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传来的时候我正在书房里。
寒假还没结束，reborn先生和纲吉君那边也没什么事要做，我干脆自己猫在家里看书。
走到窗边，我往下看去，意外地发现纲吉君正抵抗着猫猫狗狗往他身上扑。
我跳下窗，捞起纲吉君帮他把身上的块状饲料抖干净，半抱着他重新跳进了书房。
拉上窗户，我看着一头撞上玻璃的飞鸟，看向了小心翼翼地站着但还是落了一些粉末的纲吉君。
我：“……”
好惹人怜爱啊，衣服都乱了。
“先去洗澡吧。”
直接让他在我家的浴室里洗了个澡，我去他房间里拿了一套新的衣服。
狱寺隼人就站在纲吉君家门口，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他手放在口袋里，微侧着身子，银灰色的发丝和心情一样暗沉。
“十代目他没事吧……”
我偏头看他，混血儿精致的面孔掩在发丝的阴翳里，原本饱和而浓艳的祖母绿眼瞳都被冬日阴沉的天色模糊了一层。
说到底，还是个国中生呢。
我平静地就事论事：“没事，我来给他拿个衣服。”
给纲吉君送了衣服，他心有余悸地坐在我安上之后基本没用过的被炉旁边，脸贴在暖呼呼的棉被上，喃喃道：“太可怕了，这些小动物扑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被咬断喉咙了。”
我坐在他对面，俯身去呼噜了一下被吹风机吹得暖暖的头发。
才吹干的发丝蓬蓬的翘起，伸手去压也压不下去。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短促有力。
我止住了纲吉君起身的动作，顺手去橱柜里拿了一盘橘子和糖，一手拿着护在怀里，单手打开了房门。
是山本武和狱寺隼人。
这两个完全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因为我侧身让他们进来，他们就相当自然地跑到客厅的被炉边上和纲吉君贴贴去了。
又去端了壶一直温着的茶水，我把吃的喝的都放在被炉旁的矮几上，坐在了原先的位置，手按上了温暖的被子。
拿了几个橘子和糖果放在被炉正中间，我随口道：“请吃吧，这里还有。”
不过现在他们没有心情吃东西。
狱寺隼人直接一个土下座五体投地，痛苦又羞愧地开口：“实在是太对不起了十代目！”
“我明明在一旁，却没有保护好您！”
纲吉君本来就被他这个激烈的发展给弄懵了，话都没怎么听就单膝跪着靠过去，先把他扶了起来。
手放在银发少年的肩上，少年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攀爬上纲吉君的小臂，五指轻易一拢，直接把纲吉君细瘦的胳膊严丝合缝地握在了手心里。
我余光里看到山本武抓紧了被子，又状若无事的松开。
国中生啊……平时口花花一下看起来无所谓，这种时候反倒不能很好地隐藏自己了。
纲吉君还在小心翼翼地和狱寺隼人说话。
“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狱寺隼人微怔，逃避似的移开不经意间对上的视线，心下却慌不择路，说出了真心话。
“我没有遵守和伯母的约定……如果是实战，十代目你早就死了……”狱寺隼人耷拉着脑袋，原本乱翘的几撮头发都焉了下去。
“我妈妈？”纲吉君卡了一下，奇怪地看着银发少年，“你胡思乱想什么啊？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啦。”
狱寺隼人沉默良久，像是要把混乱的思潮搅和明白。
他抬起头，手掌下移，扣住了纲吉君的掌心，目光灼灼。
“我会加强锻炼，把自己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左右手！”
纲吉君手一抖，想抽出来却被牢牢箍住，偏偏做这件事的人毫无自觉，他只能忍着羞赧，单薄的拒绝言语没有肢体动作配合，显得弱气了几分。
“没必要啦！”
他再三强调。
“真不错呀隼人。”门扉吱呀一声，鞋跟磕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缓缓靠近，纲吉君的连声辩解也被迫结束。
带着灰红色假发，头上还顶着一只蝎子的reborn先生小步走来，两头身模仿起碧洋琪来居然颇具神韵，神秘又危险的气质居然能从胶原蛋白满满的婴儿肥脸上表现出来。
reborn先生原声开口：“这样才算是阿纲的家族成员嘛。”
纲吉君一眼就认出来了，头痛地看着拖地的长裤，“你把衣服穿好了再来！”
reborn先生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看着我们说道：“现在有彭格列式强化课程优惠活动，先到先得哦。”
他就是在明示让我们陪他玩。
狱寺隼人当机立断：“请务必让我接受培训！”
如果reborn先生正儿八经给人特训的话，那确实是有价无市。
“小鬼，我也试试看。”山本武眉开眼笑，手从被炉底下一扒拉，抽出了一根球棒。
我：……？
什么时候放过来的。
reborn先生的小手点过他们两个，最后看向了我。
我到不介意陪玩。
“那我也来吧。”
对此，纲吉君深深地疑惑：“真的不是在胡闹吗？”
以实力提升来说，大概率是在胡闹，不过培养家族感情，reborn先生恐怕是认真的，我看着纲吉君沉思的眉眼，默默想到。
reborn先生换回了他的西装，煞有介事地用列恩变成的教鞭指着白板上的板书。
“强化课程要训练的是战斗的三项基本能力——即速度、力量、耐力……”
我从书房里拿了本子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但认真记笔记的就只有狱寺隼人。
他笔下飞快的将reborn先生的板书誊抄下来，满眼信赖地看着这个恶趣味的杀手。
“首先是速度，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速度都是最重要的因素。”
他黑黢黢的大眼睛看过来，问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狱寺隼人一直是理论派，当即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要练习冲刺，提高瞬间爆发力。”
山本武露出笑脸，“还要足够灵活，学会拐弯，一不小心撞墙就不好了。”
确实如此，我转了圈笔，系统面板上速度是一梯队属性，爆发力、敏捷、灵活、闪躲等都属于速度下面的小条目。
可reborn先生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开始蒙人了。
“不。”他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嘲弄的光泽，“你们都太天真了。”
纲吉君搓了下胳膊，不好的预感像是碳酸饮料里的气泡一样升腾，他情不自禁地后仰身体，又被reborn先生投过来的眼神定在原地。
reborn先生一本正经的开口：“其实最重要的是空气阻力。”
他一手梳子一手剪刀，童音里隐含愉悦，充满了暗示意外。
“你们谁先来？”
山本武以刚剪过头发还太短为由不动声色地拒绝了，我誓死护卫我的马尾。
狱寺隼人豁出去了，他强撑着嘲笑我们。
“十代目的左右手必须经得起考验。”
山本武笑得不甚在意，“左右手可不是看外形的，阿纲也不是那种人。”
纲吉君：“……？”
狱寺隼人冷嗤一声：“没办法为十代目挺身而出的人可做不了首领的左右手，你们说对吧——”
“山本君、赤间君。”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
霓虹语境里，“姓氏+君”要么就是叫同龄人，要么就是上级对下级。
我称呼山本武为“山本君”、狱寺隼人为“狱寺君”属于前者，因为我们确实是同学，眼下狱寺隼人这戏谑的叫法很明显是后者。
纲吉君：“……狱寺君你这样好奇怪。”
纲吉君的叫法两种都说得过去，说不定狱寺隼人还会暗暗高兴地把语意往后者想。
reborn先生对年轻人的交锋置之不理，居然说得上认真地给狱寺隼人梳了一个流线型的发型，银灰的发丝抹上厚重的发胶，笔直地伸直向前。
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马尾辫。
顶着个把大半张脸都遮住的发型，狱寺隼人极力维持镇定。
面对纲吉君是否遮挡视线的问询，他声音带了点微不可察的抖，尾音偏移了一下，明显是故作坚强。
“没关系，十代目，通过发丝间的空隙还是能看清路的。”
reborn先生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若无其事地放下工具，“这种发型不但容易乱，打理需要的时间太长，是个反面例子。”
狱寺隼人的心可能碎成了一片片的。
但只要纲吉君关心一下，就好像拿到了强效胶水，把心和发型一起复原了。
等狱寺隼人把头发重新打理回了章鱼头，reborn先生遗憾地敲了敲黑板，“来吧，我们开始第二课。”
reborn先生手绘了一个大脑出来，这可不是pvz的画风，而是妥妥的写实风，细究去看的话，还能把几个区域一一标出来。
教鞭点在正中央，reborn先生煞有介事地说明，“一般人想到力量的提升，一定会和肌肉挂钩，但彭格列可不是这样，我们更倾向于开发身体内的能量，将沉睡的能量解放出来，其中最关键的部位，就是大脑。”
我支着下巴，暗中看了眼若有所觉的纲吉君。
死气之炎确实就是一种生命能量，平时潜伏在体内，可由外力引导而爆发出来。
但既然是能够具象化出实体和热量的特殊能量，那本身自主激发使用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他们讲究什么来着。
觉悟。
不过reborn先生可能就正经这么一小会了，他不知道怎么，把一个陌生的少女叫了过来。
那个少女轻松地提着一个看起来颇有份量的食箱，两股麻花辫轻爽又活泼。
我看了眼那个食箱上面的乐乐轩三个大字，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记得，当初第一次和川平见面的地方，就是乐乐轩，那是一个专卖拉面的餐馆，有口皆碑评论极佳。
少女穿着洁白的帮厨服装，把箱子里的拉面端出来，在我们四个面前一人放了一碗。
纲吉君惊讶地看着她，“你又在打工吗？”
“对呀，在为了学费而努力呢。”少女干劲十足地握了一下拳，知道彭格列的哥哥们不怎么吃外面的食物，她解释道：“是刚从店里拿出来的，我看着做的，趁还没有糊掉，沢田先生你们吃吧，反正是来不及给客人送过去了。”
纲吉君诶了一声，“不会又是给川平大叔送的吧？”
少女一边递着筷子，稍微有点心虚，“川平大叔是个好人，下次我会准时送达的。”
听到这个名字，我停顿一瞬。
“谢谢。”我从她手中接过筷子，客气地说道，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用日常闲聊略带着关切的态度和她说话，“平时打工真是辛苦呀，最近没有遇到什么无理的客人吧。”
少女抿嘴微笑，打趣道：“赤间先生，都说了川平大叔是很宽容的人啦，您怎么还是那么讨厌他。”
reborn先生的行动速度这么快的吗？之前我也只是透露过一点罪魁祸首就在东京都的消息，根本没有具体的说明，还是说，这只是单纯的巧合呢？那家伙看起来确实深爱拉面。
我调整了一下态度，露出一点不满的表情，“因为那家伙和我气场不合。”
是实话实说来着。
少女无奈地端出一碟配菜，摆在了正中间，“您还是这样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团粉色的烟雾。
十年后火箭炮吗？那在十年后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身边也只有一平吧。
果然，小孩子模样的一平突然出现，但她并不惊慌，反而乖巧地和我们抱拳行了个礼。
reborn先生给了我一个眼神要我体会，我假装没看见，用筷子卷起一点拉面。
葱花粘在上面，让我又将其送进汤里搅拌了一下。
“你们要在一平用饺子拳的时候，把这碗拉面吃完。”
reborn先生自然的说出了难为人的要求。
“哪有这样训练的啊。”纲吉君为难地看着reborn先生，“在一平的饺子拳范围里，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吧。”
狱寺隼人抵住下颌，胸有成竹的说道：“只要闭气是可以的吧。”
“那也不能不呼吸吃完一整碗吧。”纲吉艰难地看着眼前的拉面，热气腾腾的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哪来这么多问题？”reborn先生跳到桌子正中间，拍了拍小手，“一平，拜托你了。”
一平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做出了饺子拳的起手式，轻喝一声，我发现居然真的动不了。
手指仿佛脱离了身体，根本没办法进行动作。
喂喂，这可不好玩。
我活动着手，清脆的骨响声一下一下地爆出，好在之前都是低头的动作，眼睛可以看见手的位置。
如果这是个游戏，那它的操作感我要给零分。
艰难地握紧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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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一样的抓法让我实在是无奈。
关键是，我听见了耳边快门按动的声音。
好过分啊……收集别人的黑历史什么的。
卷起了一点面条，我试着抬起手。
要把脑袋低下去的话，头发会掉到汤里的！
绝对不行。
好不容易送到了嘴边，却连张开嘴这个动作都难以完成。
筷子戳到上颚，我使劲一咬，竹制的一次性筷子应声而断。
口齿磨损过竹制品和柔软的面条，我含着被咬下来的筷子，现在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好在饺子拳的时限暂时结束，我赶快把木屑吐到垃圾桶里。
尝到一点血腥味，我猜是刚才不小心刮破了。
再看其他人，都吃得乱七八糟的。
我默默把抽纸放中间，reborn先生也给了我们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
看着真的糊掉的面，低沉的气氛一时笼罩了我家的客厅。
“一平，继续。”视若不见的reborn先生魔鬼般地开口了。
一平的动作还在准备，一抬眼就看见了五官紧贴在玻璃上的蓝波。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细小的尖叫起来，饺子拳乱飞。
reborn先生立马跳开，我则马上躺倒闭气，避免吸入太多。
反观那几个，狱寺隼人直接端起了拉面碗，山本武都握上棒球棍了。
我心下一跳，直接顶膝伸腿把放在被炉上的木板顶起，拉面碗跟着向上飞，我撑着地板起身，用一瞬间的冲力对抗饺子拳范围内的不可控肢体动作。
纲吉君坐我对面，我直接把他扑倒在地，带着翻了几个圈躲过哗啦啦落到刚才他那个位置的拉面碗。
滚烫的汤汁把地板油腻了一层，陶瓷碎片稀稀落落的钉在地上，我手肘撑在纲吉君脑袋边上，猝不及防看见了他没反应过来的眼睛。
干净的柔软的眼睛。
我轻轻叹了口气，孤注一掷地低下头去，强制在无法动弹的酥麻中。
这个动作可耗费了我不少心神，也就是大概找准了方向。
然后还没碰上，就被踢开了。
捂着肚子，我幽幽看向为了把我踢开特意进入饺子拳范围的reborn先生。
“乘人之危可不行。”
说得好像纲吉君自愿我就可以一样。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狱寺隼人的怒气值超过阈值，突破了身体极限一拳打过来，我侧身躲过。
“要是我不过去，那碗汤就该浇到纲吉君身上了。”我看着他愤怒的绿眼睛，眯着眼睛意有所指道，“某人亲自倒上去的，狱寺君。”
“赤间，你确实太莽撞了。”山本武摩挲着棒球棍柄，看上去就很想捅我一刀。
我反唇相讥，“你也不遑多让，手都准备挥刀了。”
“哈？！我怎么可能伤害十代目？！！”
“赤间，说玩笑也要讲点真正有意思的吧，这种无聊的幽默禁止哦。”
“呵呵，和两位不同，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你们……”听着火药味越来越浓的对话，纲吉君都顾不上去想之前我要干什么，满脸黑线，“不要吵了好吗？”
“先看一下赤间君的家啊！”
我马上响应：“OK！”
等把场地重新收拾好了，地板上还残留着洗洁精的味道。
和他们泾渭分明的坐着，我给纲吉君拨着橘子，才不管狱寺隼人的怒视。
可能是受不了屋子里的味道，这个天气开窗通风确实冷，reborn先生一拍手掌，“我们换个地方上第三课。”
第三课，耐力。
来到了学校，我看了眼四周，视线停在了校舍的楼顶。
“怎么了？”纲吉君奇怪地看着我。
我注意到瞄准镜后面一闪而过的深金色，稍微侧过身掩住纲吉君，淡定道：“有狙击手在瞄准。”
纲吉君诶了一声，惊疑不定地看向了reborn先生，“真的吗？reborn——”
reborn先生充满遗憾，“看来没办法给你一个惊喜了。”
“这种惊喜谁想要啊！”
reborn先生把他踢进场地，愉悦道：“都给我进去，要小心脚下哦。”
我扶上护目镜，触眼所及全是猩红的反应点。
赶紧把护目镜安上纲吉君的脑袋，我扶着他的耳朵给他调整松紧带，指腹擦拭过镜面，像是轻抚他棕色的眼眸。
“还请小心。”
他怔愣地仰头看我。
我没忍住笑了下，如果视线能杀人，后面的几个可能都把我凌迟了。
不过我是挺没想到的，狙击打完之后，闲得发慌过完年都没走的加百罗涅首领和二把手，既然是开着坦克登场的。
我深沉地开始思索，这坦克是认真的吗？
驻日美军都没你们这么猖狂！
这次特训结束之后，纲吉君肉眼可见的疲惫，但还是打起精神和我说话，“多亏最后赤间君拉我一下，要不然绝对会被打中的。”
“还有山本和狱寺君，今天麻烦你们了！”
我扶上他的肩膀，笑得灿烂，“因为想要保护纲吉君这件事，我是认真的嘛。”
山本武不甚在意地摸了把纲吉君的头发，“喂喂，阿纲，这也太郑重了吧，只是乐意效劳的小事哦！”
在十字路口分开，我瞥了眼低沉离开地狱寺隼人，等纲吉君和山本武道别后一起回家。
看来他也挺清楚的，之前主要还是我和山本护的人。
狱寺隼人的近战能力确实还要再下功夫，他是中远程火力手，这一方面比不过我和天赋异凛的运动天才山本武挺正常，不过，年轻人都惯于争强好胜，被打击到也属实正常。
不算太意外，纲吉君看着他的背影，喊道：“狱寺君，等我一下，稍微有点事。”
他又转向我们，“赤间君先回家吧，再见了，山本。”
“狱寺君——”
他追上去，主动和荣幸下隐藏着惊讶，脚步也慢下来的狱寺隼人并肩，银发少年露出的半张侧脸被夕阳模糊，看不太清那双眼睛里盛着什么情绪。
看着他们再一次一起走远，和同样留在原地的山本武对视一眼，我耸耸肩，无所谓道：“走了。”
“就这样吗？”
身后传来山本武低沉的声音，“就这么让着狱寺？”
“倒也不必说得好像是没出手挽留一样。”我没回头，随口一说一样，“再成熟一点吧，嫉妒和不甘得太明显了，会给纲吉君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