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安,停下!”姜芜噎语着,囫囵的说不清话,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太害怕了,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没有勇气去接受。沈清安弄疼了她,她的手,她的身体,赤条条的暴.露在靡靡欲色中。
“停下?”沈清安发出沉闷的声音,堵了一口气在胸腔,“怎么停?”
“姜芜,给朕好不好?”他低语的几乎祈求,轻缓的拂去她的泪,她的恐惧,柔和的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她揉碎了的捧在手心。
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
这样的快感让他想要尝试更多。
“沈清安,住手,别让我,恨你!”
身下的人儿不住的颤抖,啜泣。
她的眼睛哭得红肿,零落得像飘落枝头的花瓣,让沈清安的心狠狠漏了一拍。
他的血液翻涌沸腾,心脏猛烈跳动,撺掇他不顾一切的夺取;可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弄疼她了!
沈清安停顿下手,指尖颤抖。他缓慢欺身伏到姜芜心口,听她慌张的心跳。
猛然清醒了半分!
“对不起姜芜,对不起,是朕不好!”他乱了呼吸,手足无措的愣住。沉重的喘息让他看起来狼狈。
他捡起丝衣,仔细的为姜芜穿戴好,修长的指头触及姜芜泛起红晕的肌肤时,心底后怕。
他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别哭,朕不勉强你。”
“朕不会了……别恨朕好吗?”沈清安身上的熏香味道散去,尽数钻进他的皮肤,融入他的血液。他在极力隐忍,将心底那股躁动按压下去。
手上抖得厉害,握不住薄如蝉翼的丝衣。
他想再触碰那抹柔软,手掌停在了空中,不敢下去。
最终垂落下。
狂风骤雨歇下,须臾后姜芜才扯着衣襟回过神来。
她起身抬眼,看到沈清安颓败的倾着身子,摊在紫檀木椅上,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汗水打湿了头发,顺着暴起的青筋滴落。
“陛下?”她低声唤了一声。
沈清安半眯着眸子,眼角渗出水来,朦胧的看着一抹倩影,离自己足够的远。
他冷嗤,蹒跚着步子朝姜芜过去,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拂起他的袖袍,丝衣紧贴在身上,蜿蜒出一方轮廓。
姜芜不由的后退,心里惊起防备,直到身体抵住后方的案几。她退无可退时,沈清安贴上了她。
对面身体传来的滚烫似乎要将她融化,她猝然绷起身体,僵硬的往后抵,重力推开他。
“陛下,我给您请太医来!”她声音微微颤抖。沈清安脚下踉跄,险些跌倒。紧拽住姜芜的手腕,一只手绕过她的腰,朝后面的案几摸索着。
他吃力的吐出:“朕怕忍不到那个时候。”气息扑打在姜芜身上,凝重灼热,仿佛要逼入她的身体。
“陛下!”姜芜惊呼,沈清安的身体压得更重,“陛下等不得,我给陛下诏来虞妃!”虞妃的清和宫离长宁宫不远。
“你说什么!”沈清安低喘着气,似乎真的动怒了,手指的力度更加沉重,骨节作响,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姜芜痛苦的呼出口气,脸色惨白。
她背对着案几,寻找什么。
沈清安重重的朝她唇角咬下,咬破皮,流出血才甘心。
“不乖,就要受罚!”
“砰”的一声,案几上的书卷掉落一地,烛台被推下。
电闪石光间,冰凉和炽热相撞,沈清安从姜芜手中夺过匕首。
姜芜木然心惊!
慌乱解释,“我不是……”
匕首是她防备不时之需的。
“你说的,朕不爱听!”沈清安抽开匕首,映出凛冽的冷光,匕刃锋利的透着寒气,倒映出沈清安那双阴沉深邃的眼。他手掌松下,隔开姜芜距离,利落的朝自己腕上划去。
“你疯了!”匕首清脆的落地,姜芜上前,血液染红了她的罗裙。沈清安面色一瞬惨白,红晕消退。
他冷笑着,眼底阴气沉沉,“一点血而已,流出去就好了。”沈清安竭尽让自己平稳的说出话,但还是免不得痛苦沉吟。
姜芜凝着眉让人传唤太医。
沈清安抬起她的下巴,将她平视自己的眼睛,水波澜澜,是在担心自己吗?
他苦笑,不知是落寞还是欣喜,复杂感染全身。“别担心,我最不怕痛了,一点小伤而已。”他暗自将她的眼神理解为心疼,为他心疼,这样想着,他会好受些。
姜芜翻找出药止血,伤口太深,血流得太多,止不住。
眼角隐隐有了泪光,“你,你何必做成这样!”她低声着,心里不好受。
这时,门外响起内侍焦急的声音,沈清安记不住名字,是前几日擢拔上来近身侍候的小太监。
“陛下,左相大人求见,似乎,似乎有要紧的事!”小太监焦急的叩首在殿外,冷汗涔涔。才入春,天气还有些凉,但他已经渗出薄汗,不断擦拭。
漆照山着急忙慌的入宫,对他颐指气使,要是见不到陛下,想来他是会被这位权倾朝野的左相大人刁难。
可陛下与左相大人向来面和心不和,这会儿扰了陛下好事,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两头为难。
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跪着听旨。这个月,在他之前已经是第八个了。
“让他等着!”沈清安闷着声音让他滚,听到这里,小太监才长舒一口气,连滚带爬的逃离开。左相大人再权势滔天,皇室依旧姓沈,他现在也还是陛下的贴身内侍。
沈清安开了窗户,让冷风灌入。
一盏茶后,太医才急匆匆的赶到。沈清安伤口结痂,血液凝固,药效也差不多散去。
太医是个白胡子老头,在太医院有些年头,前些年还是姜芜的“狗头军师”,专为姜芜调制那等子秘药。
以至于一进屋闻到浓烈的秘药味他见怪不怪,只当是前几月贵妃流落民间带回来的。先和姜芜对视一眼,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看到满地狼藉,老太医老脸一红,心里想着,“还是年轻人会玩啊”。
姜芜羞赧的垂下头,她已经改过了!
她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怂人!
老太医看到沈清安腕上的伤时,大惊失色,“陛下这是被利器所伤!”
沈清安清理了旁人,在太医来之前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收拾好放回原处。
他没有问责姜芜,只淡淡的说:“是朕害你受委屈了。”所以才会让她靠着一把匕首寻得安全。
太医不敢松懈,看着两人,还是忍不住劝道:“陛下娘娘恩爱,但也得量力,这秘药,实在用不得啊!”
“多了伤身。”太医意有所指的看着沈清安的伤口,长叹口气。
这伤口,多深啊!
沈清安让他闭嘴,姜芜默然退了出去。
她还能解释什么,污名在外,越描越污。
沈清安去见了漆照山,听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自己卖惨诉苦,“陛下三思啊!刘民怀掌管盐铁司已经十年,从先帝起就尽心竭力,从未出过差错。现在没个理由的将他调出京都,发配到边远地方做个州府大臣。陛下实在伤臣子的心啊!”
沈清安听得聒噪,揉了揉太阳穴,“左相是在责怪朕?”他阴鸷下眼,无形中施展着迫人的压势。漆照山停了声响,呆滞在地,心里猛然察觉不同。
眼前的帝王长大了,再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的!
从前何需他哭诉来求他,只要一个眼神,沈清安不会做出忤逆的事。
现在,他已经掌握了朝廷的半边天!
漆照山稳住身形,一把把泪抹干净,脸色变了又变,越变越难看。
“左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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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不念旧情,底下的老臣在怨朕?”沈清安摩挲到袖口中白布的一角。他逐渐清理朝中漆氏的人。
不再小心翼翼的查看他人脸色,明目张胆的告诉所有人,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一定亡!
“臣绝无此意!”漆照山匍匐在地,将身体埋得很低,总算有了臣子的模样。
“臣只是怕新上任的柴进大人经验尚浅,做不来这等差事。”柴进,正兴一年进士出生,但由于过于清廉,刚正不阿不被政党所容,又无家世背景支撑,一直被挤压。
“江山代有才人出,不劳左相费心。”沈清安体内还残留着秘药,脑子混沌,时不时想着方才的旖旎。
“还有事?”
漆照山不敢再提让刘民怀复任的事,更将另立两淮盐运使的事憋在肚子里。
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出了华安殿,扭头去了玉华宫。
姜芜还没来得及整理心情,虞妃气势汹汹的领着人过来。
她从不会觉得自己低微,养女如何,为人妾又如何!她现在不也是宠冠后宫的虞妃!
她倒要人人看得她的宠爱,人人在她脚下称臣!
“贵妃娘娘好大的威风!”虞妃人还没到,指责的话先进了殿。
姜芜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装,歆雪愤愤不平,一个妃嫔,也敢在贵妃殿里撒野?
实在没有规矩!
姜芜端坐上位,瞥眼看了虞妃,优雅的饮下茶,“怎么,难不成要本宫给你一个宫妃俯首不成?”她落下茶盏,一丝茶水溢了出来。
虞妃被刺激到,眼神落到姜芜红肿的嘴唇和脖间的吻痕,怒不可遏,扯着皮笑道:“自然不敢。”身上却没有半点敬畏,“这不,我来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请安?
姜芜望着夜里漆黑。
虞妃:“有一事,我想贵妃娘娘会感兴趣。”她径自到姜芜跟前,微微抬起头颅,高傲得不屑一顾。
她有圣宠在身,谁都给她三分面子,就连太后,不也眼巴巴的拉拢她!
“知道贵妃娘娘有一兄长,最是纨绔。”虞妃突然软了语气,好整以暇的看着姜芜,脸上多了一抹精明的算计。
姜芜心中咯噔一声,抬眼瞪了虞妃。
“我听说贵妃的兄长惹了祸,当街将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家的公子打残了!”姜芜“腾”的起身,袖袍拂落了茶盏,摔得稀碎。
虞妃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叹息道:“还是嫡出的公子,听闻刑部尚书老来得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金贵得很!”
礼部尚书郑琅,刑部尚书孙远,自先帝起,兢兢业业,清廉正直,沈清安有意重用。这时候,出了这等事,是要给沈清安立威,也是要她好看!
姜芜怒目,“啪”的一声巴掌落到虞妃脸上,瞬时红肿一片。
她力道不小!
这不仅关乎兄长了,还干系着镇北侯府的存亡!
往大了说,沈清安怪罪下来,一个镇北侯府承受不起!
“你打我!”虞妃不可置信,捂着脸,凶光毕露!
“蠢东西!”
“不仅打你!来人,”歆雪见势将她隔开,钳制住虞妃双手,“将这个不知规矩的东西扔进栖兰宫!”
进了栖兰宫,几乎是出不来的。
“你算什么!定我的罪?”虞妃起身,却被歆雪强力按压住。
姜芜上前,狠狠捏住她的下颌,“别耍心思!你要邀宠我可以不管!但你不该试探我的底线!”
虞妃被姜芜的气势震慑住,有一瞬她真的背后发寒。
姜芜甩开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最好祈祷这里面和你无关!”
虞妃惊惧得说不出话,待回神时已经被拖出了大殿。嘴里大骂着,以陛下对她的宠爱,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姜芜!
她一定会千倍万倍还回来的!
新仇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