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城门大开,南岭刺史李华走在前面,身后带着两列府兵。
“诶?这是何意啊?”赵刚握着斧子挠了挠头。
“瞧这架势,怕是要弃城投降啊。”
薛明义话音刚落,城墙上就插上了白色旗帜,一张巨大的白布从上到下展开,平铺在城墙壁上。
“我去瞧瞧。”傅彩霞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南岭刺史的一举一动。
“驾”她驾马上前。
“霞儿,当心有诈。”
“驾!”陆砚尘也跟上她。
见状,赵刚作势也要勒马,薛明义伸出刀就绊住了他的马腿。马儿一下子单腿跪地,赵刚从上面滑落,重重的栽倒在地上,正好脸着地,吃了一肚子的土。
他挪着魁梧的身躯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地吐着口中的土。拎着斧子就指向薛明义。
“你这个坏不死的!你看老子不砍死你!”
薛明义叹了口气:“赵将军,他们两个需要你去保护吗?真是斧子用久了,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赵刚被气的头上的头发都要炸了。
“你他娘的,老子打不过他们,还能打不过你!”
周围能看到这处场景的将士们都笑了。
“如今大敌当前,赵将军快上马吧,像个耍杂的猴子似的,真叫人看了笑话。”
“你……”赵刚起的恨不得将薛明义塞进嘴里嚼碎了,吵又吵不过他,“你,你说谁是猴!”
“好,你不是猴,快上马吧。”薛明义道。
赵刚扭头看了看傅彩霞那边的状况,此时不易起冲突,咬牙切齿地上了马,气得不同薛明义讲话。
自己口中骂骂咧咧:“老子姓赵名刚,一把斧子平四方。说老子是猴子。”
薛明义叹了口气,不理会他。
两人齐齐地望向傅彩霞二人的方向,还看到两人齐齐地下了马。
“傅姑娘。”南岭太守见到策马而来的姑娘就恭敬喊道。
“刺史认得我?”傅彩霞在马上瞧着他。
“早闻一个多月前,户部尚书之女,一把宝剑,一根红发带,血淋淋的杀出愉都,同太尉联合叛逃。”刺史答道。
“既知晓,刺史这般是何意?”傅彩霞问道。
“不瞒姑娘,南岭离京遥远,看不清朝堂之况,只知道新帝登基以来,徭役赋税一年比一年高,赈灾的钱永远批不下来,调来的巡抚带不来一分钱,吃上几个月的淡饭也就离开了。南岭百姓过得不好,他们也更加经不起战乱,如今这般情形,我愿意跟随太尉。”
刺史言辞恳切地说道。
陆砚尘眼神审视的上下打量着他,难辨他说话的真假。
傅彩霞也默不作声,警觉地打量着周围的人。
刺史见状,从袖袍中取出了自己的官章,双手递给马上的傅彩霞。
傅彩霞看清了那手中的东西,眯了眯眼,飞身下马。
如今南岭的城墙上已经升了白旗,落了白布,这件事传入京中,也算是将造反罪名背实在了。可若是他们以此为计在城中设伏,来个瓮中捉鳖,将叛军一网打尽,再向京中禀报,将功赎罪。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傅彩霞看着他手中的官印,还是没有去接。
“霞儿,我带一队兵马入城。”陆砚尘道。
傅彩霞抬头看他,思虑后道:“好。”
她转身接过了太守手中的官印:“今日我哥哥率兵入城探查,戌时未出城,我便屠你满城。”
傅彩霞面色淡然,但双目阴狠。
刺史也是心头一震,难得见一女子气场浩荡,忙道:“好,那便先请公子跟我入城。”
傅彩霞飞身上马,和陆砚尘一道勒马转头返回。
“咋样?”人刚到,赵刚就有些等不及了。
“我先带一队人马进城查探,你们留在此处。”陆砚尘道。
“陆公子,我同你去吧,看着些南岭太守。”薛明义道。
“也好。”陆砚尘点头。
“我也去!”赵刚耐不住性子。
“赵将军同我守在此处,若是戌时他们没出来,我们便杀进城。”傅彩霞道。
赵刚皱眉:“人出事了再进去有啥用,不如一道进去,若有埋伏,一起杀个痛快。”
“然后一起死在城里,南岭城外挂上五个人头。”薛明义看着他无语道。
“你……”赵刚又被气得不轻。
“好了,你们去吧。”傅彩霞道。
赵刚又因为局势问题,火气无处撒,憋了一肚子的火。
“哥。”他们临走时,傅彩霞叫住了他。
陆砚尘也转过头来,对她笑道:“等我回来。”
“嗯。”傅彩霞回了一个浅笑,她上前将手中的官印交到了他手里,“我等你。”
陆砚尘和薛明义带了一队人马跟着南岭刺史进城。
一行人从长街走过,一路到了刺史官署,堂堂太守,官署内却尽是些杂兵。官袍都洗得发白。
陆砚尘问道:“我朝自先帝起,官员的俸禄已经相当高了,普通官员的俸禄深圳一年可以达到一二百两,堂堂刺史官署为何如此清贫?”
刺史叹了口气无奈道:“近些年来,无论徭役赋税多苛刻,官员俸银确实不曾降过,但,洲中百姓过得不好,豪绅的囊中越来越饱满,百姓却苦不堪言,他们连种子都买不起,给富家种的粮也落不到他们口中,南岭已经好多年不曾丰登了,真真的活着比死了难啊……”
刺史说着落了泪,他是个真的心中装着百姓的人,他的泪也情真意切
南岭、鱼米之乡,百姓已经难到种不出粮,这世道,当真可笑。
“所以大人将俸禄用来支撑百姓,方才过得如此清贫,连官署府兵都没有几个。”陆砚尘环视了官署后道。
刺史叹了口气:“是啊,我这一洲之长坐得不踏实啊……”
“刺史莫急,待霞儿入城,定有办法解决。”陆砚尘安抚他道。
……
陆砚尘他们在城中巡视一番之后,还未到戌时便出城去迎傅彩霞他们。
得到消息一行人终于入城,妥善在城中安营扎寨之后。
傅彩霞、陆砚尘、赵刚、薛明义、顾嘉奕、傅诩瑾皆去了刺史府上。
刺史给众人上了茶,细细的谈论着南岭洲的状况。
得知城中百姓的情况,陆砚尘握了握手中的‘守心’道:“说来说去,一层层的剥削,祸在本源,这笔帐还是得记在皇帝的头上。”
众位皆恼怒,钱钱钱,如今百姓可不就是没钱的问题吗。他们自愉都出来,傅诩瑾倒是拿了户部不少银子出来,可银子上都有官印,如今即使想花,也无人敢收啊。
傅彩霞脑子一转,道:“我倒是有法子解决,只是看刺史敢不敢答应了。”
刺史眼眸一亮慌忙请教:“傅姑娘有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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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彩霞垂眸一笑:“此事说白了就是钱的问题,那这钱到了谁的手里,就去谁的手里取便好了。”
南岭刺史皱眉,不知她所说何意,赋税进了国库的口袋,好不容易多出的粮,卖的钱都让富绅赚了去。
如今百姓买不起种子,自家的地种不起,被买去给富绅家种田,赚到的钱抵不上自家的税收,种出的粮食也轮不到自己吃,卖出的粮食更是赚不到一分钱。
况且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处于底层,连反抗都显得举步维艰。
这世道百姓就像畜生一样,好处沾不到一点,坏处却少不了一点。
傅彩霞用茶盖刮了刮茶上的沫子,对众人一笑道:“今马上十一月了,今年的冬天怕是种不出稻子了。倒也不急于一时此事,等过几日再同大家说吧。”
众人都被她神秘兮兮的样子给勾足了胃口,但大家这么久也都了解傅彩霞的性子,也不敢询问。
尤其是赵刚,好奇心憋得他咕咚咕咚的喝茶,不一会儿就想尿了。
奈何众人还在谈事情,他被憋得在座位上挪来挪去,可如今别人是东道主,他也不好打断。
同桌的薛明义瞧着他的样子,低声道:“做什么?身上生了跳蚤?”
赵刚乜他一眼:“老子多喝了两口茶,想撒尿。”
薛明义简直无语了……
“如此,今日便要在刺史府中叨扰了。”
这边傅彩霞他们还在和南岭刺史说话。
刺史府中简陋,奴婢仆从也没有几个,众位都是京城来的金枝玉叶,不好意思道:“不麻烦,不麻烦,只是府上有些清贫,几位莫要介怀才好。”
“逆贼,就是狗窝树洞都睡得下去,有一屋住,哪里说得上陋室,还是多谢刺史。”傅彩霞道。
终于散了场,赵刚憋得黑脸都泛红了,紧紧出去撒了泡尿。
另外几人跟着一个丫头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歇着。
傅彩霞将傅诩瑾从愉都带回来的所有账本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本一本地翻看着,时不时地记录在纸上记下一些人的名字。
接连好几天她都在忙活这件事,整日待在屋子里也不出门,晚上也看到深夜。
接连几日,陆砚尘看到她房中的灯还亮着,便敲门进去了。
他接了自己的氅衣给她披上,也随手翻看着一桌子的账本。
“到底是什么法子,这么神秘。” 陆砚尘支着头,连连地打哈欠。
傅彩霞冲他一笑:“杀富济贫,哥哥觉得如何?”
“杀谁?”
“谁拿了钱,就杀谁。”
他瞟了一眼桌子上满纸的名字,道:“你莫沾血,我做你的刀。”
傅彩霞写着字,嘴角都带上了藏不住的笑意,没回他的话,字也有些写歪了。
她的字还没写完,陆砚尘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刺史府果真贫寒,府中连炭火也没有,陆砚尘脱了氅衣,鼻尖被冻得有些红。
他睡去了,她又蹑手蹑脚地将氅衣偷偷给他盖回去。悄悄地将蜡烛往远处挪了挪,自己换了位置接着看账本。
账本并不连贯,好在傅诩瑾是个好官,重要的账都是记在脑子里的。
她又花费了几天的时间和爹爹梳理,对账,总算是总结出了一份名单。
傅彩霞看着这张名单,眼神中露出嗜血的神色:“阎王,该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