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确实在加茂别院。”
兰波看着邮件里的信息,站起身,
“找夏油和五条一起过去吧,保罗。”
魏尔伦还保持着被推开后靠在沙发背上的姿势,原本凌厉的眉委屈地皱起,那双蓝宝石色的眸子带着控诉,一言不发地盯着兰波。
“……咳。”
黑发的谍报员虚咳了一声,扭过头,
“保罗,不要随便跟人靠得这么近,很奇怪。”
魏尔伦叹了口气,也站起身来。
不能着急,不要着急,着急也没用,反而可能让谍报员缩回壳子里。
虽然魏尔伦听说过,入狱前十四岁的兰波就有过一位女友,但那场不知从何而起的、年幼的爱恋,早就因为牢狱无疾而终。
从魏尔伦认识兰波起,他就一直是这样,与其说是封心锁爱,不如说是对一切情感都没有那么敏感的样子,除了对法国的忠诚以外,能够在兰波的心里排的上号的,只有对波德莱尔的尊敬,和对魏尔伦的在意。
但金发的人造神明很清楚,正如自己曾经看不清自己的心一样,谍报员也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自己对搭档/亲友到底抱有怎样的想法。
可即便如此,谍报员也会在脑海中朦胧地想着——为了保罗,我愿意付出一切,然后切切实实地,践行这句话。
其实事到如今,魏尔伦也无法明确地分辨,自己现在对兰波到底是怎样的情感,他只知道,在所有的世界里,在所有的人类中,只有兰波是重要的——是唯一的、最重要的*。
而自从得知能够重新拥有兰波,仿佛是心口处回归的八眼恶龙占据了意识的上风一样,悔恨、思念、愧疚、占有欲——爱欲、情.欲都不停地奔涌着,在再次见到兰波时,倾泻而出。
人造神明向来是随心所欲的,能让他甘愿自我囚禁的唯有一人,能让他甘愿收起利爪,耐心等待的,也唯有一人。
“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阿蒂尔。”
魏尔伦拉住兰波的手,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凑上前,只是顺着兰波的话语道了歉,
“去找夏油同学吧,今天解决掉羂索,我们的进度也能前进一大截了。”
门外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互相靠着看星星,谁都没有说话。
一颗一颗的星辰缀在深蓝的天幕上,映在两个少年的眼中。
看着这一幕,魏尔伦眯了眯眼,
“夏油同学,禅院信仁发来信息了。”
啊!
夏油杰猛地想要站起身,却想起来五条悟还靠在他身上,只能扭过头,先拍了拍已经有点困倦的六眼小猫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
“悟,该走了,要去杀那个烂抹布了。”
五条悟也瞬间来了精神,
“已经确定地点了?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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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打电话给山下吉让她自己想办法过来开走的。
没办法,为了节省时间,还是瞬移过去最快。
五条悟一手揽住夏油杰的肩,一手扯住魏尔伦的袖子,至于兰波,他已经先变回金色立方体,钻进魏尔伦的胸膛里了。
“好方便啊……”
六眼神子好奇地看了看魏尔伦的胸膛,但一如既往的,只能看到模糊庞大的能量团,
“兰波老师这种状态下,根本没办法看出魏尔伦老师身上其实带着一个特级过怨咒灵耶。要是老子也能这么方便地携带杰就好了——啊不行,杰不能死。”
夏油杰觉得太阳穴疼,
“谢谢你啊悟,还记得变成咒灵的前提是死。”
扭头看向魏尔伦,
“抱歉,魏尔伦老师,悟不是有意要……提起这件事的。”
虽然不知道明显非常强大的兰波老师到底是怎么死的,但这件事肯定是魏尔伦老师心中难以磨灭的痛苦——不然兰波老师也不可能被思念和感情所诅咒,变成咒灵。
“……抱歉。”
夏油杰拍了拍挚友的手,五条悟也有点不习惯地、但真心地道了歉。
夏油同学,给同期当妈真是辛苦你了。
魏尔伦已经懒得因为五条悟偶尔冒出来的鸡掰话生气了,对着夏油杰点点头,沉默地感知着胸膛中兰波的灵魂。
对于现在的五条悟来说,短距离瞬移倒是不需要咒印和咒词了,但长距离瞬移还是必须要确定好路线之后,用咒印或咒词中的一个才能达成,现在两个手都要触碰着要带的人,只能喊咒词了。
“术式顺转·苍。”
怕打草惊蛇,到达地点是禅院信仁发来的加茂别院地址两条路之外的一条巷子上空。
兰波重新幻化出人形,
“走吧,到杀虫的时间了。”
走在后方的五条悟,若有所思地虚握了几下左手——刚才瞬移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真的触碰到魏尔伦。
加茂别院并不大,建在东京郊区的一处宅院而已。
兰波抬手,金色的立方体一瞬间笼罩了整座院子。
正坐在屋内等待禅院信仁的羂索感知到外部传来的奇特能量波动,闪身到了院子中。
“这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的、壮观的术式。”
羂索知道这是谁的能力,在完成总监会下发的祓除咒灵的任务时,兰波自然是用过彩画集的,虽然正常来说,祓除的过程,辅助监督是很难看到的——毕竟辅助监督大多没有什么咒力,也没有强大的术式,很难在一些混乱的祓除现场保全自己的性命,因此,大多数辅助监督都会在交付情报后远离现场。
但监控魏尔伦和兰波是羂索的命令,所以一些听命于他的辅助监督,只能冒着自己被波及的风险,窥视魏尔伦和兰波祓除咒灵的过程,再将情报传到羂索的耳中。
鉴于咒灵的品级都太低,也是为了隐藏实力,此前兰波表现出来的彩画集的能力,只是生成具有攻击性的小型金色立方体而已。
而现在,羂索看着笼罩了整座庭院的金色空间,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是禅院信仁吧。”
额头带着缝合线的黑发男子转过身,看着已经出现在庭院中的四人。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夏油杰家里这条线。”
这确实是意外得来的情报,如果不是加茂良信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自己成为傀儡后,反而有了更想要表现自己的欲望,所以跟踪了禅院信仁的话。
当然,关键之处还是在于,兰波的彩画集将敌人化为己用,得到绝对完整真实情报的能力,实在是过于BUG。
不过,这些没有向羂索解释的必要。
魏尔伦看了一眼冷着脸,死死盯着羂索的夏油杰,施施然地拉着兰波,坐在了庭院靠边的长椅上,
“我和阿蒂尔会保证,他无法逃出这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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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
“好的,谢谢老师。”
夏油杰的声音也变得冰冷刺骨,
“悟,你也不可以插手哦。”
五条悟张张嘴,没能组织出反驳的话,只好气鼓鼓地坐到了长椅的另一端,远离两个贴在一起的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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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啊。
羂索觉得头疼极了。
夏油杰的攻击是多方位的,除了应接不暇的各种咒灵和它们奇怪的术式以外,还有来自夏油杰本身的攻击。
而且。
看着夏油杰手里长相奇怪的武器,羂索有点气不打一出来——那是他的天逆鉾!
把它流入市场是为了看天与咒缚能不能杀死六眼,天元莫名死亡后,这把武器就下落不明,他以为是被天与咒缚私吞了,没想到居然会在夏油杰的手里。
夏油杰面无表情,又打出一拳黑闪,羂索身上防护的屏障又削弱了一层。
如果说面对夏油杰的格斗,千年的战斗经验还能让他占据上风的话,那些千奇百怪的咒灵,实在是难以应对。
这就是咒灵操术。
羂索咬着牙,怪他过于自满,觉得己方在暗、对方在明,凭着留存的“重力装置”和加茂鹤的“绝对防护”,再加上咒物和咒具,能够安全等到夺取夏油杰身体的那天。
没想到,会忽然冒出一个——两个搅局之人。
千年棋局即将毁于一旦的愤恨,令他哪怕在激烈的战斗中,也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一旁宛如看戏的魏尔伦和兰波。
“哇……杰进步好多啊。”
然而魏尔伦和兰波只在乎羂索会不会有什么能逃跑的方式,时刻警惕着,五条悟才是真的有点像看戏的那个,
“这招,杰跟我打的时候都没用过。哇!这个咒灵也是新调服的吗,唔,能直接穿透人的身体?不对,是虚化躯体穿过人体后再具象化出来。这不是超厉害的嘛!还要说什么觉得自己追不上我了,可恶的杰。”
甚至有点像比赛解说了,夏油杰额角冒出青筋,克制自己转头看向不停点评的挚友,然后教育他的冲动。
实际上,“重力装置”对于夏油杰来说还是蛮麻烦的。
靠近的出拳,哪怕是打出黑闪,在减弱的重力的影响下,也无法对羂索造成过多伤害,而且天逆鉾对“已经放出的术式”,在没接触到术士本身的时候,也没有效果。
再加上羂索同样强悍的体术,以及“绝对防护”的屏障,夏油杰只能想办法通过调配各种咒灵的术式来困住羂索,再利用天逆鉾破除屏障,最后打出有效攻击。
五条悟惊叹的那条虚化鲶,也是最近得到的,诞生于“对漫画中反派的恐惧”中的咒灵,虽然初来乍到,但毫无疑问拿下了本场战斗的MVP。
看着胸腔到腰腹都被虚化鲶穿透的“加茂鹤”,夏油杰一把拽开了他的脑壳,然后见到了那个恶心的寄生虫的本体——一个长着牙齿的,淡粉色的大脑。
一瞬间想吐的欲望涌了上来,夏油杰皱着眉质问,
“我母亲的尸体在哪里。”
属于加茂鹤的那张脸上,眼睛和嘴都融化旋转一样扭曲着,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神情,长着牙齿的大脑忽然发出尖锐刺耳的笑,随后用夏油杰记忆中,熟悉无比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妈妈不是在这里吗?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