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见字如面。阿尔汉公主心悦王爷已久,趁我不备,放倒下人,翻窗入室,欲杀我而后快,我不得已与之周旋,以替换新娘为交换,令其放我生路。事后心悸莫名,如履薄冰,不待与王爷解释,京中急召,王爷不辞而别,不知几时再下江南?不甚想念。九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君若彼时已归,宜嫁娶。沈月”
短短一封信,却让君琰认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原来之前那次,是阿尔汉逼她的!
信中言辞切切,他仿佛能想象到她说这些话时的样子……她这是已经原谅他了吗?还主动说,九月初六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想着心情就前所未有地明朗起来。
转念又想到她之前竟是受人胁迫,瞬间想将那逼她之人碎成灰飞!
陆云在旁看得莫名,也不知这沈月是在信中写了些什么,竟能让公子一下高兴,一下生气……
心绪纷乱,前所未有地明媚,亦前所未有地紧张。“夭夭的处境太危险了,我总觉得还有人没放弃,陆云,让我们在江浙的人加强对她的保护,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绝不能再让她遭遇危险,一切等我回去!”
“遵命。”陆云已有些麻木了,“公子,你还要……”
“知道还问。”说着走到桌前,提笔给她回信——
“卿卿:公事繁忙,疏于所爱,不甚愧疚,待京城事了,定第一时间赶回。前事不成是我之疏,卿若不能消气,待下次见面打我一百板子可好?我不在时,万望多加珍重。君琰”
他回信的语气,倒写得像他们已经成亲了似的。半个月后,沈月手里拿着他的回信,看了好多遍,神色冷漠地想着。
义父的死讯已被封锁,但他是杀害义父的凶手,应该知道此事,也能推知星月阁如今的境况,却也没有在信中旁敲侧击地问她些什么。
提笔,与他写道——
“君走后不久传来噩耗,义父遇刺身亡,想来是无意落入仇家之手。现如今星月阁重担皆系于我一人之身,为阁中事忙,亦念君消息。义父生前与君亦敌亦友,十几年之交谊,待君归来,亦送他一程可好?另,我已命人将消息封锁,君切勿将此事告知他人。”
信传到了君琰那里。
“沈因初死了?!”
信纸从手中滑落,飘到了他脚边。
“诶?”陆云一脸懵,“什么时候的事?”
“夭夭说就在我离开江浙后不久。她也说她封锁了消息,让我不要说。”君琰皱眉思索,来回踱步,“江湖上的人,谁还没一堆仇家了?可天下能杀了沈因初的又有几人?”
“沈阁主的武功独步天下,目前能和他一较高下的只有公子你。另外,如果不是硬拼,就得用其他取巧的法子,比如一些独辟蹊径的武功路数。”
“会不会是别国来的人?”君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近来燕楚联姻,有很多燕人趁机来楚,打着做生意的旗子,欲行不轨之事,朝廷已查处了好多,但难免还有漏网之鱼。可是,对方要杀沈因初干什么?”
“杀沈阁主……”陆云一时也想不明白。
“这件事,你先派人秘密调查,切记不要走漏了风声,等我回去,一定帮她查清凶手。”他叹了口气,“她肯定是怕极了,可恨我不能在她身边……”
“阿尔汉公主早已被我们的人押回了她姐姐身边,现如今要怎么处置,全都看赫连雪了。”陆云道:“陛下封她为梦妃,后宫里如今只有她一人,陛下一直没有要立后的意思,看来和她之间的旧情,的确非比寻常。”
“立后是迟早的。再不愿意,也得拉个人来当摆设。我现在就是担心夭夭……”他坐到桌前,提笔——
“卿卿节哀,人死不可复生,如有需要,可去溪山钱庄和银宇楼找我的人帮忙。一切等我回来。”
“呵——”她看着第二封回信,一手将其捏成纸团。
“装得还挺像!”
司云在一边给她磨墨。“别生气了,景王不就是那样的人吗,他若装得不像,当初你也不会和他跑了。”说至此顿了顿,好像自悔失言了似的,又道:“抱歉,我不该提及此事。”
“无妨。”她摇头微笑,“你倒是应该多说嘛,多提醒我一下,以免我总是忘了,他骨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夭……”
“你走吧,也该回去了。”沈月嫣然一笑,歪头看着他:“我是个嫁了四次都没嫁出去的女人,你老待我这里,外面流言都不知传成什么样了,小心日后也娶不到老婆。”
“娶不到你,我终身不娶。”
“那你自己随意吧。”她说完出去了。
紫宸殿外的大槐树下,梦妃赫连雪正枕在君朝雨腿上看落花。
“六妹总是胡闹,妾身将她送回燕国去吧,省得她万一将景王惹毛了,闹得两边都不好收拾。”
“好,都听你的。”君朝雨伸手拂去落在她脸上的花瓣,凝神看着她……
“陛下,美酒千杯不醉人。”她忽从他腿上起来了,拿了旁边的一盏酒,媚眼如丝,波光流淌,“和妾身共饮吧。”
她亲手喂他喝酒,他喝一口,她再喝一口,两人便这样磋磨了半个时辰,君朝雨平素酒量不差,现在却是有些醉意了。
“酒不醉,人自醉……”他笑着抬起她的下巴,“你比那酒,更为醉人。”
“这是‘归梦酒’,很烈的。”她笑着说,“哪怕是像陛下这样好的酒量,也未必扛得住,怎么把锅甩到妾身的头上?”
“醉?朕没有醉……!”
“娘娘,要不要给陛下弄点解酒药来?”小侍女走了过来,向她请示。
“嗯,好。你去小厨房让他们弄点吃的,我去拿解酒药。”她将他的手拿下来,他尤缠着她不肯放。“听话,陛下。”
闹了好半天才将他安置好,离开他的那瞬间她整个人忽也猛烈地晕了起来。一时间双颊娇红、步履踉跄,宛如醉酒的嫦娥,离开了大槐树去屋里拿解酒药。
“诶?药在哪儿,在哪儿呢……”东翻翻,西找找,脚下却踩着了什么,只听“啪”地一声——
墙壁转动了!
“娘娘,怎么了?!”贴身侍女小齐闻声赶来。
赫连雪醉眼迷离,“是怎么了……?这是什、什么地方?”
“娘娘!”小齐赶忙跟上。
最里头的一面墙被推移开了,现出一间内室,她半醉着走了进去,没几步又踩到一个机关上,接着,地板中央打开了一个机关,一方棺木升了上来。
“娘、娘娘!”小齐一阵惊惶,拉住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离开吧!”
“嗯。”她点了点头,正要走,刚转过身却觉身后一阵寒气,忍不住又回了头看去——
棺木打开了,里头躺着一具女尸。
……
准确来说,是干尸。
“这人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此处?”她皱了皱眉头,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了尸体的腰间,说着胡话:“这是……他喜欢的人吗?”
小齐已经快急死了,“娘娘,快走啊!”
她仿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酒意陡然醒了一半,似乎觉得有些恶心,捂住了心口道:“……什么鬼地方!?”
两人原路出去,小齐机灵道:“奴婢方才看到娘娘碰的是哪里了,奴婢帮您把这里还原。”
小齐是她从燕国带来的贴身侍女,也是她在宫里最信任之人。
“咔嚓”几声,机关关上,她们出来了。
“娘娘,您也喝醉了!不止陛下需要解酒药,您也需要!”小齐道:“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天——国!是天国!”她踉跄地走出去,喃喃说着些什么,小齐拿完解酒药,赶忙去搀住她,“今天的事情奴婢谁也不会说的,娘娘也要烂在肚子里,下回可千万别再喝醉了!”
翌日她才勉强清醒过来……
君朝雨倒比她早清醒了半日,晚间批完了奏折便一直陪着她,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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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连上朝也跟着懈怠了翌日。
小齐一直等到君王走了才敢提起昨天的事。
“娘娘,您昨天……”
“昨天怎么了?”此时她已恢复了清醒,疑惑地看着侍女,随后歉意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我喝醉了,还把陛下也灌醉了,下次不会了。”
看来娘娘并不记得自己喝醉时做的事,这样也好。
“好的娘娘,我去给您拿些点心来。”小齐笑了笑,转身进小厨房去了。
“等等。”她叫住她,疑惑问道:“你刚才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啊。”小齐道:“就是想让娘娘注意下次别喝醉了,喝酒伤身。”
“诶?”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显然不是完全相信,“是不是我喝醉酒的时候说了什么胡话?”
“没……”
“难道——是我对陛下说了很多情话?!”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镜子里双颊绯红的自己:“天呐!那他要是醉得没我深,都给他听见了,我可要丢死人了!”
小齐哭笑不得,“没有的事啦。陛下也醉了,您就是说了什么,他也记不住的。”
“真的吗?”她拍了拍心口,缓过气来:“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小齐,我晚上要去凝风阁选新衣服,你不必跟着去了,留在殿中帮我照顾团球。”
“好的娘娘。”说起团球小齐就笑了起来:“它最近可调皮得很,昨天才抓烂了娘娘的一条新裙子呢!好些贵重东西,都给这家伙嚯嚯了,娘娘也是时候该去买新的了。”
赫连雪重重叹了口气,“是啊,买了新的,再继续给它嚯嚯!”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我没有怪你,要怪也是怪团球。”
“娘娘才舍不得怪它呢。”小齐小声嘟囔道。
“我出去走走。”
半刻钟后,便在御花园碰上了景王。
“王爷似乎一直颇为烦心……是为了沈小姐吗?”
“梦妃娘娘安好。本王的事,不劳娘娘挂心。”
“好歹也是一家人了,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赫连雪柔柔一笑,微微一福,“前些时日小妹又给王爷惹乱子了,是我没有管教好她,在此给王爷赔罪。”
一想到阿尔汉干的事,君琰就气不打一处来,“事情都做了再来道歉有什么用呢。”
赫连雪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讲情面,当即也有些尴尬。“是我的错,王爷有什么气冲我来便好,我已命人将小妹送回燕国了,以后不会再来找王爷和沈小姐的麻烦。”
“这样最好。”君琰冷笑一声,当即要走,赫连雪又叫住了他。“王爷在为沈小姐的事烦心吧。正好我这里有个情报,事关你在江浙的溪山钱庄和银宇楼,王爷是否要听?”
他站住。
赫连雪这里为何会有这样的情报?
“说来也是巧,我堂弟在那边和你们做生意,前日刚好得知一些消息。九爷不妨现在派人找找银宇楼的楼主还有钱庄庄主,就明白了。”
说完便轻笑着走了。
“陆云,速速按她说的去查!”
三日之后,密信传回了京城。
“刘庄主遇害,陶楼主已背叛。”
“……岂有此理!”
“公子,是否即刻按照规矩处置这两人?”
“有查清是被什么人策反的吗?”
“有……说出来公子别生气。”
“是什么人?”
“……星月阁。”
陆云顶着他那惊疑的神色问道:“公子,沈小姐当真靠谱吗,她为什么要这样?”
“住口!”他即刻打断,“即便是星月阁,也未必是她做的。她如今独力难支,或许有些事并不在掌控之内,更何况这两个地方,原是我留给她做帮手的,她没理由这样做。现在更让我奇怪的是,赫连雪怎会知道这样的消息?你速速去查,看她说的堂弟在江浙做生意,是否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