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出了大事,皇帝遭遇刺杀,昏迷不醒。太后封锁消息,对外也只说皇帝病了,需要静心疗养。自己则在群臣劝说下半推半就的主理朝政,代为执政,等皇帝病好了,再归还权力。
宫中人心惶惶,皇城守卫森严,竟能有贼人突破重重防御,潜入华安殿行刺,到现在也还没刺客下落。
祺妃领着众人在太后寝殿外候着,焦虑不安。华安殿被禁军把守,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靠近。宫中所有人被提刑司审问,连她们各宫妃嫔也逃不开。昨日夜里,余美人被半夜带走,早上回来时疯疯傻傻,神志不清。
众人后怕,怕步后尘,成为下一个余美人。
她们焦急的等了大半日,太后垂帘听政,这会儿才刚下朝堂。见一群人候在宫门,不悦的拉下脸。
“堵在宫门做什么?你们是皇帝的女人,天家威严,代表皇家脸面,不是市井村妇!嘈嘈杂杂的成何体统!”
祺妃领着一群人毕恭毕敬的朝太后行礼,让出一条路来。
皇帝被刺杀,太后执政,祺妃收敛嚣张,偃下阵来。她是为数不多对皇帝怀揣真心的人,各妃嫔总会为家族打算,为自己谋划,真心中掺了多少假意,虚情中带了几分真心,只有她们自己清楚,到最后,沉溺其中,自己也分不清虚虚实实。
祺妃脸色憔悴,昨夜的阵仗太大,惊动各宫妃嫔,她一夜未眠,天快亮时才勉强小憩一会儿,醒来时便看到余美人被折磨得疯傻的样子。
太后换了一身常服,等她们开口。
“陛下重伤不愈,昏迷不醒,臣妾恳请太后允许,让臣妾服侍陛下!”祺妃脸色苍白,眼中含泪。昨夜家中递来消息,要一探皇帝情形,以好提前做好部署。此时任何风吹草动都成了临阵倒戈的引子。
她心下寒凉,无能为力将她淹没。她的荣辱是家族给的,倚仗的是皇帝,权力。若皇帝不幸……她沉下眼,心绪慌乱。
太后重重掷下茶盏,眼色冷下:“皇帝只是身体不适,何来的重伤不愈!祺妃,若是管不好这张嘴,趁早别要了!”她的话是威慑,更是警告,也给在座的所有妃嫔传递出一个信息,天家的事,皇帝说了并不算,而她太后,身居后宫,也不是完全没有权力。
少年将人引到嘉谷山,得意洋洋,脸上挂不住的笑,甚至生出几分大难临头的怜悯。
原先她们破屋所在的地方只是嘉谷山旁的一座小山,每次劫来的富家小姐少爷都被绑在破屋,等家里送来赎金,他们再放人。这样即使报官,官府也找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而且他们还有京中那位护着,许多时候交了赎金也就不了了之。
“小公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人目瞪口呆的凝望被抽得皮开肉绽,五花大绑,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少年,迟疑的开口。
高胖那人傻愣愣的杵在原地,眼神落到一蹦一跳到跟前的小公子身上,一手摸着后脑勺。
“快给我松绑!”
矮瘦子反应过来,立刻给少年松绑,可不知林殊打的什么结,他左右解不开,急得一头汗。而身旁高胖子看着他,时不时冲他一笑。
少年挑衅的看着林殊,眼中仿佛在说“等着吧,有你好受”!
良久没有动静,少年回过味,一转头正对上矮瘦子举刀砍向绳索。少年慌忙一躲,被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矮瘦子把他扶起,“解不开。”
林殊浅笑的看着一场闹剧。
“解药拿来吧。”
“把我打成这样还想要解药!做梦吧你!还真当我嘉谷山大名鼎鼎的白玉公子好欺负啊!”
“没听过。”林殊道。
“不过要是再不拿出解药,明日倒是能风风光光大办,你白玉公子的名号定能响彻京都。”林殊见白玉姹紫嫣红的脸,又好心补充:“这天底下不只你会用毒。”
“是不是感觉身体发热,伤口刺痛奇痒。”白玉呼吸急促,真如林殊说的那样。
“解药给你!”白玉将解药扔给林殊,气愤的说:“给我解药!”
林殊不紧不慢的给姜芜喂下,待她转醒后才说:“我要见嘉谷山主。”他面上带着春风和煦般的笑。姜芜撑着他坐起,身体还有些虚弱。看到眼前鼻青脸肿的少年有些吃惊,打量起少年身后两人,他们身上有熟悉的迷香。
姜芜终于想起为何熟悉,这香味她在宫中闻过,每逢侍寝,沈清安都会点上这样味道的熏香,说是他小时流离,夜里入睡困难,只有闻着此熏香才能入睡,有定气安眠的功效。
她握住袖中藏起的银针。身居后宫时她听说过嘉谷山主的名号,有说他十恶不赦,滥杀无辜,手段残忍;也有说他除暴安良,劫贫济富,救济百姓。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流入宫中,她只当民间见闻,听一听就过去了。
林殊千辛万苦的来嘉谷山,存了什么心思,又和山主有什么关系?姜芜暗暗思忖,脑中混乱。实则她管不了林家的事,但林家怎么看都和她有剪不断的联系,不管是皇帝立林氏为后,还是林家和镇北侯府的合作。
所有的一切,都要保证她性命的前提。
他们被带入一间屋子,不大,简陋。堂屋上方有几阶台梯,上面放了三张虎头椅子,椅子上铺着兽皮。整个屋子的装饰,文雅中带着粗狂,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杂糅,不伦不类,却又异常和谐。
白玉请来山主,一个带着银质虎头面具的高大男人,眼神阴鸷,一袭黑袍,腰间佩带一把大刀,刀鞘简单,只有刀柄上镶嵌一颗耀眼的红宝石。身后跟着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玉冠束发,白衣翩翩。三人径直走上座,白玉神气的昂首挺胸,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书生站在山主身后,白玉则自然的坐在山主右侧,左侧位置空出。
林殊上前行了一个女子的礼,巧笑嫣然的迎上三人的审视。他气定神闲,好似老友相聚,没有身入虎穴的害怕,甚至看不到一点慌乱。
“哥,就是她抽的我!”白玉指着林殊,脸上的伤口被扯开。
“还给我下毒!”白玉委屈,身体又热又痒,还痛。
山主杀气腾腾的看向两人。姜芜快速思索,如何绝地求生,必要时,她会舍弃林殊。
脑中快速过了百十种方案。虽然山主并没有出手,但方才从身旁走过,她能感受到他强大浑厚的内力。就连他身边看起来傻不愣登的下属,也都深不可测。姜芜回想起昨夜,两人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将她掳走,实在可怕。
只有被叫做白玉的少年,内息全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更弱。她在他身上察觉有常年服用药物和毒物。不过此人擅于隐藏,机关和用毒,不可小觑。
嘉谷山,藏龙卧虎。难怪一群匪徒竟敢胆大包天的拦截军队,牵制镇北侯十万军马。
“舍弟顽皮,惹怒了小姐,请小姐海涵,赠与解药。”山主冷冰冰的说。
“哥,就这样放过她了?”白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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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怎样?”山主问。
“要让她给我道歉!”白玉挠头想了半天,道。
矮瘦子和高胖子在底下窃窃私语,“小公子真够惨的,被一个小姑娘抽得遍体开花,脑袋还被揍得像猪头!”高胖子认真瞧了一眼白玉,呵呵乐。
“仰天!长啸!”
“你们不许笑!”白玉面红耳赤,用轻纱遮住脸。
被点名的矮瘦子和高胖子立即止住笑,憋得面色赤红。
“我没有给小公子下毒,只不过是权宜之策。”林殊道。
“那怎么我身上又热又痒?”白玉问。
“我见屋外有许多辣椒水,沾了在藤条上。”那是白玉准备制作毒药的辣椒水。
山主找了借口将仰天长啸支了出去。
“林小姐费尽心思来嘉谷山见我,有话不妨直说。”山主眼神多了几分警惕。白玉坐不住,疑惑问:“哥你糊涂了,这分明是仰天长啸绑来的,哪里是她自己来的?”
山主皱了皱眉,将白玉一起请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四人,姜芜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不想知道林殊在密谋什么,也不想参与他和山主的利益纠葛。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慌张之际对上书生那张清逸俊秀的脸,倒不是被美色所迷。要数美色,宫中乱花渐欲迷人眼,皇家中人更是美艳无双,男子各个仪表不凡。
只是书生那双眼睛太过怪异,落到蓬头垢面的她身上,似乎在谋划着杀人灭口,斩草除根的阴谋诡计。她往林殊身后瑟缩了身体,尽量将自己掩没在角落。
“什么都瞒不过山主。”林殊找了座椅,径自坐下。姜芜也找了角落的椅子坐下,脑中开始回忆嘉谷山地形,又将方才计划的方案在脑中落实。
嘉谷山四面环山,有无数小山环绕,小路岔道更是交相纵横。他们一路来就途经数十条岔道。若不是她刻意记下,会被弯弯绕绕的小路困惑得眼花缭乱。她选了一条艰险的捷径,在嘉谷山南侧,几乎没有守卫,不过面向悬崖,一不小心会有死无葬身的风险。
要避开守卫也不难,她在银针上抹了箭矢上的毒液,不多,却足够将人放倒。只要不对上仰天长啸,她有把握离开。
若是对上,她沉下眼,只有殊死一搏,或者跳下悬崖。和仰天长啸搏是搏不出生路,双拳难敌四手,她打不过他们。不过跳下悬崖不一定是死路,她看了,悬崖上稀稀疏疏有几丛树枝,底下还有一个宽阔的湖泊,借力崖上树枝,再落到湖中,幸运的话死不了。
“你有隐瞒吗?”山主不留情面的揭露。
“龙虎客栈故意一掷千金,引仰天长啸将你们二人绑回。”他提及两人时,看了一眼姜芜。嘉谷山向来有原则,不劫穷人,不劫好人,不劫弱者。只劫富济贫,不伤性命,家人交下赎金后安全将人送回。
“迷香对你不管用。”他说的事实,迷香能让人顷刻失去意识,但对常年服用药物的林殊来说却不管用,他身上甚至有避毒丸,百毒不侵。
“但你还是来了。利用白玉单纯,引他带你来见我。”山主指尖触碰面具,令人发难的眼神刺下,让姜芜不寒而栗。然林殊却不动声色,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波动。
“确实这样。”林殊并不否认。
“也只有这样才能见到山主。”他淡然一笑。
“不过,我要见的,是嘉谷山主,而非阁下。”他收起笑,眼神却落到一旁的白衣书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