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至三月,天气渐渐回暖,但时有阴雨,气温也总是反反复复地在变化,让人摸不清头脑。
昨日还是一个大晴天呢,可一到入了夜,外头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直到天明,这落雨也未曾停歇,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宋时繁昨晚上听了一夜滴滴答答的雨声,原本就没睡好觉,这会子被早早喊了起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见她用手遮住口鼻打了个哈欠,然后又伸了个懒腰,这才慢腾腾从床榻上挪了下来。
刚下床的宋时繁透过窗户瞧了一眼外头飞扬着的雨丝,面上便有些怏怏不乐。
她其实不太喜欢下雨天,特别是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看着就让人心里头觉得不爽利。
“格格,小心冻着,奴才伺候您更衣吧。”竹苓捧着一身衣裳轻轻唤了宋时繁一声,这才把宋时繁纷纷扬扬的思绪里给拉了回来。
“怎么一早起来就不见白薇呀?”宋时繁伸展开手臂好让竹苓方便动作,又四下看了看,没瞧见白薇的身影。
“回格格的话,白薇姐姐去膳房给格格提膳了。”竹苓一边儿答着宋时繁的话,手上动作也没停。
二人说话间,白薇便领着石桥回来了。
只见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大半,可带回来的食盒不仅没沾到雨水,打开食盒的时候,里头的菜还冒着热乎气儿呢,可见路上一丁点儿都没敢耽误。
“格格,今日膳房做了您喜欢的芝麻球和蟹黄包子呢,您要不先用膳吧?”白薇将食盒里头的菜一一摆放到桌面上,方才她提到的那两道点心也赫然就在其中。
摆完膳,白薇又打发石桥快回去换衣裳:“可别再冻病了...”
“你倒是知道说旁人,怎么今日是你去提的膳?”宋时繁从箱笼里找出条手帕来递给白薇,示意她快擦一擦额上的水珠。
“多谢格格,奴才见今晨一直在下雨,便有些不放心他们自个儿去提膳,万一路上耽搁了,岂不是要误了格格的早膳?”白薇福身谢过宋时繁之后,这才把帕子接了过来。
“耽误了怕什么,一顿不吃我还能饿死?瞧你这一身湿漉漉的,赶紧去换身衣裳再来。”宋时繁埋怨地看了白薇一眼。
“哎,奴才省得,格格快些用膳吧,蟹黄包子若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白薇笑着道,又催促了宋时繁一遍。
宋时繁见白薇应下,这才依言坐到了桌子前。
果然如白薇所言,今日的早膳很对宋时繁的胃口,她不仅将一盘四个的蟹黄包子全吃光了,芝麻球也吃得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躺在碟子里。
另外,还有一道点心宋时繁也很喜欢,叫白糖糕,先用猪油混着糯米粉和糖做成大小一致的面团剂子,再将这些小面团剂子用大火炸至表面微微金黄,然后捞出锅,趁着热乎劲儿滚上一圈儿白糖,吃起来外酥里软,甜滋滋儿的,宋时繁吃了好几个。
最后又喝进去大半碗鸡丝粥,宋时繁的五脏庙才算舒坦了。
白薇也重新换了一套衣裳进到内室里,见宋时繁吃得差不多了,便命人将残羹冷炙都撤干净,她自己则赶紧把宋时繁按到梳妆台前,给宋时繁梳头上妆。
怎么说今日也是自家格格告假后第一次去正院里给福晋请安,若是去得太晚可就不好了,况且今日是初一,算是个正日子,早早到了也让旁人没话说。
宋时繁心里当然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于是乖乖坐在妆台前,任由白薇摆弄她的头发。
因着宋时繁今日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宽边旗装,白薇便没有用那些花里胡哨的首饰,只取了一只珍珠步摇插在宋时繁小两把头的一端。
这只步摇簪体是银的,看着不甚显眼,但银簪下方却坠着三串珍珠流苏,而簪子和珠串的衔接处以及流苏末尾均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通体看下来虽说不算富贵,但胜在精巧。
之后,白薇选了几朵用纱堆成的绒花簪入宋时繁的发髻中,这些绒花虽不值什么,但却是进贡到宫里头的新鲜样式,是之前德妃娘娘赏赐下来的,今日戴这个也不算错了规矩,白薇又将几颗大小不一的米珠零星装饰在绒花的周围,最后给宋时繁戴上一对珍珠耳珰,看着既简单又不失温婉。
索性今日宋时繁起得早,也架得住这一番折腾,等她全都收拾妥当以后,时间才刚过卯时,离请安的时辰还有一会功夫。
宋时繁瞧了瞧外头的雨仍旧在下,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思索片刻后她道:“咱们先往正院里去吧,今个儿下着雨,路怕是不好走呢。”
“那也是,格格路上小心。”白薇将伞递到竹苓手里,又叮嘱了一句,便目送着宋时繁和竹苓二人踏出了院门。
许是因着下雨的缘故,走在路上竟觉得有些冷,是那种湿冷的感觉,宋时繁伸手把竹苓往自己身旁拉了拉:“离我近点儿,别淋到雨了,这天气若是冻着了,保不齐就要感染一场风寒。”
虽说雨不算大,可淋湿了总归不好受,更何况竹苓还得一直跟着她,直到请安结束才能回去呢,若是一直穿着湿衣服,身上定然会不舒服,而且以她如今格格的身份,正院里的人肯定不会管竹苓的死活。
可惜白薇和竹苓都不允许她自己个儿打伞,好说歹说二人就是不同意,只要一提此事,她们就有一大筐不合规矩的道理等着来劝她,直把她说得脑仁子都疼了,不然这种天气,她跟竹苓一人一把伞,保管儿谁也冻不着。
如今,她只得将竹苓紧紧抓着,让她跟自己离得近一点儿,这样也能少叫竹苓淋点雨。
好容易到了正院,福晋还没起呢,可外头下着雨,正院里的奴才们也不敢就这么让宋时繁在外头淋着,福晋身边的陪嫁丫鬟之一荷香,忙将宋时繁迎了进去。
“给宋格格请安,奴才先带您去偏室里头避避雨吧,可不敢叫宋格格在雨里站着,福晋知道要怪罪奴才的。”荷香上前给宋时繁请了个安,然后便引着宋时繁往偏室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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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长得不似芸香那样端庄,但天生有一双笑眼,让人一见她就心生欢喜,此时她笑吟吟地看着宋时繁,宋时繁便也回了个笑,不卑不亢道:“那就劳烦荷香姑娘了。”
到了偏室里,荷香招呼宋时繁先坐,自己又去张罗着给宋时繁上茶,而屋里,汪姑娘和常姑娘已经等在里头了。
毕竟眼下这二人就住在正院,算是福晋的眼皮子底下,离得这样近,若是请安再不早早地来,怕是要被人说成是对福晋不敬了,她们没那个胆子。
二人见宋时繁进来,忙上前给宋时繁行礼,宋时繁冲二人点了点头,便自顾坐下喝茶,不肯开口了,倒不是瞧不上她们不稀得说话,只是宋时繁与她们到底不熟,就算想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老老实实装哑巴算了。
兴许大家都想着雨天要早点儿出门,没多会儿武格格和郭格格也被带了进来,然后就有人来请说是福晋起来了。
福晋是和四爷一起出来的,这倒是不稀奇,毕竟最近几日四爷都宿在福晋这里,格格们也一早就知道会在正院见到四爷,但四爷却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的小妾们。
四爷抬眼瞧了瞧外头的天气,又看了看格格们身上的衣裳角儿大都湿了,尤其是宋时繁。
因为来的路上,宋时繁怕竹苓光顾着给她打伞不管自个儿,就一直把人往怀里带,两个人打一把伞,肯定要狼狈些,她又想着走快点便能少淋些雨,可谓是顾头不顾尾,所以衣裳下摆湿了一大片,又是在冬日里,衣服厚实,这会子看着,那一大片水渍格外明显。
武格格和郭格格的衣裳倒是还好,但人看着也有些蔫儿巴,特别是郭格格,还有身孕呢,这会子又受了冻,脸都有些白了。
四爷越看心气儿就越不顺,想当然便觉得是福晋不慈,心眼小容不下人,这才可着劲儿地摆弄他的小妾,否则虽说妾室伺候正室是天经地义的,但好歹下着雨呢,何苦折腾人跑一趟,免了一天也不算什么大事。
思及此,四爷便偏头瞧了一眼福晋,那眼神,着实有些冰冷。
福晋被四爷看得一惊,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冤枉,昨日还晴空万里的,她哪里晓得今天便这样了,未能及早免了请安难不成还是她的错了?
有了这层心思,福晋心里的委屈也涌了上来,硬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四爷瞧见,愈发觉得福晋上不得高台盘,尽是些小夹子做派。
其实,这次确实不能算福晋找事,她这几日夜里日日陪伴着四爷,心下熨帖,自然睡得沉,怎么能料到窗子外头的事?
而正院里的奴才见自家主子和主子爷好不容易和好,主子爷又是一连几日的留宿,如今正院的奴才们出门都恨不得把腰杆子挺得直直地,怎么可能会提醒福晋这种事,怕是巴不得福晋好好替他们在府里众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呢。
几番原因下来,终是造成了今日四爷的误会,而四爷的情绪,在看到李格格也来了之后更是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