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公开课
    开学了,但还没下雪。

    明明去年这个时候早就下雪了来着。

    我看着寥落的窗外,和纲吉君一起往学校去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家长。

    噢,今天是公开课来着,学生的家长都被邀请来旁听,有些班级的在第一节课,去年这个活动因为下雪,取消了。

    不过,我爸妈一个在美利坚一个在澳大利亚,和老师说了来不了,老师也没什么意见。

    “今天奈奈阿姨也会来吗?”我问纲吉君。

    他紧张地抓了下头发,“对,昨天一直在挑衣服。”

    “赤间阿姨和叔叔呢?”他反问我。

    “在忙呢,就和他们讲了下,都说来不了。”

    “唉……”纲吉君轻叹,“怎么办,赤间君,我好紧张。”

    我安慰他,“不用太紧张,把这当做一次彭格列式活动就好了。”

    “这不是更可怕了吗?”

    “至少知道了reborn先生绝对会整人,提前做个心理准备也好。”

    “……你说得对。”纲吉君觉得有道理,“他昨晚说了很期待来着……”

    半路碰见了山本武,又撞上了狱寺隼人。

    一番交流之后,山本武若有所思,“那只有我老爸和伯母会来咯?”

    狱寺隼人对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表示不满,表情有点扭曲:“不……其实……算了。”

    他还是说不出口。

    纲吉君看着他满脸挣扎,想到了昨晚一起挑衣服的碧洋琪,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稍微有点感慨,“看来这里只有我是没人来听的了。”

    “倒也不用这么说……”纲吉君立刻转头,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安慰我。

    “没伤心啦——”我笑了下,“我爸他总是用那种看犯人一样的眼神盯着老师,每次都让老师很是害怕,这之后就总会在我身上找麻烦。”

    “都要有刻板印象了。”纲吉君吐槽道。

    因为有很多家长,校门口站满了穿着旧版校服的高大人影,家长们也对这群看似风纪委员,实则就是暴力机构的成员还算熟悉,毕竟保护费可不是白交的。

    总之,哪怕是最尖酸刻薄的人,也有条不紊如履薄冰地登记入场,不敢多评价一句。

    倒是也有意外,一个猩红色头发的人死活不肯摘下自己的墨镜。

    对方双手放在风衣口袋里,正在和草壁哲矢纠缠,强调道:“不可以——要我摘掉墨镜绝对不行。”

    草壁哲矢试图说服他,“这不符合学校的规定。”

    “我又不是学生。”

    “那请问您是哪位学生的家长,我给您做一下登记。”

    “然后去找我家小鬼麻烦?”

    “学校的风纪不容亵渎。”

    “你们这不就是霸凌吗?我听说你们的老大杀遍并盛无敌手,是你们这一片的极道头子。”

    “传言不可尽信,委员长只是在整顿风纪。”

    我跟在纲吉君后面走进学校,也没太在意这个看起来就是在无理取闹的家长。

    刚才还有个在学校里穿洋装的女生,和一个一看就是成年人却还假装自己是学生的人在争执,说到底要写哪个内腾的名字上去。

    指一个人默不作声用意念说话,大概,另一个喋喋不休,拿着木仓乱晃,而一个傻乐的学生在他们身边,说可以都写上去了。

    他们好像是一个叫托马索的家族的成员。

    不过不重要就是了,实力平平无奇,也没在一个班。

    毕竟并盛这个地方,确实卧虎藏龙。

    ……

    草壁哲矢没听清眼前这个人说的话,咬着薄荷叶,成熟的眉毛皱起,“不好意思,我没听清,请您再重复一遍您家的孩子叫什么?”

    猩红色头发的怪人终于舍得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嘴角的笑意莫名。

    看见他的动作,草壁哲矢后退半步,生怕这个人是来找委员长寻仇或者破坏校园的,不过眼前这个人可能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委员长眼皮子底下破坏学校,只是单纯的把手拿了出来,没看见武器。

    怎么回事?草壁哲矢意外发现,怪人的五指乃至到了袖口处的手腕都被绷带缠紧,仔细观察的话,高领毛衣后脖子上也是绷带,就露了半张脸在外面,毕竟还有宽大的墨镜遮挡。

    受伤了?草壁哲矢下意识分析,总不能是行为艺术吧。

    怪人可不在意他在想什么,明明之前说着不摘下墨镜,现在倒是相当利落地取下来,没有了墨镜遮挡,两颗浅蓝色的眼瞳轻轻眨了下,让草壁哲矢觉得有点眼熟。

    “名字我也不知道,姓氏大概是斯卡莱多*……呃,或者akama……tsu?”怪人满不在乎,好像是来走个过场一样,看着眼前人来人往,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

    听到熟悉的罗马音时,草壁哲矢先写了个赤間上去,给自己的既视感找到了理由,可听完了眼前人说的话,他有点奇怪,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若无其事地把間字划掉,改为了松。

    二年A班好像确实有这么个赤松同学,父母长期在外务工。

    半天没见后文,草壁哲矢干脆追问道:“你家孩子是哪个班的?”

    “我想起来了,他是二年A班的。”怪人一拍脑袋,笑意莫名,“至于我嘛,我叫雅各布,雅各布·斯卡莱多,和他勉强有点血缘吧,曾曾……不对,有曾曾曾祖父那么远了,听说他父母都不在身边,怪可怜的就来看一眼。”

    浅色的玻璃珠移向校园内的一角,装饰性的树丛轻微摇晃,像是有小猫小狗这样的小动物造访一样。

    目送雅各布离开之后,草壁哲矢找手下要了二年A班的花名册,确实在赤间和光的名字下面看见了一个赤松的姓氏,看来他的记忆没出错。

    这年头怎么那么多人有外国亲戚啊,草壁哲矢感慨道。

    ……

    二年A班的公开课也在第一节,可能是家里的小孩子有些多,马上要打上课铃了,后排的家长里熟悉的也只看到了山本武的父亲,奈奈阿姨没赶过来。

    我看向了那个依旧带着墨镜的人,他猩红色头发像是鲜血一样刺目,对方对于其他家长的目光毫不在意,正旁若无人的和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学生挥手,手上缠着绷带,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目光在那个同学身上停留一瞬,我把他的资料从脑海里调出来。

    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父母都在外地工作,成绩有点偏科,很普通的一个学生。

    可能是哪个亲戚吧,查到的资料里对方的母亲确实是红头发,确定了他们是熟人,我收回目光不再关注。

    终于,悠长的上课铃响了起来,纲吉君和狱寺隼人同时松了口气。

    包林博士离开后应聘的数学老师喊了起立,互相问好后又与后排的家长们打了招呼,先风趣地用一个玩笑开场,老师轻咳一声,拿起了课本。

    “好,先翻到……”

    “非常抱歉——我迟到了。”奈奈阿姨带着歉意的笑,推门而入,活力满满地和纲吉君打招呼。

    纲吉君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惊讶道:“妈妈?”

    老师推了下眼镜,无奈道:“是沢田太太呀,要给孩子做榜样,迟到可不好,罚你抄写汉字十页吧。”

    “没问题没问题。”奈奈阿姨相当天然。

    老师的任课是数学来着,他给奈奈阿姨递了个台阶,轻敲黑板让笑着的学生们恢复纪律,对着板书开始讲知识点。

    因为是公开课,今天的课程选的是很简单的一节,下一个大章的开头部分。

    讲完了基础知识,老师要学生们拿出习题本,看向了花名册,“我们先从数学不好的同学开始吧。”

    纲吉君僵住了。

    其实有我,嗯,还有reborn先生和狱寺隼人给他补习,纲吉君的成绩也上来了很多,这个寒假都没参加补习班,不过,在老师眼里,他大概依旧是成绩还有很大进步空间的那类同学。

    第一个点的是山本武。

    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棒球上的少年略带苦恼地看着题目,注意到身后老爸期待的目光,他笑着回答道:“那就二分之一吧。”

    老师显然了解这个乐观的少年,很是头疼,“你又猜……”

    他看了眼题目,上面已经被他用红笔写上了亲自算过的答案,再一次无奈了,“算了,你答对了,坐下吧。”

    山本武的父亲在后排给他鼓劲道:“阿武真不错,晚上吃金枪鱼大腹!”

    连天然的山本武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摸着头发轻声说:“老爸真是……”

    看老师的口型,我发现他在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别说,还挺有道理。

    老师看着花名册,挑中了前面的名字,“赤松,你来。”

    我耳尖一动,还以为叫的是我,但一想我的成绩,这也不对啊。

    赤间的罗马音是akama,赤松是akamatsu,读起来确实很像,其实有个读法更像,天呐,我不好意思说花花~

    后排有人站起来,我看过去,是那位之前关注了一下的偏科同学。

    猩红色头发的家长简直和山本武的父亲一样外向,声音整个教室都听得见,他肆无忌惮地喊着大概是小名或者外号的称呼,还挺中二的,“加油哦,小魔术师!拿出干劲来!”

    赤松同学握着书的手都在颤抖,可能是同学的哄笑太羞耻了,他马上吐出了一个答案。

    老师看了眼习题本,满意道:“不错,答对了请坐下,赤松先生也请保持安静。”

    赤松先生在嘴边做拉上拉链的动作,“好的——听老师的。”

    “那下一个,金田,你来。”

    金田同学都不敢站起来,满头大汗道:“那个,我觉得……”

    后面,他妈妈捂着嘴笑,声音不大不小的,但都听得见,“对我家小修来说这就是小菜一碟啦,毕竟将来可是要从东京大学毕业以后继承家里的公司的,噢哈哈哈。”

    赤松先生就站在她旁边,听到这话笑道:“喔——真是叫人羡慕呢,我家孩子就是有点太不像话了。”

    赤松同学理都没理,低头看书。

    贬低自家孩子捧高金田,显然叫金田太太得意,当下宽容地表示你家孩子也不错云云。

    狱寺隼人腿放在桌子上,一听到除了十代目之外继承不继承的话题就没有好脸色,当下冷嗤道:“真是,无聊透顶。”

    老师立马看向了这个著名的刺头。

    学习成绩好得不得了,就是人看着不像个规矩的好学生,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再三强调座位空着不好看,还叫了沢田帮忙说一说,这家伙说不定九点才会来学校。

    “狱寺,不要上课讲闲话。”老师皱着眉说道,今天是公开课,狱寺隼人平时狂一狂就算了,反正有成绩摆在那里谁能拿他怎么样,这可是敢和那个云雀对着干的家伙,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可不能这么放肆。

    对于家长的议论,狱寺隼人很明显不屑。

    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人。

    “狱寺,有家长来听课,至少在公开课上坐端正一点吧。”

    狱寺隼人姿势都不带变一下的,“做不到。”

    这小子……老师眼角抽搐,“你来回答下一题。”

    随便看了眼题目,狱寺隼人不带一点犹豫地说出了正确答案,顺便把接下来几题也解决了。

    女生们发出了小小的惊叹声,狱寺隼人虽然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实际是个Mafia),但他的人气一直很高,早就有人讨论情人节给他送巧克力了。

    在帮纲吉君啊,我支着下巴,看他把这一页的题目全说完了。

    纲吉君都感动得要哭了,说不定这样就点不到他了。

    老师显然发现了狱寺隼人的心思,翻开下一页直接叫了纲吉君。

    毕竟是人尽皆知的关系好嘛。

    我扯了张草稿纸把答案写上,在狱寺隼人比手势的时候直接把纸飞到了纲吉君桌上。

    纲吉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可还没等他看一看答案,一只包裹着雪白绷带的手就不偏不倚地按在了答案上,还把草稿纸抽走了。

    从后排走进的赤松同学的家长笑眯眯的,“这位小同学,遇到困难还是靠自己更合适。”

    他又看向了我,带着墨镜看不见眼睛,只是嘴角挂着笑,积极和老师说道:“还有那边那位染发的同学,主动作弊可是罪加一等。”

    纲吉君被他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捧着书看了一会,在心里算了下,捏着页码勇敢道:“答案是七又三分之一。”

    老师正尴尬呢,见纲吉君回答出来,马上说道:“不错,请坐吧沢田,还有你,赤间,友爱同学是好事,不过得有分寸。”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老师擦汗喝水,调整了一下思绪。

    我回头看了眼那个人,对方的笑容自然,注意到我的视线还很欣慰似的点了下脑袋。

    奇怪的人,虽然没感受到恶意,但还是要查一下。

    至于说我染发,噢,天生这样怪我?笹川了平不也是天生白发?

    “好,我们继续……”老师转身,话还没说完就哑口无言。

    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咬牙忍了忍,回过身转向我们,“请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蓝波在讲台上蹦蹦跳跳的好不自在,抄起了几根粉笔宣布道:“这道题蓝波大人会做。”

    看他煞有介事,老师扶着眼镜,问:“那你说答案是多少?”

    蓝波高兴道:“一万伏特!蓝波大人可以承受一万伏特的电压!”

    发现我正微笑着看他,他一哆嗦,马上跳下桌子,朝纲吉君跑过去,嘴上还逞强地念叨,“阿纲,看我雷击角!”

    纲吉君头疼地抱起他,一平又不知道从哪里过来跳到了他的肩膀上,“你们怎么在这里?”

    蓝波才不告诉他是来见妈妈和他的,一转眼看见了笹川京子,“京子!”

    他立马扭动起来,“阿纲,蓝波大人要和京子一起玩!”

    笹川京子温柔道:“好哦,一起玩吧,蓝波,一平。”

    纲吉君头痛,看向了奈奈阿姨,“妈妈,为什么要把蓝波带过来啊!”

    奈奈阿姨也很奇怪,从他的肩上接过一平,歪着脑袋思索了一阵,“不是我哦,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蓝波和一平还在睡觉呢。”

    “是我带过来的。”优雅的女声彬彬有礼又气势十足,一头灰红色长发的碧洋琪推开教室门,单手撑着门框,微垂着头看向了根、本、没、邀、请、她的狱寺隼人。

    弟弟的表情瞬间僵硬。

    “他们醒来之后没看见妈妈,我就带着来了,正好也来看看隼人上课。”她微微笑着,“我为你感到骄傲,隼人。”

    狱寺隼人连带着椅子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狱寺君,你没事吧?!”纲吉君看着狱寺隼人满脸痛苦,又去看诡秘微笑的碧洋琪,指望她收了神通。

    接收到他的视线,碧洋琪轻哼一声,到底是暂时移开了脸。

    混乱的课堂让老师开始担心他的业绩,但看着不知道怎么了但一看就不舒服的狱寺隼人,实在是没办法,只好要学生们自习。

    只是他刚扶起来准备送到保健室见根本不靠谱的校医,就发现一眼可以看出血缘关系的狱寺隼人的亲人缓缓走进。

    碧洋琪优雅地抚上了弟弟的脸,和几乎要昏厥的弟弟对视,“我是隼人的监护人,我和你一起去吧。”

    狱寺隼人都要口吐白沫了。

    她绝对是故意的,我和纲吉君同时想到。

    蓝波把粉笔一丢,眨了眨绿葡萄一样的眼睛,当即跳了过去,“蓝波大人也要去!”

    “蓝波!”一平追了上去,不想让他再闯祸。

    再就是无奈的奈奈阿姨。

    他们走后,听着后面的抱怨,纲吉君抱着脑袋不愿意面对现实。

    “真是热闹呢,比冷冰冰的老家好多了。”在抱怨声中格格不入的赤松先生靠在后墙,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

    听得赤松同学隐秘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突然,赤松先生站没站姿的动作一收,看向了站上讲台的小婴儿。

    拂过胸口,用被绷带绑紧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衣领,赤松先生挑起眉毛。

    reborn先生小小的身子站上讲台,双手背在身后,一点也不觉得哪里奇怪,神情泰然自若,“我是代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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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伯山,让我们继续上课。”

    “谁?我们学校有这个老师吗?”

    “雷伯山,怎么没听过?”

    “这么年轻,他可以吗?”

    琐碎的议论让reborn先生一敲讲台,“安静!”

    他有模有样地微微躬身,“各位家长们好。”

    家长们也弯了弯腰,这一弯,就把脑袋里的疑问丢了个干净。

    “欢迎来到彭格列式特殊课堂,根据研究,参加过这个学习的学生智力都有了显著提高哦。”

    又一次胡言乱语,reborn先生唰唰写满了一整个黑板的公式和数字,直接从马里亚纳海沟跳到了喜马拉雅山顶。

    “来吧,让我们做一下这道题。”

    我看完了眼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感慨,这不完全是咋胡闹吗?这种题目说不定整个学校的学生里就只有我和狱寺会做。

    reborn先生拍了拍黑板,用一种很期待的语气说道:“解出这道题的人可以拿到世界第一Mafia的offer哦,未来boss直聘的那种。”

    纲吉君:“你在说什么啊?居然是认真的吗??”

    我若有所思:“……这么一说我倒是……”

    面对reborn先生犀利的视线,我从善如流地闭上嘴,假装自己是一个花瓶。

    “等等……这道题……”门口传来虚弱的声音,逃脱了大姐的狱寺隼人脸色苍白,眼睛却在放光,“我知道……”

    就当他要说出答案的时候,reborn先生毫不客气地丢了根粉笔过去,“你已经是我们家族的人了。”

    巨大的冲击力让狱寺隼人往后一栽,彻底没动静了。

    纲吉君吓得赶快过去看他情况,“狱寺君?狱寺君?”

    reborn先生没管他们那情人阴阳两隔一样的悲情现场,扫视过整个教室,“没有人会吗?”

    赤松先生带着笑,轻轻踢了下赤松同学的椅子腿。

    赤松同学:“……”

    他感受着背后如芒在背的危险感,听话得像个玩偶一样地举起了手。

    reborn先生的主要目的就是在玩弄,他发现真有人举手,扫过后方的人,神色不变,“是赤松同学,对吗?”

    还没等reborn先生进一步指示,赤松同学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有点扭曲地笑了下,“当然,当然,我知道答案?”

    我摸向后腰,那里放着我的麻醉枪,平时用宽松的外套遮着,现在的校服款式也是像纲吉君那样的衬衫外套着无袖马甲,大了一个码数,藏东西还是很方便的。

    reborn先生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变色龙停在手上,“那你说说,答不对的话有惩罚哦。”

    “哼哼,当然是三百四十三分之三百四十二倍根号三加上六~~”

    这下我真的怀疑他们有问题了,因为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如果这位赤松君有这个能力,平时的成绩可不该完全偏科到文科上而数学理综一塌糊涂。

    reborn先生半垂下眼睛,“答案是对的。”

    “做得不错小魔术师。”赤松先生高昂地喔了一声,满脸笑容。

    回头瞥了他一眼,赤松同学笑得更加诡谲,居然给了人一种类似于恐怖谷效应的惊栗,他嘴巴张张合合,“那我的就业问题可以麻烦你们了吗~现在的就业情况可是很严峻的呢?”

    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他们有问题,我和reborn先生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地错开后同样举起了手。

    “赤间同学,你有什么问题?”reborn先生点了我的名字。

    “挺有缘的嘛,一个赤间,一个赤松……”赤松先生在后面随口笑道,还去骚扰赤松同学,“你觉得呢?”

    赤松同学像是没油的齿轮,咔咔地点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无视掉他们,我的问题张口就来,错得有理有据,“按照我的计算,去第三次求导的时候应该是……赤松君怎么会得出这个答案的呢,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代入函数的时候错了,然后第四次求导也错了,甚至最后化简的时候也出了问题……所以我认为赤松君的这一步是错误的,导致了最后得出的答案不对,正确答案应该是一个很完美的数字七才对。”

    赤松同学笑容不变,“你算错了。”

    我又巴拉巴拉了一大堆,扯了很多理论和过程来证实自己的答案没问题。

    赤松同学用苍白的语言强调,“你算错了。”

    我一点也不客气,直戳了当地表示,“给我过程,你和我说哪里错了。”

    “你算错了。”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会胡言乱语可不行。”

    reborn先生状若无奈,止住了我们的争论,“看来赤松同学是猜对了,这点可不要和山本同学学习哦,好了,赤间同学,你也是代函数那里错了,你没注意到最后括号里有个负号。”

    山本武本来在看纲吉君,猝不及防听到自己名字,听天书一样发现自己搞不懂后,摸了摸脑袋乐观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我做思考状一阵,最后不甘地点了点头,说自己的确算错了。

    台上,reborn先生无奈地表示,“虽然运气也很重要,但这一方面我们家族已经饱和了。”

    “你看……”

    耳尖捕捉到动静,我抓着水杯跳了起来,眼睁睁看那冬天里没在使用的电风扇砸到了我的桌子上,叶片还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reborn先生认真地介绍:“你看,赤间的运气就是这么厉害。”

    我:“……”

    “对,我超级幸运的哈哈哈。”

    赤松先生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低着头笑了起来。

    他一笑,本来阴沉的赤松同学也跟着僵硬地笑了起来,上挑的弧度标准得像死板的广告。

    更诡异了。

    要纲吉君重新坐回座位别和狱寺隼人腻歪了,reborn先生没再折腾人,中规中矩地讲了一会题。

    有他包林博士的水准在,顺利结束了这堂课。

    下课铃一响,reborn先生立马就不见了。

    我知道他是追那个赤松先生去了。

    正巧,我看见赤松同学起身,离开教室。

    我也追了过去,跟在他后面七绕八绕,最后推开储物间的门时,我知道已经晚了。

    果然,我掀开了陈旧的防尘布,纷纷扬扬的灰尘下面,正躺着一具关节僵硬的人偶娃娃,它和平日里的赤松同学有八分相似,表面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痕。

    刚才在教室里的,根本就不是人。

    心情沉重地回到教室,我整合着脑袋里的情报,这时是大课间,家长们被叫到大礼堂去听校长讲座,班级里就只剩下了学生。

    我一推开门,就看见恢复正常的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围着纲吉君,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怎么了?”我把情绪收敛得很好,好奇地走过去。

    纲吉君把那张扑克牌里的黑桃K递给我,同样不解道:“不知道谁塞过来的。”

    我皱起眉,指尖按上被画得俊美的国王半身像,图画上的国王拿着剑,剑柄上镶嵌着一枚猩红色的宝石,像真的一样,上面还洒了点亮粉。

    我看着这张牌沉默一阵。

    黑桃K的历史原型,就是那位著名的所罗门王的父亲,大卫王。

    这是什么意思?我眯起了眼睛。

    大卫王那可怜的、假定的、被谋害的第三十七个勇士乌利亚,他的妻子就是拔示巴。

    拔示巴同时也是所罗门王的母亲,但她和大卫王可不是正常结婚生子,二人的长子甚至因为令人不齿的出身而早夭,次子才是那位所罗门王。

    科不科学不知道,反正故事就这么说的,祖母还耳提面命过说一定要对伴侣保持忠诚。

    所以……这是在挑衅我?我看着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纲吉君,眼睫颤了颤。

    不论如何,绝对、绝对、会保护好纲吉君的。

    面对狱寺隼人隐晦看过来的阴翳目光,我微微偏头,眨了三下眼。

    短,长,短。

    我会和reborn先生反应,也会去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