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满山面上有些不赞同,“元姐儿,爹知你很有主见,但这事儿同巡检司有关,并非是你一个女儿家出面就能解决的。”
乔元面露疑惑,“爹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在家歇了几日,我想着今日起的早些,方便去里正处问问各村的蚜害如何了。”
乔满山有些狐疑,“元姐儿,你当真不是为了你姨父的事情同我去找的里正?”
晨雾还未散尽,乔元的身形被笼在晨雾中,像是罩了一层纱,虚虚实实看不清楚。
她穿过晨雾,走到乔满山面前挥了挥手,“爹今日是怎的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见乔元一脸坦然,想来应不会出什么问题。再晚些村人该醒了,乔满山不再犹豫,带着乔元一同往里正家走去。
二人走过石子路,到了偏些的村东,在一颗杏树底下拐弯,便到了里正家门口。
乔满山踏上台阶,敲响里正家的门。
不一会儿,木门就被打开了。里正手里捏着一条长巾,从门内探出头来。
见是乔满山父女俩,他很是高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门父女俩。”说罢,他又看向乔元,“元姐儿,你头上的伤可好些了?”
乔元上前对他行了一礼,“多谢里正记挂,昨日就已经拆了纱布了。”
里正点点头,将长巾搭在手上,“你们年轻人的身子果真比我这把老骨头要好些,行了,快别站在门口,进来坐罢。”
上一次同乔伯石来接里正,他已经早早收拾好等在门口了,故而乔元压根不知道院内如何。
今日进了门,乔元上下打量一圈,才觉得这房子着实狭小了些。按她的步伐大小,走完整个院子也不过十五步。
院内的东西不多,不过几个木桶,和一些柴火,柴火堆上结了一层蛛网,像是多日没有翻动过了。
视线扫过的屋门口的木头架子,架子上头放着一个木盆,再结合方才里正手上拿的长巾,乔元心下了然。看来里正方才是在盥漱,听到敲门声,这才急急忙忙过来开的门。
果然,里正走到木盆前,将长巾浸入盆中,涤荡一番后拧干。
他回头对乔满山父女道:“你们稍候,我将这水倒了便来。”
乔满山眼疾手快,上前接过道:“今日贸然来访本就打扰,这点子事儿还是我来罢。”
里正也不推辞,见乔满山去院外倒水,他便进屋端了凳子出来。
引着几人在院内坐下,里正这才道:“你们今日怎的来的这样早,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乔满山开口道:“不怕里正笑话,今日来是为了点私事。”
里正不做声,眸光看向他,示意乔满山接着说下去。
略过李碧秀的细节,乔满山将李展的事儿同里正说了。
“事到如今,敢问里正可有办法救人出来。”乔满山言辞恳切。
里正垂眸思考片刻道:“若是月前,我还能略尽绵力,可如今怕是不行了。你可知,金台县换了位巡检使,据说是从京城来的大家之后,他为人狠厉最不喜人说情,这事儿,怕是难啊。”
见里正也没办法,乔满山轻叹一口气。这事儿扯上巡检司,本就不是轻易能办成的,听得里正也这样说,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同里正又寒暄几句,乔满山起身告辞。
乔元坐在凳子上不动,抬眸看向他道:“爹,你先回去罢,我同里正说些蚜害的事儿。”
里正在场,乔满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叮嘱她早些回家,便先回去同周素说明情由了。
看着木门被徐徐关上,里正面朝乔元问道:“元姐儿,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说?”
乔元摇头,“姨父之事本就不易解决,我不愿麻烦里正。乔元今日来,只是想知道如今这金台县的蚜害治得如何了?”
里正道:“今日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来找你。金台县里的村子大都已经拿到黄板了,剩下偏远些的,这两日也都能送到了。眼看同知县约定的七日之期要到,我正想问你该如何向他回话。”
乔元道:“若想知县满意,这事儿就得办的漂亮,让他说不出挑刺的话来。若里正不嫌我,今日我可能跟着去各个村里看看?”
乔元能跟着去掌眼,自是再好不过,里正欣然应允。
知会人去乔家说了一声,里正带着乔元,去周边各村走了一遍。
乔元的目的性很明确,一到地方就直奔田地去确认蚜害的情况。一日走下来,蚜害的大致情况她便有了数。
到了晚间回到石湾村,她刚从牛车上下来,迎面便碰到了乔伯石一行人从村外回来。
一行七八个人,脸色都不太好。里正坐在车上,拦住他们问道:“这是怎的了?怎么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乔伯石对里正行了一礼,正想斟酌着回话,便听后头就有人道:“我们今日去万宝村送第二批黄板,受了那傅德清好大的闲气。明明我们是去帮他们村治蚜的,没成想被羞辱成这个样子。下次他们村这差事儿,我可不愿去了。”
有人开头,自然有人接话。
“里正有所不知,那傅德清见我们一来,开口便骂,字字句句实在难听。”
“何止,骂我也就算了,连带着我家妻儿老小,他统统骂了遍。”
“下次去万宝村送黄板的活儿,我可不愿再去了。”
“我也不愿再去了,若不是伯石事先叮嘱不能闹事,我高低得同他打一场。”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乔元听完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想到这傅德清还敢蹦跶,在心头给他记了一笔,乔元暗自思量着,这笔账她迟早要算回来。
里正出言安抚了众人,又承诺只要去万宝村,每人便多二十文钱,众人这才听话散去。
天色已晚,乔元不便久留,同里正约好去县衙的时间,便先回了家。
七日之约到的那天,乔元同样起了个大早,乔伯石按着之前的顺序先来接的她,而后再接的里正。
不过这一回,她同乔伯石之间的空气较之前凝固了不少,二人除了初见的见礼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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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没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接到里正,一行人便出发去往县衙。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路上没那么多人,牛车赶到县衙的时候,比前一次早了约莫两刻钟。
经由门房通报,乔元一行人得以到二堂等候。
二堂还是上次一样的摆设,只不过没那么些人,看上去很是宽敞。旁边候着的仆役给他们每人上了一盏茶水,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县衙重地,里正同乔伯石自是小心谨慎,生怕行差塌错,两人只微微抿了一口茶水,便没在用过,二人坐在椅子上,挺直脊背等着知县到来。
乔元没管这些,她喝完一盏茶,舒舒服服地背靠椅子,整个人很是惬意。
这茶真香,若是能从周进手里掏些来就好了。
一行人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才见有人从外走进来。
乔元抬眸看了一眼,来人似是那日跟在周进身旁的属吏。
吴才一进门,就见到了坐在末尾的几人。他略过里正和乔伯石,只对着乔元行了一礼道:“知县大人请乔姑娘进后院详谈。”
被人如此冷待,乔伯石也不敢说什么,他维诺起身,向吴才行了一礼。
倒是里正出言问道:“敢问官爷,那我们呢?”
吴才这才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先在这儿候着罢,若知县有吩咐,我再带二位进去。”
说罢,他便转身往后院走去。
县衙人多口杂不变说话,乔元给里正递了个别担心的眼神,便跟着往后头走去。
到了后院,周进已经背身候在那儿了。
乔元在离他五步远站定,行了一礼道:“石湾村乔元,见过知县大人。”
屋子里半晌没人说话。
直到乔元觉得腰都快弯酸了,周进这才回身,仿佛不知道她来一般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除蚜的大功臣来了。来人,快看座上茶。”
仆役闻言,鱼贯而入,不一会,乔元面前的方几上便放上了各色茶点和一壶香片。
周进坐在上首看向她,面上没有过多神色,他道:“乔姑娘果真有些本事,我听下头的人来报,说自从有了这黄板,金台县的蚜害好了不知多少,只怕再多些日子,便可除尽了。”
乔元摸不清周进今日的意思,只得先顺着他的话道:“我不过是出了个法子,若没有知县鼎力相助,哪能这么容易成事。”
周进面上这才有了些笑意,他道:“没想到乔姑娘小小年纪,说话倒是滴水不漏。我且问你,这蚜害还需要多久才能除尽?”
乔元算了算时间道:“不出意外的话,月内便可除尽了。”
周进点了点头道,“那便好,下月州里会派人下来巡视,你必须在下月之前,将金台县的蚜害给我除尽。”
乔元点头应是。
周进面上这才缓和了些,他看向乔元,眼里露出几分算计,“乔姑娘,听说你家有两个兄弟,最小的不过五岁?”
乔元低垂的头瞬间抬起,周进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