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安粗暴的褪去她的衣衫，被姜芜心口醒目的红点刺激，欺身进了浴桶，“这里也是他留下的？”他发了狠的质问她，一遍遍清洗她的身体，将她身上残留的气味，痕迹抹去，用更加粗暴的方式。
她不知道，她的身体几乎麻木，只有一阵阵的痛意告诉她眼前的事是真实发生的。
身上只贴着一层薄薄的纱衣，她的身体几乎坦露在沈清安眼前。
沈清安逼得很近，几乎压在她的身体上。她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一个帝王，怎么容许背叛？她的后背抵在坚硬的木板上，后颈贴在木沿，长发垂落，任由沈清安折辱。
她将此视为折辱，而沈清安不然，他只是宣泄。他愤怒，又怯弱。
水滴顺着姜芜的头发到发梢，再落到晶莹绯红的皮肤上，往下滚落，汇集到水中。大殿里一度静默，沈清安贴在姜芜的颈后，手臂撑着边沿，脖子上青筋暴起。
玉冠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他红了眼眶，默不作声，那张冰冷的脸上终于展露出激烈的情绪，唇角抽动。
姜芜心惊惶然，身体一直颤抖。也许，她将要面临灭顶之灾。
近乎绝望的阖上眼。
沈清安动了动，从姜芜的身体上起来，他身上散发着寒凉的气息，两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
他的手指被划伤，留下一道细长的痕迹，不过很浅。沈清安贴上她的脸颊，抚摸着她苍白的容颜，“你在害怕吗？”
“姜芜，睁开眼看朕。”姜芜太害怕了，以至于从未留意到跟前的人声音都在颤抖。她极力平稳情绪，可还是止不住瑟缩。
睁眼时，看到沈清安发红的眼和被咬破的唇角。下一刻，嘴唇被带着腥气的薄唇吻上，肆虐的在她身上掠夺。
被褥换了新的，重新点了熏香，姜芜被扔到榻上。沈清安褪去身上湿濡的袍子，循着熏香的味道重重的把姜芜拦在怀里，他缓缓闭上眼，脸埋在姜芜的颈窝，收起了所有的暴戾和威严。此时他们仿佛只是一对寻常夫妻。
这些日一重接一重的变故让他生了惧怕，他从没像此刻这么不安和慌乱，好像下一刻就会彻底失去她。
“服侍好朕，今日的事，朕便不追究你。”
姜芜错愕地瞪大眼睛，睫毛微颤，迷惑又惊骇。
沈清安在给她生路？
无论真假，她都要试一试。
姜芜颤巍巍的伸出手，揽上沈清安的脖子，苍白褪去，被红润的绯色包裹。
“我没有背叛陛下。”也不敢。
“嗯。”沈清安浅浅的应了一声，又恢复到那个冷漠决然的帝王模样。他十分镇定的接受她的主动，她的撩拨。
对沈清安来说，姜芜僵硬生涩的动作也让他欢喜。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另一种味道，“你也是这样对他的？”
姜芜不安的抓住沈清安的肩膀，手下动作一滞，沈清安能明显察觉她的变化，在她唇角狠狠一咬，直到舌尖沾染湿润的黏意。
他分明没有想说这么冷血的话，可还是忍不住。
“我没有。”姜芜惊恐的回答，她像一只惊弓之鸟，就算只言片语也让她惊惶不安。
沈清安抚上她的脸，指头穿过她的发髻，顺着青丝往下，搂上她的腰肢，离他更近了。
“待在朕身边，什么也别想，其他的，交给朕。”沈清安骤然松开手掌，呼吸变得急促，将脸埋在姜芜身后，灼热的气息扑打着她。这一瞬静谧得诡异，只听得两人交互的喘息声。
她软绵无力的躺在榻上，衣襟散开，露出雪白的肩膀。
不知什么情绪，微红了眼睛，也不管沈清安话里的真情假意，姜芜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却是不敢看他的。朱唇动了又动，半晌才说出话来，“陛下的话，我能当真吗？”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清安愕然，怔愣住，一股荒诞的颓废涌上心头，让人失控的想要破除，止不住的吻上这个质疑他的人儿。
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姜芜紧张得不敢动弹，脖子往后贴，沈清安顺势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唇齿送得更深。
他最终没有继续，他说过不勉强她。
空旷的大殿只有姜芜孤零零的一人。今日发生的好像一场梦，虚幻得不真实。
梦，说起梦，她似乎很久没做过那预知未来的梦了。
姜芜轻捶着头，被鱼贯而入的冷风吹醒。唤来歆雪，细致的问过，仔细的排查了长宁宫的所有人。
不用她觉得，这件事本身就古怪。太后，纪芸白，沈清安为何来得那么及时，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而且，恰好歆雪不在。
楚胥山又是如何入的宫？
沈清安回了华安殿，对长风下了命令，事情要提前了。
长风惊愕，这件事并不是万无一失，原本就有极大的风险，这会儿又提前许多日。
“主子不再想想？”他沉思着脸，一场变革，最好的结局是死人流血后成功，最坏的……没有最坏的，只有永无宁日。
“他们有所察觉，留时间给他们，只会带来更多灾祸。”
王岫白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她和姜芜虽然不对付，可情谊尚且有的。而且她看不惯小人作风，受不了下作手段。
从当初针对许凝知就可以看出。
她去清和宫时，纪芸白正闲适的赏花听曲儿，十分自在。王岫白脾气不好，从小娇惯，张扬跋扈手到擒来。
不用她亲自动手，青洛砸了清和宫，又让人逼得纪芸白跪下，她亲自教导规矩。
纪芸白怎么肯乖乖听话，不过是被王岫白打得没了脾气，现在就算是坨屎，她也只能咽下去。
“你为嫔，本宫为妃，本宫教你规矩有什么不满的？”王岫白不在意的说，她不怕她告状，还怕她不敢捅到沈清安面前。
见纪芸白眼里还有几分嚣张的恨意，王岫白二话不说的一巴掌落到纪芸白脸上，“啪”的一声，贯穿清和宫。
底下的人知道祺妃跋扈，可不知道凶狠到这个地步。
“你！”纪芸白捂着脸，火辣辣的疼。
“我什么？再嘴硬本宫让你知道尊卑二字怎么写！”
她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怀了皇嗣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吧。”
“那个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你。”
“而且，你觉得你有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你肚子里这个来历不明的孽种能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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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王岫白轻描淡写的激怒了纪芸白，她挣扎着要起身，被王岫白带来的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她今天就是来找茬的！
懒得听她聒噪的声音，王岫白直截将她的嘴巴堵上，让人打烂她的手，让她作恶多端！
一阵过后才兴致而归。
她不在乎有什么结果。
清和宫的事不胫而走，很快传到姜芜耳中。她完全没想到王岫白会闹这么一出，不免忧心起来。
沈清安却觉得无伤大雅，对纪芸白的控诉置若罔闻，一贯的敷衍过去。
几日的调查有了结果，纪芸白算是个蠢笨的，给太后当了出头鸟，自己还浑然不知。
玉华宫内，太后和漆照山密谋着。前些日李坚的死引起了一系列反应，顺藤摸瓜的查到了正德十三年的昭鸣事变。
对此漆照山有些恼怒，他分明让李坚秉公处理，没想到中途被这么个猪脑子妹妹横插一手，落了下乘。
太后不以为然，拨弄着腕上的镯子，是从波斯过来的稀罕货。
“有什么好慌张的，不过死了一个李坚。他不也起了些作用，让姜家不好过了吗。”
沈清安收回镇北侯府权力的事几乎人尽皆知。
漆照山懊恼，气急了，“这哪里是一个镇北侯府的事！”他拍打着膝盖，脸色变了又变，铁青的看着太后。
他怎么摊上这么个愚蠢的！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太后似乎有点明白其中的曲折，心下拧起来。
“难不成这是皇帝设下的陷阱？”等着她往里钻？
难怪她当初觉得事情怎么这般顺利。
“唉！”漆照山惊叹一声，现在明白有什么用！李坚已死，正德十三年的事被翻了出来。
当年顶替事件轮番上演，以至于昭鸣事变到正德十八年才草草结束。
而他，他们漆家，是得益者，也是世家。
“唇寒齿亡。”漆照山长长叹了口气，他总算明白皇帝要做什么了，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给世家留活路。
他带着太后的懿旨离宫。
可他到宫门时被拦了下来，不由分说的被送入了大牢。
一代权臣，在毫无防备情况下被关押，还不是正规途径。
实则并不是毫无准备。只不过几十个暗卫死侍都被沈清安清理，同时还将相府围住。世家得了风声，要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只有抱团，才能取得一丝生机。
而这时，作为世家的镇北侯却做出了惊人之举，自愿交出权力，沦为庶民。
无疑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其实不然，无论李坚有没有公正处理，正德十三年的昭鸣事变都会被牵扯。
“宣王爷想明白了？”太后沉住气，硬生生的将满腹憋屈逼了回去。漆照山早些时候提醒过她，不过让她没当回事，想着不过一个姜家，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没想到，沈清安在这儿等着她！
静心附身在太后耳侧说了几句什么，随即见她眉目舒展，脸上多了几分怡然。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她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