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知道,以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只要往不孤山送信,哪怕卓凡身为武林盟主,也少不得卖青羊谷几分薄面,但他没想到的是,卓凡竟真会对蔷薇楼的案子如此上心。
卓凡在收到老谷主的信后,当即召集江湖中五大门派,齐聚不孤山,商议对策,这其中甚至包括了霍玲所在的天门山一派,几位门主究竟在不孤山上商讨了些什么虽不得而知,但是三日之后,卓凡以武林盟主之名,要求各门派彻查门中女弟子下落,并派出队伍前往京城蔷薇楼的消息,倒是在江湖上引起不小的震动。
蔷薇楼面世已有五年之久,从名不见经传的青楼暗馆,倒如今名动南骧的骧国第一楼,没听说过蔷薇楼的人,细数整个南骧,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如今卓凡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公然与蔷薇楼叫板,若换了从前,白清恐怕会想当然地以为,卓凡既然身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必然有凡人所不能及的侠义心情,出这个头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他如今已是青羊谷的谷主,愈发明白,身居高位的人,若要有所行动,必定处处谨慎,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卓凡难道就真因为老谷主一封信,就剑指与江湖、朝堂都牵连极广的蔷薇楼?
此事必有蹊跷。
白皎此时还在京城之中,等到卓凡派出去的人进了京,小师妹难保要站在风口浪尖上,思来想去,白清还是派出了谷中身手数一数二的卢笛、卢笙两兄妹进京,交代他们无论如何也要保证白皎的安危。
这次进京的队伍中,倒不全是不孤山的人,五大门派都各出了一定的人手。这五大门派,即南方光明寺、东方云辉阁、西方天门山、北方绯斋,以及当今武林盟主卓凡所带领的不孤山,他们是南骧武林之中,最具影响力的五大门派,而如今江湖上提起的有名有姓的人物,也多半都出身于五大门派之中。
结合白皎提供的线索,和霍玲的自认,长明州衙门中的女尸,就是天门山中的女弟子,也正因如此,这次进京讨伐蔷薇楼,正是以天门山女尸作为由头,以免出师无名。
按照天门山的意思,这霍玲不仅在杀人后叛出师门,还伙同蔷薇楼对同门女弟子下手,实在是罪大恶极,当年她所受的种种委屈,也是她一面之词,个中详情,还得将她带回师门详查。
天门山上青羊谷要人,可白清记得当时白皎信上的嘱托,不肯轻易将人交出去,干脆让卢笛卢笙两兄妹,将霍玲带上京去,她既然作为蔷薇谷的帮凶,也是指认蔷薇谷最好的证人,此时让她进京,正是理所应当。
不孤山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白皎即便身处京城,也风闻得一二,林昭昭自从进了蔷薇楼,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出,她虽然救人心切,但也知道就凭自己的身手,不但救不出林昭昭,只怕还会白白送死,因此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卓凡进京的人手身上。
“你把这封信,交到偏院林姑娘手里。”
自从林昭昭看破了陆鸣筝手下暗卫的行踪,陆鸣筝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手上收到的消息,不时也差人为林昭昭送去一二,这封信里所写,自然是与蔷薇楼相关的线报。
“算了,我亲自走一趟吧。”
信还没有交到暗卫手里,陆鸣筝又改了主意,那丫头鬼点子多,知道了五大门派进京的事,不定会做些什么打算,京城毕竟是骧国的中心,天子脚下,这么多武林人士堂而皇之地进京,镇抚司首先就得提起精神,小心提防。
林昭昭看了看陆鸣筝送过来的信,卓凡的人预计今日就会入京,如此大摇大摆地进京,闹得人尽皆知,蔷薇楼的人一定也早有准备,也不知卓凡这一手,究竟意欲何为。
“这次天门山也派了人来,你是打算前去会和,还是另有谋划?”
当初为了搪塞陆鸣筝,林昭昭胡乱给自己安了个天门山女弟子的身份,如今虽然与陆鸣筝勉强达成了同盟,可陆鸣筝到底是镇抚司的人,虽然正如林昭昭向丁二七说的那样,几十年过去,朝廷早已不再派人对一息尚存的既明派赶尽杀绝,但是为免节外生枝,这重身份倒也不必向陆鸣筝挑明。
“这次进京虽然是以天门山女弟子失踪为由,可现今武林之上,到底还是不孤山说了算的,天门山既然派我先进京一趟,自然我还是在暗中行事更为方便,这会和就暂且不必,陆大人,刘慷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卓凡派人进京,大约是青羊谷那边的消息,此时也还不知道刘慷这一节,这几日林昭昭留在陆府,也不知道陆鸣筝的人查出些什么没有。
陆鸣筝拿过林昭昭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昨夜镇抚司的人马倒确实在刘慷府上抓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蔷薇楼的打手,抓到的时候就服毒自尽了,剩下的几人今天早晨就都吐了口,不过是些游医,同蔷薇楼倒是没有明面上的瓜葛,只说是有人在江湖上悬赏,请人上门为刘慷续命的。”
当夜瑶红捉拿林昭昭不成,蔷薇楼的人又见林昭昭与陆鸣筝同行,阴差阳错之下,多半将林昭昭当作是镇抚司的线人,这鱼哪里还会轻易露面,刘慷这边,只怕是要弃卒保车了。
林昭昭想了一想,既然人钓不上来,不如就换一个思路:“这刘慷想必现在也回过神来,知道蔷薇楼也救不了他,此刻只要能保住一条命,出卖个同谋想来不在话下,不如今夜就由我往刘府上走一趟,探探这位刘大人的口风。”
陆鸣筝闻言放下了茶盏:“倒是个好主意,这刘慷再怎么,也是我朝的三品大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好轻易刑讯,姑娘就不同了,当日这刘慷拼着与姑娘同床共枕一场,没想到一夜过去,才知道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如今见了姑娘,只怕是又敬又畏,又惊又喜,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鸣筝又想了一想:“不过今夜卓凡派来的人进京,我的人手都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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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了,姑娘想上刘府,明日再去也不迟。”
倒也不差这一夜,林昭昭正要答应,丁二七却出了声,自那次他接触了林昭昭的魂身,一连数日都未曾在林昭昭面前露面,今日听说林昭昭要上刘府一趟,这才冒了头。
“刘慷活不过今夜,你要审刘慷,宜早不宜迟。”
林昭昭斜了丁二七一眼,这人是越发神出鬼没了:“此话怎讲?”
“今夜是七月半,鬼门大开,那刘慷垂死之际,魂魄已在阴阳两界之间,那些受他所害的厉鬼,趁着今夜阴气盛,必定不会放过他。”
陆鸣筝却只当林昭昭是在对自己说话:“皇上的安危乃是镇抚司的第一要务,这么多江湖人士汇集京城,他们的行踪必得放在镇抚司眼皮子底下,况且蔷薇楼那边也要人盯着,以你的身手,进刘慷府上倒是不成问题,只是现在情势复杂,若是姑娘有个万一,我这边不仅刘慷的线断了,还失去了姑娘这个证人。”
“刘慷身上的伤,是我的手笔,若这段时间没有内功高手自愿为其度功续命,算起来他活不过这两日,这一夜时间对我们来说倒不算什么,只是刘慷他,可未必等得起了。”
陆鸣筝不愿意放林昭昭一人进刘府,担心她的安危自然是一重,可还有另一重,这林昭昭说的话真真假假,是不是天门山的人尚未可知,就算是,也难保天门山在蔷薇楼这件事上另有所图。
刘慷是目前他手上掌握着的最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放林昭昭一人过去,谁知林昭昭会不会赶在刘慷交代实情后杀人灭口,把信息攥在她自己手上。
镇抚司的人虽都派出去了,可其中武艺最高强的一个,倒还在陆府上,林昭昭既然执意今夜前去,陆鸣筝也不再多话:“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少不得由我亲自陪姑娘走这一趟了。”
在不孤山的人马进京之前,卢家兄妹已经同白皎会和,霍玲这段时间带着果果住在青羊谷里,每日同药师们一起进山采药,多年未曾修习的剑术,也重新拾了起来,看上去,倒比当日分别时精神了不少。
“白姑娘,我此次进京,是谷主的安排,我当日造下的孽,自然今日也要由我出面指认,才算了却因果。托姑娘的福,果果如今拜在了青羊谷门下,从前跟着我,我们母女二人过得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如今她入了青羊谷,从今以后只学着治病救人,就算是姑娘的再造之恩了。
而我这个做娘的,也总得为自己做下的错事赎罪。听说天门山的人向谷主要人,谷主因为姑娘的嘱托,不肯将我交出去,他们既然有脸来要,不如就趁此机会,把那些陈年旧事,都摊出来见见日头,我就是下地狱,天门山的人又凭什么逃过去。”
白皎的看着霍玲,神情郑重:“你也不要冲动,我们既要沉冤得雪,也要保全自己,你若丧命,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如今林姑娘还在蔷薇楼的手上,咱们一切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