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房格局巧妙,分为三进套间。
柳清歇息在最里间,沈之衡则睡在最外间,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一夜平静,直到翌日清晨,柳清起身时,发现沈之衡早已离开。
小镜子进来服侍梳洗,一眼瞧见外间整整齐齐的被褥,心中疑惑,便问道:“主子,姑爷昨晚是歇在外间吗?你们分床睡啦?”
柳清神色淡淡,低声应道:“嗯。”
“主子,姑爷他……怎么睡在外间?”小镜子满脸错愕,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死!”
见柳清神色如常,她压低了声音,急切道:“主子,是不是姑爷嫌弃您?您可别委屈了自己!”
柳清淡淡一笑,解释道:“是我让他睡在外间的。”
小镜子更困惑了:“为什么呀?”
柳清沉默片刻,幽幽道:“秦暮的妹妹倾慕沈之衡许久,若不是我……他们二人或许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秦家那般家世,比我柳家强了不知多少倍……”
“主子您别妄自菲薄,奴婢见过那位秦小姐,虽说是大家闺秀,可比起主子您,那可真是差远了!”小镜子见柳清神色黯然,连忙笑着宽慰道,“昨日奴婢去街上撒喜糖,正好撞见秦府张灯结彩,原来是那位秦小姐及笄,奴婢好奇,便偷偷溜进去瞧了一眼……”
小镜子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那秦小姐穿着一身粉红襦裙,头上戴着珠钗,看着是挺标致,可那眉眼间,总觉得少了点灵气,哪像主子您这般,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那秦府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踏破了,个个都抢着想要求娶那位秦小姐呢!不过依奴婢看,那些媒人怕是还没见过主子您,否则啊……”
小镜子故意拉长了尾音,朝柳清挤了挤眼睛,“只怕都要改弦易辙,到咱们柳府来提亲喽!”
柳清被小镜子夸张的语气逗得噗嗤一笑,心中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小镜子见状,趁热打铁,提议道:“主子,今日天气正好,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听说城东新开了一家胭脂铺,里面的胭脂水粉可都是从京城来的呢!”
主仆二人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便出了门。
两人一路逛着,发现街角那家早前被查封的戏楼已经重新开业,只是换了个老板,正热热闹闹地敲锣打鼓唱着新戏。
继续往前走,行至街尾的王婆豆腐铺时,却发现豆腐铺大门紧闭,上面还贴着官府的封条。
闲逛间,两人已走到了长街尽头。
只见前方一座气派的府邸张灯结彩,门前车水马龙,地上洒落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喜庆的气氛扑面而来。
小镜子认出这是秦府,便对柳清说道:“听说这秦府大摆宴席三天,今日是第二天,要不我们去瞧瞧热闹吧。”
门口的接待小厮见她们二人衣着光鲜,谈吐不俗,便以为是来府上贺喜的宾客,热情地将她们迎了进去。
柳清想着自己还白拿了秦暮十两银子,正好趁机还回去,便没有多做解释,随小厮进了秦府。
宴席上,柳清见到了演奏琵琶的秦然,一袭红衣明艳动人,眉眼如画,生得十分漂亮。
只是不知这宴会的主人为何要让自家妹妹弹琵琶取乐宾客,搞得好似在戏楼一样,平白折损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喧闹间,用过午膳,柳清却始终未寻到秦暮的身影。
她心中暗自思忖,既来之则安之,不如趁机去花园散散步,顺便寻个机会将银两还给秦府的管家也好。
漫步在曲径通幽的花园中,柳清忽闻前方假山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说话声。
出于好奇,她放轻脚步,悄然躲在一座假山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是秦暮的妹妹秦然,正与一位媒婆打扮的老妇人低声说着话。
只听得秦然语气焦急地对那媒婆说道:“烦请妈妈无论如何也要帮我这个忙,一定要帮我安排与那沈大人见上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
那媒婆面露难色,连连摆手道:“我的好小姐哎,这可真是太难为老身了。您有所不知,那沈大人他……他昨日已经成亲了呀!”
“什么?!”秦然闻言,顿时花容失色,一把抓住媒婆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沈大人他……他成亲了?这怎么可能!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媒婆如实说道:“听闻是城东一家铁匠铺的女儿,与沈大人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
柳清躲在假山后,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得想,像沈之衡那样的……呃……勉强是个青年才俊,会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想来不在少数,只是不知沈之衡对这位秦家小姐可会动心?
待到秦然与媒婆离去,柳清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她望着二人的背影,心中竟莫名觉得有些闷闷的,就好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似的,说不出的堵得慌。
回到喧闹的宴席上,柳清却觉得索然无味,满脑子都是方才在花园里听到的对话,神色恹恹。
秦然已经先一步回来,正和宾客们吟诗作对,席间不时传出阵阵喝彩声。
小镜子一直在宴席上看热闹,见柳清回来了,便笑着说:“主子,这秦家妹妹可真是才识过人,满堂宾客都被她比下去了呢!”
柳清没精打采地往人堆里扫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谁还没读过几本书啊,你家主子我还会写话本呢。”
小镜子听她说起话本,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连忙收回目光,小心翼翼道:“主子,你说的该不会是那本《风流寡妇大战仨秀才》吧?”
她压低了声音,满脸担忧地提醒道:“城北的书斋因为印了主子的书,被查封的事你忘了?”
柳清没好气地白了小镜子一眼,“我看你很喜欢她啊,等过段时间她嫁进沈府做二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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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们能日日相见,朝夕相处!”
小镜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摆手道:“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姑爷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娶二房呢?”
柳清见她着急的模样,心中更加不快,便将方才在花园里偷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小镜子。
小镜子听完,却是不以为然,忙安慰道:“主子,你就别瞎操心了,依我看呐,这不过是秦家妹妹的一厢情愿罢了,咱们县太爷是谁啊,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一曲吟罢,秦然轻巧地提着裙摆,莲步轻移,转到了池塘中央的八角凉亭中。随着丝竹声响起,她纤腰款摆,长袖翻飞,曼妙的舞姿引来席间阵阵叫好声。
柳清兴致缺缺,见秦然又开始跳舞了,便打算转身离去。谁知刚走出两步,身后凉亭处忽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落水了。
她心中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原本在亭中翩翩起舞的倩影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池塘中一团正在挣扎的身影。
落水的正是秦然,她那身鲜红的衣裙在水中格外显眼。
护院立刻跳入水中救人,岸上的宾客们则乱作一团,柳清离得老远看,发现秦然被救上来后一动不动,脸色苍白,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柳清学过些急救的医术,知道溺水之人最怕耽误时间。放眼望去,在场的全是男宾客,大夫也不知何时才能赶到,她心中焦急,当即拨开人群想过去救人。
“哎!这位夫人,里面危险,您不能进去!”一护院伸手拦住她,语气不耐烦,“没瞧见我们正在救人吗?您在这添什么乱!”
好在秦府有大夫,出事后没多久便赶了过来,大夫在秦然身上探了探,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最后得出结论:“秦小姐是中了迷药,所以才昏迷不醒。”
众人面面相觑,皆觉不可思议。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秦小姐一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怎会无端中了迷药?柳清心中也疑云密布,暗道此事蹊跷。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秦府管家匆匆赶到,听罢大夫诊断,面色铁青,当即下令封锁院门,厉声道:“今日之事,必将彻查!在找出下药之人之前,谁也不得擅离秦府半步!”
管家话音未落,却听得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须臾之间,一队身着皂衣的官差便将院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宾客们逐一接受盘查,就连内院的女眷也未能幸免。秦府上上下下,所有活人,此刻全都聚集在院子里,任凭官差如何逼问,依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下药之事。
柳清站在人群边缘,看着眼前这番混乱景象,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烦躁。
她下意识抬头望向院门方向,暗暗嘀咕: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也不知沈之衡会不会被惊动?若是被他知道今日之事,又不知会如何看待自己。
正自胡思乱想间,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沈之衡身穿官服,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阔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