝家人能不能悔悟,还有婷儿姑娘到底能不能原谅祝赟赞了。”
婷儿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人群里,鸣玉跟孟昭双双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县衙。
县衙里,县令正跟仵作探讨着什么,
见两人回来,出声问道:
“此次去贾家,可有何新的发现?”
孟昭将手里的两份名册递过去,“这其中,一份是昨日贾家宴请宾客的名单,一份则是曾与贾有盛有过较大争执之人的名单。”
县令将接过名册,仔细查看了许久,“贾家人的关系如何?”
“在贾家,我问了好多个丫鬟小厮,他们均说贾有盛幼时体弱,贾家人大多娇惯他,长大后这人既没有什么大才,也没有什么大志,贾家人对他本就没有什么厚望,他自己看上去也没什么野心,贾家兄弟相处得至少明面上还是较为融洽,”鸣玉将自己在贾家打听到的情况和盘托出。
细细推理今日祝赟赞和鸣玉在大堂上的说词,县令也觉得,这件事似乎真是另有隐情,
于是在听完鸣玉的一番讲述后,他又将重点放回了手里的名册上,
“明日你们带些人,从跟贾有旺有过过节的宾客开始,逐步扩大范围,一个个去查,”
“那今天还要做什么吗?”鸣玉问道,
“今日回去好好歇歇,明日要做的东西,可是要耗费不少体力,”县令道,
鸣玉点点头,
眼睛一转,别有深意道:
“大人,我看咱们县衙有不少空房呐,”
县令扫了鸣玉一眼,“空房不少,牢房更多,”
“牢房空的多,说明咱们县民风淳朴、治安良好,这也有赖于大人您的英明神武啊;可是房间闲得久了,容易发生损坏,这也是一种浪费呀,”
“有话直说,”县令看着叽叽喳喳的鸣玉,道,
鸣玉讪讪地笑笑,“是这样,我跟小双一直住在客栈里,这钱花得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哗啦的就要没了,
所以我想着,我在衙门里当差,衙门里又有空房,不如就给我们个落脚地儿,我们保证一定会把屋子收拾得利利索索、干干净净,好不好?”
“这丫头,小算盘打得不错啊!”县令身后的徐仵作笑着摇摇头,
“孟昭,你过会儿在南边院里给她们收拾出来两间空房,”县令吩咐道,
孟昭笑着应下了,
鸣玉兴奋得一蹦三尺高,“谢谢大人,谢谢老伯,谢谢孟昭。”
鸣玉那天把休书交给祝赟赞的行为,将赵老爷跟赵夫人气得不轻,
祝家得到消息之后,祝老爷跟祝夫人气得就要去赵家理论,好不容易才被祝赟赞给沉声拦了下来,
最后,祝家还是派人把赵家的嫁妆给抬了回去,把自己家的聘礼给抗了回来,
事情越闹越大,赵老爷觉得是鸣玉的胡作非为让赵家失了颜面,于是下令不许任何人出面寻回鸣玉,让她在外面吃尽苦头,长好记性再说。
在客栈里每日的花销不小,靠典当变卖自己成亲时佩戴过的首饰是撑不了多少时间的,
前两天跟孟昭闲聊时,鸣玉得知他最近一直都在县衙里住着呢,
今天她又惊喜地发现了县衙里的空房,心里是止不住的窃喜,要知道不用付房费可是能省下一大笔钱的,
提出要求时鸣玉本以为县令大人会犹豫推辞一番,结果不曾想他答应地这么痛快,
鸣玉脚步轻快地回了客栈。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小双紧忙过来开门,
一踏进房门,鸣玉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小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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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小双其实也一直在惦记银钱的问题,
玉姐姐在衙门里实现了愿望,当上了捕快,有了差事,小双真的是打心底里替玉姐姐感到开心,
但小双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能力,帮不上玉姐姐的大忙,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寻些手工活计,补贴补贴花销,
可令小双没想到的是,玉姐姐原来也留意到了银钱的事儿,
除去房费这个大支出,剩下的银两就显得宽裕多了。
接着,鸣玉从怀里取出包蜜饯果脯,交到小双的手里,
“杏子干!”小双打开纸袋,欣喜地讲道,
“是啊,下午在路上恰巧碰到了个卖蜜饯的摊贩,就顺道买了些,”
“谢谢玉姐姐,我最喜欢杏子干了,”小双眼睛里亮晶晶的,
鸣玉笑着捏捏小双脸颊上的软肉,“喜欢就多吃点,”
“玉姐姐,你也来点,”小双一边吃,一边把袋子举了过来,
“我吃过啦,这是专门给你留哒,”鸣玉摆摆手,
“再来点嘛,”小双的目光在袋子里寻了寻,最终发现了目标,“这里还有玉姐姐最喜欢的梅子干呢!”
鸣玉拗不过小双,伸手从里面拿了块梅子干,
嚼着嚼着,猛然想起孟昭被梅子干酸到扭曲的脸,鸣玉忍不住地想发笑,
“玉姐姐,你怎么啦?”看到鸣玉的反应,小双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啦?”
鸣玉噗嗤笑出声来,“想到一个怕酸的人,”
“谁呀?”小双笑道:“难道是孟公子?”
鸣玉笑着点点头,“一颗梅子干,就把他的五官酸得乱飞,就像这样……”
说着,鸣玉模仿起孟昭当时的表情,把小双逗得咯咯直笑。
吃完蜜饯,鸣玉跟小双两个人满心欢喜地出门吃了些晚饭,
填饱肚子后,在回客栈的路上,小双说她想去买些布料丝线,
在店里,两个人跟老板好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抱着一大堆东西开开心心地回了客栈。
鸣玉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丝线,好奇地问道:“小双,这么多丝线布料,你要用来做什么呀?”
“我想做些绢帕,”小双从鸣玉手里接过丝线,笑道,
鸣玉在空中比划了下一块绢帕的大小,又看了眼桌子上的布料,道:
“这不得做三四十条啊,”
小双点点头,“差不多,”
“这么多!”鸣玉惊奇不已,
“我想着等做好后,就拿到集市上卖掉,”小双仔细整理着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小双,你要是喜欢做呢就做一些,但不用太心急,也不用太忙活,”鸣玉笑着拉起小双的右手,“想想看,我们以后在衙门里住,花销自然就变少了,而且我当捕快也是可以领月银的。”
小双点点头,“放心吧,玉姐姐,我不会勉强自己的,再说啦,一直闲着,我也坐不住呀。”
“我们家小双手巧,谁买到你亲手绣的绢帕可就赚大了,”鸣玉很是骄傲地讲道,
小双不好意思地笑了。
停了停,鸣玉摩挲着桌子上的布料,又道:
“小双,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我想跟玉姐姐在一起,”小双毫不犹豫地回道,
鸣玉捏捏小双的脸颊,感动道:“小双,你真好,”
“然后呢,小双还有什么喜欢做的东西吗?比如说梦想什么的,”鸣玉认真地问道,
“梦想?”小双挠挠鬓角,想了好久,有些失落回答道:“我不知道哎,”
鸣玉也在一旁思索了许久,小双会做很多东西,但自己好像真没有听小双说过她喜欢做什么,
“没关系,慢慢来,总有一天可以找到的,”鸣玉安慰着,
小双抿抿唇,垂下了眼眸,想了想,点点头。
夜渐渐地深了,
小双躺着床上,思索着鸣玉的问题,
想着想着,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