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们也不必同他交流,需要和马文才社交的是带他们来的八哥祝英齐。
祝英回眼看得马文才正在接待别人,连忙悄悄扯了扯八哥:“八哥——”
祝英齐耐心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和英台昨天晚上就告诉我了。”
祝英台又是愧疚又是不安,黄良玉的事情,当时一股冲动上了头,却没想过新娘子成亲当天逃婚,对八哥会是多大的打击。
好在现在两家和平解除婚约,祝英齐除去成亲要晚一点,没有别的感觉。
祝家第八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昨天晚上两个妹妹惊慌失措地来找他,恳求哥哥帮忙遮掩一下身份,不要在同窗面前漏了馅儿。
他细问之下才晓得自家妹妹们在书院里除去读书之外混的那是风生水起,和马太守家的公子都不能用熟来形容了。
还有蓝田侯家的儿子,妹妹们说不能确定马文才会不会请他——
但是同样很熟。
祝英齐还记得英台声声哭诉:“要是被这两人认出来了,我和姐姐会被笑死的!”
作为哥哥,祝英齐当然也只有多担待一点了。
他微笑上前,两姐妹紧随其后:“马公子,久仰久仰。”
“在下上虞祝英齐。”
接着,他就看见那位形容甚美的马公子迟疑了一下,从众多宾客之间挤出时间问:“上虞祝氏?祝英回是……”
真的是很熟啊,难怪一句话都不敢说,祝英齐悄悄睨了一眼自家小九:“是我六哥。”
“他和七哥过完年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和祝英回告诉他的一样,马文才默念一声,客气地拱了拱手:“里面请。”
又招了招手,把同样在门口迎宾的仆从叫了出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仆从听了连连点头:“小的知道了。”
随即便热情指路:“三位还请这边来!”
两姐妹还不知道等着她们的是什么,直到从抄手游廊绕过院子,过了屏风,看到了假山活水间攀谈的众人。
祝英台整个人都麻了:“姐姐,八哥,怎么办啊?”
祝英齐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祝英台看着站在中间夸夸其谈的王述,绘画联诗的荀巨伯和梁山伯二人,和低声与邹锋交谈的崔闫,还有随处可见的熟人。
艰难地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同窗多了一点罢了。”
祝英回眼前一黑,喃喃道:“马兄为人,真是,妥帖啊。”
祝英齐险些笑出声,但是已经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了,那个其他人,就是站在最中间的王述。
他直接穿过了人群,看了一眼明显是女子的两人,抬了抬下巴,问仆人:“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引到这里来了。”
仆人笑道:“我家公子说,这是祝氏两位公子的兄弟姊妹,前方乌烟瘴气的,便嘱咐我带到这里来,让诸位公子看顾一二。”
王述恍然大悟:“哦!”
他的目光在两个女子身上一晃而过,嘴里念叨了一句:“不行,祝英回要是知道我跟他家妹妹说些有的没的,他能抽死我。”
王述扭头招手:“崔闫!拿盘果子来!”
崔闫手里端着一碟子点心走了过来,没好气地往他手里一塞:“你自己不知道去拿?”
王述笑嘻嘻地回他:“谁让你是马兄的表弟呢,这儿你可比我们谁都熟悉。”
他热情地把点心往祝英回手里一塞:“两位妹妹吃果子。”
随即就自来熟地搭上了祝英齐的肩膀:“这位祝兄,你是祝英台他们的哥哥还是弟弟啊?”
祝英齐又瞟了一眼自家妹妹:“他们是我六哥七哥。”
王述遗憾地咂了咂嘴:“是弟弟啊,那说话就不太好使了。”
“怎么来的就不是哥哥呢?”
正好是哥哥的祝英齐微笑问道:“兄台有什么事情吗?虽然我年岁不比二位兄长,但是说话还是管些用的。”
一听他说话管用,王述立马来劲儿了:“你那个六哥七哥哦,太阴了知道吗?”
“祝英回开学第一天话里就给我下套。祝英台更是不遑多让,比赛的时候那是骗得我出钱出力又出人,最后还是没……呃。”
他往祝英齐身后看了看,确定没看到马文才,小声道:“不可说。”
祝英齐意味深长地扫过默默往嘴里塞点心的两位妹妹:“哦。”
此刻梁山伯走了过来,他衣着不比其他人好,但在其中怡然自得,没有丝毫局促,他笑道:“你呀你,只顾着跟这位祝兄说话,将两位女郎放在什么地方?”
荀巨伯转着手中画笔,对王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开学就要当老大的事情又不说?祝英台可没蒙你,若不是他兄长和马兄联手了,你们的谋划指不定真能成。”
梁山伯也道:“正是这个道理。”又伸手引路:“二位女郎,请去里面坐吧,马兄也预备了各色玩耍的器物。”
频繁被提到的两人感觉自己快被八哥扫过来的目光扎成筛子了,祝英台连忙回应:“那就多谢这位公子了。”
不比在书院里刻意压低加粗的声音,她声色如潺潺流水,佩环相鸣,梁山伯猝然一听到,只觉得耳朵都酥了,他倒退了一步,温润的面容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祝英台:……
其余人笑了起来,替他掩盖尴尬,王述更是说:“两位女郎与祝英回他们是姊妹,那想来生得也有几分仿佛。”
邹锋赞同道:“若能得那两人几分神韵,定然是不世出的美人。”
两姊妹:……别说了别说了,我八哥的目光已经从刀子变成穿骨钉了。
祝英齐微笑道:“我家小十生得和英台相似,小九倒是长得像英回。”
众人一笑,便将三人引入内,又招来侍女陪二人玩耍,自己好奇地追问祝英齐,那两人有无什么稚嫩时刻。
听到这个问题的祝英台悄悄地锁定了提问的人:王述,又是你!开学之后你死定了!
祝英齐思索片刻,道:“英回自小便温柔懂事,倒是英台……”
“温柔懂事!”王述倒吸一口气“你说的是祝英回?!”
他唧唧歪歪:“你就是说祝英台从小就内敛都比这个可信!”
此时,一道男声传了过来:“在说什么?”
王述投去眼光,便看见了站在厅堂口的马文才,他今日不曾穿劲装,而是着银丝暗绣的银红内衬,外套一件浅色丝制大氅,玉冠束发。
更显得俊美十分,眼眸多情。
王述被震了一下:“不是,马兄,你!”
马文才冷冷地递了个眼神过去:“不管你想说什么,都闭嘴。”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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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噗嗤笑出了声:“他今天一早就被拖起来打扮。”他调笑道:“看来姑父是真的很想你早点成亲。”
堂口那人薄唇微微一挑:“看来你很羡慕这种待遇,我会告诉舅舅的,你想早点成亲。”
崔闫被会心一击,认怂闭麦了,裴凉笑道:“祝家八哥说祝英回自小便温柔懂事,王述不信。”
“祝英回?”马文才顿了顿“你们在说他?”
裴凉点头:“是啊,八哥还说,他们家小九和英回兄生得很像呢。”
马文才下意识地眼神追了过去,一瞬间就锁定了祝英回本人:“……的确很像。”
祝英齐视线投到了马文才脸上,半晌,微笑道:“英回在家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提起过马公子,言道是性情中人。”
从没说过这话的祝英回:……
看着八哥怒气槽不知为何忽然充满了的祝英台:……
马文才察觉到这句话里的刺,惊觉自己失言,立刻收回了目光,走到庭院中间,言简意赅:“我得出去了,自罚一杯。”
他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银酒樽仰头饮下,喉结微微一动,浅粉的唇瓣也因为喝过酒变得醴红。
一直关注着那边的祝英回忽的一顿,祝英台察觉到了,低声问她:“姐姐,怎么了?”
祝英回看了一眼马文才,稍稍掀起藩篱与妹妹耳语:“马兄……确实生得很不错。”
祝英台:……
她无语:“姐姐,这个时候你还……”
祝英回笑吟吟地摆了摆手:“我看八哥完全能应付的过来。”
祝英齐目送马文才离开,沉思了片刻,询问王述:“英回,和马公子关系很不错吗?”
王述毫无戒备:“是啊是啊,崔闫怎么说的来着?”
他抬头想了半晌,学着崔闫的语气:“整个学院里,他就把祝英回看进眼里了,从开学以来一直如此。”
崔闫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王述!”
他一把抄起桌上的镇纸就砸了过去,王述敏捷地躲开了,还叫嚣:“这不是你说的吗?我只是复述给这位祝兄听而已!”
“邹锋不是还说,如果没拉着祝英回入伙,不要随便惹他吗?”
邹锋也呵笑一声,皮笑肉不笑:“是吗?家里有个蓝田侯的王述?”
这下轮到王述扑过去捂他的嘴了。
没了镇纸,桌子上的画就被风卷了起来,好巧不巧地扑向了两姊妹。
祝英台伸手一捞,展开来一看,不由得赞道:“好一幅冬梅图。”
庭院里打打闹闹的众人一瞬间静了下来,都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还有旁人在场。
而且,还是两个女子。
祝英台也僵了,她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祝英齐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画:“小十,没关系的,吃果子。”
她重新坐了下去,心情却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祝英回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
理解她心中的落差感。
直到宴席散去,她们与祝英齐一道回了家,祝英台依旧兴致不高,车厢内静悄悄的,祝英齐看着两个妹妹,叹了口气。
“这次我替你们遮掩过去了,以后又要怎么办呢?”
“尤其是马太守家的公子,英回,你和他太熟了。”
“他今日若非被打了岔,说不定就认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