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知道罗西的洁癖后,干脆裹着一张毯子,同穆奇坐在地上。
彼得则是睡在一边的沙发上,缩成一团,听艾德琳给穆奇读书。
罗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脑袋搁在艾德琳腿上,摇着尾巴的穆奇。捂着耳朵缩成一团,不太敢听真人恐怖故事的小男孩。还有被柔黄色灯光包裹着的,像在给婴儿念童话故事的艾德琳。
“谢天谢地,您回来了!”彼得第一时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口口声声我是个小孩,结果给我念恐怖故事。”
罗西看了看艾德琳手里的封面,“那是我的第三本书。”
艾德琳让彼得老老实实坐好,又问罗西,“怎么回来了,案子有进展了吗?”
“有一个小孩找到了瑞德,那个孩子可能和你们差不多的年纪。瑞德怀疑,那个小孩很有可能是凶手,一切都得明天再说。明天是决赛,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单独跑出来?”罗西回来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让艾德琳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共处一夜。
但是回来后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放下的心在另一个地方又提了起来。
她是不是应该好好地享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出现在各种犯罪现场,给各种青少年们解决成长的烦恼。
又聊了些第二天比赛的事情,知道艾德琳在比赛结束后的那个周末会留在这里,罗西被撵回房间休息,艾德琳同他说,“明天早上我会帮忙遛狗,我们还要搭你的车去比赛现场。晚安,罗西。”
“晚安,罗西探员。”沙发上的彼得也说着晚安。
“他真的能一眼看出来,我穿的袜子是什么颜色的吗?”带着这个疑惑,彼得准备好好睡觉,他希望不要做噩梦。
又过了一会儿后,他偷偷拿过艾德琳放在茶几上的书,抱在怀里,“这样,噩梦可以走开了。”
***
艾德琳·陈,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利普一直觉得,自己是最了解她的人。
他知道她很爱干净,一天至少要洗两次澡,却从来不愿意用吹风机吹头发。
她说,她害怕吹风机靠近脑袋的声音,就像是脑壳上有电钻在打洞。
她的确会有一些十分奇特的比喻,利普不止一次为了她的脑回路感到费解,就好比她在圣诞节送给艾瑟尔的那本“失传”的《教义》。
他曾经找凯文借来看过,发现那是艾德琳改写的华国古代圣贤言论,她让人把“子曰”改成了“主说”,把华国人名字改成圣约翰。
她愿意做这些很花精力但明显意义不大的事情,就像执着于打扫卫生,执着于老老实实在学校上课写作业。
但偏偏,正如杜鲁门先生说的那样,她对一切都缺乏欲望。
学校里针对她个人的羞辱,她的回击很轻,有时候弗兰克对她说的那些过分的话,她更是从不往心里去。唯独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她的保护欲才会极其可怕。
她好像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吃东西,只是为了维系身体的运作而休息,只是为了让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的生活继续运转下去而忙碌。
也许在凯伦看来,艾德琳是一个带着富裕的资源,硬生生闯入加拉格一家攫取爱意的,一个用金钱维系亲情的闯入者。
但他,还有菲奥娜,还有伊恩,他们真正地接受艾德琳,源于他们彼此间不用言说的共情。
生活对他们是不公的,只是在表达方式上有些许不同。
所以他们互相纵容、互相拉扯。
所以他们默契地,假装看不见彼此之间出于保护自己的伪装。
但今天,艾德琳突然不一样了。
今天之前,她是灰扑扑的,把自己藏在角落里。
今天,她如同一块被放在阳光下的三棱镜,把单调的阳光变成绚烂的色彩。
在艾德琳顺利地回答完最后一道问题后,利普的眼神与她交汇。
他不会去问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为她感到开心。
她总算走出了,她自己搭建的牢笼。
***
在利普的掩护下,艾德琳成功“逃离”了乔伊的特区一日游行程。
而在艾德琳的帮助下,彼得暂时换了一身新装备,不是高科技版本的蜘蛛侠装备,而是一副墨镜。
“你先戴上,然后无论看到什么,不许说话。”艾德琳帮他戴上眼镜,这可是连夜让韦恩派人送过来的。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我可以看到你!不,我可以看到你说的话,你——好的,好的,我闭嘴!”彼得捂着自己的嘴巴,这副墨镜本身没有那么特殊,无非是镜片可以随时成为显示屏。
但重点在于,艾德琳总算愿意开始通过另一种方式使用自己的大脑内置设备。彼得毕竟生活在纽约,他又是那样活脱的性格,给他找个保镖或者保姆都极其不实际。有了这个,他们之间的联络更方便、更安全。
数据世界里,她有绝对优势,不过,既然人在身边,她依旧偏向于正常的表达,她示意彼得跟着自己走,“这个眼镜的目的在于让你在关键时刻不用说话,而不是增加你说话的频率。”
“可是,你怎么做到的?好吧,我不问,我知道你能做到就行。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好吧,我的确没把握能藏着所有的秘密。那以后有机会的话,等我更稳重了,你会告诉我吗?”
在彼得的唠叨声中,他们来到了一个混乱的,不适合青少年的街头。
“我们来这里是?”彼得看着街边的那些女孩,眼镜里开始出现一些女孩的身份信息,很多都是在未成年期间离家出走,家人报警后系统里有她们的信息。但更多的情况是,没人关心她们。
彼得问艾德琳,“我们要做什么?告诉她们的家人她们在哪里吗?”
“不是每一个家庭都是避风港,也不是每一件你觉得应该做的事情都是应该做的。我们要在凶手再次行凶前找到他。”艾德琳带着彼得回到了几处案件发生地。
“你能看出来什么吗?”彼得看着一处角落,那里的血迹似乎都没有被好好清理过。
“我希望能够找到他的痕迹,任何可以被追踪,被匹配到的痕迹。以前,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慢慢地引导警方进行调查,或者全部交给警方。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的方式,更高效。”艾德琳指着一处探头,“找到你了,这个老混蛋。”
“大数据侦查?”彼得又一次好奇,那位提供强大技术支撑的神秘人士在哪里?
“可能吧,不要轻易地去定义。”艾德琳又带着彼得走入一家数码产品专卖店,“你摄影水平怎么样?”
“还不错,你需要购买电子产品吗?”彼得看着直奔价格最昂贵产品的艾德琳,“或许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性价比?”
艾德琳已经掏卡结账,“现在,你的时间很宝贵,别浪费在这些上。”
现在,艾德琳需要的就是能提交司法机构,让这个变态老男人无法脱罪的证据。
***
夜色应该属于纯洁,而不是这些站在街头破坏整个城市道德的站街女。
他敷衍地对妻子说,“我出去一趟,还有些工作。”
身后的妻子说什么,他压根不在乎。
“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性感的女孩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女孩的眼睛带着挑衅看着周围其他几个同行,她需要这份工作,她的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五十块钱。”男人报了价格。
女孩装作不经意打量着这个男人,也许,他用不了多长时间。
“来吧,先生。”女孩把他往暗处带,她耳边还能听到熟悉同行的招呼声,突然间,她被推到墙上。
还以为是误判了客人的类型,准备重新商量价格的时候,月光下女孩看到了匕首,“不,求你了,我还有两个孩子!”
利刃要刺向女孩的时候,一块石子打中了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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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脱落在地上。
惊慌的女孩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拖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暗巷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戴着墨镜,一个用丝巾罩住脸。
“女士,看在我们帮了你的份上,别告诉任何人,我们是怎么揍他的。”
***
“你下手可真狠?我以为你是不愿意动用私刑,相信司法程序的那种人。”彼得再一次检查了自己录制的视频,确保只留下了对方犯罪未遂的过程。
“让我第一个出手的人,总是得有点纪念意义的。而且,我下手知道轻重。 ”看到赶来的警方带走了昏迷的男人和惊魂未定的女孩后,艾德琳解下了脸上的丝巾,“我也得想想该找个什么样的面具合适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可还用着游泳眼镜呢?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把这个寄给警察吗?”彼得拔出储存卡,他可舍不得直接把相机送给警方,艾德琳说了,他可以使用这个相机。
“不,他们已经收到了。”艾德琳接过储存卡,拦下一辆出租车。
***
摩根的感觉很不好,这个案子太奇怪了。
首先是一个觉得自己可能杀人的男孩,在被证明了无辜后,担心自己以后会成为杀人犯,试图自杀。
然后,就是突然接到特区当地警察的电话,凶手就突然被找到了。
正当BAU众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加西亚慌乱地走进办公室,“到我的办公室,现在!”
她打开电脑,“这是我刚刚收到的视频,我无法追踪来源。”
视频分为两段,第一段,男人的犯罪过程被清晰地记录下。
第二段,在夜色里也能看得出受了不少伤的男人,对着镜头陈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有的所作所为。
“这些,能成为正式的证据吗?”加西亚第二次播放完视频后,看向同样面色凝重的霍奇。她不得不再打开随着视频一起发来的邮件,“这里面写了嫌疑人的身份信息,甚至提醒我们,搜查他的电脑,我们需要的证据在电脑里。”
“无论谁发来的这个邮件,这个人同时有能力把证据栽赃过去。”摩根的担忧并非毫无依据,他们常年与这些犯罪分子打交道,他们是最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抓捕凶手的人。但最好,是更常规的方式。
幸运的是,在这件事情上,没有更多的阴谋,加西亚问坐在办公桌上动也不动的摩根,“这是件好事,是吗?神秘的善心人,在帮助我们。”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好心人,但是我很不喜欢这种方式。”摩根收好办公桌,“总有一天,我会不认识这个世界的。”
瑞德婉拒了去酒吧喝一杯的邀请,“我得继续收拾家里,你知道的,那些——”
“那些书,pretty boy,你得找找别的方式打发时间。”摩根真心祝福瑞德能够做出一些改变。
至少今晚,摩根不愿意再看到世界的颠覆。
***
摩根有没有在酒吧醉得“世界颠覆”尚不可知,斯宾塞·瑞德的世界“土崩瓦解”。
他打开房门,还没碰到开关的时候,房间的灯亮了。
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却意识到自己不上班的时候根本不会配枪。
突然的亮光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模糊间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我早想说了,你把枪别在腰上的时候,就像在邀请别人抢了它。”
“艾德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瑞德看清了,坐在他满是书的沙发上的,居然是艾德琳。
“彼得,关门。”沙发上的艾德琳刚刚说完,瑞德发现天花板上居然挂着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居然从手腕还是哪里发射出了类似于蜘蛛网的东西,把门关上了?
“我的天才博士,你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了。”艾德琳拍了拍身边的书,“介意我帮你整理书架吗?你知道看到这样乱的地方,我很难忍住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