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可有头疼?”
跟随太子而来的是宫中御医,御医身上弥漫着常年与草药打交道的清香味道,此刻正一手搭在布绢上替林珍珍号脉。
太子自踏进院内便没什么好脸色,小白脸见他来了兴冲冲的往他身上蹿,被他拎起脖颈蹙眉关进了笼子,随后他撩袍到林珍珍对面冷脸坐下。
“不……”
林珍珍正欲开口回答不疼,就听太子话中有话的道:“徐太医可要看仔细了,若是没有头疾臆症,孤便该即刻把她送回牢狱。”
林珍珍舌头立刻一转:“不可能不疼!”
御医三指点在布绢上,有些为难的偏头。眼前这女子脉象稳得很,看上去不似犯了臆症:“可姑娘这脉象看上去…”
不待他说完,便听太子又道:“秦家尚武,不论男女皆是自小习武,脉象可能是要比寻常人更稳一些。”
御医闻言,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可即便是习武之人,若生了病,脉象也不该如此平稳。这般想着,他又要去看林珍珍的舌苔。
哪知眼前的女子刚张开嘴,就“呕——”的一声干呕起来,根本没给他查看舌苔的机会。
御医还想说些什么,太子便略有些嫌弃的离林珍珍远了些,皱着眉头道:“听闻头疾臆症者大多伴随有呕吐眩晕之症,还劳烦徐太医尽快开些药来。”
此话说完,听说还有眩晕症状的林珍珍赶紧两眼一翻就’晕’倒在了贵妃榻上,势必要把这症状做全。
她闭上双眼,只听太子语带困惑道:“徐太医不妨再仔细看看,孤听闻头疾者眩晕时吐舌于外,秦姑娘为何与旁人不同?”
话落,林珍珍脑袋都没来得及转,赶紧又把舌头吐了出去。
吐完,她才直觉不对劲。这剧本世界晕倒的症状会设定得这么离谱?
她悄悄虚开一只眼,只见那太子似笑非笑的垂着头看她。他方才直接打发了御医,此时屋里哪还有什么御医的影子。
“你耍我?”林珍珍怒。
-
太子虽然平日里挂着副谁都欠他八百万的脸,但终究还是发了些善心,给林珍珍这处拨了些银两。日暮时分,阿兰除了将京城三家衣铺的掌柜请上门来替林珍珍裁剪新衣外,还不知从哪里淘来一大堆话本子放在院里。
起初林珍珍还认真想着走剧情,可惜衣坊掌柜的聊来聊去都是今年新鲜的布绢花纹、成衣款式,所得到的消息与证明秦家清白的线索看上去毫无瓜葛。
左右得不到想听的东西,林珍珍送走三位掌柜后,自暴自弃的搬了把扶椅在院里懒坐着看书。太子如今严禁’闲杂人等’在东宫随意走动,变相将她软禁,好在阿兰淘来的这些话本子叫她不至于太过无聊。
手上这本《太子强占俏寡妇》,她初读时还觉得剧情老土,久了倒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太阳将落未落时,忽然听见阿兰在院里长声短声的找起了小白脸。
“小白脸不见了?”蜷在椅子上的林珍珍直起身问。
“往常端了饭来它是最积极的,今儿怎么都找不着了。”阿兰端着羊乳,语气有些着急。
“不慌,这小院门口有近卫把守,肯定跑不出去,说不准正躲在哪里睡大觉呢。”林珍珍站起身,趿在鞋上,也跟着唤起了小白脸。
她们一个寻屋内,一个寻屋外,找了半柱香的时间,衣柜里、床榻下、镜台后,哪里都没看见小狗的身影。
“糟了!”阿兰在外急喊了一声。
林珍珍赶紧跑了出去,只见阿兰扒开院落里的花花草草,小院的墙角边赫然是一个容一人钻过的狗洞。
“小姐,小白脸定是钻出去跑了!若闯到豹房可就完了!我去叫人禀报太子殿下!”
-
微风习习,一排冰桶镇在豹房内,驱散夏日酷暑。
边承衍坐于豹房内,轻轻用手掌着黑豹的脑袋。黑豹嫌热,往冰桶处挪了几分。
近日秦家的通敌案着实让他有些头疼。当初那卷与突厥通信的罪证是他亲手从秦大将军屋子里取出的。能进入其房间的,除了秦大将军本人,便只剩将军府上的下人和军士。
可惜不论他与大理寺如何盘查,连带着将这些可疑之人的亲眷拘起来审问,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唯一蹊跷之处在于秦大将军被发现通敌当日,府上一片混乱中有个小厮仓皇之下坠井而亡。
那小厮是个孤儿,五岁便被捡了回去,说是从小抚养也不为过,但一个孤儿,既不求财也无家人被胁迫,何必以命来污了秦大将军的清白。
边承衍没有头绪,在豹房和那只黑豹干瞪眼了一下午。
黑豹瞪累了,百无聊赖的打起瞌睡。忽然,它耳朵扇动了一下,眼睛骤然睁开,瞳孔放大,弓起身子死死盯着不远处。
边承衍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只小奶狗撒着欢的往豹房冲,大有一副要凑上前和黑豹亲热亲热的架势。
“小白脸?”边承衍在小狗朝黑豹狂奔的过程中一把将它薅了起来。
小狗与边承衍接触并不多,加之今天才被他关了笼子大约还记着仇。只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狗到了他的手上一下子夹着尾巴蔫嗒嗒的,被他抱在手上一个劲的发抖,仿佛他比黑豹还吓人。
边承衍好心逗了它一路,可惜这狗仍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林珍珍刚从狗洞里探出大半个身子,便瞧见自家小狗一脸惶恐的被太子爷拘在手上往此处走来。
林珍珍与太子双目对上,愣了片刻赶紧又倒退着往狗洞里钻。
“你这是做什么?”太子有几分好笑的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林珍珍停止了倒爬的动作:“我…我找狗。”
“孤不是说过闲杂人等不要随意走动吗?”
“我没走啊,我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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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林珍珍拍了拍手上的土,伸出手想要去接狗,小白脸见了她也分外激动起来,一个劲往她这边折腾。
太子低头看了看她灰尘仆仆的掌心,仍在手上拘着狗,绕过她往院门走去。
林珍珍不明所以,只能跟在他身后:“殿下,你该不会要霸占我的狗吧?”
“霸占?”太子对这个词有几分新奇,“这府上东西皆归孤所有,何谈得上霸占一词。”
“我就不归你啊。”林珍珍再一次嘴比脑子快。
太子顿了顿,意味深长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林珍珍:?
太子进到小院里时,阿兰早已跪在地上等待太子责罚。
“奴婢有罪,请殿下责罚。”阿兰拜在地上。
“无妨,罪不在你。”太子放下小白脸道。
瑟瑟发抖一路的小白脸终于四脚落地,为躲着太子赶紧钻到了椅子下面蜷起来。太子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它,顺带也看见了椅子上还未收起来的话本。
封面大喇喇的几个字——《太子强占俏寡妇》。
一时间他好像知道了林珍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霸占”一词的出处。
“太子强占俏寡妇?”他一板一眼的念出来,林珍珍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话本嘛话本。”林珍珍尬的扣着自己的手,脚在地上左右画着圈。
“你们就搜罗的这些本子给她?”太子只斜睨一眼,阿兰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坊间议论当今皇室可是重罪,更何况还写的是这些淫言秽语的东西。阿兰颤巍巍道:“奴婢只是搜罗了坊间卖的极好的话本,没成想混入了这等秽物,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太子摆摆手不予追究,翻开话本兀自读了起来。
这本书林珍珍也才看了个开头。话本没看完,一直心痒痒的,索性就一小步一小步不动声色的挪到太子身后,跟着他一起看。
直看到那寡妇不从,半夜欲悬梁自尽,被闯进来的太子拽下。太子震怒,训斥了寡妇几句,只是说着说着便动了情,直接抱住眼前佳人,强行吻住那寡妇的唇,两人的舌……
“啪”的一声,太子将书合上。
林珍珍:?
“好看吗?”太子闭眼咬牙道。
“好看啊,正精彩呢,怎么不继续看了?”
太子攥紧了拳,从嘴里勉强挤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林珍珍愣了半晌,忍不住揶揄道:“这才哪到哪啊?殿下年已及冠,莫非连嘴都没亲过?”
“咳咳咳”阿兰跪在一旁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被吓死的。
林珍珍说完也觉得自己逾矩了,赶紧趁太子的眼刀飞过来前收了笑,后退两步规规矩矩的板了脸目视前方,一副我什么话都没说过的样子。
太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一声:“你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