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竹西隐晦地问过简月莹,关于为什么简奶奶半夜会出现在庭中的事情,而简月莹告诉她,是因为简奶奶随着年纪增长患上了梦游,那天晚上正好被竹西碰见。
她微微松口气,但又想起那天告别的时候,简奶奶脸上的扣子眼睛,这口气又提了上去。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不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竹西有点担忧,但更多的竟然是一种诡异的平静。穿过来快两个月了,她依旧没有太大的实感,总觉得这一切像活在梦里,这里的经历与从前她二十几年的生活截然相反,如同泡沫一样轻易一触就破。
“竹西,你物理试卷做了吗?”张春卫敲了敲竹西的桌子,打断她的思绪 。
她乍然听见,有点懵逼地看着自己的同桌:“啊?什么物理试卷?”
张春卫有点惊讶:“就是昨天下午发的那张啊,你不会没做吧?”
“糟了!”竹西赶紧弯腰掏自己的桌肚,果然掏出来一张空白如新的试卷,昨天下午和简月莹走的太着急了,完全忘记了这张试卷。
她哀嚎一声,根本没时间思考以后死不死的问题了,她要是忘记做作业现在就会被老班头骂死。一把把张春卫的试卷拖过来:“江湖救急,快借我抄抄,这个试卷什么时候交啊?”
“我就知道,昨天下午看你嗖的一下就没影了。还有时间,下午才交。”
张春卫很大方地把试卷借给她:“抄吧,我也是抄越悦的。”
“嗯?”一听他说抄的是越悦的,竹西忽然有点下不去这个手,以越大小姐那个比她还差的水平,写出来的作业真的值得信任吗?
“安心啦,她也是抄简月莹的。”张春卫一看竹西的反应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非常体贴地安抚她,毕竟如果真的是越悦做的,他自己也不敢抄。
竹西一脸你懂我的表情,她就知道,越大小姐怎么会自己动手写作业?遂安心地埋头继续苦抄。
“唉,听说又要考试了。”
竹西被这句话惊得手里一抖,答案划拉出一横,她不敢置信:“真的假的,不是才月考完没多久吗?”
“真的啊。”张春卫撑着脸,一脸生无可恋:“我听班长说的,说是市联考,这次头部的学校都要参加,而且听说难度很大,对比着高考难度去的。”
“我靠,不是吧……”
“而且。”他坐直身子,少见的严肃:“听说,这次市联考考完后,还要根据成绩重新分班,尖子班、重点班、平行班,可能考完大家就不在一个班了。”
“嘶……”
现在光是这写不完看不懂的作业和隔三差五的考试,就让她这个人生重来一遍的人都有点吃不消。
考试最影响的是学生的心态,如果仅仅是一次没考好还能振作起来,但如果因为没考好而从原本比较好的班级下调到普通班级,那对学生来说会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真是残酷的淘汰机制。
—
朝晖夕阴,薄暮冥冥,等竹西从课桌上抬起头的时候,讲台上的时针已经走到18:30。最后一批打扫卫生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橘红的夕阳从窗户一角洒进教室,落在她的课桌上,教室里其他地方的窗帘被值日生拉上了,空荡荡地显得十分昏暗。
只是整理了一下错题集就到这个点了,时间过的真快。她揉了揉太阳穴,将课桌整理好,书包里传来手机的震动。
竟然是言轩给她打来的电话,她接起。
“喂?”
“喂,竹西吗?”
“对,你有什么事吗?”
言轩有点踟躇,咳嗽两声,磨磨唧唧道:“你这会在干什么?”
“准备回家。有事快点说。”竹西对幼稚的小孩向来没什么耐心。
“哼。”言轩被她的语气激得冷哼一声,似乎是感觉到不妥,把脾气又憋了回去,“就是,我是想说,你周六有空没?”
竹西听他这么说倒是有点稀奇,这小子对她哪有这么客气的时候?
“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嗯……没事的话,到时候出来吃个饭吧?”他支支吾吾,又马上补一句:“我请你!”
“你干嘛要请我吃饭?”
“啧,你到时候来了就知道了。”
竹西心里其实猜到点啥,她背起书包,从教室后排往后门走,有一搭没一搭地逗言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
“……”
言轩沉默一会,像是破罐子破摔,没好气地道:“行吧行吧,其实就是想跟你道个歉,关于上次你来我们家,还有……以前的事情。”
“哦,行吧。”
“行吧?那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看你恳求我的份上,我勉强答应了。”
“什么恳求,我哪有恳求?!”言轩嚷嚷一句。
“地址我到时候提前发你手机上,你到时候记得按时来啊!”他很快大喊大叫着挂断电话。
不知道这家伙是开了什么窍了,竟然有一天想跟她道歉。竹西收起手机,心想到时候他道他的,她也没有立场代替原主去帮她接受这份迟来的道歉。
“咚。”
正要走出教室后门的时候,竹西忽然听到讲台处传来一声轻轻的钝响,凭空响在没有人的教室里。
此时斜日愈发西下,先前尚能照射进她课桌上的阳光都已经消失,半轮红日坠在远处的教学楼后面,整间教室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更加幽暗。
“咚。”
又是一声。
竹西僵在原地,走廊外面已经没有了人,学校外面传来原初操场上的音乐广播声,衬得这处更加死寂。
她下意识视线扫过讲台,陈旧的桌子上摆放着粉笔盒和一些教具,黑板上还写着今天的值日表和各科作业,角落里放着一些扫把和饮水机,除了讲台桌底下看不见,一览无余。
“咚。”声音随着她颤动的瞳孔再次响起,像是与她的心脏在同频跳动。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她怕都要怕死了,绝对不会去讲台那里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响,她默念八荣八耻和核心价值观,果断转身就往门外走。
走出好几米远,竹西都还能听到教室里传来的那个声音。直到来到亮敞的地方,她的脑子才敢开始深想,那个声音……简直就像是有人在用头撞着门,一声一声的。
-
时间像是回到了正常的高三校园生活,一天一天地按部就班学习。上课、下课、做习题、小测、讲解试卷、刷题、作业,她恍惚间以为还活在自己从前的那个高三,生活规律地让她几乎快要忘记,如今身处的这里是一个不正常的世界。
像她和张春卫这种,学习天赋并不强、或许学习方法也没用太对的人来说,只能依靠不断地重复性工作来巩固加强学习成果,而效果可能还不一定有多好。
放眼望去,身边每一个学生都面带疲惫,他们麻木的视线,只有落在每天抬头望着黑板上那一句“距离高考还剩xx天”的数字一点一点减少的时候,才有生活在前进的实感。
而这段时间,宋别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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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没有来学校。
当然,竹西并不是担心他的学习,对于这种钦定的男主来说,通常哪怕是玩乐三年,也能在最后一刻赶超所有人,更不用说宋别叙一直都是认真学习的学霸代表。
自从上次她走得太晚,在教室里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之后,她再也不敢晚退,每天几乎是到点就溜。
这天她在回家的路上,却遇到了意外的人。
竹西看着面前的三个女生,正巧是楚溪的那三个跟班。
“竹西,好久不见。”三个女生中个子较高的一个率先开口了。
“你们有什么事吗?”
看到她们,竹西才想起来上次楚溪在宴会交代的事情,应该是上次突然而来的排斥效应让竹西提前回了家,反而打断了她们的行动。
这段时间学习太用功,自己差点也忘了还有楚溪这边的事儿。
看她们这阵仗,估计不是什么能够轻易对付的事情,竹西隐蔽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越悦快速发了条短信。
另一个女生对竹西笑了笑,说:“我们有点事想找你谈一下,你有空吗现在?”
怎么搞的,最近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找她谈事。
“不好意思,我赶着回家做作业呢。难道你们都不做作业的吗?”竹西婉拒,并且试图搬出学生的义务来提醒她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短发女生被这灵魂拷问问住了,她难得有点愧疚,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避开了这个问题,转而说:“作业晚点再做也可以,主要我们现在有点急事,想问一下你。”
竹西摆出很配合的样子,她好脾气地答应道:“好啊,那就在这里问呗。你说吧,我听着呢。”
“是楚溪找你有事儿,我们只是来带话的,可能需要你跟着我们一起去见她了。”
“那要不明天让她来我们班里找我吧,这会实在是有点晚了。”竹西不好意思地一笑,作势要走:“唉,作业老多了,我真得回去做作业啊,你们不知道我们班主任是有多变态,要是让他知道作业没做立刻就是当面训斥叫家长一条龙,哎哟,凶得嘞!回聊啊~”
对面的几个人差点被她忽悠,反应过来立刻拦住她,没忍住脾气嘲讽道:“你可真是架子大,你是什么身份?还敢让楚大小姐亲自去找你?”
遭了嘛,事情大条了,看来今天可能有点难以脱身。
她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这几个人的语气肯定是一场鸿门宴。她正打算再周旋周旋,看看能不能跑掉,就听到那个高个子女生疾声喊道:“她不配合,动手!”
?动手?
动什么手?
我靠,不讲武德?!
还没反应过来,竹西就感到后脑勺一阵闷痛,随后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竹西身后走出来,他们把躺在地上竹西塞进一个麻袋就装上一辆轿车后备箱,扬长而去。
-
竹西迷迷糊糊听见一阵又一阵的浪潮声在她耳边打来,意识像是沉浮在海里,上上下下没有支点。
怎么回事?她被丢进海里了吗?
废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顶上轰隆作响的通风排气口风扇,它呼啦呼啦地转,发出嘈杂的声音。隐隐的疼痛从后脑勺蔓延开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身体阵阵酸痛,像是刚被人打了几拳。
“嘶——”
竹西动动身子,龇牙咧嘴忍了忍痛,却发现双手被反捆在身后,而她正靠着一面墙,那哗啦的浪潮声正是从墙后面传来。
这是哪儿?
她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