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死咬着唇,不说话。
对待她的倔性,男人一向知道怎么收拾她,那张密密麻麻的喜好打分表上,详细记录着她一切喜欢和害怕的东西,像工作资料一样,一字不落的印在沈逸清脑子里,比任何条款都清楚。
他了解她,方方面面,从心理到身体每一个角落。
突然,下面的手突然一紧,往难以言说的地方探去。
“daddy!”
苏棠心脏突突的跳,单手慌张的捏上他小臂,压抑的声音里带着羞耻和乞求,还有满满的不安。
沈逸清停了手,盯着那双清澈又惊恐的眼,漆黑的眸子深得像一汪海。
趁这个机会,苏棠手撑在桌面悄悄的往后面退。
沈逸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小动作,逗猫一样,放纵着容她移了几寸,见人一身轻松毫无警惕后又猛地拉住她脚踝重新扯了回来。
“啊!”
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苏棠猝不及防惊叫一声,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心底涌起一股绝望。
双脚在他手里乱蹬,神经被刺激到极点,满脸泪痕,最后干脆开始胡言乱语。
“你不能这样对我!会有人进来的,你再这样,我们就分开!”
真有意思。
沈逸清一听这话乐了,手里的动作瞬间停下来。
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轮到她说不了。
心里十分不爽,但同时也知道手里的人被他刺激过头。
他不再逼人,只冷冷的看着她。
“是你说要和我好好谈谈,不碰你,让你静下心好好准备毕业的事,然后呢?扭头就和别人在学校拉拉扯扯,我把你的话当真,你把我当什么?”
他还捏着她脚踝,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看她,拇指不断在后跟处一下下、不紧不慢的磨搓。
苏棠一阵颤栗,此刻的沈逸清十分恐怖,似乎下一秒就要失控,阴沉沉的语气更是让她感到害怕。
“我、、我跟他就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
她吞了吞口水怯怯的看他,结结巴巴的解释,但心里还是有些心虚。
有些后悔,该和林睿保持距离的。
“嗯、”
把他当傻子。
沈逸清讪笑了下,带着把她看穿的轻蔑。
“你继续编,有没有人说过,咱们棠儿啊真的很不擅长撒谎。”
他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
“你说谎的时候表情会很不自然,眼睛会乱飘,不敢看我,嘴巴会下意识的抿紧。”
他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她,带着某种不可言状的危险。
“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一只手松了她脚踝,指尖顺着腿慢慢爬。
裙子危险的上移,大腿逐渐有些冰凉。
“过去了!”苏棠一颗心在胸腔疯狂的跳,赶紧接着解释“都过去了,是在戏曲社的搭档,他有了女朋友,现在真的没什么联系了,今天是意外。”
男人的手顿了一下。
“真的?”
“真的。”
苏棠看着眼前的人沉默的站了两秒,突然——
“亲我一下。”
苏棠犹豫的扫了一眼门口,眼神里满是慌张。
“亲我一下我既往不咎。”沈逸清又哄着。
苏棠红着脸,飞速的贴过去。
黏糯的触感蜻蜓点水,带着怕被人撞破的慌乱,沈逸清知道,该悬崖勒马了。
下一秒,苏棠被人拦腰往前挪了一截,温柔的从桌上抱了下来。
动作小心翼翼,男人前后的反差令苏棠心悸。
不知道男人信不信她的话,反正接下来这顿饭苏棠吃得还算安心。
相对于她的风卷残云,沈逸清倒没怎么动筷子,只拉过把椅子挨她坐着,抬手去揉她刚才被桌沿撞到的后腰,没道歉,但看样子有些懊悔。
饭后沈逸清将人送回了学校,一路上还算规矩。
看着女人蹦蹦跳跳离开的样子,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她桌上的话像把火钳在心里留了烙印,想起来就猝不及防烫他一下。
分开?
他心里冷笑一声。
他在她眼里什么时候变得像看起来那么好说话了,敢说这种话。
扭头人还没走,就撞上一道心有不甘的视线。
沈逸清好整以暇的摸出烟,倚在车头上抽,打量小丑一般看着林睿。
对方眼底压着怒火,说话也十分挑衅。
“你知道她喜欢我多久吗?三年,他和你才认识多久?几天?还是几个月?”
沈逸清脸上没什么表情,对于能够牢牢攥在手心的东西,他懒得跟他争论,没意思,特没劲儿,最重要的是,他从心底里轻视这个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你背后耍的那些小动作,以为我不知道,京贸集团城南工地死的那个人,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男人的语气几乎没什么起伏,轻飘飘又不可一世,跟沈顺昌那副嘴脸无出其右,令林睿恶心。
沈逸清寡淡的扫他一眼。
“跟你妈一样就会搞些下三滥,其实你妈当年也算艳名远播,是京北交际圈的一朵名花,跟过的人真挺不少,没必要指着沈顺昌一个人缠,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你根本不是沈家的种。”
这话歹毒,骂了女人是下贱皮子,顺带暗示他是不知名的杂种。
林睿怒火中烧,指着他鼻子瞬间跳脚,面目狰狞。
“我告诉你沈逸清,人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身上的光环还不是因为顶着个姓,沈家倒的那天,你他妈屁也不是,别得意太早!”
沈逸清没因为这个恶毒的诅咒动怒,只是不温不火的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抖了抖烟灰,不咸不淡的下结论。
“沈家或许有倒的那天,可惜你看不见,我就站在河东看着,你十辈子也游不过来,信不信?”
眼神睥睨,不可一世的狂妄,又一针见血。
林睿站在原地无能狂怒,可那辆名贵的林肯领航员慢慢淡出视线。
沈逸清看了一眼后视镜,这人掀不起什么波浪,但就像蟑螂一样无处不在,令他烦躁。
不耐烦的从包里摸出手机,给陆屿去了个电话。
“喂、帮我办件事。”
.....
林睿目送人离开,满腔怒火的离校,还没走多远,突然眼前一黑,下一秒就被塞进了辆面包车,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除了浑身酸痛,没什么不适,也没丢什么东西,想报警,却又无从说起,去了趟医院做了检查,更没什么异常。
*
苏棠准备毕业忙得两脚翻飞,《绽放》的成片剪了两个版本出来,除了毕设选上优秀作品那一份,还有份听了米朵的话发去了舫舟的工作邮箱,可是迟迟没有回信。
她扭头就把同一份发去了‘后浪’纪录片比赛的官方征稿邮箱。
申博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虽然心情低落,她还是耐着性子找工作,但心底还是希望无论哪一份,舫舟都能看见她的作品。
端午节的前一天她就总是收到好消息。
除了她收到了星海传媒的offer外,还有一个更值得高兴的事情——谭茂的高考成绩出来了。
比上次足足高出七八十分,可以选一个不错的重本学校。
苏棠很开心,叫上章柔嘉,还有谭茂谭忠义,几人热闹的吃了一顿饭,正式的为纪录片的拍摄画上句号。
无论是《窥邙》里接触的各路出境人,还是这次的《绽放》,她都保留着大家的联系方式,她总与她镜头下的各个主人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论过去过久,都会一直保持联系。
对她而言,纪录片最大的魅力就是人,在不断流逝的时间中窥见曾经最真实的过去,见众生之乐,众生之苦,众生之态。
她笑着对谭茂说,她还要看着他选上好学校,毕业,找到好工作,然后和谭忠义顺遂的生活。
让他不要忘了她。
小男孩有些腼腆,说不来场面话,喝了一点酒开始大舌头,只一味的说不会、不会忘。
秋天的晚风穿堂而过,吹得人满足和惬意。
苏棠看着人,心里由衷替他开心。
章柔嘉在席间宣布了一件大事。
她的酒吧要关闭了,准备出国留学,学哲学,大家纷纷举杯庆祝,一派其乐融融。
聚完餐回到家,沈逸清还没回来。
男人似乎在很多时候,比她还要忙。
大多时候她不知道他什么晚上时候回来的,只是有一点,沈逸清的作息极其自律,到了一个变态的程度,无论多晚,第二天她下楼的时候沈逸清都会等着她,眼睁睁看着她吃完他为她准备的早餐。
牛奶和面包,有时候是牛排。
几乎雷打不动。
苏棠从浴室里出来,看着邮箱里星海发来的offer,心里涌起一股激动,她是海投,三面的时候竞选者非常优秀,好多都是海归,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刷下来。
兴奋激动之余马上想起了秦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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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两人勉强算是同事,见面的机会更多了!她迫不及待的要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秦诗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苏棠有些担忧。
“你怎么了,感冒了?”
“没。”
秦诗声音闷闷的。
隔着电话,苏棠当然看不见,她的双手正被时越死死箍住,就连手机也是被男人开了扩音,亲力亲为的递到嘴边。
身前的人不怀好意的看她一眼,满满的戏弄,随即很快的低下头去。
湿热的舌尖带着力量上下逗弄,柔软的中心立刻传来一阵酥麻,像有密密麻麻的电流瞬间传至四肢百骸,快要让人失去理智。
“呃...”
秦诗扭了扭腰想躲,又被人强硬按住,声音更加压抑,听起来十分难受。
“怎么了?”苏棠一下有些急。
“没什么,嗓子发炎了,说话就疼。”秦诗红着眼眶,死命咬着唇。
时越听了这话嘴里力道更加刁巧,舌尖画着圈不饶人。
“行,那你快休息我们打字——”
‘聊’字还没说完,对面传来一声惊呼,电话突然断了。
徒留这头的苏棠一脸呆愣。
时越挂了电话丢到桌上,冷冷看着眼前面色潮红的人。
“受不了的话你可以走。”
秦诗咬着牙,带着怨愤恨恨看他。
“啧...”
男人佯作不满看她一眼。
“你求人就是这个态度?”
秦诗不说话,时越手掌继续贴上来,死皮烂脸。
“不走?不走那我继续了。”
他样子漫不经心,手下满是戏弄,与之前随她作践的讨好模样判若两人。
秦诗呼吸渐渐急促,咬牙。
“这只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放过安旭。”
时越抬眸,装作不懂。
“安旭?谁?不认识。”
“时越!”
秦诗声音忽的高了一截,满是无能为力的怒气和不满。
她都任由他作践了,还跟她装傻。
“啧...还有力气凶我。”
时越挑眉笑。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下一秒,秦诗就被人腾空抱起,甩到了办公室内间的大床上。
.....
苏棠全部收拾完准备躺回床休息的时候,秦诗的消息才慢悠悠的过来,语气透露着一起共事的兴奋,满心满眼都替她开心。
末了又问一句。
“对了,你生日快要到了,这一次想要什么礼物?”
*
《绽放》投给舫舟的工作邮箱没什么回复,但没想到投给‘后浪’的征稿官方顺利的通过了海选,从几百部纪录片里突围而入。
苏棠彻底放下了申博的事,准备安心上班,同时期待着这次比赛的最终结果。
舫舟当着媒体许诺的那个隐藏大奖,她真的还挺好奇的。
星海报道那天苏棠很开心。
初入职场,什么都小心翼翼,前一晚甚至连第二天穿什么都十分在意,选了又选,最后还是拿不定主意,甚至跑去让沈逸清给她参考。
男人看着她一身硬挺的白衬衫和西装裤,表情里全是对职场充满不切实幻想的天真,傻里傻气又死板,有些想笑。
“在意这些做什么,工作而已,怎么舒服就怎么穿,不会有人管你的。”
沈逸清说得随意,苏棠却不敢掉以轻心,对于他话中的深意,半点没理解。
沈逸清看着人,亲力亲为的给她脱下来,换了一身休闲的,浅蓝色的缎面长袖薄衫和卡其色长裙。
苏棠对着镜子看了看,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
“我不喜欢穿蓝色衣服。”
沈逸清似乎不怎么把这话过心,挑挑眉按着她的肩,倒质疑起她的审美来。
“为什么,你穿蓝色挺好看的。”
因为她不喜欢蓝色出现在自己身上,这总让她想起高中时的那场噩梦。
苏棠心里的话没说出口,因为她终究还是没犟过沈逸清。
后知后觉,他似乎特别喜欢她穿蓝色衣服。
尽管看出她不喜欢。
出门前苏棠很不信任的看了沈逸清一眼,还是穿着他搭配的衣服犹犹豫豫、忐忐忑忑的去报道了。
临别时的眼神看得沈逸清直笑。
她怀着一颗敬畏又激动的心到了公司,到了人事部门领完东西心却一下凉了半截。